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会被玩坏吗》TXT全集下载_1(2 / 2)

“偏要玩死你,怎么样?”

李慈发出一声尖叫。

舌尖又被扯住。

“不准叫了,小胖子。越叫我越兴奋。”瞧着李慈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像是真的坚持不住,才亲了亲他的耳侧,移开拇指。

“让你射吧,好不好?”

李慈顿了一下,居然没有立即发泄,大概被打断得狠了,续不上,急得他自己拿手去抓。手背被重重打了一下。

“谁叫你摸了,自己蹭出来!”

他不敢去碰李孚,急了,就爬到椅子的扶手上去,拼命并起腿。

李孚没见过他这样,觉得新奇,起身绕到正面去对着他的脸。

见他真的自己把自己蹭出来了,才嗤笑一声,抬起他酸软无力的下巴,射到他的脸上。

睫毛黏湿了,又脏又骚。

“很漂亮。”李孚第一次夸他。

第4章

离开时天近拂晓,脸上只用水简单擦过,浑身上下比来时更脏。走了两步,觉得自己站不住也走不动,倚着红墙慢慢喘气。

天上下起小雨,雨丝一点一点爬下来,穿花拂叶,要比人逍遥得多。

布衣袈裟由远及近,一股檀香味带着潮气袭来。

同空把斗笠摘下来递给他。

“谢谢…”依然不敢对视,接过斗笠便迅速扭头别开眼去。

但同空没有离开,把佛珠串挽到手腕上,便立在原地。

“你…”李慈觉得难堪,不得不拖着步子前进。同空一直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地距离把他送到转角处,轻轻念了一声佛号。

檀香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走进浴室后,李慈才后知后觉地除下斗笠。

雨水的潮气时冷的,檀香的味道却仿佛是热的。

温热。

把斗笠放在床头睡了过去,沉静温热的味道蔓延到了梦里。

梦里的他还很小,刚刚进宫,和同空一起。

遇见他的时候觉得像他乡遇故知。这里的一切他都不熟悉,同空那般四大皆空的姿态他却认识。

太子脾气古怪很难相处,被欺负得紧了便来佛堂的偏殿里哭。

同空有时候抄经,有时候礼佛,很少搭理他。可他不觉得同空冷漠。因为自己哭睡着以后,身上总有一件衣服披着。

檀香味的。

小时候的李慈觉得至少有同空站在他这边。

“同空师兄。”那时候他是这样喊他的,他觉得这样的称呼显得更有人情味。

李孚听说小胖子又去了佛堂,做完功课过来擒他。

他正对着念经的同空有一搭没一搭地倾诉苦楚,说的全是太子的坏话。

“我还要学他,他那个古古怪怪的样子,有什么好学的!”

“我三天没吃晚饭了,他们不让我吃,说我长得太胖啦!可是阿娘说过,不吃晚饭会长不高的,我不想以后做小矮子。”

“同空师兄,你说,我以后会变成一个小矮子吗?”

同空本来在默诵佛经,忽然把手指搭在佛经上停顿了一瞬。

“周慈,噤声。”进宫前,李慈是姓周的,进宫后,便赐姓李。这是天大的荣幸,家里的人,除了阿娘以外,都这么说。

济灵寺对周家有恩,本来家里的小儿子就要学佛十八年来为周家消灾还愿,期间竟有如此恩典,没有人是不高兴的。

从前的抱怨,同空从来没有阻止过,听他说噤声,李慈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少爷的性子还在,撅着嘴要继续说。那些委屈不对同空说,偌大一个皇宫,便没有人肯听、敢听了。

“我看他瘦巴巴的才不好看,为什么不叫他多吃一点嘛!我好饿…”

同空的表情罕见地有些慌乱,剑眉微蹙,眼神瞥向斜后方。

佛堂里平时是没有人来的,除了李慈…

和太子。

李慈顺着他的眼神回头,李孚正附身盯着他看,脸上怒意升腾,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咬他一口。下意识地想躲,却被一把揪住了后领。

“同空大师,打扰了。”领到了人,就拖着他向门外走,在门槛处把李慈摔了个大跟头。

同空从蒲垫上站起,最终却一步都未迈出,始终留在原地。

也没有说话。

“同空师兄!救命、救命!”稚嫩的呼喊渐行渐远,同空只觉得喉咙发干。

那次以后,李慈就再也没这么叫过他。

“和那臭和尚都说什么了,不如说来我也听听?平时在我面前像个锯嘴葫芦,嚼舌根倒是伶牙俐齿、滔滔不绝。怎么和他就那么多话,嗯?”

