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云氏便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来,“我是个蠢钝的,还请娘娘教我。”
陈皇后哼了一声,“本宫瞧着你也不是个伶俐的,如今本宫哪有空闲教你,便派了云汐去你宫服侍,但有不合规矩的,便叫她提点你些罢!”
云氏哪敢反对,忙谢了恩。
陈皇后也不乐意多看她,便摆了摆,云氏忙识地告了退。
待回了自己的紫华宫不久,便听见宫人通传,说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云汐姑姑过来了,云氏便叫进来。
云汐十分恭敬地同云氏请了安,云氏忙将人扶起来,“云姑姑入宫有些时日了,又是娘娘身边伺候的,很不必如此多礼。”
云汐忙道:“奴婢是仆,您是主,规矩自然是要守的。”又请云氏帮自己改个名字。
云氏知她是要避讳自己的姓氏,便笑道:“很不必如此,不过是个姓名罢了,并不打紧。”
云汐便笑道:“原您封了妃,奴婢这名字便该改一改的,只那时候皇后娘娘一直忧心皇子身子,便无心理会这些。如今奴婢已经入了您的宫,自然应该改了的。”
云氏便有些犯了难,不想这云汐刚来便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她在听到皇后唤云汐名字的时候,便觉有些不对,只那时候没有反应过来。如今按着规矩,云汐确实该改一改名字的,只是这名字却不能由自己来改。毕竟是皇后刚赏下来的人,一来她便给改了名字,岂不是叫皇后难堪么。
按理当做,却又不能去做,做不做都叫人为难。
云氏本就不是个多么聪敏的,一时十分为难。
好在,昭和帝及时出现了。
当听到宫人传唤“皇上驾到”时,云氏轻轻舒了口气。
与此同时,云汐紧紧皱起了眉头。
昭和帝并不常来云氏宫,或者说,他不常来后宫。若不是皇子病重,他隔几日便去皇后宫一趟,怕是这后宫他几乎都不会踏足了。
他自然也晓得云氏日日去皇后宫请安之事,只在他看来,这原就不算什么。皇后乃后宫之主,除非免了某人请安,否则宫嫔本就该日日去请安的。且皇后又没打没骂的,不过是立规矩,便是在普通人家也是使得的,遂他从不插。
这一次过来,也是因着皇后突然给云氏赐了人,他觉着有些不妥,方过来看一眼罢了。
云氏正左右为难,昭和帝便来了。接了驾,昭和帝见下首站着一个美貌的女官,便向云氏问道:“这是你宫里的?”
云氏道:“是皇后娘娘适才赏下来的。”
昭和帝瞧了一眼,道:“看着眼生,你叫什么名字?”
云汐微一踟躇,到底报了名字。昭和帝闻言果然皱眉,“往后就叫彩汐吧。”
彩汐忙谢了恩。
昭和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皇后将你赏给了贤妃,便知你是个伶俐的,往后伺候贤妃当尽心。”
彩汐忙应了。
昭和帝便摆了摆,“行了,你刚来这宫里,叫下面宫人教教你规矩吧。”
彩汐一噎,她乃是被皇后派来教贤妃“规矩”的,居然还要别人来教自己么!只是下这命令的乃是皇帝,她有气也只能憋着了。
待彩汐告退了,云氏方道:“陛下,可有什么不妥么?”
