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女配的丫鬟怎么办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7(1 / 2)

握刀的白栀看着他倒了下去,看着手上沾染的鲜血,指尖微颤,短刀也跟着落地。

在到达的前一夜,白棠才把自己的真实目地告知白栀,白家并不需要一个脱离氏族的人效力,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借口向朝廷发难,不论谢暮白是真的被圣上厌弃,还是圣上用来牵制他们的棋子,只要作为表达圣上厌恶的靶子因意外死了,那么白家就可以大做文章,借此发难。

白棠直到现在才告诉白栀,也是为了最后一步的信任关,假如白栀是因为谢暮白才如此,那么接下这个任务一定舍不得下手杀谢暮白,白棠可不想留一个隐患在身边,反正她还有白夫人可以牵绊谢暮白。

而显然白栀此次做得很好,白棠便毫无顾忌地向她走起,伸出手表示认同:“做得很好,前几日是我疑心重,以为你是为了谢暮白所以跟在我身边保护白夫人,所以反过来用白夫人当诱饵引你见谢暮白,没想到你居然完成得这么完美。”

白栀没有与白棠握手,表现得特别安静,白棠以为她还没镇定过来,想要宽慰一二,可从那双眸子中,白棠看出来一点寒意,身为探子最为敏感,她知道自己大意了,四处处于危险之中。

把刀柄握紧,白棠注意着白栀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防被白栀攻击,背后突然一阵剧痛,白夫人不知何时解开绳索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匕首上沾了血,颜色很鲜艳。

白棠才明白自己的血也是红色的,与其他人流出来的一样。

虽然中了一刀,白棠依然坚持着站稳,白夫人有匕首护身无法对抗,那就抓住白栀好了。

还没靠近白栀,原本在地上的谢暮白瞬间起身,他踢了一脚掉落的短刀,短刀受力飞入他掌中。

腹背受敌,白棠知晓自己栽倒在白栀手上,不由得越发对准她出手泄愤,谢暮白以短刀挡下一击,又劈掌把白棠的短刀打落。

形势俨然换了过来,白棠被绑住,其余三人重新叙话。

白夫人迫切地查看谢暮白伤势,可光滑的皮肤上没有伤口,只有衣襟溅染血迹,她最终疑惑的目光投向白栀。

“这是马血,我当时刺的是血包。”白栀解释。

她猜不到白棠让他们自相残杀,但为了白夫人的安全,需要做出几个血包迷惑白棠,提防白棠改变主意对白夫人下手,没想到最终用在谢暮白身上。

经过一些城池时需要换马而行,白栀趁机取马血备用,缩在谢暮白怀里之时把血包按到他胸口,谢暮白发现了她的行为,借用拍肩的动作掩饰,随后如同白棠所见中刀而亡。

他们十分默契地配合,白棠自然忽略掉白夫人,过来查看详情。随行的马匹鞍中藏着白栀放好的匕首,白栀已经提醒过白夫人,受到谢暮白被刺杀的震惊,白夫人关心则乱,来到马鞍,用匕首弄断绳索,下一刻就把匕首送入白棠背部。

白棠受了一刀没有力气,坐在地上没有说话。

谢暮白道:“敦煌白氏气数已尽,你一心一意依附的家族不过是强弩之末,现在回头为时未晚。”

白棠置若罔闻,她不是没有失手的时候,被敌人抓住时多少花言巧语都有,听多了也就麻木了。

以白栀对谢暮白的了解,他的毒舌无人能及,此番能够心平气和地与白棠交涉属实不易。

于是她亦加入劝说之列,“现今天下安稳,可白氏永不知足,一直在边关不正常地活动,还把爪牙伸向京城,朝廷已经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局势迟早要颠覆的。”

白棠冷哼一声:“你才不要被一个男人忽悠了,没有家族庇护我们什么都不是,任何一个家族被取缔之后,族中女子下场没有不凄惨的,不是拉到市场买卖,就是没入教坊司为奴。”

说到这,白棠反而觉得好笑地反问:“当奴婢还是当歌女,要不你自己选一个?”

另一个女声也笑起来,白夫人抚弄发丝,语气满是不屑:“当年白氏如日中天之时,我还不是一样做了歌女。”

谢暮白心疼地望向白夫人,阻止她继续再说下去。

“阿娘。”

只是短短的一句称呼,白夫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触及往事难免心伤,不如换一个话题。她欣慰地看着儿子,“多年不见,你长大了。”

“阿娘还是如十几年前暮白见到的一样。”

白夫人摇头笑:“阿娘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样子。”

“不论阿娘是什么样子,都是我的阿娘。”

白夫人不置可否。

“对了,这是白栀。”谢暮白把白栀拉了过来。

白夫人偏头,没有接话。

知道白夫人担心什么,谢暮白没有先急着解释,而是第一时间表态:“她确实姓白,而我也是真真切切地喜欢她,与阿爹喜欢阿娘的一样。”

