王:他跟你说过的吧!
白:说他的宠物和佛弥身上的那种成分并不一样,虽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我身上的和佛弥身上的一样。
张:怪不得你问@陈呢!
陈:有什么症状吗?
王:没有。所以得让他看看。
陈:那个看过了吗?他有吗?
白:他的宠物认他。
陈:哦!
张:哦——
王:你们好八卦啊!
王:@白去军院,取那几个人的血样回来。
白:是。
王:晚上来一趟。
白:好。
王:@张明天几点到?来看看?
张:有什么安排?
王:你猜。
张:……
王平忍俊不禁,晃着脖子放松颈椎,底下二十八人已经换过几轮报纸了,见不少人都在写写画画,王平落地,走进教室里的学员们当中,监考员一般四处看他们在写些什么。
路过殷宁身边时,她多看了一会儿。殷宁却无知无觉,根本没发现她站在旁边。
专注力提升了。
王平暗暗颔首,殷宁这小子从小顺风顺水,向来独领风骚,一枝独秀,连别人的第一名都是他让的,游刃有余的走着就能碾压旁人,所以他总是很散漫。
他这点毛病简直让她头疼。偏偏他又跟袁华一样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只是他没有袁华那么懒而已。
可他还不如袁华开窍!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有意外收获,殷宁居然也肯沉下心,认真对待了!
这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十八
、老爷子的衣钵
她又扭头看申漾,这一看,不由哈的声,笑了。哎,指望不上他的俗务了!
罢了,业务精通就行了。
被嘲笑了,申漾抬头看王平一眼,遮遮掩掩的用手臂挡着自己的摘录,不给她看了!
这幅小家子样儿倒是跟袁华学了个十成十!王平拧着嘴角,转身继续看殷宁的摘录。
见他有目的的翻到自己需要的新闻,就知道他胸有成竹,这一科他又要榜首了。
有学员站起来看自己,王平快一步走过去,带那人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听他答题。
袁华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和申漾说说话,早中晚的训练上他也不敢玩忽职守,好在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明天晚上申漾就解放,他就可以回家了。紧接着就是三天清明假,想到假期袁华嘿嘿直笑,他也可以回家了!
四月院内有球赛,五月是校内赛,六月是运动会,七月就暑假,然后他就不用住校了,等到大二他只需要有课的时候去学校,每天晚上都能回家做饭给哥哥吃,抱着他一起睡觉了!
这样的日子,只想一想,袁华就觉得美不胜收!
“加速,最后一个罚跑!”袁华双击掌,看着早操场上跑今日最后一个十公里的学员们。
不知不觉间,申漾和殷宁又一起领跑了,殷宁抽空道:“他疯了吗?还罚跑?”
“你还没去答题?”申漾避而不答,调节着呼吸,喘道:“你怎么写那么多?”
“你读出什么了?”殷宁侧脸看申漾,脚下不停,摆臂也不停,问:“我看你也在翻,你想找什么?找到了吗?”
“没有。”申漾摇头,跑着和殷宁又靠近了些,道:“我在找玉人湾的消息,可是什么都没有。”
“呵,”有才出了怪!殷宁哂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申漾先道:“二三!”
“……”殷宁古怪的看他,干嘛突然喊编号,他道:“十九!”
“嘿嘿,你想到什么了吗?”
“什么?”
“编号啊,”申漾道:“我被关起来的时候,不是喊过一回——”
“不许聊天!”
殷宁刚要再说话,背后传来一声咆哮,二人尴尬不已,各自分开几步,继续跑步。
“加速!”袁华怒吼。哼,一个不留神,这俩人就凑到一起去了,实在过分至极!
“……”哎,王平愁眉苦脸,站在楼上看操场中那几人,对身侧的白平云道:“你说我怎么就这么难?一个两个的,都没用死了!”
白平云到的时候,晚课才刚开始,他以为有什么秘密任务要让他做,所以特意避开旁人来的。哪儿知道王平什么都没说,只喊他一起看操场中这二十九人,这一看就过了一个多小时,晚课都快结束了。
他给他们上过四天课,还阅过小测验的卷子,就算不知道他们分别姓甚名谁,从事什么工作,他也知道哪个排什么名次,大致属于什么类型的人。
“队长,你该不会就是让我来听你叹气的吧!”
“是啊!”王平百无聊赖的瞥了他一眼,哀叹道:“我抽根烟他都跟着我!”
