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思蓉总算回过神,她感受着脸庞火/辣辣的疼痛刚想痛哭失声,抬头望见平王的模样又吓得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她身子瑟瑟发抖,悄悄往后挪了两步,顿了会,试探着开口。
“王,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妾,妾好生地待在王府,对外一切事情都不知道啊!”
“你还给本王装!”平王抬起手,指向她,“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武凌侯在外战况不顺?”
载思蓉心里一个咯噔,面色瞬时惨白,父亲,父亲的事爆出来了?
看见载思蓉这样,平王还哪里不明白,他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
等他恢复意识,就发现载思蓉被他一脚踹飞出去,整个人弯成虾状,正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他冷哼一声,“怪不得你这个贱人前段时间设计本王,心心念念想嫁入平王府,这次本王就念你对本王痴心一片,绕过你这条小命,下次再犯,哼!”
说罢,他甩着袖子怒气冲冲离开了。
载思蓉死死咬住牙,脸上冒出一层冷汗,但她没时间顾及自己痛到极致的肚子,现在满脑子都是父亲的事暴露了,那娘家怎么样了,母亲呢,有没有被怪罪?
不行,她要撑住,想办法出去一趟。
和慧公主府。
自从武凌侯府的事情败露,嘉乐郡主心情瞬时舒朗,已经哼了一天的小曲。
她来到正院,见和慧公主正在修建花枝,春风满面地走上前,“母亲,您听说武凌侯的事没?”
和慧公主看她一眼,淡淡道:“这么大的事,本宫怎么可能不知。”
嘉乐郡主洋洋得意道:“哼,载思蓉那个贱人还想压本郡主一头,看到没,现在老天爷都在帮助本郡主。”
和慧公主神色并不见激动,反倒冷淡道:“平王一脉的势力被削减,你就这么开心?”
嘉乐郡主脸上的笑意僵住,她慢吞吞扫向母亲,讷讷失语:“母亲。”
和慧公主叹口气,放下剪刀,拍拍她的手,说:“你不要忘了母亲将你嫁给平王的目的,你的眼界可不能拘泥于后宅这些小情小爱。”
嘉乐郡主低下头,有气无力道:“女儿受教了,母亲。”
就在这时,一个婆子悄无声息走过来,矮下身恭声道:“公主,外头平王爷跟前的人求见,说平王新近得到一块上好玉佩,想送给嘉乐郡主把玩。”
嘉乐郡主抬起头,看向母亲。
和慧公主脸色淡淡,“就说本宫带着郡主出外郊游去了,暂时不在家,下人无权决定,让他把礼物带回去。”
婆子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嘉乐郡主神情茫然,“母亲?”
和慧公主转过头,盯着她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母亲虽然劝你以大事为重,但你是母亲唯一的女儿,母亲怎会不心疼你,平王之前胆敢作出对不起你的事,母亲绝不会也并不愿你就此揭过。”
“母亲。”嘉乐郡主眼眶渐渐湿了,她扑到和慧公主怀里,低声哽咽起来。
和慧公主抱住她,“傻孩子。”
——
载向慕已经许久没出过王府,但年关将近,外头又接连放晴,齐王就允许载向慕跟着陶嬷嬷出去置办年货。
几人刚出齐王府侧门,突见一个人飞扑过来,一把抓住迅疾挡住载向慕的应微的衣服,哭嚎道:“妹妹,你救救我父亲和母亲吧,他们也算得上你舅舅和舅母,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载向慕吓了一跳,瞪大圆溜溜的眼睛看她。
应微等人也吓了一跳,好在应微反应快,及时挡在载向慕跟前,不然载向慕恐怕要被扑倒在地。
陶嬷嬷怒气上头,训斥来人,“侧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你在别人门前嚷什么?”
平王爷还没死呢!
