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姜绵闻言不由自主地瞧了眼正百无聊赖转笔的骆景行,那厮支着脑袋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译不以为然说:“不是吧,要是骆哥闯祸了,你确定老班能笑成一朵花?”
下一秒。
便听班主任不急不缓道:“之前的晚会,学校为参演节目评选了一、二、三等奖……”
这事大伙儿都知道,最后结果由同学们和嘉宾、领导共同投票,言简意赅地说,同学们有选择的权利,但最后决定权在学校。
只是当晚骆景行的表演确实引起极大热议,狂热粉一大堆,给了所有人不少信心。
“骆哥是不是第一名?”
“肯定吧,骆哥不是第一名,谁好意思称自己是第一名!”
“不瞒你们说,我觉得自己当时看了场演唱会!巨燃!”
班主任咳嗽一声,底下立马鸦雀无声。
“恭喜骆景行获得第二的好名次。”
“……”
“大家给骆同学一点掌声。”
啪啪啪。
稀稀拉拉几人鼓掌,毫无感情。
随后一阵“卧槽”。
骆哥居然不是第一名!
没有天理啊!
骆景行倒是看起来特别无所谓,若有所思地拧眉继续转笔。
沈译举手:“老师!那第一名是哪个啊?”
大伙儿纷纷附和:“对对对!我倒要看看第一名是个什么鬼!”
“学校宣传栏不都写着吗,下课记得去看,”班主任说,“五班的歌舞表演,我的母亲我的学校。”
“……”
“情绪饱满,立意真挚,第一名怎么了?有意见?”
“卧槽!这么狠!”
“这歌舞讲了啥来着?我咋不记得了?”
“不过我们班还有个一等奖。”
打断底下的议论,班主任笑得嘴都合不拢。
“恭喜骆景行同学取得全省数学竞赛一等奖的荣誉。”
“!!!”
“照片早读的时候已经贴咱们学校的荣誉墙上了,挺帅的,暂时还没有被人抠掉,等会儿大家记得去看看。”
骆景行侧眸瞧了眼姜绵。
猝不及防迎上那道深邃视线,姜绵呼吸一滞,想到之前彼此间提过省一等奖的奖励。
那晚骆景行的灼灼目光再次印在她的脑海里。
仿佛还能听见对方轻飘飘的声音——
“要不等我拿到奖,亲我一下吧?”
“实在不行,我亲你一下,也行。”
……
“想要的很多,说出来怕吓到你。”
姜绵措手不及快速别开眼。
余光瞥见骆景行欲言又止张了张嘴,一言不发,又把目光收了回去,接着转笔。
讲台上继续传来班主任激动不已的声音。
班主任:“骆景行,你跟我一起去办公室领下奖状和证书。”
骆景行点头:“好。”
班主任笑眯眯道:“学校里还单独给你准备了份奖励惊喜,你等会儿一起去拿。”
课间。
宣传栏周边围了一圈人,甚至有胆子大的,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好角度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姜绵被龙娜等几名班里同学拉着,也挤在人堆里。
龙娜特兴奋道:“去年骆哥的照片才在宣传墙上挂一晚上,隔天早上就没了,后来学校就换了个连接栏有锁的,这回总不至于把玻璃砸了吧。”
姜绵茫然眨眼,踮起脚,再度把视线落在那张眉目俊朗的证件照上。
骆景行的这张照片没有笑,唇线紧抿冷冷望向镜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敛起几分,神色凉薄,眼尾带出薄薄的褶。
就还蛮酷的。
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
龙娜问:“小仙女,你跟骆哥青梅竹马,一定也有他小时候的照片吧?”
姜绵:“……”
龙娜:“是不是也特别帅?酷不酷?”
姜绵犹豫片刻,声音浅淡:“你别听他瞎说。”
龙娜:“嗯?”
姜绵说:“我才没有什么青梅竹马。”
骆景行不光领回了证书和奖状,还抱着一摞厚厚的精装本书籍,种类繁多,涵盖了世界名著、《高中必刷题》、《全国高考优秀作文大赏与分析》等等。
沈译抬眸瞧去,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我去!这他妈什么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骆景行满脸漠然,“唔”了声。
把书往抽屉里一塞,目光轻飘飘带过旁边的空位。
沈译解释:“龙娜拉着小仙女去看你的帅照了。”
骆景行额角一抽,冷漠睨他。
沈译:“?”
敏感察觉到什么,沈译犹豫问:“骆哥,你跟小仙女咋了?”
