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8章

然后就在清河那边和鹤丸顺顺利利的这天白天，远坂时臣悄悄的来到了教会，找到了早就与他结盟的、圣杯战争的仲裁者、教会派遣而来监督——言峰璃正，assassin御主之父，保管着历代圣杯战争中没用完的令咒的神父。

是的，就像是清河猜测的那样，远坂时臣又一次用令咒命令了英雄王，让这个骄傲的王者配合assassin的攻击，杀了rider。

然后理所应当的被抵抗了令咒的命令。

就如rider所算计的那样，没有王会在王者的宴席上使出下作的手段，更别说还要配合assassin的攻击，哪怕远坂时臣说得再好听，在看了rider的宝具、rider的王道、rider的信念之后，哪怕并不认同这个妄想觊觎他财宝的家伙，英雄王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王，也应该拿出最起码的尊重。

这是王的气量！

被一而再再而三忤逆而出离愤怒的英雄王觉得，他应该开始物色下一个魔力提供者了。

而这边察觉自己走了一步臭棋的远坂时臣也不会坐以待毙，在一个小时后，重新得到两划令咒的远坂时臣离开了教会。

教会后门转角处一个小小的玻璃镜片闪了一下。

晚上，在清河与迪卢木多看不到的地方，被英雄王说了一通洗脑话，心烦意乱出来散心的言峰绮礼遇见了因为berserker巨大耗魔而身体恶化、昏死在路边的间桐雁夜。

只是一眼，言峰绮礼就明白，这个没有进行魔术修炼、也没有太过优秀魔术资质的青年是为什么能够参加圣杯战争了——他的身体已经全部被虫侵蚀了，间桐家最霸道、恐怖的那部分魔术被作用在了他的身上，能够撑到现在这种程度才濒临崩溃，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为什么呢？

这个人，为什么能够顶着痛苦坚持到现在呢？正在寻找着自己生存与努力意义的言峰绮礼迟疑了一下，就催眠了精神与□□早已极限了的间桐雁夜。

……然后被迫听了一耳朵某个男人对某个已婚女人的、单方面的妄想。

真是悲惨啊。

虽然这样感慨着，身为神父的言峰绮礼却露出了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

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然后，言峰绮礼从这个可怜男人的手中，夺走了能够控制berserker的令咒，并下了这是远坂时臣高傲夺走他令咒的催眠。

——催眠中，知道了他可笑妄想的远坂时臣矜持又傲慢的笑着，笑他的不自量力、笑他的自以为是、笑他付出一切乃至生命都都什么也做不到，然后……残忍的夺走他最后的希望，让他不要再妄想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女儿！

间桐雁夜你这个卑劣者！

从催眠中醒来的间桐雁夜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背，疯掉了。

而另一边，怀着对自己为什么要下那样一个催眠质问与疑惑的言峰绮礼回到教堂看到的，就是自己父亲的尸体。

死因是——颅骨贯穿性枪伤。

圣杯战争开始的第八天晚上，补充了令咒终于觉得安心了的远坂时臣接到了表面敌对、实际上是他暗中协助者的弟子的通知——

璃正神父死了，死于枪杀。

疑为卫宫切嗣所做。

没有跟远坂时臣说自己拿到了berserker的言峰绮礼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这时，正在找下家的英雄王，又（闲着没事）跑来看他的白菜苗呸，来传教愉悦了。

可是现在失去了一直以来相信和引导他的父亲的言峰绮礼陷入了哲学的思考中，父亲的死是神明给予他的惩罚吗？他在刚刚做了不德的恶事，回来就看到了最亲人的离去。

这是上帝对于背弃者的神罚吗……

他该怎么做呢？

父亲他，直到死前，都还相信自己的孩子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一个好人、一个好儿子吧。

他……真的要堕落吗？

真的要去追寻acher所说的愉悦吗？

真的要放纵自己内心深处的……魔鬼吗？

另一边被忽视的英雄王倒是怡然自得的从容从酒柜里拿出上好的红酒，歪倒在信徒来祷告所置的长椅上，看着言峰绮礼挣扎的神情，对于自己看好的魔力提供者忽视自己的事情，这位□□的王者本打算在这迷途的羔羊心头再加一把火，但是看着这痛苦、背德、挣扎的神情，他又觉得被愉悦到了，一时间觉得，就这么看着这个家伙迷茫着、迷茫着、然后堕落着，似乎也很有意思的样子。

