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松松 千载之下 2384 字 2023-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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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毅的声音从走廊上传过来,愈来愈近,林小松歪头看过去,笑容都已经摆好挂脸上了,瞧清楚是在跟谁说话,立马又敛了回去。

这种情况用不着住院,别想太多,保持好心情最重要。楚毅甫一抬眼,稍微愣了下,视线移到保温饭盒上,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林小松酸溜溜道:怎么没说,我给你发微信了。

楚毅掏出手机看了眼,即又收回,没注意,下次直接打电话。

所谓朋友原来就是顾旭阳,林小松记得这人,楚毅的前男友,结婚那天送过楚毅一支派克钢笔,里面还附了张卡片,写有新婚快乐几个字,行楷字体,字迹端正,一笔一划似乎下了很大力气,力透纸背,可见笔者当时心意诚挚。楚毅没有用钢笔的习惯,那笔就一直摆家里落灰,林小松估摸着,他俩以前有写信传情的习惯。

顾旭阳对着林小松微一点头,继续说:上回体检的医院也说没什么事,我就是不放心,今天特地请了半天假。

楚毅轻轻嗯了声:就这些,你下午不用再跑一趟,等检查结果出来,我拍了照片给你发过去。

谢谢,那我先走了。顾旭阳再次冲林小松点点头,准备走,复又想起了件事,赵瑞有没有跟你说,他爸妈最近在逼他相亲。

楚毅想了想:他不是有个女朋友嘛,航空公司的。

顾旭阳说:他跟那个空姐早分了,好像是那女的把他甩了,先前还要死要活的,等我过了两周再去看他,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合着也没多难过。有些人重感情,有些人却拿感情当过家家,分分合合都是迟早的事。

林小松听着不对味儿,走到窗户边把那盆金钱树搬回桌上,就跟在自己家似的,嗓门扬起来没个数:这种盆栽不能曝晒,曝晒容易蔫儿,摆办公桌上就行,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你这人就是不长记性。

顾旭阳看着楚毅,神色越发黯淡,道了声再见。

等脚步声走远了,林小松狡黠地笑笑:你前男友刚才是在指桑骂槐,说你这人拿感情当过家家。

楚毅没着他的套,这种话题只要开了头,永远是既琐碎又漫长,且经营婚姻也不是光凭嘴上说说。男人反客为主询问他有关他盆栽的事:你几时跟我说过盆栽不能曝晒?还有,我出去的时候,它明明还在桌上摆着。

林小松吐吐舌头,耍赖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说不过你。

楚毅洗干净手,往桌上铺了张报纸,坐下来拧开保温盒盖子,今天伙食不错,还有汤。

林小松得意:你没发现我换了个保温盒嘛,这是五层的奢华版,别说给你带汤,你想吃啥我都能给你装进去。

男人低头吃起来,林小松就坐在旁边,拄着下巴瞅他:你前男友怎么了?

体检查出来甲状腺有个指标不对,来医院看看。楚毅听着别扭,蹙眉看着他,别一口一个前男友,膈应谁呢。

林小松扯出歪理:心里有鬼才会觉得膈应,要是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别人说啊,他是不是对你还有意思?

男人没甩他,林小松得寸进尺:他不是也结婚了嘛,你俩谁先结的?

楚毅戳了戳他的脑门:怪不得笨,脑细胞全耗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怎么给我生个白胖儿子。

哎呀,疼。林小松捂着脑门,干瞪了男人一眼。

吃着饭,楚毅注意到墙边的原木色相框,拿近了看,什么时候拍的?

林小松说:平平她妈妈上周发给我的,我洗了几张出来,摆在你这儿,以后你每天上班都能瞅见那丫头。

楚毅撩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异样,喝汤的时候没留神呛了下,林小松上赶着帮他拍背顺气,一面指责: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等到楚毅吃完饭,林小松的电影刚看了个开头,他按下暂停键,拧着饭盒去水池边洗了,回身看,那人静静地闭着眼,仰靠在椅背上。毫不设防的一面,比他平时板着张冷脸,可爱得多。

林小松没久留,帮他放下百叶窗的帘子,蹑手蹑足朝外走。

楚毅没睁眼,嗓音压得比较低:注意安全,到家报个信。

在住院部旁边的停车场,林小松又碰见了顾旭阳,这人坐在车里抽烟,见着他,胳膊肘撑着车窗:回家吗,我送你吧。

林小松略踌躇,想了须臾,还是拉开门坐到了后座。

顾旭阳很自然地问:你住哪儿?

林小松说:玉潭园那边。

顾旭阳打开导航,我就住在省人医附近,来这边最方便,前几天在网上预约的号,没想到今天这么忙,检查那边也是排长队,我这才打电话给楚毅,想让他帮忙加个塞。

林小松挺能理解,去大医院看病最烦的就是挂号排队,我以前听楚毅提过,你们是大学同学,你现在也在医院上班吗?

顾旭阳开出医院,车速适当,没,我不是学医的那块料,后来换了专业。

林小松说:你们都很优秀。

顾旭阳笑了笑:你家那位比我优秀多了,大学时候,基本次次都是全系第一,你不知道,以前我们学校明着追他的女生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林小松呵呵笑:他这么厉害呢,那些女生都看上他啥呢。

顾旭阳说: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咱俩就当随便聊聊。

林小松说:没事儿,我就当故事听,还挺有意思的。

全程顺遂,没遇上一个红灯,顾旭阳将他放在小区门口,油门一踩,疾驰而去。林小松望着远去的车屁股,心想这人其实性格不错,要是楚毅当年跟人家成了,估计就是一段校园佳话。

到家时,屋子里满是苦涩的中药味,楚母从厨房里出来,摘下围裙说:我去一位老中医那儿要的方子,照着喝上两三个月,怀孩子能容易点。你和楚毅都要喝,以后我每天过来给你俩煎药。

林小松跑去厨房看,那紫砂锅里一团黑乎乎的药汁,闻着就倒胃口,他不忍拂意,只能尽量言辞婉转:我跟楚毅才开始备孕,不用这么着急吧,药喝多了也不好。

楚母说:所以啊,没让你们一直喝,只要喝两三个月,怀不怀得上另说,反正这药能补身子,喝了没坏处。

林小松为难:好吧。

楚母的眼神打他身上一扫而过,似乎比以前会打扮了,衣服也都是新款,再往细了分辨,她这儿媳妇以前总是低眉顺眼,这几日瞅他,见天儿的兴奋。

反常得很。

林小松捏着鼻子喝下一碗,又咕噜咕噜给自己灌了大半杯凉水,嘴里的苦涩依旧浓厚,回房间准备闷头睡午觉,腾空给那人发了条报平安短信。

躺床上辗转多次才得以入睡,短短功夫做了无数个破碎的梦,一会儿是楚毅扔下二十万给他,他破口大骂负心汉,一会儿画面一转,他满身是血地生产,刘阳开着出租送他去医院梦里梦外,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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