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罗曼史》TXT全集下载_6(2 / 2)

家族罗曼史 狗蛋羊 4710 字 2023-09-05

gu903();这样一个烂好人,能对所有人好,却唯独不能喜欢他。

为什么?!

宁渡想不通。

他去问余声,余声问他:“你是真的喜欢时威,还是不服气?不服气他对别人好,对你不好。”

宁渡立刻否认:“我喜欢他,不是要他对我好。”

“那你喜欢他什么?”

宁渡道:“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想对他好,想保护他,想时时刻刻看见他,这难道还不够吗?”

宁渡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也问过余声这个问题,他苦笑道:“我总算能够明白,你过去为什么对钱忱那么执着了。”

“你没发现你跟过去的钱忱很像吗?作为朋友,我没有资格说你,但你现在既然问我,我就要告诉你两句话。”

余声倒了杯茶放在宁渡面前:“对待爱情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遵从本心,却要把握好度。没有人有义务教会你去爱,你也没有权利奢求别人接受你的爱。”

“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我该怎么办啊!”宁渡烦躁地抓着头发,“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傻子!他又不肯见我。”

余声抿了口茶,淡淡地说:“我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提供一次机会。”

再过几天就是余声的生日,他本不想答应钱忱办聚会的,但为了宁渡能见到时威,他只好同意了。

这天,余声穿着钱忱精心准备的白色西服,宛如城堡里的王子一般耀眼。

钱忱牵起余声的手,轻轻落下一吻道:“声声,生日快乐。”

这时,侍者推开门,将沈齐和顾景迎进来。

沈齐没忘了钱忱从前做过的混账事,现在看见他心里还是不痛快,故意道:“哟,今儿个到底谁生日啊?钱总您怎么倒把自己打扮得像只花孔雀。”

钱忱被臊着了。

钱忱虽比沈齐长几岁,但从某种意义上又得叫沈齐一声哥,故有种低他一头的感觉。

余声推了推钱忱,淡淡笑道:“你去看看宁渡到了没。”

钱忱路过顾景的时候对他点了点头,却没敢多看沈齐一眼,生怕对方又说出些让自己出糗的话。

他才到门口,撞上了急匆匆赶来的宁渡。

“诶诶诶,你急什么呀,一会儿进去再撞着人了。”

宁渡抓着钱忱问:“忱哥,时威来了没?”

“没呢。”钱忱心里好奇,他们两个还认识?

宁渡松了口气,整整袖口,昂首迈进了里面。

钱忱才反应过来:“等会儿,他刚刚叫我……忱哥?”

紧跟着,时威来了。

钱忱看见他怪不好意思的:“抱歉啊,去年那件事之后也没机会见到你,我当时太冲动了。”

时威慌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只要你以后别再打我就行了。”

时威看见钱忱脸就疼,被打的阴影挥散不去,只想赶紧溜。

突然,宁渡从里面冲了出来,着急地把时威检查一圈:“他打你了?”

“不是,那都是以前……”

“姓钱的,你敢打他?你他妈找死!”

时威还没说完,宁渡转身就朝钱忱挥拳头。

钱忱飞快地闪到一边,脸上的表情堪称丰富多彩。

刚才还喊他忱哥,现在就变成了姓钱的?

就在俩人扯着领子要打起来时,余声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宁渡,你今天是来打架的吗?”

宁渡不情愿地松了手,威胁他道:“你给我等着!”

钱忱一头雾水地问余声:“声声,这什么情况?”

两人闹得挺大动静,沈齐顾景他们都出来了。

“多大人了,被打了还要男朋友保护,真丢人哪。”

“你少说两句吧。”

沈齐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差撺掇宁渡跟钱忱干了,顾景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就在气氛尬到不行的时候,姜羽他们来了。

“哎呀,你们也太客气了吧,也没必要这么多人站外面等我俩呀。”姜羽还挺惶恐,尤其看到沈齐,“哥,我前天把你新车刮坏的事,你不生气啦?”

