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雕宝宝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6(2 / 2)

小雕宝宝 达不了思思 4798 字 2023-09-05

gu903();“!”陈宝恍然记起申漾的众多名头中有一条是“中西医结合代表人”,他和他那个已经去世的师父都致力于中西结合并用。陈宝自己是个纯西医,可这种事情,他只旁观根本看不出什么。

申漾可不管这些,融会贯通这种事,真的不容易。他维持着疏离的浅笑和陈宝告辞,回自己的办公室。

自从骆骁回来,殷宁就没有露面了。白平云到B市的时候在群里说了一声,然后也没有然后了。费函和韩斐回家后也不再出现,大家就像约好的一样,都不来找他玩了。

可细算起来,这又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现在的距离只是相比前段时间日日相见而言疏远了一点,和更先前没有集训班,没有和王平、白平云同居三十三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相比,并没有任何差别。当然,和以前还在一医院时,只能靠加班打发一个人的无聊日子,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然而,人类就是这么容易驯养的动物。

习惯了忙碌后,很难适应闲暇,适应了抬头就见,就不习惯独自面对。一时间申漾有些不适应这种安静,总会想念吃饭时,殷宁坐在对面不时和他讨论点课程内容,老白坐在对面戳手机,王平翘着腿和他互瞪的日子。可不适应也没用,申漾心里很清楚,那些都只是偶尔,现在这样才是常态。

申漾推开键盘,爬在办公桌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摸出手机,连王平都不见了,短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

了解过学校的情况后,申漾愈发无所事事,去年年底他因为私人原因错过了招收研究生,以至于现在手上没有学生,他只有两个未完成课题。原本以为廖平他们会经常来打扰他,然而申漾发现自己又想错了,周一之后,廖平就不来找他了,他的课他们都去听,但是他们不来找他了。

连个说闲话吵他的人都没有了。在办公室时,申漾只能写写自己的课题报告,读读书,幸好殷佬的书很合他意,几天下来已经把老爷子送他的那本细细读了五遍,日子惬意而规律。

非常规律,每天早上申漾五点起床,跑步,和袁华一起吃早餐,上班,下班,和袁华一起吃晚餐,然后进实验室,十一点准时离开实验室,去睡觉。

惬意的就像先前那些都是梦一样,规律的就像他本来就应该这样生活一样。

这么过了几天后,申漾就适应了,不再一个人吃午饭的时候下意识看对面,企图寻找不在身边的人。其实朋友们都在,申漾对自己说,像殷宁说的一样,他在,一直在。只要他想找他,他总能找到他,无论是电话短信,还是看电视新闻,甚至可以去他们家,去他父亲家,去他爱人的娘家找,最不济,他也能在群里喊一声。

申漾:聚餐吧?

骆骁:好呀,周末了。

韩斐:你还知道周末?

骆骁:工作狂也是人啊!

小东:我问问这周回不回X市。

殷宁:想吃什么?

申漾:吃老爷子火锅。

骆骁:顺便去文遗学院的餐厅看看?

申漾:好啊好啊!

韩斐:好玩吗?

骆骁:一起,你应该也会喜欢!

费函: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老白:你们聚,我们不回去。

申漾:好!

殷宁:那就这么定了,今晚八点。

韩斐:怎么这么晚?

殷宁:有会。

费函:好吧!

申漾:那我现在就走,有些日子没见老爷子了。

殷宁:他也念叨你呢!

韩斐:我们六点?

费函:可以,我还没去X大逛过。

殷宁:@韩斐今天还画吗?帮你清个场?

骆骁:我也六点,到了先去看老爷子。

韩斐:不好说。不用清场。

韩斐:我不画那样的画了。

骆骁:怕什么,@费函有的是钱给你随便烧!

