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展云舒的模样,并没有像那些学生一样出现性别上的变化,那么他……是通过什么办法把尸煞养在身上的?
心里疑惑着,吴泠又看一眼秦彧,便见他明显已为展云舒的情况焦虑到失去平日的思考能力,怕是因为在他一贯的思维里,这种把尸煞直接养在身上的结局,无非是被反噬成为不死不活的怪物,需要不断依靠屠戮来增强身上的煞气,到头来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眼下只在意结果是否能出现逆转,其他的,都已顾不上深想。
“云舒不会主动加入什么邪教,更不可能以自己身体饲养尸煞。”吴泠就看着秦彧突然道。
“他当然不会,”秦彧微微回过神,终是又开口,“他和他们不一样。”
吴泠俯身替展云舒擦去他用力挣动下满头的汗水,却隔了半晌,小声道:“也许是一样的。”
秦彧闻言蓦地皱眉,一把将吴泠从展云舒身边扯开:“你说什么?”
他手上力道自然没轻没重,吴泠本就强撑的身体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招架,面色一瞬间惨白,冷汗几乎浸透贴身衣物。
他定了定神,迎上秦彧通红的双眼,轻轻开口:“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最近出现的邪教徒,真的都是自愿改变自己的身体饲养尸煞吗?”吴泠认真问他,“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什么方式,是可以在人不知不觉下,将尸煞强行融入他们身体,而他们其实是在被反噬过程中,被迫以精血喂养尸煞,才导致身体发生变化,进而四处伤害别人来增加煞气?”
这样反过来想,便也能解释了展云舒那般心智坚定又身手超群的人,怎么也会莫名出现这种情形。
“……”秦彧听吴泠说完,竟是愣住了。
吴泠说的没错,他们总先入为主的以为近来那些人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就不存在被殓门强行扭转性别达到养煞目的的说法,觉得多数还是自愿的,但却忽略了——殓门向来行事诡异无常,难保又搞出了什么新的邪门东西。
而及时弄清楚真相,兴许真的有办法让被反噬的人恢复正常。
只是,他先前处决的人——
“不晚的,”吴泠看透他的犹疑,额前的温度越来越高,眼前的人影似是虚虚晃动,却咬牙忍住道,“如果做错了,就要改。”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方式?”破天荒地,秦彧没有反驳他,并且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了下快站不稳的吴泠,又皱眉离他近了一步,“你怎么回事?”
随后不等吴泠开口,他已然察觉吴泠再没力气掩藏的虚弱身体。
目光敏锐地看到吴泠在他拉扯间袖口下隐约露出的痕迹,秦彧不怎么客气地忽然将他衣袖向上卷起,便露出几乎肿了一大圈勒痕交错的手腕,他不小心指尖碰上去,也才发现,吴泠浑身温度更是烫人。
吴泠双腿发软,极力找回几丝意识:“没事——”
“是他做的?”而显然,秦彧看着那除了严重勒痕之外更多的青紫印记,不可思议向下打量他微微发抖的双腿,多少带了误会,有些迟疑问道。
在秦彧眼里,他这“忘恩负义”的同门小师兄总是叫他看不顺眼,他恨他平时乖乖巧巧,却为了个多年没见的旧人害了待他恩重如山的师父,每次见到他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暴虐,只想教训他,践踏他的自尊,以此发泄他一夕失去师父的痛苦,以及对他种种“自甘堕落”行为的愤怒。要不是因为展云舒,他更不可能有机会与他这般平静交谈。
然而此时,他忽地看到他身上这些可能是受了那方面虐待的痕迹,明明不及他给过的伤害惨烈,却出其不意地,让他一阵难以压制的憋火。
陆灵山就收了他们两个徒弟,他可以为了师父打骂他,其他人这么做,就是不将他们师徒放在眼里。
所以即使吴泠摇头否认是沈子契所为,沈子契在秦彧心中已然和特殊性癖好者画上了等号。
于是,吴泠在昏沉中仍绞尽脑汁地回忆之前他遇到的那几名学生身上有哪些值得怀疑的线索之时,秦彧却是不由分说提着他自床前大步走开。
“……”
吴泠头昏脑涨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他,只随着他一路回到上面,一抬头,透过一楼客厅的玻璃墙,看到外面那早该离开的人,竟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此刻正不安地在雪地里搓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往里面看一眼,可惜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而吴泠怔愣间,秦彧已经推门出去,在沈子契惊讶转头的下一刻,掌心的神影毫不留情抽过去,抽碎了地上刚被沈子契堆起的又矮又小一只小雪人,洋洋洒洒溅了沈子契一身。
沈子契都懵了。
主要还因为那阴沉沉的一句——
“绑起来做爽吗?”