“你个傻缺气死我算了!”沈齐对他翻了白眼,牵着顾景走了,“小景,我们进去。”

晚餐准备的是余声喜欢的中式餐点,圆桌中间摆着两层的生日蛋糕,听说还是钱忱亲手做的。

沈齐表示怀疑:“这能不能吃啊?有人别是想打击报复,要毒死我呀。”

余声想要说话被钱忱拦住,他总不能一直让余声帮他挡着,他端了杯酒站起来:“沈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当初我和声声的事,你没少操心。”

“别别别,你就坐那儿。”沈齐赶紧喊人来,“时威,你坐过来。小宁这个人我看很不错,就让他坐在你旁边,省得有人待会儿喝多了打人。”

宁渡正愁没机会亲近时威,沈齐帮了他,他就很上道地端酒过来:“沈哥,我敬你一杯。”

“嗯,这才是敬酒该有的态度。”沈齐跟宁渡碰了杯,遥遥地看着钱忱,“连声哥都不愿意叫,糊弄谁呢?”

忽然,楼下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少年音:“哥!哥!哥!”

这几声叫完,整栋楼都有回音。

“哈哈哈哈哈……哥,你太不够意思了,演小品居然不带我。”

姜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楼梯上往下看,一楼正中央站着一个抱着篮球,浑身脏兮兮的男孩。

男孩跑上楼,怀里还抱着篮球,笑得灿烂:“哥,祝你生日快乐啊。”

余声问他:“季远,你怎么才来?”

季远擦了把汗,道:“刚打完球。”

时威忍不住说了句:“你这哪是打球,你是被球打了吧。”

季远没回答,坐下开始吃菜。

钱忱走到余声身边,绅士地伸出手:“声声,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跳第一支舞?”

姜羽忽然插嘴:“光你们两个跳多没劲,大家一起跳探戈吧。”

“可是,我准备的是华尔……”

姜羽来了兴致,拉着江宇跑下楼:“管家管家,〈一步之遥〉走起来。”

钱忱牵着余声的手轻笑道:“下次还是只有我们两个好了。”

余声说好,抬头往楼上看。

忽然之间,音乐声停了,灯光也灭了,整个大厅陷入了黑暗之中。

时威在二楼没有下来,比楼下一群人磕磕碰碰地抓瞎好很多。

但即使如此,黑暗给他带来的恐惧也没有减轻多少,灯熄灭的那一刻,他似乎能感觉到有无数双大手从四面八方伸向他的脖子,又有无数双眼睛在窥伺着他。

他恐惧黑暗,恐惧到不能叫出声来。

“别怕。”宁渡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

时威回过头,看见宁渡手里捧着一支蜡烛。

那支蜡烛已经燃过一半,上面还沾着白色的奶油,应该是从桌上捡起来的。

宁渡又对他说:“你别怕,黑暗很快就会过去的。”

烛光照亮的范围很小,时威能看见的,只有宁渡。

蜡烛在一点点燃烧,蜡油一滴一滴地落在宁渡的手上,快要燃到尽头了,宁渡也没有要放手。

时威默默地看着他,向前一步,轻轻地将蜡烛吹灭。

一瞬间,光明来了。

就像宁渡说的,黑暗很快就会过去的。

季远急匆匆地跑下楼,抱歉地看着众人:“不好意思,我刚不小心把电闸拉下来了。”

“你这熊孩子,什么不好玩跑去玩电闸。”沈齐扶着扭到脚的顾景,“疼不疼,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对不起啊哥,我不是有意的。”季远低头认错道。

“行了行了,我看今天就散了吧。”沈齐道,“我先带小景去医院检查,天也晚了,你们都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沈齐又不放心地说:“小宁,你送时威回去,他胆子小,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回去的路上,时威能感觉到宁渡在跟自己保持距离,因为上次的话说得不清不楚,两个人都不自在。

时威下车前,宁渡终于开口了:“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你那天说不会喜欢我。我不会勉强你,也不会卖惨博你同情,我会一直等你。”

宁渡继续说着:“我这个人比较暴躁,不太会说话,我怕说什么、做什么会无意间伤害到你,所以我干脆什么都不做,就站在原地等你,等你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时威看着他,忽然转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我怕黑?”

