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美人归[穿书]》TXT全集下载_18(2 / 2)

这冒充苏六郎寄信之人,是当她瞎吗!

这字迹与苏六郎的,明明一点都不像,即便是字形结构一样,苏六郎每每写撇之一笔时,习惯收尾时轻提,撇尖骤缩,这都是她看惯了的。

更不可能是秦王之流,若是要约见她,想来是会再借用阿箐的名义,而绝对不会模仿苏六郎的笔迹约她。

那还能有谁,结合着约见的地点在竹林深处,王沅不做他想,一定没有好事,自然也不打算去的。

不过,到底是谁约她?

作者有话要说:阿沅:又是繁琐无聊的一天……

苏六:谁冒充我???!!!

☆、恰柠檬

其实王沅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想,毕竟像她这么咸鱼的人,能得罪谁去下套坑她,左不过那么几个,自己识破了不去即可。

不过设陷阱之人会不会整出其他的幺蛾子,譬如给苏六郎也送一封相约的书信?

那可就不妙了。

王沅理了理朱红的采衣袖口,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低头瞟了一眼脚上的普通布鞋,果然还是没有平日穿的精工细作的绣履舒适。

“阿颜,你派个婢女,素日信得过的,将此物送去给苏六郎,带话给他,我今日不曾与他相约。”

她伸手自换下的荷包里摸出一支袖珍的短玉簪,正是旧日苏六郎所赠的那支,与他常戴的那支出自同一块玉石。

“是,郡主。”阿颜有些疑惑,继而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王沅都不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些什么,也就随她去了。

阿颜虽然跳脱了些,但对她忠心不二,这点小事,当然也是信得过她的。

吉时既到,和缓雅正的礼乐渐起,王沅在阿颜的搀扶下稳稳地走入行礼的正堂,柳箐已经净过双手,在西面站定,正微笑着看着她,两人就对上了一刹那目光。

堂外还有观礼的宾客,王沅面向南方行揖礼,起身时用余光一扫,就寻到了目标,他今日穿的也喜庆,是一身枣红圆领袍,又加之生得白,在宾客堆里格外显眼,所以她一眼就看见了笑得眉眼弯弯,目光全在自己身上的苏六郎。

心里仿佛有什么在破土而出,她面上不显,走到早已备好的笄者席上,面西跪坐,柳箐上前用玉梳轻轻比划了几下,就将梳子放到了席子南边,随后就退下了。

这时坐在上首正宾位的一位中年夫人起了身,笑容温和风韵犹存,一脸的好气色一看就是生活顺心畅意,想来就是长公主请来的正宾,镇国公夫人了。

说起来与她也有些亲戚关系,圣人膝下有一女,正是嫁给了这位夫人的长子,算起来也就是她表姊的婆婆了。

大昭朝没有驸马不许入仕的规矩,由此可见镇国公府的门第高贵,除此之外,这位夫人也是出自名门,在洛京城也是很有些名望的。

正无聊思量着,长公主与镇国公夫人已经净过了手,揖让之后,有司呈上了发笄罗帕,镇国公夫人祝辞了几句,就为她梳头加笄,柳箐紧跟着为她象征性地正了正笄,王沅又向着宾客行了礼。

如此三巡,等王沅着了宽袖礼袍再次出现在正堂,已经是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取字聆训了,再揖谢一通,如此可算是礼成了。

再之后,其实就是普通的宴会流程了,王沅先回了房,阿颜帮她取下了华丽沉重的钗冠,又点名要换上清晨出门的一身。

“郡主……”阿颜有些迟疑,“大娘子穿得跟郡主的很相似呢,要婢子取备用的衣物来吗?”

一看就是不懂,王沅点了点她的额心,心情甚好:“此处无外人,阿颜凭心而论,我与元娘孰美?”甩手就抛出了旧时某位邹姓男子这一发自灵魂的疑问。

“自然是郡主了!”阿颜脱口而出。

随即她就反应过来,笑出声来:“所以郡主根本无需介怀撞了衣衫之事,倒是大娘子反而会相形见绌。”

如果简化一下,就是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王沅心里补了句。

她一点纠结也无,这件百蝶穿花的襦裙,宫里派人赏赐时,王元娘也在,又怎会不知晓她今日要穿这件绯色衣裙,还刻意挑了一样的颜色。

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若是还看她笑话,那一定是本来就恰柠檬的,趁这个机会说两句闲话,过过干瘾了。