反正就算掐断和远坂时臣的契约，英雄王觉得凭借自己宝库里的宝物也能够浪很久，于是他愉快的决定，去街上再买一套游戏玩。

就这么离开了教会。

那边还在挣扎的言峰绮礼则疲惫的选择先去复仇——找到卫宫切嗣、找到这个男人、找到这个男人所追求的目标，自己、自己一定就能……就能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的目标，将会是什么了吧！

去到……去到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第19章第19章

而同在这天晚上，为了第二天御主所承诺的激战，迪卢木多安下心休整了半晚，就在这半晚，他久违的做了一场梦。

梦中，迪卢木多并没有遇上被时空乱流冲到他跟前与他结契的、现在的御主，而是向那位召唤他出来的、名为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的魔术师献上了忠诚，这位契约主带着他爱慕的未婚妻参与这场能够为他带来荣誉与勋章的战争，并打算将这块美丽的勋章，与最爱的妻子共享。

于是这个契约，变成了这场噩梦的开始。

一切，犹如上古神话的再现。

在凯尔特神话中，迪卢木多是古爱尔兰最著名的英雄芬恩领导的费奥纳骑士团中最著名的成员之一，同时，他也是芬恩最宝贵的朋友。他拥有能够一击杀死战场上所有与他为敌者的强大神剑，也拥有能够配得上神剑的、整个爱尔兰都无出其右的精妙剑法。

他曾在小村庄里独自一人几小时内杀死了仙境之国派来三四千名强大的勇士，也曾长途跋涉、步伐依然敏捷矫健……

但是他最出名的，却是一段最后让他留下尽忠遗憾的悲恋私奔传奇，令他最后死在了他所想要尽忠的君主手中。

迪卢木多其实很爱格兰尼，哪怕格兰尼是芬恩——他的君主的未婚妻、被格兰尼强制逼迫着私奔、被各种出轨和无理取闹，他直到现在也依然爱着她。对于经历了十多年的逃亡、最后回到了费奥纳骑士团后，被芬恩怨恨、算计、乃至害死，他也并没有后悔，也无太大怨恨。

他只是遗憾自己没有完完整整的向芬恩献上忠义。

然后他许下想要再一次尽忠的愿望回应圣杯，在1700年之后的现在，曾经在爱尔兰发生的事再一次在这极东之地重现。

君主——芬恩——肯尼斯

君主的未婚妻——格兰尼——索拉

还有他，迪卢木多，这个因为各种原因夺走君主妻子的属下。

他明明是要向君主献上忠诚与荣耀的！他明明是想向君主效忠的！可是他的忠诚被怀疑、他的荣耀被践踏、他的努力与祈愿都付之东流，无人在意……

御主肯尼斯失去魔术回路、御主的妻子索拉被人切下手臂，而他，也在最后御主的无视与庆幸中，被令咒命令自杀。

你们真的那么想要获得胜利吗？你们真的哪怕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也要获得圣杯吗？你们真的连别人的真心也要如此残酷践踏才会觉得满足吗？

一群疯咬的亡者。

你们都会遭到报应的！无耻的亡者终会落入地狱的血池！用肮脏手段得来的愿望最后会化为灾厄！落入地狱的忏悔终会消失在滚烫的火海中！然后，你们就会想起我迪卢木多的愤怒！

迪卢木多醒来的时候眼睛还一片血红，但是随着神智的清醒，睡梦中的一切渐渐模糊、然后瞬间被他遗忘，最后只留下了梦中那种无能为力、与痛彻心扉的愤怒，还有对于圣杯战争的残酷认知，留存在了他心中。

但是就算这一点点的残留感情，也随着他早起的劳作而慢慢消失。

唯独记得的只剩下‘保护好master’这一个信念，哪怕违反了骑士道。既然你们都践踏骑士的真心与祈愿，那么，愿意维护骑士祈愿的master，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好！

“早上好，迪卢木多。”

“早上好，master。”

奇怪……是谁？什么时候践踏了骑士道？……没关系，他只要不顾一切的保护好master就够了。

他，迪卢木多，实在是三生有幸才遇上了master，他一定、一定不会让master有事！无关骑士的荣誉与英灵的骄傲，只要守护好master，哪怕是让自己变成恶鬼也在所不辞！