韩斐:……

申漾:@袁华

众人:……

申漾:嘿嘿嘿。

……

没办法,就算天天见,他还是会想他。申漾爬在办公桌上嘿嘿笑了一会儿,拎着出诊箱和背包,下楼,去X大。

在办公楼门口,申漾碰到廖平五人,这一次五人衣着整齐,见申漾下来,五人站定脚,显然,他们是来找他的。

“怎么了?”申漾关心道。

“平哥今天走。”几人都踟蹰不语,还是杜凡小声说,怯怯的看着申漾,本就不够大方的人,这样看来更加谨小慎微了,他用蚊子哼哼的声音嗡嗡道:“他不敢来跟老学长告别,我们就一起来,给他壮胆了。”

“为什么不敢?”申漾问。

二十

、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回五人都默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半晌廖平才鼓起勇气,开口道:“觉得不配。”

所以他不敢来找他了。

相差太远了,他觉得自己不配称他“老学长”,也不配得他特别关照。

“傻瓜!”申漾好笑的抬手,怪不得那天之后,他就不再来找他了。几个都是傻瓜!他在几人头上各揉了一把,道:“那就努力啊!哪儿差补哪儿,哪儿不好就改哪儿!这就不敢了,还说要考我的研?”

“……”廖平的脸一下子羞红了。

没想到自己一直纠结的问题,在老学长面前就这么简单:既然不配,那就是努力,让自己成为配得上的人。

“去吧,咱们这一行,都得从基础一步步往上走,不经历千锤百炼,就没有游刃有余的控场权。辛苦是必然的,如果实在辛苦的受不了了,就……”申漾想了想,道:“想想本分。我们既然选择从医,就要救人活命,哪儿有伤病,哪儿就有我们,这是医者本分。你们既然选择成为军医,就要深入军营,跟他们一起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生病。他们当兵的去得的地方,凭什么我们去不得?”

“是!”廖平立正,余下四人跟着立正,仰望着申漾。

这话申漾说得,也只有申漾能说,够资格说。因为他不是军医也不是军院的医生,却公然犯规在军院给张正义治疗,即便随后他就得了一个公开警告处分。这件事在医疗体系不是秘密,也是一再在医德课堂上引起争论的话题。

“走了。”申漾抬手冲几人飞了个帅气的二指剑,驾车离开。

申漾照旧把车停在X大门口他以前常用的那个停车位上,旁边就是王平那辆枪黑色的越野,当然,他不会以为王平在这里,因为最近是袁华在使用这辆车。他说他也不知道王平在干什么,只是把车给他用,让他把骆骁那辆二世祖车还给殷宁。

可王平能去哪儿呢,居然连车都留下了。申漾想不明白,几次试探后他发现别人都不敢问王平的行踪,也就他问的时候,王平不打人,当然,也只是不打他而已,她并不回答自己的行踪。所以他不再跟任何人讨论这个话题。

照旧风流倜傥的下车后,他突然想起去年,他开着招摇的威武四世plus,拉风的站在这里,却被袁华一把抱住,还被来接他给老爷子复诊的殷宁抓包的旧事。

回想起那一天,申漾觉得像在做梦,那天太神奇了,又想长久累积后的爆发。

这回他开着更招摇的威武定制,穿的也更拉风,不过袁华没有突然扑过来,他也早就不需要殷宁接才能进殷佬的房间了。他止不住笑意,推了一下鼻梁上已经换上的那副大框时尚款眼镜,迈着笔直的步伐走向殷佬的住处。

“啊,小漾来了!”殷佬笑,古稀老人照旧坐在矮榻上看书,见申漾来了,便抬头,双目炯炯有神,赏心悦目的看着申漾。

春天到了,他身上舒服多了,连心情都变好了。

见申漾背着出诊箱,殷佬心知要复诊了,他自己解开胸口的衿衽,敞开让申漾检查。

殷佬难得这么配合,申漾也乐呵呵的,老爷子看起来很好,检查后更加确定老爷子身体无碍。申漾坐在榻边,收起自己的一应工具后,他主动拉着老爷子的手,揉捏着关节帮他活动筋骨。老爷子还是隔人,却不隔申漾,他很喜欢拉着申漾的手跟他说话。没说几句话,申漾建议道;“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

“……”殷佬默了一瞬,欣然应允,道:“走。”

说着他转身,双脚在地上找鞋,申漾蹲下,帮他找。

“骆黎才给我做了双新鞋。”