昭和帝不好说皇后派的人有什么错处,便只道:“并无不妥。不过一个奴才罢了,若有做的不应当的,你该处置便处置了。”
云氏忙应了。
昭和帝平日并不大来云氏宫,云氏原也不过是个低品嫔妾,并不算出挑,皆因子贵,只是既然来了,昭和帝也不好略坐一坐便走了。
左了今日也是提前下朝了,昭和帝便索性在云氏这里留了饭,叫宫人去前边儿唤了四皇子过来。
四皇子能同父母一同用饭,也是高兴,用过饭又是一通嘁嘁喳喳的絮叨都学了什么,在宫外的见闻等。昭和帝间或提问一二,云氏便只是看着自家儿子,笑得温婉。昭和帝瞧着这一幕,倒颇有几分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了。
人说话时,彩汐便已经在一旁伺候着了。昭和帝看了她几眼,见她尚算老实,便也未多言。
昭和帝事务繁多,用过饭说了会儿话便带着四皇子离开了。云氏看了眼底下站着的彩汐,笑道:“我这里平日都无甚事情,除了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便是一意礼佛了。因你是皇后宫里出来的,自比旁人都要尊重些,我这里举凡有那处不好的,你只管同女官提,叫她们改了,也是娘娘疼惜我呢。”
彩汐忙道不敢。她虽是女官,是奴婢,可却也是正正经经官宦家的嫡女。入了宫,便叫家里人使了段分到了皇后宫里。原也是奔着前程来的,只是皇后安排她见了皇帝一面,皇帝却并没起什么心思,皇后便劝她稍安勿躁。
皇后素来待她极好,并不叫她伺候着,只将她当做家里的小辈儿关照着。如今皇子在皇后宫里养病,便是她一直在旁守着,两人早生了两分情愫。若是皇子能再进一步,那她……是以如今皇后有了难处,她便自告奋勇地出来,希图替娘娘解难。
云氏见她虽口应承不敢,面上却仍有几分倨傲,微微一叹,也不欲为难,打发了她下去,便又进了自己宫内的小佛堂念经去了。
彩汐在这紫华宫好一番试探,只这宫内实在干净得很,再是抓不到一丝把柄的,不禁有些泄气,回禀了皇后,皇后却只叫她要有耐心,不可急躁。偷偷叫她瞧了一回皇子,彩汐便又回去了紫华宫。
云氏对她时不时回皇后那里打小报告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并不理睬。皇后身旁的陈嬷嬷却是十分不满,待彩汐走了,便对皇后倒:“她这般寻了借口不五时地回来瞧皇子,若叫陛下知道了,恐不好看呢。”
陈皇后呷了口茶,“不过是瞧在她爹的面儿上给她两分体面罢了,谁晓得她却是个心大的,眼瞧着表哥这边不成了,便将主意打到了哥儿身上。原有我时时在边上看着,倒是无碍,将来不过一个嫔妾的身份罢了,也不是给不得。只如今表哥连我都不叫见了,恐她使些狐媚段坑了哥儿,否则哪里便将她打发出去了。”
轻轻将杯盏放下,陈皇后继续道:“且有她在面上摆着,咱们再安插进去人,便也不那么招眼了。”
陈嬷嬷闻言舒缓了眉头,轻声道:“如今若儿已经得了那头儿女官的青眼,差不多到了能用的时候了。”
陈皇后闻言微微勾起嘴角,说到底,前朝后宫的诸多争夺,不过都是为了这储位罢了。昭和帝看重四皇子,也不过是因着有这位四皇子,若是……没了呢?若是只剩下皇子了,那皇帝可还有的选了么?
无论是为陈家拉来周阁老这一助力,还是阻止九王爷景以彧入朝,亦或是搅浑朝堂这摊浑水,不过都是小节罢了。立嫡立贤,也不过是人的左右扯皮,最终仍是要落到皇帝的一句话上。陈皇后从来都没在乎过前朝如何。她在乎的,从来都是她一掌管的后宫,这里,才是她的天下。
第113章我很有钱
我叫薛蟠,我有一位王爷妹夫,一个王妃妹妹,一个高官舅舅,一个皇帝老婆,以及一只被封为“御狗”的旺财爱犬,我觉得我已经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变故,之所以被称为变故,就是无论你做了多么充足的准备,也总是有意外情况发生。所以,当陈皇后一身正装,端坐于正位之上,等着人来向她禀报“喜信”时,她等来的却是九王爷带领的一队持枪携戟的大内侍卫。
陈皇后还能稳得住,只是声音上的颤抖却出卖了她此时的紧张,“小九,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造反么?表哥呢,我表哥呢?陛下呢?”
黑子看着她,目光带出了几许同情来,“正是要带皇嫂去见皇兄呢,皇兄如今正在紫华宫等着您呢。”
陈皇后眸透出两分惧意来,指着黑子,“你……你……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本宫宫,是什么意思?”
黑子淡淡一笑,“不过是如今四皇子身剧毒,皇兄担心皇子的身体,是以派人来守着皇子罢了。皇嫂可能同我走了?”