早上一来他就发现了。
今儿个骆景行话少了一大半,要搁在以前,早围小仙女身边转悠了。
哪能像今天这样,跟谁都欠他几百万似的。
不,比欠他几百万还冷酷。
就特别酷。
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四个字。
骆景行随手扯了本练习册开始刷题,刷到一半,又跑神跑到了外太空,见着沈译神情复杂的模样,眼神凉凉扫过来。
沈译打了个哆嗦,忙重新转过身去:“我英语单词还没背完!”
骆景行揪住他后颈的衣领,又把人拉回来:“你等等。”
沈译:“嗯哼?”
骆景行费解道:“老子那天唱的歌不好听吗?”
沈译疯狂吹彩虹屁:“棒!特别棒!上天入地,举世无双!”
骆景行:“……滚。”
沈译挠了把后脑勺,问:“骆哥,你到底想干嘛?”
骆景行说:“我有个朋友……”
沈译点头如捣蒜:“嗯嗯!”
骆景行:“……”
骆景行黑了脸:“嗯你个头!”
沈译:“……”
骆景行斟酌一番:“就我个朋友,亲了一个姑娘……”
沈译震惊问:“你亲了小仙女啊?”
“卧槽!”骆景行惊得差点跳起来,“没亲!你声音小点!”
沈译:“……哦。”
骆景行:“头发!头发你懂吗!”
沈译一脸“你怎么回事,你这样不行啊”的表情,摸了摸下巴:“然后呢?”
骆景行看得想打架,跷着二郎腿就不理人了。
沈译问:“happyending了?”
骆景行把手搭在桌上,懒懒往后一靠,面无表情。
你看我像happy的样子吗?
几分钟后。
沈译抓耳挠腮,突然瞄见经过身边的语文课代表,连忙拦下。
沈思宜抱着刚刚收好的作业,莫名其妙:“怎么了?”
沈译琢磨了几下,问:“我有个朋友……”
沈思宜:“……”
沈译特别强调了一遍:“害!你不认识的。”
沈思宜:“哦,然后呢?”
“就你们女生被亲之后……”沈译说着说着就开始结巴,“不是!没亲!就是碰了下头发!然后还……”
沈思宜淡淡一瞟旁边跷起二郎腿,正一脸不耐烦抖腿的骆景行。
点头:“怎么了?”
沈译:“差不多就这样吧,还讲了些其它乱七八糟的话,你说如果那女生因为这个生气了,是什么情况?”
沈思宜:“很气吗?”
“是吧,气得都不太理人了。”沈译叹气,“你也是女生,帮我分析分析?”
沈思宜想了想。
小声犹疑道:“这还需要分析吗?”
“嗯?”
“可能因为不喜欢对方,所以生气了?”
☆、我的小仙女
几天后。
这次骆景行荣誉墙上的照片倒没有被人抠下来,只是旁边贴了无数便签和小纸条,乍眼看去尽是热情洋溢的告白。
可惜天公不作美,待到傍晚时的一场大雨,冲刷掉不少,飘飘荡荡落了大半在地上。
姜绵收拾书包回家的时候,被一同走在最后的沈思宜喊住。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对方好奇问:“你今天怎么没跟骆景行一起回去?”
姜绵瞧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撑开伞:“他被数学老师喊过去了,好像是竞赛的事情。”
“我知道,应该也不用很久,”沈思宜说,“我的意思是,你不等他吗?”
姜绵想了想,没吭声。
骆景行没多说,她就没多问。
其实姜绵也不清楚他们俩之间算是种什么状态。
连早先说好的省联赛一等奖的奖励,骆景行都没再提过半个字。
仿佛原本的燎原野火在燃烧得最旺盛的时候,被倾盆大雨当头淋下。
熄灭的非常平静。
走了几步路,姜绵小声说:“你先走吧。”
对方一愣:“怎么了?”
姜绵小跑往回走:“有东西忘在教室了。”
沈思宜:“我等你?”
姜绵说:“不用,待会儿雨又要下大了。”
说罢就跑没影了。
因为骆景行还在办公室,教室门没有上锁。
姜绵回到座位,从书包里抽出作业,默默写起来。
分针悄无声息转了九十度的直角。
教室外传来慢悠悠脚步声,随后稍顿,加快速度跑进来。
正算到关键步骤,突然有人拿手轻轻一拨她垂在肩膀上的发尾。
姜绵愣了愣。
便听骆景行小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姜绵抬头,对上骆景行微沉的眼光。
犹豫几秒,姜绵才说:“你今天早上走得急,好像没带伞。”
骆景行紧蹙的眉心展开,看了她半晌:“嗯,我故意的。”
姜绵茫然睁大眼,须臾后才反应过来骆景行的意思。
想和你一起走。
所以故意没有带。
她垂下眼,视线转到别处。
头顶传来骆景行惯有的漫不经心嗓音:“明天周五,晚上出不出去玩?”
