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男子失笑道:姑娘不必行此大礼,快些起来。
话音一落,他便上前两步想将绮桑扶一扶,而见到他朝自己伸出一只手,绮桑吓的魂飞魄散,撕心裂肺地鬼叫道:救、救命!啊!救命!
她这动静真是不小,男子只好将她嘴一捂,啼笑皆非道:姑娘先冷静一下,别害怕,我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
绮桑慌忙挣扎开,边退边喝道:去!去去去!不是我杀的你,你别找我!回去!
回哪儿去?
回地府去!
我一生行善积德,死后自然是要上天道的,怎会下地府?
男子朝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来:好了,我没死,还活着。
绮桑震惊:你没死?可你明明就死了,连赵愁眠都说你油尽灯枯回天无力。
眼前这男子正值青年,又着一身雅致青衫,可不是就是死在了浮玉岛的药王?
恭龄将她扶了起来,温声道:失传已久的龟息术,愁眠还年轻,不曾见过,她识不破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当日在浮玉岛他是故意假死的?绮桑胸口还咚咚直跳,咽了咽口水道:那你为什么要骗人?你知不知道你那天突然就死了,害的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对你下了黑手,我还差点被他们乱刀砍死!
恭龄笑道:一早我便说过,只要将回春术教给你,他们不仅不会杀你,还会将你当作再生父母般供着,是你自己不愿意,错失了机会。
还成她的错了!绮桑质问:我跟你非亲非故,又素不相识,你干什么非要选中我?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却要拿我来顶锅,你一定是不想要浮玉岛了,可又不好明目张胆让位,夹在西境和东境之间左右为难,搞那么一出就是为了把自己撇个干净,而我就是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冤大头!
听她此言,恭龄顿时流露出赞赏之色:惜竹曾说你是个傻丫头,心智懵懂,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么,姑娘的头脑还算灵敏。
他这话倒是说得妙,听的绮桑一时间不知该气愤孟青说她傻,还是该欢喜恭龄夸她脑子灵活。
便哼声道:你果然也是在利用我的!
恭龄点了点头:浮玉岛一事,恭某的确是利用了姑娘,虽然迟了些,但还是得同姑娘说声抱歉。
抱歉有屁用!绮桑火大,看来你跟孟青是旧相识了,浮玉岛发生的一切也全是你们俩一起策划好的,那我就奇了怪了,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们多大债?你们为什么就抓着我不放?利用一次又一次,把我当成什么了?!
恭龄道:自然是将姑娘当成自己人,不然那回春术,我又岂会只托付给你一人保管?
绮桑冷笑一声:合着您这意思我还得感恩戴德您看得上我?我稀罕你那什么破回春术吗!你给我之前问过我意见吗?我愿意吗?你要死的时候有知会我一句吗?你们还真是蛇鼠一窝,俩人一个德行,难怪七星阁名声不好,比起碧云山庄,你们这边的人简直是良心黑透了,没一个好货!
她骂起人来毫不留情,嘴里没一句好听的,可恭龄却是一点也不气恼,反倒笑呵呵道:姑娘心中有怨,发泄发泄也好,不过这些事往后多的是时间谈论,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先看看惜竹的伤势。
他说罢,不等绮桑回应,自己推开门行了进去。
绮桑正在气头上,本想和此人好好吵上一架泄泄火,没想到他的反应却如此淡定,犹如一记重拳捶在了棉花上,绮桑一股火直冲天灵感,憋也要憋死了。
无法,她只得火冒三丈地跟进到房中去,便见恭龄将孟青扶了起来,两人对立而坐,就着木榻传起功来。
这下可好,人家进来是为给孟青疗伤的,也没有再和她说话的意思,绮桑也不便搅乱,只能忍着怒气在一旁观望。
屋内的氛围一瞬变得紧张起来,两人双掌相贴,周身激荡着凛凛真气,场面很有些凝重。
这一番传功大概持续了快两个时辰,绮桑起初还有点兴趣,毕竟是头一回亲眼见到这等事,时间一长便等得百无聊赖,直到外头天色渐暗,已是日暮西沉之时,才见恭龄缓缓地收回了手,额上冒着一层密汗,有些吃力的样子。
失去支撑,孟青复又倒了回去,看模样一点变化也没有,恭龄替她掖好了被褥,下榻时身形显然有些不稳,足下虚浮了几步,但也及时扶着床柱站定了。
绮桑忙跑到榻边看了两眼孟青,见她脸色虽然没有好转,但眉头却是舒展了不少,这两个时辰应该多少有点作用,便问道:照你这样给她传功,多久能好?
恭龄行到桌边倒了两杯茶灌下,气息微乱道:她真气已空,气血耗损得厉害,没个一年半载调养不回来。
第67章
绮桑诧异:什么?一年半载都好不了?
恭龄道:现在我可以替她传功,保她性命无忧,可我的功力至多能撑上三月,如若长期如此我自身也会受到虚亏,三月后便只能靠药物救她,至于我说一年半载,是指完全痊愈,她若调养得好,中间别出意外,三个月已经足够她来去自如了。
绮桑咋舌道:就因为两颗护心丹?这反噬得也太严重了。
恭龄沉声道:恐怕并非如此,惜竹身上该是还有旧伤。他说到此处,忽地抬眼看了看绮桑,似笑非笑道,你仿佛很担心她?
绮桑愣了愣,神情古怪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担心她了。
恭龄抿唇道: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绮桑撇嘴,不屑道:那说明你眼瞎,她又是骗我又是利用我的,之前坠崖在山洞里还想杀了我,你觉得我是有多慈悲心肠还会担心她?我怕不是有病。
恭龄含笑道:越姑娘,旁观者清。
绮桑叉腰:麻烦你给我闭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俩一伙儿的,都害过我,我告诉你,恶有恶报,迟早有一天老天爷会收了你们的,那时我可是做梦都要笑醒。
恭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柔声道:姑娘不会的,我看姑娘心地善良,只是口齿伶俐不饶人,本性是好的,何况我也帮过姑娘不是?功过相抵,姑娘大可消除对恭某的成见,往后你我是一家人。
谁要跟你是一家人,绮桑丢了个白眼过去,你让我给你背了锅,那你给我解开封神术就是理所当然,什么功过相抵,你还是亏欠我的懂不懂!
恭龄道:说起封神术,已经过了这些时日,你可有想起什么来?
绮桑没好气:想起来个鬼!我啥也没想起来,你是不是糊弄我呢?
便见恭龄皱眉道:什么都没想起来?不应该。
绮桑道:我骗你干嘛!
恭龄瞧了她一阵,摇头:封神术我的确替你解了,按道理说不该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才对。
绮桑睨着他:那怎么回事啊!
恭龄微微思索,眯眼道:你魂灵并无异常,只是失忆,封神术解开必然能回想起过往,停了停,除非你的魂灵也被人动过手脚,但当今武林,有此本事的人我一个也想不到,这事有些奇怪,容我好生想想。
听他这话,绮桑的心口不由动了一动。
难道是因为她并非原主?
原主已经死了,她的魂灵老早就归了西,记忆什么的自然也都湮灭,而这具身体里现在装着的是穿越过来的绮桑,虽然封神术已解,那十八根银针也被取了出来,但原主的记忆已然不复存在,绮桑不是她,会不会正因如此,她才什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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