作者有话说
万脸懵逼的老沈⊙0⊙
第75章不仅是报恩
“……”
吴泠双腿紧并,双手一下下揪着膝盖上一小块布料,浑身僵硬地坐在后排座位,局促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原本就不畅通的呼吸更加困难。
而沈子契一路沉默,连刚才吴泠想替他看看腿上是不是被秦彧那一下抽伤了都被他面无表情地挥开,只反手给吴泠塞进车里,低头嘴唇紧抿,不肯说一个字。
吴泠知道他心里有气,却不晓得如何宽慰他,尤其想到方才的尴尬情景,秦彧哪管沈子契冤枉不冤枉,劈头盖脸好一顿羞辱,要不是他急着继续调查云舒的事情,不知还要闹到什么程度。
所以越想越觉得沈子契是因为自己才受了委屈,吴泠只觉胸腔更是抑郁,头痛欲裂之下,他身子微微仰起,到底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看着前方的背影,眼角不受控制地泛了红。
车却骤然停下,分明也忍耐多时的沈子契只自后视镜一瞥,便再也等不到回家,干脆地下了车。
没过几分钟,拎了一袋东西回来。
吴泠还以为他走了,所以当后车门被一把拉开,高大的身影夹杂扑面而来的冷意突然凑近时,他甚至觉得,沈子契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揍他一顿也是好的。
千万不要不理他。
“沈子契……”眼看沈子契“呯”地甩上车门,终于肯与自己面对面,吴泠担心他反悔一般,急忙拉住他衣角,软声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
沈子契看着他因为难受而红得不正常的脸,眸色却是又暗了几分。
吴泠就又心情忐忑地挪了挪,颤着手执着地想看一看沈子契的腿有没有受伤。
又被沈子契无声地躲开了。
吴泠伸手够了个空,头重脚轻地险些一头栽过去,一手吃力地撑上前座椅背,低着头,竟是再没有抬起来。
兴许是身体不适,连向来无坚不摧的心脏都变得脆弱,也或者是他才尝过了沈子契自从表白后截然不同的体贴,眼下竟变得再难以接受他丝毫冷落。
所以车内气氛仿佛凝固,吴泠一动不动僵在那,脑中乱七八糟一团,几乎要相信沈子契会不会因此而厌烦自己了,却忽地听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紧接着,一双手卡在他腋窝,稍微一提,让他重新坐回座位。
还泛着凉意的指肚轻碾过他已然湿哒哒的眼角,吴泠仍是没有抬头,只隔着一层像是蹭不完的水雾,下意识向前,追随那一星半点的温度。
而后却见沈子契掌心离开他的脸,捏起他卡在下巴的拉锁,一点点给他拉开了外套。
吴泠身体小幅度动了动,不过又立刻止住,软绵绵地顺着沈子契动作而伸开胳膊和腿,由着沈子契拿开他的外套后,继续不发一言地,一件件脱了他里头的毛衣和裤子,完全露出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
“……”
眼见沈子契停滞许久,最后掌心放在他仅剩的一条内裤,吴泠才终是想起什么,神色有些难堪地覆上他的手背。
沈子契眉心一紧,又顿了顿,咬牙给他推倒在后座间,扯了下去。
然后愣住了。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那最柔软敏感的地方明显的撕裂伤口,要比他第一次弄伤的程度还要严重得多,沈子契目光到底剧烈闪动,周身血液仿佛瞬时化作熔岩,烧得他胸腔都快炸掉。
“没关系的……”吴泠感受到沈子契钳在他腿上的手指都在止不住抖动,就那么安静仰躺着,微微喘息着轻声开口。
“其实……没,没有做到最后。”他昏沉的脑袋用力想了想,又尽量安抚道。
这一点倒也是真的,昨晚的“沈子契”不知为什么,就在强行要了他的一瞬间,不知道是被吴泠痛苦的神色触动还是怎么,像是忽然一阵失神,随后竟退出去,一改先前的阴鸷暴戾,没一会儿便重新睡下。
只是那里受伤却是在所难免,好似身体被劈成两半的难言之痛也几乎当场要了他的性命。
但吴泠眼下依旧笃定对沈子契道:“已经不疼了。”
“沈子契,对不起,让你被误会……”趁这机会,他又鼓起勇气低低道歉,只求沈子契和他说说话,不要冷脸对他。
却忽觉没什么力气的身体一轻,他整个人猛地被捞起来,圈进了一个踏实有力的怀里。
吴泠心如擂鼓下不太相信地抬手,放在沈子契的腰上,像是在确认这真实的触感并非自己错觉。
“吴泠……”便听沈子契的声音终于响在头顶,一开口却是化不开的郁结和无奈。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我对你的心,和你对我是一样的。”
“……”吴泠闻言蓦地抬头,听他接着道。
“就像秦彧替你出气,我只是腿上挨了一下,不让你看,你还难受的哭鼻子,你想想我从别人嘴里知道你伤成这样竟然不告诉我,我会是什么感受。”
“我当然知道你怕我内疚,但是相比内疚,我更想要的是,你受了委屈,第一个知道的人是我,我弄伤了你,你也根本不用隐瞒,你直接质问我,打我骂我都可以。那才说明,我在你心里,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你是的——”
“我不是,”沈子契打断吴泠迫不及待的辩解,兀自道,“你这些天根本毫无长进,完全搞不清状况。”
“我就不该和你浪费时间。”