来人正是载思蓉,此时她哪还有平日的风光,衣服乱糟糟,皱巴巴的,发型也一团乱,脸上妆容都哭花了,听到陶嬷嬷的训斥,她只当没听到,犹自死死地盯着载向慕,哭着哀求。
“妹妹,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她急切地盯着载向慕,载向慕好似被吓到了,整个人呆在原地,眼睛都不知道眨一下。
应微和应菲转头看载向慕,看她这个样子,都吓了一跳,轻轻晃动她,“姑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
载向慕仍旧不动。
陶嬷嬷脸色大变,忙吩咐众人,“快快!抱姑娘回府,快去请御医,再派个人告知王爷一声。”
跟着载向慕出府的众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载思蓉完全被搁到脑后了。
她神色焦急,“等等,我也跟着进府。”说着就想提起裙摆跟上去。
陶嬷嬷扭头,冷冷地削了她一眼,冰声吩咐:“关门!”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凑个六千字,但是今天有点事,大家将就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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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氪金影帝的洛丽塔》by墨染东风
顾执人生最阴暗的低谷时,是一款《养成洛丽塔》换装恋爱游戏治愈了他。
他愿意为他的小洛丽塔氪金买下所有的公主裙,那永远甜美的可爱少女,是他心中唯一的柔软。
洛丽住在童话一般的城堡里,她有一个所有女孩儿梦寐以求的衣柜。
她每天都有最新款最漂亮的裙子,最奢华的珠宝箱包,永远穿不完的水晶鞋。
她每天都会被自己美醒,她是这里最美丽富有的洛丽塔公主。
顾执为洛丽氪金三年,恋爱换装游戏终于通关,城堡中的大门忽然打开,光芒耀眼。
【叮,您的洛丽塔已经养成,请选择是否签收?】
顾执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
随后,洛丽穿着衣柜中最美的公主裙,走向城堡中会发光的那扇门后,在游戏APP中彻底消失了…
顾执氪金娇养的洛丽塔不见了,偏执阴郁的影帝瞬间黑化,疯了一般想要找到他的洛丽塔…
只要你留在我的世界,我愿意为你氪金买下全世界。
——————
洛丽穿到了顾执的世界,她必须要找到为她氪金买买买的顾执,只有这样,才能维持那360度无死角的美貌。
当她穿着离开游戏世界时,顾执为她买的最后一条公主裙,出现在女团选秀现场时,当评委的顾执,再一次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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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齐王从皇宫回来后,脚步匆匆径直朝正院走去。
“姑娘怎么样了?”
他刚从皇宫出来,就被守在宫门口的仆从告知,家里头出事了。
陶嬷嬷快步迎出来,见齐王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急忙将姑娘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御医已经来过了,把脉说姑娘没什么事,只是一时被惊吓到,所以有些心神不宁,现下已经被应微和应菲哄睡着了。”
齐王阴着脸走进正房,掀开帘子,进到里屋,去看躺在床上睡着了的载向慕。
可能是潜意识还残留今日受到的惊吓,她睡得不太踏实,睡梦中一直拧着眉头,面色也微微有些泛白。
陶嬷嬷和应微应菲看着都要心疼坏了。
就是齐王,望见这一幕,心尖也猝不及防狠狠刺了一下,他抿着唇,沉默无言盯着睡梦中的载向慕,许久许久。
走出里屋,来到外面,齐王无声地把玩摆在桌上的寒梅,周遭气氛冷凝冰寒,侯在身旁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啪嗒”,手中握着的寒梅被齐王一指头切断,他眉目冷然,神色淡漠。
“明清,平王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清小心翼翼走上前,恭声道:“明清明白,这几日就吩咐下去,请王爷放心。”
齐王闭上眼,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直到傍晚,载向慕才幽幽醒来,她醒来时齐王正倚在床边看书,傍晚落霞的余晖投影在他侧脸,为他冷峻的脸庞添上一分温柔的和光。
他这张脸也显得格外俊逸,懒漫。
载向慕盯着他,微微发怔,一时许久没有出声。
直到齐王发觉身下的视线,望过去,跟她纯净的眼眸对上,她方眨眨眼,回过了神。
齐王合上书,问她:“醒了?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载向慕眨眨眼,声音软软糯糯:编小辫儿的。
“嗯。”齐王温声应了声。
“我刚刚,梦到你啦。”载向慕抿起唇,弯起一道浅浅的笑。
“哦?”齐王挑眉,嘴角噙着抹柔和的笑,“梦到我什么?”
