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白鹭飞闯入了一只冰狐,族人为保留凤安宁将其斩杀。冰狐死,千里冰封你去过留凤府,自
然知道那里终年炎热,从未下过雪。
那是我和阿姐第一次看到雪,便想着学凡人一般,将来年祈愿写成对联挂在庭内桃树上。我写的那
一副是绘就桃花,辞去凡尘,绘辞修出灵识后,便以绘辞为名
他说起这段往事时双眼亮晶晶的,好似一个碰见了新鲜玩物的孩子。说到兴起之时,还会手舞足蹈起
来。
庄南海施法关上了窗,褪去了面上那张陌生的脸,静静坐在孟祁安的对面,半倚着墙听他说话。
这是一段连庄青都未曾参与过的人生。
庄南海不知为何心情特别愉悦,就那样看着少年人同他说起曾经年幼时的故事,面上净是柔和的笑意
。
那些孩子们就喜欢欺负我和阿姐,我可从来没打输过!孟祁安说起此事还十分骄傲,他年岁
最小拳头最重,将那几个皮孩子揍得哇哇大哭,鼻青脸肿跑回去告状。
可孟家主再怎么不待见他们姐弟,他们终究是孟新远的孩子,告状的一个都没告成,只好变着法儿的
继续折腾他们。
庄南海的声音变得很柔。他极为认真的看着孟祁安的双眼,轻声问:他们为何要找你打架?
孟祁安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笑道:现在可能看不太出来,其实我同阿姐长得很像。不瞒你说,幼时
阿姐一直说我像是她的妹妹,不像是弟弟一开始是因为这个,他们总觉得我好欺负,来扒我衣服,笑
我像女孩子。还好我天生骨骼清奇,第一回就将他们骑在身下打了一顿,哈哈。
再后来嘛,就更简单了。打不赢我又不服气,不服气又来找我打架,如此循环往复便越不服气
我倒是挺谢谢他们陪我练手,不然我身手还没那么好!
他的语调很轻松,庄南海的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起来。
那时的孟祁安到底受了多少苦,到底付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努力,才能用自己年幼的身体挡住那些欺
辱他、欺辱孟知乐的人。
少年人的语调越是轻松怀念,庄南海的心越是酸涩。他错过了太多关于少年人的一切,心疼着他所有
年少时的坚持。他不由自主靠近了孟祁安,握住了他的双手。
突然其来的触碰将孟祁安的思路全部打乱了。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相触的肌肤传向全身,他的声音有些慌乱,尾音有些飘:你你怎么了?
他低头看着二人相握的手掌,又看了看庄南海的脸,耳后有些燥热。
少年人的手掌微凉,柔软,和庄南海记忆中一模一样。
他想触碰他,他喜欢触碰孟祁安。
可他不敢让孟祁安知道。
庄南海只能匆忙取出一颗暗金色的珠子塞在孟祁安的掌中,带着那不为人知的眷恋,轻轻的,捏了一
下少年人的手指。
给你。庄南海倏得抽出了手,好似方才只是为了给他东西正常的触碰。
酥酥麻麻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孟祁安红着耳朵看向手心,而后将珠子捏起来凑近瞧了瞧:这
不会是惊雷吧?
见庄南海点了头,孟祁安只觉自己有些头疼,无奈道:你确定你是给我惊雷去打架,而不是去拆了
别人的山头?
谁料对面那人还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那就拆。
这副誓要为他出头的样子逗笑了孟祁安,连连点头:好好好,我收着,下次谁惹我我就去拆了他的
山头
二人一聊便聊到了傍晚,浣云弟子挨个为雪霁众人送丹药吃食。
浣云宗不愧为六合第一药宗,十分财大气粗,竟准备的是以药修的药力培育出的灵米和味道不错的灵
草。大概是为了保留灵食内充沛的灵力,菜式全部以清蒸白灼为主,孟祁安偏爱浓油赤酱,对送来的灵食
有些接受无能。
庄南海见孟祁安没什么胃口,当下并未多说,只是到了夜间,又换上了那张雪霁弟子的国字脸。
你要去哪儿?孟祁安问。
寻一样东西。庄南海答。
孟祁安抿了抿唇,心道庄南海要寻的东西怎那样多,但还是挥了挥手,嘱咐道:小心一点,浣云宗
卧虎藏龙,虽只是药宗,可道药双修的人并不少。
就好比书苍术。
据闻当年药修圣尊被浣云宗主木泛渊招揽之前结怨不少,但只听到寻仇上门的人死了,药修圣尊却安
然无恙。若不是书苍术本人道修修为极高,怕也防不住那么多仇人。
庄南海伸向门的手一顿,轻轻按在门框上,回头对着孟祁安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庄南海:我和老婆一起睡啦( ̄▽ ̄)~
孟祁安:分两张床
庄南海:(委屈)嘤
第115章送礼狂魔
雪霁众人受伤不轻,安安稳稳留在房内治疗内伤、恢复灵气。
孟祁安这个装病的人就有些无所事事了。他身上没有火系灵核,暂时无法使用火阳之力慢慢炼化体内
至阴煞气,索性关上门窗倒头就睡。
半夜正睡的迷糊,一股子干燥的热气涌了上来。
他虚着眼睛勉强看了一眼,只见自己床头有样闪着红光的东西,被一块黑布包着,一时分不清是什
么东西。
唔他掀开眼皮,哑着嗓子问:这是什么?
黑暗中传来庄南海温润醇厚的声音:我吵醒你了?
孟祁安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坐在床上,答:没
刚睡醒的少年人声音有些沙哑,坐在床上十分安静乖巧,好似还没有清醒过来,呆呆的坐着盯着被
子。
先吃点东西吧。庄南海递过来一个纸包,浓郁的肉香在房内弥漫开来。
浣云宗送来的吃食清汤寡水,孟祁安实在没什么胃口,故而没有多吃。修道之人实则可以不进食,
孟祁安也不是重口舌之欲的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浓香勾出了馋虫,忍不住口舌生津。
这是什么?孟祁安边接过来,边打开纸包。
纸包里包着切好的酱肉,热腾腾的,浓香扑鼻。孟祁安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捏起一块一口吞下。
香、辣、麻、鲜从舌尖炸开,孟祁安的困意被美食驱散,快速嚼了两口吞下,又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庄南海倒了一杯茶放在孟祁安床前案边,静静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他吃。
孟祁安鲜少吃的这么开心,一大包酱肉没一会儿便被吃得干干净净。他嘬了嘬手指上的酱汁,捧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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