“没错,我是看不惯姓白的,甚至厌恶自己的姓氏,但阿娘不仅仅因为白氏对我做过的才有所不满。”白夫人深吸一口气,把她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说来。

“自从上京路中与你分散,我为了躲避劫匪被迫反方向逃到关外。也就是在这十几年里,白家做下的恶行数不胜数,为了收拢财富放高额利子钱,还联合地方官员鱼肉百姓,一旦有人想要上京告御状立时派出人手追杀,剩下的人或被利诱或被□□。”

这样的白氏,白夫人自然不相信会教导出什么好人,正所谓蛇鼠一窝,在她看来白栀做的那些只是为了谢暮白反水白家,但无从抵消白氏的罪孽。

谢暮白却置之一笑,对着白栀依旧笑容可掬,白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感情她说的谢暮白都没有放在心上。

听懂了白夫人是什么意思,谢暮白反而放下心来,他用一种认真的态度与白夫人交谈:“敦煌白氏罪不可赦,可天下姓白的并不是都背负一个家族的罪孽。”

“你是说……”白夫人还在迟疑,但紧绷的情绪陡然松开大半。

“她不是敦煌白氏的人,也没有在本家长大成人,她的父亲叫白浔,十几年前便带着女儿脱离家族,除了户帖必写原从敦煌迁徙,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那岂不是,和自己一样。白夫人心想。

草原无边无际,微风没有阻碍地东奔西顾,他们都没有再说话,白夫人率先坐下,没有再表达不满意。

可这其中最为安静的却是白棠,这种静或许用死寂形容更为合适,白栀最先发现到白棠有些反常,给白棠喂了一口水。

白棠没有抗拒,张口喝起来,她手被绑住擦不了嘴巴的水渍,于是白栀替她擦掉。

“你学过跳舞吗?”白棠问一个奇怪的问题,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是你小时候。”

“问这个做什么。”白栀疑惑。

“没什么。”白棠又不说话了。

随后她们把乌垒城的情况告诉谢暮白,谢暮白当即决定带领人回去援助,而眼前最容易调动的就是知州手底下的官员与兵力。

可对于这个想法,白棠付之冷笑:“如果你们真的想救乌垒城,最好不要找他们。”

“什么意思?”谢暮白道。

“我言尽于此。”白棠不肯多话。

看来已经有了突破口,恢复体力的白栀起身,莫名其妙地要求谢暮白弹奏一曲。

谢暮白不明所以,还是照着她的要求去做,拿出袖子里的一只短笛,曲音悠扬动听。

他吹的是一首关于边关送别的曲子,在此地流传已久,上到老下到幼都会哼上两句。

跟随节拍,白栀抬手,跟随身体记忆起舞。

白栀不时忘了节拍,舞蹈说不上精湛,可白棠听到乐声抬起头,眼眶湿润。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最幸运的一个白氏女,凭借着能力完成平常白氏女子不能胜任的任务,白棠是厌恶献媚的,尤其是白家把一个个女孩子从小集结,教她们舞蹈歌唱,只为作为美貌工具更为出色。

可在这场可以说拙劣的跳舞里,白棠终于明白,跳舞本身是美好的,错的是用舞蹈谋算的人。

她本以为,自己不需要学献媚便是最好的,可原来可以有父亲为了孩子甘愿退出名利场。

而自己的亲人那时在做什么呢?好像是三两银子把她卖给的白氏?或者是二两。

白棠苦笑。

第79章

零星的记忆自脑海深处而来。

白浔在账房做完工回来,在一座小院门口驻足,里面有二十来个女孩子正在跟着年轻女子习舞,一些堪堪十几岁出头的在另一列,她们的舞蹈早已熟练,又要学习眼波流转。

小栀的年纪还很小,懵懂无知的她跟不上节奏,跟着一群大孩子后面模仿,实而回头对他咧嘴笑。监管的嬷嬷直接抽起细长的柳枝,吓得她连忙跟上众人。

白浔摇头,他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就算拼尽一切不要,他也得带着亲人离开,去了江南,如果小栀想要继续学舞就给她请个老师,想要读书就去私塾上学,决不能沾染白氏这个大染缸。

事实证明白浔很有远见,大都护全家覆灭,而白氏已然摇摇欲坠,天真的女儿不知道情况,拉着他的手问她的玩伴阿阮去哪了。

在一番经营之下,他们于前日已正式脱离敦煌白氏,现在暂时在自己家中,把搬家的行李收拾好,白浔抱着女儿上的马车。

去时敦煌烟尘四散,入江南时霜露一身,不复旧时景。

而此时的白夫人沉默良久后加入合唱,她的歌声合着笛音,篝火噼啪闪烁星子,飞溅流动的衣裙,又随裙摆舞动生风而灭。

白棠不知不觉看了很久,听了很久,好像觉得心口缺了一个大口子,可又好像填得满满的。

原来,不止划进动脉里喷射的血是暖的,落日的斜阳可以是暖的,草原的晚风可以是暖的,身边的篝火可以是暖的,就连她自己,都是暖的。

翌日,休息够了的四人蓄势待发前往乌垒城,白棠点名道姓要白栀跟她一匹马,白栀欣然同意。

在路上,白棠问的问题有点多。

“江南是什么样的?”