陈皇后闻言却是心下一松,看来计划果然是成了的。只是到底露出了端倪,否则也不会叫自己过去了。不过她有信心,便是有铁证证明是她毒死了四皇子又如何,她是皇后,是皇帝嫡亲的表妹,是皇帝唯一嫡子的生母,未来的太后,谁也不能把她如何了。至于另一个疯了的嫡子,陈皇后如今已经不在乎了。
陈老国丈同陈老太太如今也在进宫的路上,陈老国丈怒极,却仍压低了声音,“疯了,她简直是疯了,如何能做出这般残害皇嗣的蠢事来?如今朝许多人都是推崇立嫡的,皇子立储是早晚的事,她如何便急成了这样?”
陈老太太也是急得不成,哭道:“哪里知道呢,竟就犯了糊涂了。”
陈老国丈面上一沉,悄声问道:“她一个深宫妇人,那药是打哪儿来的?”
陈老太太面上显出一丝慌张来,“这……这……这我如何得知?”
陈老国丈眯起眼睛,“先时同周家的亲事便是你们母女俩做下的,如今竟又做下这等蠢事,咱家真是出了丧门星,我怎的娶了你这毒妇?如今别说女儿,阖家都叫你填了去!”
陈老太太嚎了一声,“我可是为了谁呢?难道娘娘让我去,我敢不去么?还不是为了……”未等说完,便叫陈老国丈捂住了嘴巴。“你真真是不要命了!”
马车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宫门落钥前入了宫,护送的侍卫亮了牙牌,守卫忙将车让了进去。
陈老国丈已是心知不妙了,只他们里并无兵权,且继嗣还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呢,哪里会像当初忠顺王与大皇子那般做出逼宫的行径呢!
叹了口气,也只得瞧着皇帝如何发落了。
紫华宫,昭和帝一身常服坐于椅上,九王爷景以彧立于其身后,陈皇后一身正装,发丝一毫不乱地跪于堂上,身后不远还有两个哭哭啼啼的宫人,其之一,赫然便是那彩汐。
陈老国丈与陈老太太进来时,忙先同皇帝请安见礼。往日,昭和帝对自己这舅舅兼老丈人十分客气,从没允他行过大礼,这次却是待老夫妻俩行过大礼后,方叫了起。
陈老国丈心下忐忑,偷偷扫视了一圈室内,不见贤妃与四皇子,只后面有呜呜咽咽的啼哭声传来,倒于堂内两个宫人的哭声相应和了。
昭和帝也没赐座,堂内唯一坐着的便是他自己了。
陈老国丈见皇帝一句话都不问,也不敢所言,便跟着沉默着。陈老太太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依稀间,仿佛回到了当初九王爷走失的那一夜,她也是这般站着,看着当时的孝贤皇后,自己的小姑子哭得伤心欲绝,先帝在堂内急得打转,堂下跪着的宫人亦是这般啼哭……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虽并不是同一件事,但是她的心里却泛着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惧意。那一次她脱身了,这一次呢?
恍惚间,也不知站了多久,陈老太太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有些麻了,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的。才听见后面又爆发出一阵更为猛烈的哭声来,片刻便有太医过来禀报:“人,殁了。”
陈老太太突地觉得身上松快了许多,她想起女儿同她说的,只要四皇子没了,皇帝就无有可选,只能立皇子为太子了。届时,她便是太子之母,日后的皇帝之母,当朝的太后了。而那时呢,陈家自然也能更进一步了。那林家……那林家姑娘,只能给自己的儿子作妾了。
陈皇后沉寂许久的面上,亦露出丝笑容来,恭恭敬敬地给昭和帝磕了头,“陛下节哀。”
昭和帝面上却是现出一抹嘲讽来,“你倒是笃定了朕不愿动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愿。
陈皇后却是微微一笑,反说起旁的事来,“哥儿如今身子已渐好了。”
昭和帝却道:“朕又不止老一个儿子。”
陈皇后此方现出一缕惊惶来,“可老二……老二……”
昭和帝又是一个嘲讽的笑,“老二是个疯子,老是个病秧子,难道朕能放心他二人承继这皇位么?若是他二人的一人继承了皇位,陈家又无年岁匹配的女子做皇后,怕这朝廷就要改姓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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