“其实上次之后,我每天都会来你家楼下站一会儿,本来想等你熄灯了就走的,却发现……”宁渡缓缓地说,“发现你睡觉从来不会关灯。”

时威从前是不怕黑的,妈妈还在的时候,他一个人可以在黑黑的屋子里等上一整晚。可自从来到了爸爸身边,黑暗对于他来说,变成了一种致命的恐惧。

习惯真的很可怕。

人在阳光下站久了,就很难适应黑暗,他也再回不到从前的日子了。

“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给我撑伞。我当时想啊,这个人挺善良的。”

“后来在酒店遇到,你明明听到了我在撒谎,却还能一本正经地问我要不要去酒吧。我当时又想,这个人挺傻的。”

“再后来,你突然在电梯外叫住我,说我们很像。我当时觉得,我被这个人看穿了。在你面前,我好像没有办法伪装自己。”

时威忽然靠近宁渡,在他脸颊落下一吻,然后问他:“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宁渡捂着通红的脸颊,磕磕巴巴地说话:“对不起,我没,在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

“你是真的不会说话。”时威笑着说。

宁渡慌忙抓住时威的手:“我不能骗你,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你家的酒会上,但我当时就对你很感兴趣。”

时威:“因为听到别人议论我?”

“也不完全是。”宁渡绞尽脑汁说出一句话,“我发现,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时威的睫毛颤了颤:“你对我,也是很特别的存在。”

时威和宁渡在一起了。

没有发生任何惊天动地的事,就是两个惺惺相惜的人遇到了。

宁渡跟时威仿佛是在一起了很多年的伴侣,他们彼此了解,彼此包容,他们的生活很平淡,却很美好。

一个安静的午后,宁渡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他的目光落在广场上。

时威站在广场中央,地上是数不清的白鸽,他轻轻一挥手,一群白鸽纷纷展开双翅,在他身边盘旋。

宁渡静静地看着,夕阳落在时威的身上,仿佛是上天赐予他的一双金色翅膀。

过了一会儿,时威的手机响了,他从宁渡手上接过来,看清是谁后没了动作。

宁渡轻轻抱住他:“怎么不接?”

“他找我无非是要钱,我现在不想给了,所以没必要理他。”时威叹了口气,“我昨天去医院看过他妈妈,医生说她的手术已经拖了一个月了,也就是说他上个礼拜从我这里拿走的钱,没有用来给他妈妈看病。”

宁渡想起昨晚看到时威的银行扣款记录:“你是不是已经把钱给医院了?”

时威扭过头看着他:“你觉得我很傻?”

宁渡摇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不,我觉得你很善良。”

时威笑了笑:“你有过心愿吗?小时候,妈妈给我讲过七色花的故事。”

宁渡抱着他,静静听他说。

“珍妮拥有一朵可以许愿的七色花,她许了很多愿望,只有最后一个愿望使得她快乐,因为她帮助了别人。”时威讲起故事来慢慢的,很好听,“人不能总想着自己的,贪婪和自私会毁掉一个人,所以我很知足,我帮助别人,也为了自己开心。”

夕阳下,两个人的背影交织在一起,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八荒路窄·上

“苏煦,怎么又是你?”

季远刚从围墙上下来,转身就撞见了死对头苏煦,气得牙都痒痒了。

只见苏煦捧着学生名册,举着笔杆子在上面勾勾画画:“高二三班季远,迟到。”

季远抓住他的手:“喂,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苏煦明亮的眸子眨了眨,道:“我是春溪一中的校纪委员。”

“你是校纪委员这没毛病,可你为什么成天盯着我一个?”

季远是真想不明白,他不过就是恐吓过苏煦一回,至于吗,跟个狗皮膏药甩不掉了,走哪儿粘哪儿。

苏煦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呆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季远道:“我不跟你扯,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

苏煦微笑道:“我盯着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季远跳开老远,手指着他,“你是学霸,我是校霸,咱俩就是正邪不两立!”

苏煦是什么人?

他是高二一班班长,春溪一中学生会会长兼校纪委员。

季远又是什么人?

他是高二三班班草,春溪一中的扛把子。

打个比方,他俩好比一个是正道侠士,一个是邪教教主,互相看着能顺眼吗?

季远敢肯定苏煦在玩弄他!

苏煦合上册子,无奈地摇头道:“行吧,那我只好请你去那边待着了。”

季远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墙角蹲着他七八个兄弟,个个委屈巴拉地抱着头。

兄弟们看他一来,一个推一个:“快快快,给季哥腾个地方。”

季远不情不愿地过去,又有人凑过来问:“季哥,你俩刚说啥呢?你咋才过来啊?”

季远刚想让他闭嘴,苏煦就开口道:“你们几个不仅迟到,竟然还敢翻墙,严重违反校规校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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