清河看着一如往常爽朗的迪卢木多，奇怪？刚刚感觉到的一阵凉意和奇妙的黑气是怎么回事？话说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个感觉很不好的梦啊，但是为什么醒来之后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搔了搔头的清河接过早餐，“昨天晚上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昨天我探查到教会那边好像出了事故，圣杯战争的监督者神父好像换人了，接收者是神父的儿子。但是这个新神父是之前退场的assassin的御主，是您说过需要密切注意的参战者，在下有点在意……”

“……言峰璃正死了么……”没有了肯尼斯却还是依然被杀害了，该说是剧情的惯性，还是命运的嘲笑呢？

啊，对了！

“那被神父所保管的令咒呢？往届御主没有使用完的令咒都被保管在了教会的神父手中，必须要口令才能转移，我记得好像有几十条令咒，都被那个神父继承了吗？”

“……抱歉，master，在下……在下并没有注意到令咒的问题，不过在下有注意前神父是被细小的物体瞬间贯穿了头颅而死的，如果神父没有事先将口令告知他人，那么令咒应该就还在神父的身上。”察觉到自己失职的迪卢木多赶紧下跪谢罪，连在厨房帮忙做早餐、探头探脑的鹤丸都能够听出里面深切的自责之情。

跪吧跪吧……也该习惯了……清河在内心扶额。

“一枪爆头……应该是切嗣干的，除了他，没人会在圣杯战争期间用非魔术战斗，而且还专打这种致命点。”清河点点头分析到。

直接去拉迪卢木多起身这种方法会影响御主的威严，而且虽然迪卢木多看起来会很感动、很高兴，但是这种一点也不符合他想要的君主气势的做法也会让他从内心深处产生出失望，用游戏一点的说法，就是这样做会掉信任度。虽然迪卢木多的忠诚不用质疑，但是信任度掉了的话，可能会发生迪卢木多独断专行、自顾自行动的事件。

比如原本命运里的肯尼斯。

“那么，依照卫宫切嗣的战斗风格，神父肯定不会有机会留下口令，而就在一天前，他的儿子还是圣杯战争的御主，虽然assassin是假死状态，但作为言峰绮礼的父亲，他是肯定知道真相的，为了避嫌和不引起合作另一方的猜疑，口令也应该没有告诉言峰绮礼。所以令咒的问题，暂时不用担心。”这样的理由应该就可以了吧。

虽然全都是口胡，就算言峰璃正没有留下口令，但是一定会有备用手段，只要言峰绮礼打个报告或者和御三家沟通一下，八成令咒就会再度回到他的身上。不过这种程度的糊弄，应该就够了。

“起来吧，迪卢木多。就算你注意了令咒的去向，对我们来说，这条情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只是我的好奇罢了，你没有注意也没关系。”所以，别跪了。每次你下跪谢罪都要找理由原谅你的我也很心累啊。

“非常感谢您的宽恕，master。”再一次接受了这种理由的迪卢木多毫无负担的站起来，“那请问master，这样，我们还维持晚上出击的预定吗？在下建议再多观望两天，昨天神父换人，今晚大概所有御主和从者会暂时按捺下来，等监督功能恢复正常再开战。”

“我倒是觉得他们会趁这个机会一锅粥的乱斗，说不定，圣杯战争的结果，就在今晚就会出现了。”吃完了煎蛋、水果沙拉、两片面包和一杯蜂蜜牛奶的清河放下刀叉。他们不能成为和最后一组对上的那个‘剩下的小虫子’，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况，活到最后的英灵，八成就是吉尔伽美什，而迪卢木多，是绝对打不过他的。

“所以你今天晚上就去找saber，如果有敌人来袭，允许你和saber联手先解决敌人，不，应该说，务必联手先解决敌人，你和saber的战斗，尽量拖到最后再开始。能够拖到最后只有你们两个从者再决胜负就更好了。”必要的时候，要迪卢木多折断黄蔷薇，恢复saber的战斗力，不然没有胜利誓约之剑强大杀伤力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活到最后的可能性。

gu903();迪卢木多的眼神开始还一片坚毅，听到后来渐渐变得激动和喜不自胜，“……是！master，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让在下完成和saber的战斗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