听沈子契的语气又稍微加重,吴泠下意识又一阵不安,正要再说什么,头皮忽地一麻。
原是沈子契说话间稍微侧身,就将吴泠抱着摁在腿上,“啪”的一声,惩戒性的一巴掌甩在他一丝不挂的屁股上,在安静的车里清脆无比。
火辣辣的,很羞耻,却并不疼。
“别动。”
沈子契沉声说道,头上又传来哗啦啦的翻找声。
吴泠半跪着脸埋在他身前,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不敢动,只静静等了一会,听见他从刚才的袋子里翻出东西,打开包装。
直到微凉的软膏随着沈子契手指一下下试探地涂抹在身后早已疼到麻木的地方,吴泠闭上眼睛,心里充斥着说不出口的感动,以及无地自容的暖意。
沈子契却显然十分细心,里里外外的全部涂了个遍,才终于停了手。
“我那天问你的问题,你现在必须回答我。”而抽了张纸巾擦去手上多余的软膏,只听沈子契又突然道。
吴泠惊讶抬头,就对上沈子契凝重的视线。
“我就是要逼迫你说出来,”沈子契怕他装迷糊般直截了当,“你最希望,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
心情仿佛坐了过山车一样在沈子契来回变化的态度里忽高忽低,更想不到他会在这种情形下又问起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快得直冲耳膜。措手不及间,内心深处其实有什么想要破土而出,可吴泠动了动嘴,却仍不敢轻易开口。
“你不说的话,我就当你还只是对我心存感恩,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我不需要。”
沈子契与吴泠拉开一段距离,想了想,又道。
“吴泠,我当初找你,不是为了给你活下去的勇气,恰恰相反,我是在为我自己,寻找那个被我弄丢的,最重要的人。”
“能让你从深渊里走出来的,也从来就不是我,而是那个固执将我当作一线光明的,你自己。”
“你如果不能想明白这一点,没办法正视你的内心,那你这种不平等的付出,我承受不起,我们不如趁早分开——”
“分开”两个字一出口,却不等沈子契话音落下,吴泠就双手都扯住他。
他颤抖着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一摇头,就无声地掉下一颗泪水。
沈子契避开他的眼睛,只低头盯着他腕上交错的勒痕,皱眉等了他半晌,依旧不见他开口。
“那行,我送你去医院,处理了你手上这些伤,我再走。”
说完,沈子契摸过一旁外套给他披上,真的转身便要下去。
“……沈子契!”
而沈子契一手都已经推开一道缝隙,冷风灌进来,吹在他就快绷不住的脸上,吴泠细细仓皇的声音终是响起。
“你别走。”吴泠说着又去拉住他,眼角湿泞一片,像是堵在心口多年的巨石突然被奔腾的急流冲落,剧烈的冲击下,他身体分明还处处酸痛沉重,脑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他看着沈子契回头的一刹那同样透出几分怯意的视线,生怕什么珍贵的宝物从指间流走,死死抓着他,不再犹豫地开口,“我说……”
“我喜欢你,超级喜欢,”吴泠说着眼泪又下来,“不单单是为了报恩,还是……是想做你的老公那种喜欢。”
沈子契:“……”
作者有话说
沈子契:?????????????
【拿手机敲字的缺点就是,不知道啥时候给自己敲睡着了昨晚么得更新(,,??.??,,)】
第76章没有为什么
沈子契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的微笑之后不免又心情复杂,要不是吴泠眼**体情况实在不允许,沈子契能立刻就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到底谁是谁老公。
只是吴泠哪知道沈子契的心思,他深埋多年的欲望一下被逼得无处遁形,哭唧唧说完,就定睛看着沈子契,只等他再说句什么,以让自己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落下去。
就见沈子契兴许被他渴望的眼神打动,重新合上车门,回身便又抱住他。
这次抱了他许久,隔着外套时不时轻轻摩挲他的身体,亲昵的吻一下下落在他湿漉的脸上,即使不说话,依旧浑身暖融融的,让吴泠终于心安下来。
他的子契哥哥,可太好了,他们就这样心灵合一了。
于是自打昨夜就一直紧绷的精神慢慢放松,吴泠红肿酸涩的眼睛几乎再难睁开,身上的疲惫卷着强烈的困意咄咄袭来,让他很快又陷入意识不清当中。
便是在这朦胧下,只觉沈子契将二人紧贴的身子稍微松开一点缝隙,一只手伸进来,竟是直接覆在他的小腹。
“傻子,谁这个大,谁才是老公。”还有些瑟缩的小吴泠被轻弹,只听沈子契低哑暧昧的声音响在耳边。
吴泠被弹得微微颤抖,好像隐约能明白沈子契的意思,就羞怯地翘了一下嘴角,迷迷糊糊轻叫了一声。
“老公。”
然后带着沈子契像是仍残留在他脸上的温度,彻底昏睡过去。
“……”
可惜了吴泠没看见沈子契那张骤然呼吸不畅的便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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