姜绵看他一眼。
骆景行说:“沈译他们也去,之前说好的,要请他们吃饭。”
姜绵想起来,沈译那伙人老早就嚷嚷着等骆景行的联赛成绩出来后,要一起庆祝。
重新把东西收齐,姜绵沉默几秒钟,点头:“好。”
骆景行先她一步俯身,食指一勾便把搁在地上的雨伞拎起来。
想到什么,再次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脸上:“这伞怎么湿的?”
姜绵没来得及说话。
骆景行问:“你半路又折返回来的?”
像是被人猜中心思,姜绵心头一软。
但随即又涌起些许恼意。
这情绪来得莫名,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觉得要是以前的话,骆景行估计会在去老师办公室前就拽紧她的衣袖,死活让她答应,一定要在教室里等着自己回来。
她不答应,就不松手。
姜绵咬咬唇,嘟囔道:“早知道就不应该心软,直接让你淋雨回去算了。”
骆景行顿了少顷,笑:“你这人怎么这样,刀子嘴豆腐心是不是?”
姜绵下意识狡辩:“我没有。”
一边说着,脚步加快。
骆景行连忙跟上前。
骆景行迈着一双大长腿,没几下就走到她的前面,开口的瞬间回过身望向她,双手揣兜退后几步:“好好好,没有,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话音刚落,便被姜绵拉住衣角。
姜绵说:“你小心一点,别这样走路。”
骆景行好笑:“怕我摔了?”
姜绵:“……”
骆景行似笑非笑说:“你这样对我动手动脚的,不怕年级主任看见,逮着我俩去办公室教育男女不能交往过密吗?”
姜绵:“……”
姜绵瞬间红了脸:“谁对你动手动脚了……”
说着就要松手。
却被骆景行突然拉住手腕。
骆景行说:“我想让你对我动手动脚。”
姜绵所有话顿时哽在喉间。
两人都十分有默契地杵在原地。
过了良久,骆景行才继续道:“我这些天想了一下,觉得咱们……”
姜绵迎上他的视线:“什么?”
骆景行另一只手轻轻握拳,抵在唇上咳嗽一声,脸上难得出现几分难为情的神色。
咂摸了许久才道:“就……随你高兴就好,你不想早恋咱们就不早恋,你觉得不自在我就稍微收敛点……”
姜绵:“……”
骆景行:“但是以前都说好的,你不许喜欢别人。”
从来没有想过骆景行会冷不丁地来这么一段话,姜绵懵懂眨了眨眼:“我……”
话匣子一打开,骆景行越说越顺:“我觉得我这人其实耐心还不错,我可以等。”
姜绵诧异问:“所以这就是你这几天不理我的原因吗?”
骆景行:“?”
骆景行纳闷:“我不理你?”
姜绵张了张嘴,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从来没想过要跟骆景行冷战,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几天他俩之间的相处方式,究竟能不能算的上是冷战。
只是骆景行突然不太爱跟她说话了,她也就不知道要跟骆景行说些什么。
似乎两个人之间联系的纽带,突然莫名其妙地断了。
姜绵没吭声。
骆景行执拗拉住她的手,不明就里问:“我哪里不理你了?”
姜绵:“……”
骆景行:“明明是你在生我的气。”
姜绵的耳尖蒙上一层极为浅淡的红,撇嘴:“我没有。”
骆景行不以为然说:“你明明就有。”
姜绵恼羞成怒瞪他。
骆景行愣住,连忙改口哄道:“行行行,你说没有就没有。”
姜绵:“……”
骆景行看起来怨气颇深:“那凭什么别人都能喊你那……那啥,我不能喊?”
提起这茬,姜绵心里又开始泛酸。
她抿着唇,试图把手抽回,无奈骆景行握得太紧,大有一副随便你怎么样,反正我不会放手的意思。
姜绵实在是无可奈何,头疼道:“骆景行,你放开我。”
骆景行回得异常坚定:“我就不放。”
姜绵:“……”
姜绵:“你是三岁小孩吗?”
到底在较什么劲啊。
“我……”
一句话没能说出口,忽闻楼下传来一声暴怒:“楼上那谁呢?”
嗓音浑厚,跟年级主任在主席台上通报批评时一模一样。
混着淅淅沥沥雨声,异常飘忽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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