白平云不为所动,直言道:“你俩之间,我认为他对。”根本不管事实如何。
“……”王平又是一声长叹,暗道申漾就是狐狸精,所以他才把她的人全都勾走了!眼看着十公里跑了一半,她道:“号码的事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终于说正事了!白平云不苟言笑,一本正经道:“他喊了对方的编号末尾,对方如临大敌。”
“我觉得要么那人就是‘十七’,要么他曾经是‘十七’,否则不会因为突然被喊了编号而惊慌失措。”
“你也觉得是……”
“嗯。”白平云郑重点头,道:“你一直没能联系上的那些应该留在西北地区的小将军们,我觉得跟这有关系。”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被带走的。
“你可以把你的想法全部说出来。”王平道。
“我能有什么想法。”白平云自嘲一嗤,道:“队长,我爸妈当年都不准备让我下山念大学的。”
他是寒门生,家里穷,他念书家里少劳力,这是事实,也这是家里不让他念书的原因之一,当然,后来他才知道家里不让他下山念书的另一个原因。
“要不是我大爷,你现在也找不到我呀!”
他家那位大爷,是第一批独立技术,以前,小将军队伍中的技术工种和武力工种不分家。
不过,时代早变了。
西北白家,建国后,老大举家调去北京,老二被留在西北,白平云的爷爷,就是白家老二。
白平云家遭变故后,就只剩白老爷子这一个长辈可以征询,得知他的专业后,老爷子亲自□□了一番,荐入技术库中,白平云就这么成了职业技术工。
几年前他配合王平破了个十年大案,算是报了灭门之仇,那时候两人才正式接触。这一见不打紧,却发现是拐了几个弯的熟人。王平正式接管小将军队伍后,白平云自然也成了她手下最得力助手之一。
“队长,我这儿是真没什么能说给你听的了!”白平云道:“他们有什么都不告诉我,当初要不是你找到我,我就要接受他们就是出了意外才去世,而不是被害。”
“真没用!”
“……”白平云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木桩一样抱臂看操场上正在解散的众人。
“今晚还有几个人会来答题,你找机会问问他,看他是否知道编号的事。”王平忽然道,她捏着手指示意她让他找的人是殷宁
“?”
“他家也有个老爷子!”
“!”白平云恍然大悟,暗道这脑子忒灵光了,她要知道的不是殷宁是否知道什么,而是殷佬。
她想打探殷佬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
“他明天——”
“不一定有机会。”
“!”白平云懂了,这是在说明晚的碰头她会给殷宁机会,但是殷宁不一定能抓住。他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也是,殷宁三十天没回家了,他还真不一定会因为觉得可能有事就去福禄小区三十三号,而不是回家。
“好,我一会儿去找他。”
“别给他任何提示。”王平冷冷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她!
“是。”
操场中,学员们在袁华一声令下中四下散开,袁华瞅着学员们走远,悄悄拉申漾,见他回头看自己,匆匆道:“你跟殷老师太亲近了!”
申漾哭笑不得,瞅着没有旁人,抬手在袁华笔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转身又追着殷宁走了,他找殷宁,他有事!
“……”又跑了。袁华又噘着嘴,依旧心不甘情不愿的驾车回学校。
另一头申漾追上殷宁,拉着他往操场旁边的户外健身器材边,确认只有他们两个后,申漾偷偷摸摸跟他咬耳朵,道:“你父亲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哈哈哈哈!”殷宁失声大笑,指着夜幕下空无一人的健身区,道:“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来告白呢!”
“别闹!”申漾啼笑皆非,笑道:“我越想越觉得古怪,可我又不明白,除了你我还能问谁?”
“你不气啊,我那天——”
“我偶尔也会想静静那个妖艳的女人。”申漾浅咳了一声,好笑的锤他一拳,道:“说正事。我这两天老想着这个!”
“我跟你说了没,弥勒佛身上的那个和她身上的一样。”申漾做了个手势示意王平,见殷宁正经起来,再接再厉道:“我跟老爷子说‘十七’的事后,老爷子就愣了,还和弥勒佛说话,不让你听!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在好奇?”
“不是好奇,是奇怪!”申漾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个会好奇的人,小孩儿才好奇呢!他固执道:“老爷子的衣钵你不想要,这是事实。可你不想要,老爷子就准了,这事你不觉得太简单了吗?”
“……”
“当然,老爷子高风亮节,不藏私,也没有私心,”申漾快速道:“可这些都不是他也不要你的原因。我相信如果老爷子有心培养你做接班人的话,你早就爱上那一行了!他有太多机会让你耳濡目染,对你实行慢慢渗透的培养法则了!”
