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冷淡的性格,青春期最狂躁的时候都在练箭发泄,而后又看上了叶难,怎么可能跟别人搞到一张床上去。
只要他亲口说,叶难就相信,顿时心里美滋滋:“切,自卖自夸。”
“那囡囡你满意不满意?”
叶难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去,又被他这样追问:“满意什么,疼死了,走开。”
隋嘉年偏头,凑到她发顶,吻了吻,脸靠着她发顶:“那我们多练几次,争取技术进步。”
“不要脸。”
叶难拉过被子,闷着头,有点不高兴,那个讨厌的邻居说得对。
她有点招架不住,怕她受伤,这次他已经很隐忍了。
叶难下班就去了迦叶酒店管理集团,跑得很及时。
狄索没逮到人,心情本来就有点差。
等隋雨霖邀请他一起进餐的时候,心情更差了。
隋父还半点都没察觉,在欧陆餐厅的包厢里,一直笑得非常有风度:“之前工作忙,没有亲自去迎接大师,向您赔罪。”
他举杯一饮而尽,狄索皮笑肉不笑:“哪里,一路有顾风吟女士的陪伴,非常美好。”
隋雨霖握着被子,差点捏碎,哑然失声:“什么?谁?”
“叶难的妈妈。”
隋雨霖气得想摔杯子走人,去质问,又不得不忍着:“那真是有缘。”
“我也这样想。”
隋雨霖乍然听到妻子跟另一个男人一路相伴,顿时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只是,他今天还有其他目的。
侍酒师又给两人倒了酒,然后退到一边。
隋雨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顾风吟的事儿:“今天请您来,是想跟您商量件事儿。”
狄索挑眉:“什么事?”
“听说您是我们叶难的老师,我希望你带她出国待个三四年。”
狄索有这个打算,让自己徒弟在这里恋爱脑耗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过葡萄酒大师的考试。
“我有这个意思,但依我看,你儿子是最大的障碍。”
提到这两个混账,隋雨霖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我想通过这次挑战赛,跟囡囡来个赌约,只要她没得到冠军,就让她跟你出国四年。”
狄索心下明了:“你想让我作弊,在决赛最后关头让她输。”
隋雨霖没想到他已经思考到了这一步,笑了笑:“英雄所见略同。”
狄索没说话,喝了一口酒,才慢慢开口:“这手段不光彩啊。”
隋雨霖顾不上那么多,他就看不惯自己儿子和曾经的养女在一起,浑身别扭。
“达到目的就成。”
他相信自己两个孩子,他们都是守约的人。
狄索在心里啧啧两声,这隋先生,真是昏头了,他把叶难带走了,隋嘉年难道不能跟上来吗?
什么年代了,还要棒打鸳鸯。
“好啊,我试试。”
关系有了实质性进展,叶难心里更有安全感。
被狄索逮着去盲品,也打消好心情。
倒是她老师狄索一上午都似笑非笑看着她,看得她浑身发毛。
“老师,到底怎么了?”
“没有呀。”狄索眨眨眼放电。
叶难是极少数能抵挡他魅力的人,在CFCA大学认识的时候,身为教授的狄索因为跟数十个女学生的绯闻而被学校劝退。
这数十个外国妞都因为他闹得要死要活。
但叶难清楚,狄索就是上上课而已,私下里根本就没跟她们联系过。
都是碰瓷。
“少来,一看就有问题,”叶难喝了一口酒,吐在容器里,“叉烧味,茉莉花茶茶叶,北隆河谷罗蒂丘,西拉酒。”
狄索及时称赞:“不错,看来功课没丢下。”
他当初看中这个学生,就是因为她超凡的记忆力,还有敏感的味觉辨识。
如果把她扔在这边,由她自生自灭,实在暴殄天物。
盲品完最后一种酒,狄索告诉她:“隋雨霖先生找你,他说你最近都不肯接他电话,躲着他,让我带个信儿。”
这两个人怎么扯到一块儿去了。
尽管心里存疑,叶难还是没有怀疑自己的老师,只是辩解:“谁让他老是想拆散我和嘉年哥哥。”
“嗯哼,快去吧,毕竟是你们的父亲。”
都闹到她老师这里,叶难心不甘情不愿地跟隋父的秘书联系上了,径直过去找他。