“啊,看到了。”申漾从榻下拿出那双崭新的黑色广口布鞋,暗道骆黎真厉害,这可是他小时候看奶奶穿的那种老式千层底。

“我来。”申漾示意老爷子坐好,他帮着他把鞋穿好,再三确认脚后跟扣上了,不会害老爷子摔倒,才扶老爷子站起来。

“我硬朗着呢!”老爷子笑,示意不用扶,摸了摸自己的仪容,没有散乱的碎发,扯平身上的大氅,确定自己并不邋遢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

下楼的时候,申漾自发走在前面,走几步他就回头看一眼,满眼笑意,他忽然觉得挺有趣,老爷子穿着整套传统汉服,青灰色的大袖氅衣看起来仙气飘飘,连发髻都是传统的单髻,老爷子看起来像个得道的老神仙。而他穿着当季最新款的时装,可他们走在一起。他们像是穿越时空相遇的两个人。

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中,谁才是穿越的那一个。

殷佬显然看出申漾在笑什么,跟着笑了一声。

殷佬所在的这栋职工楼是X大这所百年学府中最原始的建筑之一,四面八方绕着十六株高大的木棉树,职工楼外的主干道上却是一路红豆杉,株株高耸入空,在春意中迎风盎然。

“殷宁说了点事。”刚站到楼下,殷佬忽然道,不待申漾反应,殷佬在前面带路,踩着红豆杉的阴影往篮球场方向走,顺道说了殷宁把关于编号的事,他们二人一起猜测的结果都告诉他了。

申漾听得满头大汗,就像自己做坏事被抓了一样,他可没想到老爷子会主动跟他说这件事!

老爷子却摆手示意无碍,说:“这不是我们的秘密,是他们的秘密。”他说着做了个手势,示意这个他们是指王平。

喊编号,以编号代替名字是王平那个队伍的人才做的事。

“能说的我都跟殷宁说了。看来他没有对你说?”

申漾摇头,没有说。他们有些日子没见了。

“那他肯定有他不说的原因。”

“嗯,我也是这么想。”申漾笑,下意识又靠近老爷子一步。

“你是个好孩子。”殷佬笑,拍了拍申漾的手,道:“简单来说,他们是人,又不是人,所以只有编号,没有名字。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我们知道只是机缘巧合,我是一点都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可是……”

殷佬说着,又是长长一叹。

可是,事与愿违。在他这一代,他们和那群人之间的牵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王平,真是一个可怕的后生!

她也是那个队伍里迄今为止最有原则的人。

“!”申漾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听见了老爷子说的话,也听见他没有说出口的那些可是:可是他们之间已经牵扯不清,难分你我。

王平究竟是什么人呢?

她是比袁华更特种的特种,她有双重合法身份,有超强的行动力,有异于常人的体魄。她的印章可以调动军队,和她一样可以直接领导他给他下命令的人,是张泽皓。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申漾好奇极了,却不敢继续思考和王平相关的事情,然而想不想却由不得他,刚一转念,他的脑海中再次惊涛拍岸,他忽然明白了一直以来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例如年前那个召集文件的措辞为什么和王平的惯用言辞一样,为什么明明核对过文书,申漾却没有怀疑过自己被骗了,为什么对方目标明确的找上他……所有的而一切都指向一个结果,让申漾不愿意相信的事实:那个营地里的所谓“敌人”,应该是王平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

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申漾的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佛弥那天说过的不清不楚的话“那些年太乱了……这就要怪军方了……在加上后来……反正一分再分,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申漾忽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是被秦岭山脉压住了。

“呼——”申漾及时摆头,甩开这样的换位思考,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他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

光是想已经无法承受,他不知道她是怎样面对,怎么背负,怎样承担的。

随着他们离那栋古老的职工楼越来越远,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二人引来的回头率也越来越高。两人都不在说话,只安安静静的慢慢的,散步一般继续往篮球场走。

春日的西北并不热,太阳已经不再泛白,从遥远的洋鸡蛋黄变成了遥远的土鸡蛋黄,虽然还是遥远,却暖洋洋的,连天都黑得晚了。道路两旁的红豆杉显出嫩色,让人不由心灵平和,多了些与世无争的从容感恬淡,这感觉也像极了X大人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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