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也很无聊,又不能御剑,还不能缩地成寸,只能慢腾腾跟纪越赶着马过来,花了不少的时间。
于是黎白干脆趁机教他背剑谱,等有时间了再教动作。
剑谱是记录剑招的,不是那些标注什么名剑名次的东西。黎白别的不多,就剑谱多。
这里不能修炼,手诀用不了,他便挑了适合普通人练习的一本。
纪越本来沉浸于家人去世的悲惨情绪中,黎白这一要求,让他一路上只顾着背东西和在脑海里幻想招式,顾不上悲伤了。
聪慧如他,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黎白的用意,抿了抿唇,纪越接过了黎白递来的册子。
骑马时候看书是很不安全的一件事情,尤其是二人还在赶路。虽然速度不是最快,却也较为颠簸。
黎白见到纪越没办法做到这个要求,想了想,掐了诀套在他的马上。
然后纪越就发现,自己的状态格外稳定,简直比在马车上还稳妥。
他对黎白的看法又变了。
这大概是某个仙人吧非常人所能及。
此时,黎白问起这件事情,纪越斟酌后答道:背会了,但不知是否能如实使出。
黎白无所谓道:没指望你想着想着就会练出来。
凌苍派入门招式,还得有人带着新一茬的弟子去练呢。
要是光看一遍剑谱就会原原本本地使出来,那全天下的人都是剑修了。
纪越:话很真实,但总这么的扎心。
黎白斜眼看了看军营的大门,跟纪越说道:安顿好了我教你,天资不错,想必过程会顺利一些。
纪越:多谢。
黎白冲着营门点点下巴:来了。
话音刚落,纪越就瞧见刚才那个士兵小跑着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黎白,对方一脸坦然,毫无遮挡隐瞒之意。
纪越:这人肯定不是人。
·
因是长久练兵之处,际州外的军营不是扎的帐篷,而是搭建的房子,这里甚至有兵工厂,负责一些器械的生产和维护。
不远处还有开垦的农田,绿油油的,涨势还挺好。
练兵场很空旷,触目所及之地井然有序。
有士兵好奇地看向黎白和纪越二人,但并不上前来,转而继续忙自己手里的活计了。
训练的人跟着领队在练习阵法,有些可能是刚入营不久,被人带着学动作。
黎白瞟了一眼就没什么兴趣了。
纪越倒是目不斜视,整个人的范儿端得很足。
顺着路到了一个院子前,门口有两个石墩子,再往里就是元瑾瑜和周敖所在之处了。
黎白闻见了一丝血腥味,应是有人受伤。
那士兵将二人引至这里,便拱手告退。
一个佩剑的将领大步走了过来,似是要带他俩进屋去。
黎白站在院子内,垂在一侧的手略微动了动。
这里好像,不太对
纪越没注意到黎白的样子,跟那来到他面前的将领交谈了两句。
将领:将军和六皇子请二位进去。
纪越点头回礼。
他走了两步,才发现黎白站在原地没有动。
纪越皱眉,问道:嗯?
这声轻问,让走在最前面的年轻将领也转身看来。
黎白收回了神思:无碍,走吧。
将领一头雾水,又看了下黎白,这才转身继续带着二人往前走去。
·
周敖和元瑾瑜正在商讨往后的计划,最近有不少人来投奔元瑾瑜,多数是他这边的人,少数是往常中立的,此次对元英睿不满,便偏到了他的阵营。
还有一些,是试图搏个前程的。
听闻纪越来到了军营前,元瑾瑜有些意外:他怎么会来?
军师在一旁说道:纪府当日被灭门了,他家一摊烂账,纪越对元英睿,想必恨得紧。
这样的消息,元瑾瑜没关注过。
你跟我细讲讲。他说道,同时让人去请纪越进来。
等黎白和纪越到了之后,军师也刚好把纪府那日的事情给元瑾瑜讲述完毕,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元瑾瑜和纪越早年便相识,他知晓这人的个性和才能,对方着实是位君子。
却没想到,居然会遭遇这等惨变之事。
待见到纪越,元瑾瑜连忙迎了过去,打断了他行到一半的礼。
黎白进来之后,就觉得不太对劲。看到了元瑾瑜,他眉头开始皱起。
纪越跟元瑾瑜二人开始寒暄,交流感情并简单诉说两句对元英睿的恨意,再互相表态,决定互帮互助,纪越投入元瑾瑜的阵营。
黎白在一侧站着,丝毫没有行礼和介绍自己的动作。
元瑾瑜早早就注意到了他,这人气质卓然,想必又是一个能人。只是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长处,也不晓得黎白是谁家的公子。
没等到黎白的恭敬行礼,对方反倒直视自己。元瑾瑜一时间有些好奇。
他许久没遇到这样的人了。难道是哪位隐士的弟子吗?
这位是?元瑾瑜问纪越。
纪越想要介绍,但他其实也不太知道黎白的身份。唯一知晓的是,黎白身手很好。
他迟疑着看向黎白,不清楚对方要用什么身份。
黎白难得皱眉,他看向元瑾瑜的目光里,迷惑不解。
直把元瑾瑜看得怀疑起来了自己。
元瑾瑜:我有什么不对吗?
纪越也问:黎白?
黎白让纪越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别叫什么黎兄恩人的,听着别扭。
周敖本在另一边沙盘处,见到这边的情景,走了过来。
在屋内几人的注视之下,黎白说出了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你的本命星,为什么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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