一进办公室,隋父就劈头盖脸骂:“你们俩都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白眼狼,白养你们两个。”
隋嘉年能跟隋父正面刚,叶难只能撇撇嘴:“谁让你要当个老顽固。”
这气人的本事如出一辙。
隋父被她的话气得要死,咬着牙冷静下来:“你们的事儿想要我的同意也不是不行。”
叶难眼睛一亮,毕竟隋家对她有恩,如果隋父同意,她心里也好受一点。
再说她也不想影响隋嘉年酒店大亨继承人的身份。
“但是,我有条件,这次挑战赛你必须得冠军,如果拿不到冠军,证明你实力不够,你就跟着你老师出国再学四年。”
叶难对自己很有信心,不经思索就同意了:“好啊。”
“你最好能赢。”
他这样挑衅,叶难也不服:“我肯定能赢。”
第41章《葡萄酒大师图鉴》×6
一个葡萄酒大师可以是品酒师,酿酒师,侍酒师等一系列身份。
侍酒师挑战赛邀请了顶级葡萄酒大师,也邀请了顶级侍酒师。
迦叶花园的侍酒师们光是看到评委的名单都激动得要跳起来。
世界葡萄酒大师,狄索,技术担当。
亚洲顶级侍酒师,谢楼,技术担当。
超人气影帝,柏原,门面和颜值担当。
还有迦叶花园总经理,酒店大亨继承人,隋嘉年,财富担当。
隋嘉年被邀请担任评委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这次挑战赛由他发起,酒水赞助也是由他负责的团队对接。
随着曝光率的提高,财经杂志采访了这位未来的酒店大亨。
自称“家里有矿”的侍酒师苗苗摸着杂志上的照片,对同事感慨:“小隋总这么上镜,嗳,可惜不是我的。”
小沈给她了一个白眼:“你还想着跟我们小叶抢男朋友啊。”
自从叶难和隋嘉年关系稳定之后,他们恋爱的事儿在酒店公开化了。
“不是,我就舔舔颜不行吗?瞧这宽肩窄腰,啧啧!”
另一个同事抢过杂志,眼睛都要黏在上面了:“天啦,随意坐着都这么有风度,尤其是这腰,好想知道尺码。”
叶难路过就听见她们在讨论隋嘉年,没想到这么大胆,竟然都讨论到这份上。
一见她过来,苗苗双眼放光,拉着她的手追问:“小叶啊,过来,过来,小隋总的腰好不好?腰围多少?”
这么私密的事儿,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她们。
叶难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口胡扯:“我怎么知道,要不我回去用腿帮你们量量?”
虎狼之词!
在场的每个女侍酒师都被她这句话弄得满脸通红,咳了咳:“我们不想知道了,小叶,你还是专注比赛吧。”
“对呀,小叶,听说理论考试是狄索大师和谢老师一起出题,挺难,你加油。”
“这种私事我们就不用知道了。”
她们一溜烟散开了,一群就知道口花花的纯情女生。
叶难恰好遇到来巡视的隋嘉年,想到刚才她们的讨论,有些好笑,就毫无防备地告诉他。
隋嘉年本来戴着手套检查回旋走廊的扶梯,听到她的话,猛地回头:“用腿量?”
叶难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毫不设防地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隋嘉年慢条斯理地扯下手套,扔到垃圾箱里,左手摩挲着她的下巴:“可我不能随便听听。”
叶难要打开他的手,谁知道他手跟黏在自己下巴上一样,动也不动。
本来有些心虚的叶难扭了扭头:“你想怎样?”
“你说的,用腿量!”
手被攥着,掌心里有点汗,叶难亦步亦趋地跟在隋嘉年身后。
两个人从楼梯到电梯那边,偷摸摸翘班。
在电梯间里,叶难的心噗通噗通跳着,比上学时候翘课出去看隋嘉年比赛还紧张。
“我们这是不务正业。”
“嗯,”隋嘉年的嗓音已经有点哑,手指摩擦着她的手指,“偷·情。”
“滚,谁跟你偷·情。”
“有什么关系,又不止我们。”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叶难有点懵:“还有谁?”