“山山水水,小镇人家,很舒服,很安静。”

“他们的山和水是怎么样的?有没有我们这里的辽阔?”

“说不上来,山势有的地方峻险,有的地方平缓,水流有的地方宽广,有的地方狭窄。”

“为何会如此?”白棠仔细琢磨,“难道江南很大?”

“对,每个地域有每个地域的特色。”

“我喜欢。”白棠开心地笑。

谢暮白调转马头,故意翻了个白眼,“问东问西的,别理她,快跟上。”

见面不满一天,白栀和别人说的话比自己还多,谢暮白腹诽。

“我们接下来去哪?”白栀问他。

“向桐山城借兵,解围乌垒城。”谢暮白的语气笃定,像是有十足把握。

桐山城里,他们见到了一位说熟不熟,说陌生又不陌生的老朋友,驻城官员热情洋溢地打招呼,白栀一眼就认出这位是叶.和稀泥大师.旧任大理寺卿.大人。

谢暮白向她们介绍:“这是叶大人,曾在京城当过官,来头不小的。”

叶大人和颜悦色:“不敢当不敢当,我和谢公子一样是被宫里嫌弃了所以才调任到这里。”

二人互相揭老底,却不见伤了和气,只是开玩笑调节气氛。

谢暮白这才说明来意,叶大人当即把调动桐山城兵力的虎符交给谢暮白,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骑马途中,白栀一直斜眼看谢暮白,等着他过来说清道明。

不多时,他过来与她并行。

“叶大人断完真假千金案后,太后就找了个由头让他免职,我看他心思活泛,混官场如鱼得水,定然不是等闲,所以请圣上让他陪我一起滚到边疆做事。”

听到这几个形容词,白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谢暮白只道:“若看他断权贵家宅案,自然觉得他巴结上下混水摸鱼,可自从他当上大理寺卿以来,替百姓办的案子至今没有一个不服的,令高位者满意的多不胜数,可让百姓愿意称赞的微乎其微。”

如果叶大人只是做到与京中世家交好,说明这个人有本领,如果这个人能权衡百姓与朝堂威信的关系,说明这个人非池中物。

难怪谢暮白胸有成竹,原来他早就准备好后招,自己在前方迷惑众人视线,而叶大人在暗地逐渐掌握兵权,而叶大人又念着谢暮白让他复起的恩义,可谓珠联璧合。

最重要的是,一个愿意为百姓做主的官员,不会为了一时利益丧失本心。

二人旁边又来了一匹马,谢暮白紧张地盯着白夫人,而白夫人视而不见谢暮白的暗示,直接开口与他们说话。

“阿娘接下来与你说的话要好好听着。”

谢暮白瞬间如临大敌。

白夫人明白自己管不了他了,只能嫌弃地看了眼谢暮白,自顾自提醒他们小心。

“围城的关外部落乃是风岩族,他们冒充剑狼族意图不轨,此行需得做好防范,一切谨慎为上。”

“他们为何要自称剑狼部落?”谢暮白思索。

“暂不知。”白夫人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道来,“逃亡路上我被剑狼部落所救,一直随他们住在关外,据我观察他们并不是穷凶极恶的蛮夷,虽然生活习俗不同,但一直安分守己待在边关。”

“那风岩族呢?”谢暮白需要把握一切可以了解的信息。

“关于风岩族连这里的人都知之甚少,我从剑狼族那里才得知消息,原本关外生活的大多是剑狼部落,后来从更远的北方来了一群异域之人,剑狼族容许他们一同在这里栖息。后来演化成风岩部落,日子久了与剑狼部落也产生摩擦。”

这些情报信息量很大,风岩部落不会无缘无故假冒剑狼部落,这说明他们不止是怕朝廷派兵镇压,更说明想要把罪名安在无关的部族之上。自己犯事,他人受罚,这种借刀杀人的做法过分眼熟。

“我这就找几位将军商议对策。”谢暮白策马而去。

遥望前方打马扬鞭的身影,白夫人向旁边的白栀询问:“这些年,他在侯府过的可好?”

白栀不想撒谎,摇头以对。

白夫人有所预料,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与侯府内勾心斗角的众人交好,是以又换了问题。

gu903();“你与他如何遇到的,听他说你住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