“……”
“他可是个教书的!”
“别一惊一乍了!”殷宁失笑,揣测道:“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本身并不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甚至有意让我不喜欢那一行?”
“我只是觉得不合常理。”申漾摇头,这些他可想不明白,他只是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可能告诉殷宁而已,他道:“子承父业,这是所有家长的骄傲,也是家庭教育的耳濡目染,也是很多孩子从小立下的第一个志愿,孩子小的时候都一样,成为父亲或者母亲那样的人。”即便知道他是个超生的一直被养在外的小儿子,陈德正还问他怎么不“子承父业”呢!这足以证明“子承父业”这个思想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弃之不顾的。
“除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皓清早赶超父辈,他就是青出于蓝的最佳代表!可你显然……说实话,老爷子太高了,你想在你现在的行业青出于蓝,得坐到张泽皓的位置。”
见殷宁沉默思考,申漾知道他听进去了,道:“要么就是没有能力培养孩子,否则家长们哪儿舍得让自家孩子盲人摸象般跟着别人浪费时光,对吧?”
“这么一想,你也能发现老爷子就是不想你接他的衣钵了吧?”申漾道:“老爷子甚至准许你从学术转后勤呢,你们家也算得上是世家,得多淡泊名利,看淡世俗他才能波澜不惊的接受这个事实啊?‘活化石’可是国子开头的国宝级人物!”
“就算我说的这些都不算,”见殷宁一直不发表言论,申漾退一步,道:“那你说说看,弥勒佛拜师后,有多少时间在家?”
“……”不足一半。殷宁抬起眼睑,沉默的看申漾。
“嘿嘿!”申漾依旧笑嘻嘻的,道:“他们有他们的危险,不公开的,不为人知的,只属于他们那一行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和关我的那些人有关系。”
“可如果是行业秘密的话,就算我问,我父亲不会说,弥勒佛也不会说。”
“那她呢?”申漾做了个手势,示意王平,他兴致勃勃的看着殷宁,很期待他去问她。
“为什么让我去?”殷宁不可置信的看着申漾,如果他这个想法这个思路是正确的话,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啊,他为什么要拱手让他呢?
“因为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申漾喟叹一气,无奈道:“我自己都整理不清楚我要表达什么。我找了一天报纸,只会找‘玉人湾’三个字。可你不一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玉人湾’三个字短期内不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我这么说你懂吗?”
“……”懂。殷宁抬手,在申漾肩头重重一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申漾在说他看得到树枝,看得到树干,看得到叶子,甚至叶子上的叶脉经络,他看得到现象,但是他看不到树根,也看不到埋在土下被挡住的那些盘根错节。
他已经完全蜕变,从一个圆滑求生的半技术长成纯技术工。
而他特意来找他说这些,就是因为信任,信任他能带给他的“后勤保障”。
“一起去。”殷宁拉着申漾往宿舍楼走,道:“这是咱俩发现的,你不会说,我帮你说。”
“????”
“其实我也在找‘玉人湾’的新闻。”殷宁帅气的冲申漾眨了眨眼睛,拽着申漾小跑起来。
赶在答题时间结束前,他们都能顺利通过这一科,也都能顺利这一次的最终考核!
一
、这事不能怪我
清明节前,也是集训班最后一天,张正义一早在办公室里喝了一杯水就去会议室里,第一个会还没开完,第二个会议的与会人员已经等在门外了。两会之间换人的空挡,席小东把药丸递给张正义,又给他一杯水。他的工作就是提醒吃饭吃药,会议转换期间进出会议室已是常态,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悄无声息的存在。
“吃吧!”席小东道,看着他把药丸吃了,他才笑了,悄声问:“咱们几点回去?”
“东西收拾好了?”
“嗯!”
“……”张正义啼笑皆非,拉开衣袖看了一眼,道:“一个半小时。你去车上等我。”
“又想骗我!”席小东点了点他,示意不会相信他的。转身走出会议室,他有座位,他的桌椅在张正义的办公室里。他是私人助理,只对张正义的健康负责,不涉及公事,只有一套小桌椅,摆在张正义的座位旁的窗户边,偶尔帮他整理些文件,打打下手。
对外解释就是医嘱。周遭同事们也都知道张正义是个工作狂,以前就经常半夜三更还在办公室。他忙的时候不眠不休,什么都能忘记,一般人还不敢提醒他。当然提醒了也没用,他根本不听,笑着就能把人劝退。这才从远房亲戚中找了个这个胆大心细的小男孩来,充当人肉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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