隋嘉年没回话,有些事叶难不需要知道,哪家酒店没点不可告人的事。
一走到总统套房那一层,隋嘉年吻了吻叶难,才开门,迦叶就从里面跳了出来。
叶难吓了一跳,这只小坏猫跟道闪电一样,迫不及待地跑掉了。
叶难正要去追,被隋嘉年拉住手腕,亲了亲她的鼻子:“我们办正事,让秋津去找。”
隋嘉年是个非常爱整洁的男人。
自己的电脑上文件必须井井有条,房间也不能有一点脏乱。
叶难披着浴巾,瞧着房间的脏乱差,啧啧两声。
想到刚才两个人到最激烈的时候,胡天胡地,跟哈士奇,把套房都要拆了。
隋嘉年还在浴室里洗澡,他们还没决定谁来收拾这残局。
翻倒的立花,横七竖八的沙发,乱扔的床尾巾,散了一地……
叶难自己脸上也有点难受,想了想,还是进了浴室。
最开始,隋嘉年要抱她进浴室。
但她总觉得他这是蠢蠢欲动,想要再来一轮。
于是,一脸冷漠,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没想到还要自己披着浴巾站起来,颤着腿往浴室走。
就算不能洗澡,至少要先洗个脸。
虽然是淡妆,但脸上的汗也有点粘腻。
一走进去,就看到隋嘉年挺拔的身躯,什么都没穿。
她吓了一跳,有点想跳脚:“流氓,你怎么不拉上帘子。”
隋嘉年洗完,淡定地关上水:“你这就恶人先告状了,我不知道你要进来。”
“切,男人都一个德行。”
隋嘉年没有辩解,披上浴巾,从后面抱着她,亲了亲她耳朵:“你说得对,男人都一个德行,我以前也觉得自己跟那些色胚流氓不同,不过……”
他话说一半,反而勾起了叶难的好奇心:“不过什么?”
“不过,只要对象是你,我跟他们也没多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谁都可以。
而他只要叶难。
叶难推了推他,让他松手:“你以前不是挺高冷的嘛,现在怎么这么黏人?”
以前总觉得隋嘉年这个人跟所有人都保持距离。
对她也若即若离。
现在,跟其他人还是保持距离。
没人的时候,一个劲儿地黏着她。
拧开水龙头后,叶难浇了点水在脸上,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隋嘉年。
“你洗完了还不出去。”
“想看你。”
叶难心跳快了一拍,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隋嘉年是个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的人。
“出去,我要自己洗。”
赶了半天,隋嘉年出去后,叶难松了一口气。
等洗完后,出来就看见隋嘉年在抄经。
揉了揉还有点湿润的头发,叶难坐到他腿上,搂着他脖子,笑看佛像:“圣僧,刚才快不快乐啊?”
隋嘉年停笔后,任她在怀里动来动去,笑了:“以前把你当成心魔,只会痛苦,现在只觉得快乐。”
心魔?痛苦?
叶难捏了捏他清俊的脸,有点怀疑:“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心魔?”
顾风吟和他的四年身份怀疑,一说出来,必然会让囡囡伤心。
他叹口气转移话题:“听说这次挑战赛章蔺会参加?”
“什么?”叶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多大年纪了?”
章蔺那个年纪当不成评委,也能混个嘉宾。
好意思跑来跟年轻人抢荣耀?
“可能听说你要参赛。”
“打擂台呢。”
叶难一下就把心魔和痛苦之类的话忘光了,摩拳擦掌,要给章蔺一个教训。
至于她跟隋父的那个约定。
叶难翘着小腿,坐在隋嘉年怀里,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姿态,气氛美好。
有点不忍心破坏。
她答应隋父不告诉隋嘉年,是他们两个人的约定。
可一跟嘉年哥哥相处,就忍不住什么都跟他说。
“哥哥,我一定会赢。”
不会把他们的未来输掉。
“嗯,”隋嘉年又想起叶难刚才的话,忍不住打趣:“刚才量好了没有?”
“啊?”
见她反应不过来,隋嘉年提醒:“你不是说要用腿量我的腰。”
叶难垂头,脸红透了,小腿缩回来踹了他一脚,“忘记了。”
任谁被那样摆弄,都会忘记吧。
隋嘉年搂着叶难,闻了闻她头发的味道,用的是自己惯用的香波。
就像自己的味道覆盖在身上,标上印记,驱逐那些觊觎她的人。
曾经。
叶难就是他心中的洪水猛兽。
是他的惑页苦。
是他的贪嗔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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