“我梦到,一个大老虎朝我扑过来,想啃我的脚指甲,然后你把它打跑啦。”载向慕认真地边回想边在心里道。
齐王唇角的笑意微不可察一顿,随即,渐变为愈发柔和的笑,伸出手,将她鬓发的乱发抿到耳后,他盯着她一截白皙细嫩的脖颈,轻声保证,“嗯,我向你保证,一定将老虎打跑,打得嗷嗷叫,打得它再也不敢在你跟前蹦跶。”
“咯咯”,载向慕被逗得笑出了声。
等到晚上用膳的时候,载向慕已经彻底没事了,吃饭吃得像往常一样香甜,陶嬷嬷和应微应菲都逐渐放下了心。
自从母亲过世后,齐王的情绪一直处于极端淡漠的状态,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这么真情实感地愤怒。
以往平王在他跟前蹦跶,他基本没什么波动,因为他眼里根本没这个人,也不在乎这个小喽啰,但这次,平王的人成功惹怒了他。
于是接下来几日,平王的人接连出事,或是办事不利,或是被爆出贪污受贿,皇上本就因武凌侯的事迁怒于平王,见他身上还有这么多跳蚤,可不就更加厌恶,如果平王不是他的儿子,皇后又一连求情,恐怕他连弑子的心都有了。但即便不能弑子,也不能轻轻放过,皇上干脆罢免了他身上所有职务,责令他回府闭门反省。
至于什么时候出来,就看皇上心情了,反正此时他是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平王只是小受牵连,害得载向慕差点变得更傻的罪魁祸首,齐王又有另一个安排。
这天,齐王进了趟宫,出来的时候,皇上不仅确定了接替武凌侯的人选,还余外下了道圣旨。
先说接替的人选——廖总兵。
廖总兵一直在淮南领兵,是个低调寡言的人物,若不是皇上提起他,京城官员绝对想不起来那种。
但皇上一提起来,众人再一思考,竟都觉得十分合适,廖总兵出身寒卑,却有大将之才,这么些年陆陆续续剿土匪,平叛乱,着实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不然也不会在而立之年以贫寒出身就坐上总兵的位置。
且最重要,廖总兵貌似哪个派别也不属于,这样就不会产生派别倾轧的纠纷。
反正经历了武凌侯这事,朝臣们是不敢贸然举荐人才了。
于是,廖总兵出兵这事,不经一丝儿波澜便被定下了。
至于,另一件事,皇上的另一道圣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涉及侯爵世家继承制度,还涉及皇子储位之争。
皇上另一道圣旨的大意是:老武凌侯杀伐果断,足智多谋,骁勇善战,赤胆忠心,其子嗣后代亦应当承袭其优良品行,岂会是碌碌无为的庸才之辈,遂,革除武凌侯的爵位,剔除其承嗣人身份,另责一品行优良之后辈过继到武凌侯府。
换句话说,就是武凌侯的承嗣人身份被剥离了。
载思蓉亦不再算武凌侯府嫡姑娘,跟随父亲那边的地位走,她现在充其量就是个平民豆腐家出身的白身,还是个罪犯之女。
这从根本上断了她的出身和未来。
妻凭夫贵不假,但同时还要仰仗娘家,没有娘家扶持,又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在夫家立稳脚跟,更别说载思蓉连个妻都不是,平王对她也没有任何温情小意。
如果说之前平王还能看在她一往情深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但现在她没了任何用处,甚至都是因为她才连累自己成这个样子,平王对她早就只剩下了满腔憎恶和厌恨。
他现在看都不想看到她,因为他觉得,载思蓉就是个灾星,拖累她自己家不算,还妄想拖累他平王府。
遂,被皇上勒令闭门自省的当日,载思蓉就被平王送往乡下姑子庙,估计,日后只能潦此一生了。
这事被线人禀告给了齐王,齐王心情愉悦,这下子总算没有老虎来啃小哭包的脚指甲了。
当然,他没有告知载向慕,他的妻子,只需要像现在一样每天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就行了。
上次没有预防叫人冲撞了主子,陶嬷嬷和应微应菲一行人都各自领了罚,至于守大门的主要责任人员,干脆被明清打了板子,发卖了出去,犯下这么大错,尤其还冲撞了主子,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了。
那次过后,载向慕依旧没心没肺想出去玩,陶嬷嬷却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太想带她出去,正犹犹豫豫之际,齐王却率先松口了。
闻言载向慕欢呼出声,陶嬷嬷拧眉。
齐王安抚陶嬷嬷说,他也会跟着一块去。
陶嬷嬷这才放下心来。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新年姗姗来迟。
今年新年因为柳州□□的缘故,皇上要求一切节俭,各种宴会庆祝活动等通通取消,大家都各自留在家中过年,齐王只需要正年去拜个年即可。
今年主子会留在府里过年的消息传开来,下人们立即激动起来,欢呼雀跃地开始装扮布置王府,主子在,新年才像个新年,更何况,今年府里还多了个女主人,虽然载姑娘还未和王爷成亲,但王府的人都坚信,不过是早晚的事。
武凌侯年后会被押解回京,廖总兵赶到柳州接手武凌侯的烂摊子之后,重新布防,调整战略,本来萎靡的形势迅速好转,好消息抵达京城,皇上总算松了口气。
新年到来,不管柳州那边如何水深火热,京城百姓与世家都仍旧像往年一样红红火火准备过年,京城大道铺满了红灯笼,彩绸,世家门口的石狮子也各自绑上了彩色绸带,贴花纸,对春联,剪窗纸,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载向慕也在跟着应微学做剪窗纸,应微剪这个是一绝,金元宝,小兔子,小宫女,等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她不会剪的。
载向慕甫看到她这一手,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而后巴巴地望着她,急切之色溢于言表,里头所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