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叶姑娘不是您的客人吗
蒋宏中一噎,气得心梗,拍了蒋诺一巴掌,转过头去不想再理他。
肖家老宅一路向北,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森林,人迹罕至。
此时夜色已晚,林中长久的平静被打破,一道白影飞速闯入,走到一棵三人粗的老槐树下,才停下脚步。
身着白衣的男子跌坐在树旁,运气调息。
方才生受的那一掌,即便对方并没有击中他的要害,依然让他吃了不小的亏。
一条细长的小黑蛇从他袖中掉下来滑落到地上,缓慢地盘曲起自己的身子。
白衣男子调息完毕,睁开眼睛,看到小黑蛇已经离自己至少半米远了。
黑叶。他的声音很温柔,但却蕴含着极深的无奈,你知道,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拿回温灵玉。你不该如此冲动,不顾大局。
小黑蛇有气无力地抬了抬舌头,腥红蛇信弹出,口吐人言:哼,我才不在乎什么温灵玉,依我看,找那玩意根本多此一举。对付这些低等生物,哪里需要如此迂回。
更何况黑叶停顿一下,才继续道,温灵玉虽然珍惜,但许多大族都有,就连我族都有一块,如今却要来找那已经损坏了一半的。我从不知道,玄尊竟然这样小家子气。
白银听到她这话,忍不住把黑蛇捞过来敲敲她的脑壳,不要胡言乱语。
说完,他才轻轻叹息一声,温灵玉世间早只剩一块了。
黑叶一惊,什么意思?我,我族那块呢?
白银苦笑,这事他本不打算告诉她的。
他这妹子没心没肺,性格又乖张,不能以常理度之,知道这事,不知会作何反应。
可如今,也该是让她知道的时候了。
想来她若是早些知道,今天也许就不会贸然去招惹池卿。
早在我族归顺玄尊时,便将温灵玉交付与他。白银道,其余归顺各族亦是。不仅如此,在凤凰之主
说到这,白银想到方才所见,心思没来由一颤,在他渡劫失踪后,妖族变天,玄尊当道。他一直暗中收取各族温灵玉,不知何用。直到如今,世间温灵玉,已经只剩玄尊手中那一块了。
玄尊的野心,远比你我想象中要大啊。
黑叶震惊地呆在原地。良久,她才道:那我们在这里发现凤凰之主踪迹的事,要不要禀告玄尊?
白眼闻言锁眉,低头沉吟片刻,轻轻摇头,嘱咐黑叶:先不要说。
黑叶不明所以,但仍是点了点头。
凤凰谷位于大荒之南翼山一座花谷之中。此处灵气浓郁,鸟语花香,乃钟灵毓秀之地。
池卿常年住在凤凰谷最深处。
这是凤凰一族所有族人心目中的圣地。族人们都知道他好静,一般不会来打扰。只有长老偶尔前来,与他商讨事宜。
池卿这次醒来,却发现自己的住处,异常吵闹。
从卧房出去,就见厅中,凤凰族所有族人,竟然全部都在这里。
他们挨挨挤挤,瑟瑟发抖地聚在一处,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惶。
长老面色凝重,站在首位,对着厅门的位置,苍老的面颊,皱纹越发深了。
池卿看得莫名,正要上前询问原因,突然,面前所有人面上惊恐骤然加剧!
池卿一怔,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只见滔天巨浪遮天蔽日,扑面而来!
池卿心惊之下,立刻催动灵力阻挡巨浪,然而,往日乖顺的灵力却像失效了一般,无论他如何使力,都无法催动半分。
巨浪兜头袭来,顷刻,淹没凤凰谷。
惨叫声此起彼伏,池卿看着濒死挣扎的族人,却无计可施。
巨浪穿过他的身体,一阵猛烈的窒息感笼罩池卿,好像所有的水都在往他身体里灌,夺走所有空气。
池卿拼命呼吸,挥手,想要抓住什么,然而一切徒劳。
面前除了惨死的族人的脸,别的什么也没有。
呼!呼呼
池卿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身体弹起一下,才跌落回床铺。
与凤凰谷截然不同的天花板上,挂着大荒没有的吊灯,池卿粗喘几口气,终于心神稍定。
原来是梦。
疲惫地闭上眼睛,方才的窒息感太过强烈,池卿现在心口还一阵发堵。
想要抬手抚抚胸口,却遇到某种阻碍没有抬起来,池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有东西?
迟钝的大脑终于恢复清醒,池卿偏头,看到近在咫尺的,肖烁辰的脸,愣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挣扎,肖烁辰猛一睁眼,撞进池卿视线。
方才突然剧烈的心跳又逐渐平复下来,肖烁辰松一口气,终于醒了。
池卿低低嗯一声,抬了抬自己的手,道:你松开。
抱得太紧了。
肖烁辰一愣,这才意识到,两人离得这么近。
太近了,零距离。
肖烁辰感觉自己像一只八爪鱼,挂在池卿身上。
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竟然就这样,相拥而眠一整晚。
作者有话要说:盖棉被连聊天都没有,失望。
第40章家人
清晨,两人以这样紧密相拥的姿势醒来。
肖烁辰上一次有这种体验,还是十岁。
对象是和他等身高的鳄鱼抱枕。
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和腿,肖烁辰干笑两声,正要收回,突然感觉到什么,身体一僵。
清晨。
男人。
清晨的男人。
心里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肖烁辰现在只祈祷池卿没有感觉。
然而
靠。
他们俩离得太近了。
太!近!了!
紧紧贴在一起,哪有秘密可言!
池卿起初也并没有察觉到,但肖烁辰一动,他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顶在自己大腿上。
想明白那是什么,池卿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热意攀上脖颈和脸颊,池卿感觉自己耳根子都在发烫。
偏偏因为肖烁辰僵硬地停止动作,他们依然离得很近。池卿甚至感觉,肖烁辰的呼吸都扫在自己脸上。
耳朵好像更烫了,还一阵阵发麻发痒。
从来习惯自己一个人,池卿没有和人亲近的经验。而现在他和肖烁辰的这个距离,近到池卿心里没来由泛起一阵恐慌。
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有关系。
肖烁辰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
正常生理反应,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没什么好尴尬的。
再者说,大家都是朋友,好兄弟,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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