李慈脑子里转了几通,不知道自己“大逆不道”的言论被太子听去了多少。脸被人掐得生疼,李孚像是活生生地要把他脸上的肉给掐下来一样。

疼了也怒了,豁出去地一推,想着他胖,李孚瘦,拼命了也不会吃亏。没想到狠推出去一把,却硌了手,胖嘟嘟的身子棉花团似的往李孚胸膛上一摔。

李孚把他抱着按在地上,不停地压着他的肚子。

“又胖又笨,神气什么?你以为总往和尚那凑,他就会理你?他们那种人,是六亲不认的。你为了他跟我翻脸,笨死了!”

李慈被左一个“胖子”又一个“笨蛋”地数落,从前没吃过的委屈都在李孚这尝了个遍。知道去济灵寺不能吃肉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伤心。

那时候还有个盼头,阿娘说只有十八年。

可现在呢?

撇着嘴就哭开来,嚷着,“起来!放开我!我要回家!”

李孚听了忽然抬起头来,压住他腮上的软肉,嘴上虽然嫌弃,实则却对李慈软绵绵的身子爱不释手。

“你说什么?”

“我要回家!”李慈脖子一梗,前所未有地硬气。

李孚抬手给了他一耳光,脸上落下通红的指印。李慈太白了,太容易被弄出痕迹。

“再说一遍?”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离你这个坏蛋远远的!”

李孚的目光暗淡下来。

小胖子自以为取得气势上的胜利,短暂的停顿之后,面上被连甩了三个巴掌。

肿起来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在哪里,你就要在哪里,这辈子都别想着离开。听懂了吗?”

李慈被打懵了,哭腔憋在喉咙里,不停地打嗝。

“再让我听见你说要走,就剥了你的皮。”

吓得发了烧,一连做了三天噩梦。

再也不敢提起要走的事情。

第5章

后半夜的梦时断时续,同空和李孚的脸反复交叠,最后竟合二为一。捏住他的下巴,不停逼问他和刹利王子做了什么的,不再是阴鸷的李孚,而是淡漠的同空。

李慈把手指咬在嘴里,像回到了小时候,委屈地喊“师兄”。

同空松开他,拍了拍他的头顶,告诉他,“不要怕”。

“不要怕,把你和尤里兹做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不是李孚,不会难为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要他复述那些事情,对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那么好奇,但如果是同空的话,有什么委屈,统统告诉他,也都是没关系的吧?

把手指抽出来,牵起湿润的银丝,嘟嘟囔囔地说了。

“我用嘴给他舔…”

“哦?”同空挑眉,冲淡了往日漠不关己的平静。

倾诉一旦开了闸,就像止不住似的,李慈在梦里抖着嘴唇,把手背在伸手,仰起头。像小时候做错了事,甘愿领罚时一样,祈求着看向同空,“我把那些东西…吃下去了…吃进肚子里了…呜…”

一边说,一边淌了满脸的泪,指望同空来赦免他、宽宥他、安慰他。

同空伸出手,摸上他的眉心,佛珠垂下来,轻轻碰触他的鼻尖与脸颊。珠子是冷硬的,沾到了他刚涌出的热泪。

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去舔,被佛珠的主人,抓了个正着。

同空问他,“就那么馋吗?什么都吃?”

惊骇地睁大眼睛,辩解道:“不是!我不是自愿的!”

“并非自愿,为什么不…吐出来?”带着檀香味的指尖顺着眉心滑向唇瓣,撬开他的牙关,伸到他的喉咙里。动作强势而粗暴,完全不像同空往日行事。

“和刹利王子不是自愿,那和李孚呢?为什么在李孚面前故作媚态,又哭又喘?现在作出这幅样子,难道连我也要勾引不成?”

他咬了同空一口,才使对方抽出手来。

咬破了皮,让同空疼了。他见到同空皱起眉头。

“师兄…”

“你如此肮脏下贱,抵抗不住口腹之欲,不配称我作师兄!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檀香味越来越淡,越飘越远,他跌跌撞撞地追出去,却连同空的背影都看不见。

哭得太用力,猛然从梦里醒过来。

天亮了。

放在床头的斗笠却不见了。

问端了水盆进来的小太监,“福瑾,见到我的斗笠了吗?”

“回殿下,不曾看见。”

“那…我睡的时候,有没有人进过我的寝殿?”

