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刘敬忠已能感觉到陛下满身的煞气,躬着身小心翼翼道:回陛下,还未。

可曾派人去寻?

派了。刘敬忠偷觑了眼满脸冰霜的陛下,嗓音尖细惶恐:侍卫还未回报。

秦挚神情若有所思,又连忙按捺住把猜疑都放下。并且也因自己刹那对林曜起的疑心而感到歉疚。

曜曜如今怀着龙嗣,他该相信对方的,怎能怀疑曜曜竟会趁机离开?

秦挚越想越觉得他不该有此念头,既是喜欢林曜的,就该坚定地爱他信他。

回到养心殿,被派去寻林曜的侍卫还没回来。

刘敬忠等了会,怕陛下饿着了,便去问:陛下要先用些膳食吗?

秦挚坐在案前,的确有些饿了,但想到曜曜也饿着还是摇了摇头,坚持说道:朕等皇后回来再一同用膳。

殿内灯火通明,秦挚的话满是笃定与不容置喙。

刘敬忠躬身应着,也只能恭敬退下,边望着宫外的方向,心情急切地期望皇后能快些回宫。

第57章

养心殿内静寂无声,窗棂外微风拂过,地上投落的影子摇曳。

少顷,被派去寻皇后的侍卫回宫,身后还跟着先前派去保护皇后的几个侍卫。

侍卫们满脸惶恐,见到刘敬忠便迅速如实说了经过。

刘敬忠闻言大骇,皱紧眉头,心头久久压着的那块巨石顿时又沉了沉。

他完全不敢想象陛下知晓此事会怎样震怒。

皇后此举实在不妥,他也想不通,皇后为何执意要离宫。

他在秦如今贵为皇后,身份高贵,更得陛下隆恩圣宠,不该逾越的都逾越了,还能有何不满?

但他不知道的是,秦挚此时已经知道了此事。赶在侍卫回宫禀报前,被容绻打晕的暗卫已迅速回宫请罪。

他们几人被容绻击晕,此事也着实丢脸。

秦挚听完回禀脸色铁青:确定是乔夫人动的手?

他先前听乔鹤所言,容绻分明是不精通武功的,又如何能轻易打晕几名暗卫。

暗卫垂首羞愧道:的确是乔夫人,属下跟她交过手,她功力极强,且有些邪门。属下一时不察,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碰了下,接着就晕过去了。

连是被什么攻击的都没发现,暗卫说起此事更觉羞愤。

秦挚沉着脸,没想到容绻竟隐藏如此之深,他竟丝毫也没察觉。他想着也不禁担心起林曜来,不知林曜是不是被容绻挟持走的。

比起这个,秦挚倒更希望林曜是自己走的,这样他起码是安全的。

秦挚想着心底便怒火翻涌,情绪也极度暴躁,满身戾气,压都压不住。

他能感觉到自己近来状态越来越糟糕,莫名其妙地就暴躁易怒,很想杀人。

先前有林曜在,每到这时他在林曜身边就能很快恢复平静,但如今林曜没在,秦挚就觉得那道能挡住他杀意的门消失了,心底的狂躁戾气也因此越发肆无忌惮地疯狂蔓延外溢。

一群废物!秦挚扬起砚台猛地砸过去:连皇后都保护不好,朕留你们何用?!

那为首的暗卫不敢躲,被砚台砸中额头,顷刻血便顺着脸流了下来。

秦挚强迫地将视线逼离那血迹,深呼吸压制着翻涌的暴戾,杀气沉沉道:滚!

暗卫们还以为必死无疑,见状哪还敢激怒陛下,连忙迅速悄然离去了。

刘敬忠。秦挚又对着门外道:传朕旨意,命乔将军即刻进宫。

乔鹤匆匆进宫,路上已听传旨人说起如今的情况。

他听得也很是惊骇,不敢耽搁片刻,迅速便骑马进宫。

他没想到容绻竟会打晕暗卫带走皇后。

他这段时间心情很是复杂烦躁,因此并未怎么理会容绻,也不知她在做什么。

今日他刚从被骗的阴影中走出来,察觉到容绻身份的不对劲,准备彻查容绻一番时,谁知容绻竟就做了这么件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

听说容绻带走皇后,乔鹤比秦挚都还要着急。

刘敬忠握着拂尘,站在养心殿外神情焦灼。

等见到远远快步走来的乔鹤时连迅速迎过去,唏嘘道:乔将军,您总算来了。陛下都等好久了。

乔鹤来的急,呼吸有些喘,朝刘敬忠微微颔首便迅速越过他走进养心殿。

在此期间,秦挚已迅速下了两道命令。第一道是派人迅速搜索皇后跟容绻的行踪。第二道是彻查容绻的身份。

但想找到林曜踪迹,查清容绻身份,显然都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事。

见到乔鹤,秦挚便直接问:容绻会武一事,你可知晓?

乔鹤点头,到这时也没隐瞒的必要了:臣是新婚之夜知晓的,只是近来思绪太乱,还没来得及处理。

他说完见秦挚神情不渝,紧皱着眉,又连补充道:不过陛下放心,臣自信对容绻还算了解。她虽谎话连篇,但人并不坏,也绝不会伤害皇后。这点臣可以保证。

乔鹤说得信誓旦旦,显然是真的相信容绻并无恶意。

秦挚心情却不见好转,微瞥乔鹤道:你的意思是,皇后是自愿跟她走的?

乔鹤觉得很有可能,但为秦挚考虑,还是提的委婉些:陛下近来是否惹皇后不快了?

秦挚闻言默然,瞬间想起他跟林曜先前闹的矛盾。他以为那道坎早就迈过去了,难道林曜其实一直都惦记着?

吵几句就闹离家出走,身为皇后,如此成何体统?!秦挚叱责,但语气中却并无不悦,倒是无奈居多。

但此事你也难脱干系。若非容绻,林曜怎能离得开?她竟把暗卫都打晕了。

乔鹤很想说连他都不是容绻的对手,但想想还是没能说出口,这话说出来他颜面何存。

乔鹤沉默着,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难以启齿地艰难说道:关于容绻,还有件事,臣认为必须得禀报陛下。

马车沿着秦北面不停歇地行进了好几个时辰。

林曜趴在柔软的榻上睡了觉,醒来时掀起帘子,就见外面已是荒无人烟的山林。

秦北面人烟稀少,多是高山密林,而越过密林就能看到条宽阔的河流,水流湍急,在河流的另一边则是荒芜之境,被茂密的丛林所覆盖,植被密集,肉眼根本无从窥探到荒芜之境的深处。

马车越过山林,停在那条湍急的河流旁。

林曜掀开帘子走下马车,看看那条河流,再看看对面遮天蔽日的丛林,哪还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难掩惊讶地问容绻:我们是去荒芜之境?

容绻笑着点头,到这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表弟听说过琉国吗?

林曜想了想,旋即摇头,无论是原著或是穿来后,他都从没听人提到过琉国。

琉国就在这荒芜之境内。容绻指着眼前茂密的丛林,表弟没听说过也没关系,你很快就能够亲眼见到了。

林曜不难听出容绻那话的意思,但却还是很震惊。都说荒芜之境遍地毒物,没人能踏足,但容绻跟这些人却能直接进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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