那就没办法了,谁让她就是有条件招人酸呢。

不过这会,她也该躲一躲,假作出已经去了竹林深处的模样,也好看看,到底她猜的准不准。

她轻唤了声,阿颜就附耳过来,先是一怔,然后就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随后主仆二人就往竹林的方向而去,一直留意着主仆二人之人见状,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都亮了几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沅自然不会以身犯险去看热闹,她只往竹中小径上往走了段路,就从另一条道的转角上绕了出来。

这片竹林占地极广,除了宴客的一角,一直往深处走会有一座小竹楼,昔日她也来过这里避暑,竹叶轻摇,风中满是竹叶的清香,在清幽的竹林里倚躺在榻上看话本吃点心,也很是惬意。

那张纸条上约的就是竹楼,若她没猜错的话,按照古早的套路,一会应该会有人提议来这里逛逛,诸如赏景吟诗等等理由,然后就能看见某些本不该看见的一幕。

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具体又是哪一幕,端就看陷害她之人有多狠心了。

“郡主为什么不让人跟苏郎君说明白呢?”一旁陪着她的阿颜蹙着眉问道,这个疑惑困扰她小半天了。

“六郎听了,自然就懂了。”王沅收回了被阿颜搀扶着的右手,好奇地抚了抚一旁的青竹,表面上细细一层绒毛,一摸颜色就变浅了。

她觉得很有意思,可就急坏了阿颜,在一旁瘪着嘴,心里埋怨郡主又卖关子。

估摸着时辰,王沅开始往回走,绕了一圈,走到了要去竹林里,寻个清幽去处吟诗作对的众人后面,远远地掉在了队伍的后面。

眼看着接近了竹楼,就看见远处的众人躁动了起来,她心内冷笑,就直直地走上前去,慢慢凑近了事件中心。

正听见王元娘一声尖利质问:“顾郎!你为何在这里!”

哦豁,王沅的八卦心骤起,王元娘这是种瓜之后吃到自己头上了?

她沿着人群的缝隙往前挤去,中途就被人抓住了手腕,一抬头就对上苏六郎关切的眼神,看见她无恙才阴云转晴。

她微微蹙眉:不是派人告知你,有人冒充你,必定有事发生。

苏六郎一扬眉:担心你而已。

眼神一交流,王沅动了动唇,最后也没说话,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在周围低声议论中看见了前方的景象:顾二郎脸色苍白,身后则是一身红衣,以袖掩面的郭家小娘子,两人俱是衣衫凌乱表情仓皇。

虽然以她的角度看,从衣衫的凌乱程度看,两人最多搂搂抱抱过,可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私会与私情,这下可算是精彩了。

只是不知,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而他们二人,又怎么会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阿沅:及笄礼好麻烦啊,想吃瓜……

苏六:不放心……还是得去看看,阿沅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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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说谎

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顾二郎跟屡次纠缠他的郭家小娘子被众人撞破了私会,王元娘先是又气又怒,恨不得活撕了郭五娘,随后很快认清了现状。

她的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郭五娘的阿耶,郭右丞早在几月前就升到了尚书左丞的位置上,如今朝野上下谁见到不尊称一声郭相公。

郭五娘可是他的嫡出女儿!

如今闹出这一出,再结合着郭五娘以往口口声声非顾二郎不嫁,这回,郭相公怕是定要豁出颜面替这个女儿谋划一番。

而顾府,更是不会拒绝这桩好事。

苦上心头,王元娘再也维持不住端庄温雅的气度,豆大的泪珠簌簌而下,心神恍惚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

甚至又开始自苦,自己这辈子如此不幸,阿娘早逝,阿耶离家,还有一个处处胜过她的嫡妹,好不容易得到的婚事如今怕是要再生波澜。

她那么爱慕顾二郎,若是郭五娘也进了门,起码也是个平妻,比原配地位都高的平妻,更何况,顾二郎的心也根本不在她身上。

都是王沅!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和长公主,自己怎么会自幼失去阿娘,阿耶也不回常年离家不归,顾二郎一定会看到她的好,又怎会,又怎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泪眼红肿,怨恨的目光扫到了人群中的王沅,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走到了王沅的面前,语气恨恨:“你现在,可是满意了?”