福瑾依然摇头。想到什么,微微抬眼,又立即垂下头去。

李慈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觉得仿佛比睡前还疼。

将养了半月有余,尤里兹终于松口,说感觉自己大好了,“误伤”一事,不再追究,可以继续商议出兵援助的事。

密谈之后,宾主尽欢。践行宴上,指名要太子出席。

那次之后,李慈一直称病,尤里兹腿脚不便,确实也拿他没有办法。

在宴席上再次重逢,李慈依然神色恹恹。于情于理该向贵宾举杯遥祝,福瑾暗示了他三四次后,才不情不愿地举起酒杯。

尤里兹看着他,眉眼带笑,摆着手,“太子殿下看起来大病未愈,不宜饮酒…”

李慈将信将疑地放下酒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刹利蛮人怎么就转了性,学起南国人的体恤风度来。

“在刹利,家里的小孩子体弱多病,就会用羊奶和羊血补身。此番来到贵国,发现你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习俗。而太子殿下,又总是生病。为何不试试我们带来的羊乳呢?”

话是对着南国王说的,他没有拒绝,李慈也不能拒绝。

一盅冒着热气和膻味的羊奶端上来,只能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这么喜欢,还不快再上一盅。”

李慈抬起头,唇边落下一道乳渍。

尤里兹笑得越发开怀。

喝到最后,吞咽实在艰难,握着酒盅,连呼吸都变得轻而缓。羊奶泡过的嘴唇既润又红,尤里兹死死盯住他,笑容逐渐变淡。

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李慈心里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这种恶心的东西。

吐得天昏地暗,还觉得嘴里一股腥气吐不干净。席上南国王说的一句话让李慈非常不安。

他说,早些习惯也好。

什么叫早些习惯?

又漱了一遍口,抬头望见天边飞鸿。

鸟都飞回来了,冬天也快到了。

番外浮云遮望眼(上)

南国少雪,因此不以落雪为节气,而是另择一天,作为冬庆。李慈学习冬日祭祀之典学了很久,还是记不全那些繁琐的礼节。最后只能被太监们提点着,勉强完成。

庆典上他犯了多少错,庆典后就要受多少罚。

李孚那时已经搬到偏殿,半边脸匿在阴影里,反复听诵静心凝神的佛经,手里拿着一把戒尺。

“听说,今天很不顺利。”

那年开始,他就长得比李孚慢,瘦下来了,却不是抽条。身上带一股唯唯诺诺的气质,像是一株见不得阳光的植物。可实际上,李孚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个,而他要被迫站出来,替他接受一切可能的刀光剑影。

储君是一国之本。他默念。

额角有一滴汗,拿手擦了,见到福瑾一脸慌张地对他做手势,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忌讳。

朝服还没脱,没有人拿朝服擦汗的。

李孚慢吞吞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扬起戒尺,竹帘后的诵经声却忽然开始放大。

“同空大师,今日,到此为止吧。”语气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同空没有停。

李孚冷笑一声,“大师想在这里看,那就看。”

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掀起李慈的衣摆,挽起裤脚,露出李慈略显纤细的小腿。脚腕白皙玲珑,让人忍不下心去打,怕一打就折断了。所以并不是由一般的人来打。

暗处走出一名影卫,接过戒尺,按照李孚的吩咐行刑。

祭祀之礼,“太子”已经学过一遍,总是记不住,只能由李孚亲自来教。

竹尺韧性极强,贴着皮肉弹下去,丝丝缕缕的疼痛仿佛没有尽头。疼痛之下,就是一缕红,他身上所有的红色,都有人眯着眼睛在看。

同空在场,李慈本来想忍的,一尺下去却实在忍不住,惨叫出声。

诵经声戛然而止。

落尺间隙,李孚不紧不慢地重复起礼典的细节。

“记住了吗?”

李慈“扑通”一声跪倒,咬着嘴唇点头,汗珠顺着眉角迸下,说不出话。

“扶起来。”

暗卫提着他的膀子把人捞起。

这个姿势李慈十分熟悉。

他前些天翻墙逃跑,就是被这么抓回来的。

“同空大师,你说,如果上早课那天,我们的‘太子殿下’好好温习,今日庆典,是不是就不会出错了呢?”

“贫僧不知。”

声音里听不出波澜,同空把佛珠收起,起身直立。

“那堵矮墙,不就是在佛堂东侧吗?同空大师日日诵经礼佛,竟然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同空从侧门转身离去,从始至终没有掀开竹帘,与外间众人对视。

李孚不拦着他,只笑。

逼走了同空,招手遣散了影卫和太监,把抖成一团的李慈揽到自己的膝头,问他,“真记住了?”

李慈憋着哭腔点头。

“记住了就重复一遍。”

李慈又摇头。

叹了一口气,捏住他的脸,李孚显得有些无奈,“再记不住就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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