突然成了众人焦点的王沅???

她来了她来了,这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味道。

不过略一思索,她也就多少猜到些王元娘心中所想,自觉好笑,王元娘但凡有一丝不如意,就都归罪到她身上,那自己可真是比窦娥都冤。

“元娘气糊涂了,”她对着王元娘说了句。

然后冲着众人一福身,语气温和落落大方道:“今日是儿的笄礼,此处荒芜,不如外间丝竹流水,府中备好了醇酒,还请诸位移步,也好让王府一尽地主之谊。”

身侧的苏六郎也随着一揖,笑如春风,朗声附和:“郡主此言不差,诸位,请。”他侧身抬手,手肘扬起微屈有力的弧线,做出了邀请的姿态来。

真是把这当自己家了,王沅扯了扯苏六郎的袖子,就换来他半低着头,冲她展颜一笑,黑亮双瞳里漾着碎光,星星点点。

主人家都这样说了,到底不好继续看笑话,即使不少人暗暗交换了眼神,也都打算回了自家府上茶余饭后再消遣一二。

这会也都在三三两两地闲谈着,往竹林外走去。连一道而来的柳箐和卢娴也不好继续留在此地,最后看了他们几眼,就随着众人一起离去

不一会儿,就剩下王沅、苏六郎,与另外三个当事之人。

别有深意地瞥了王元娘一眼,又看了看那边被小娘子抓住手臂不放的顾二郎,王沅觉得自己大概有了些新的想法,这会也不想再歪缠,就示意苏六郎一同离去。

至于王元娘,她自然也不会再轻轻放过,只待确认了她背后之人,就让她实打实地尝尝苦果。

“站住!”

见她要走,王元娘嘶哑着嗓子喊出声,就要来势汹汹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然后被苏六郎直接挡住了。

可她越挫越勇,就要绕过苏六郎去扯王沅,颇有些要撕打的情状。

“住手!”三道男声斥喝声同时响起,都在制止王元娘继续发疯。

最近的是苏六郎,他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又几乎要破功,他自认是从来不对女子动手。

可这王元娘都敢找阿沅的麻烦了,他想都不想,就下力钳住了王元娘的手臂,不让她靠近阿沅。

稍远些的是顾二郎,他这会正在摆脱如牛皮糖一般死死粘着他,脸上笑得诡异又心满意足的郭五娘,碍于君子风度又不能下力。

但他还是分出心神,一直留意着这边的情况,所以及时地出声试图喝止王元娘。

至于这最后一道,则是来自闻声赶来的王三郎。

他听闻下仆汇报,就拧着眉头满脸阴沉地赶了来,一路上心思重重,只恨不能一眨眼就到了竹楼前,谁知道一来就撞见长女发疯。

负在身后的手攥得紧紧的,尤其是注意到长女穿着与次女相同的服色,瞳孔猛地微缩,更是怒上心头,消瘦的身形颤动着,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走到了三人面前,强忍着,稳着声音质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便宜阿耶可太偏心了,明明只有王元娘一人发疯,偏偏问的是,你们在做什么,而不是你在做什么。

见到王三郎来了,王元娘瑟缩了一下,她用力抽回了被苏六郎钳住的手臂,后退了一步,声音细如蚊呐:“阿耶……”却是站在一旁不敢再动作。

见她不说了,王沅索性就替她开了口:“今日收到一张字条,模仿了六郎的字迹约我来竹楼一会,随后元娘就提议众人来竹楼吟诗作画,最后就撞见了顾郎君与郭娘子在此地私会。”

“阿耶可听明白了?”王沅略挑了挑眉,望着这位便宜阿耶,等着看他的反应,倒也没抱住多大的希望。

这话与苏六郎所知相同,他这会走到了顾二郎的面前,笑着问道:“顾兄又是为何在此?”

已经放弃挣扎的顾二郎任由郭五娘抱着他的右臂,垂着眸,语气清淡飘忽,直接认了罪:“是我不死心,约了阿沅来此地一见,想问她些话。”

听了这话,郭五娘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是一直用得偿所愿的甜笑对着顾二郎,只当个背景板。

铺天盖地的喜悦冲昏了她的头脑,左右这郎君非娶她入门不可,无论他的心在谁那,早晚都是她的。

不枉她听了那人的话,急匆匆地来做了这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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