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TXT全集下载_7(2 / 2)

一夜无梦。

清晨日光照进来时,傅晚凝醒了,她恍惚着坐起身,瞅着室内,红粉雕花,轻烟罗纱帐,这间房是按照女子的喜好布置的,她按着鬓侧,只觉这些时日犹如一场梦,梦到现在,她成了魏濂的夫人,是如此的不真实。

房门被人悄悄推开了,小丫鬟捧着衣裳进来,见她坐在床里发呆,软声道,“夫人,让奴婢服侍您穿衣吧。”

她走过去,搀扶着傅晚凝下床,倒熟络的与她说着话,“夫人,奴婢名叫香阁,您有什么指派的都可以叫奴婢。”

她手脚麻利,片刻功夫伺候傅晚凝洗漱了,再为她穿好了衣衫,接着推她坐到妆台前,为她梳发,“夫人脸儿细俏,繁杂的发髻反倒掩盖了您的容色,奴婢给您梳个桃心髻?”

傅晚凝随意嗯着。

香阁拿起篦子为她顺发。

房门这时被人敲起,香阁停手去打开门,魏濂侧站在门边,朝里问道,“夫人还睡着?”

香阁欠身道,“回老爷,夫人才刚醒。”

魏濂走进屋,晃过屏风站定。

傅晚凝背对着他,长发披过背垂至腰下,她穿的月白色窄袖罗衫,细腰不及一握,在那浓发的遮压下尤为纤瘦,孱羸的只一眼便想拥入怀。

她听到人声回首去看,当即撞上魏濂的目光,她匆忙背过眼,玉色耳环也随着摇,荡起一片心动。

眸淀生情,点痣成绝,她的形貌便是瘾,欲罢不能。

魏濂莞尔,他跟香阁说,“篦子给我。”

香阁递给他篦子,自觉退到屏风外。

魏濂踱着步到傅晚凝身后,放柔着声道,“苑里人少,梳个垂鬟分肖髻吧。”

傅晚凝脸热起来,“……让香阁做吧,你还要进宫理政。”

“闲的很,事儿不找我。”

魏濂勾指挑出两股发,轻松的将其结鬟于发间,他打开台上的首饰盒,取出一只点翠发簪箍住发鬟,剩余半数墨发自然垂下,简单雅致。

傅晚凝木木的望着镜中人,魏濂始终带笑的脸令她张皇,她仿佛掉进一个陷阱里,逃都逃不出。

她的手指也不断的抠着桌子,乍然脱口道,“……你不应该做这事。”

魏濂将篦子放进盒中,闲散的问道,“那我该做什么?”

傅晚凝哑住声,她见过他杀人,见过他惩治阁臣,也见过他为政事烦忧,却从未见过他执青丝绾长发,他的神情温柔缱绻,快让她以为他对她是存着些别的意思的,可他是太监,是太后的内侍,万不会瞧得上她一个孤女,他不过是可怜她,亦或是觉着她好玩,现时正得趣,腻了便会弃之如履,这种暧昧纠葛他不是惯会使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这篇文的时候,我刻意给女主避免用一些修饰词,更多的是通过语言动作,因为我自己可能就是怎么说,怕修饰词用的不好,把女主的形象给毁了,她是个软包子,我就是怕把她写腻,我写哭的时候,下笔也怕,她其实是我全篇写的最纠结的一个人物,从开始出大纲,定特征,我都怕把她写作,写毁,所以大家这章看的时候可能感觉不到女主的外形有多美,但我保证,在后面的章节,她的美会越来越夺目。

谢谢观阅,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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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二十六个串儿

魏濂凝看出她的彷徨,手在她肩上拍拍,“出去用早膳吧。”

傅晚凝便和他保持一步远的距离。

香阁看他们出来了,抬手扶住傅晚凝,陪她一起下台阶。

快过花蹊时,魏濂顿步。

傅晚凝也停脚。

魏濂对她微笑,然后朝香阁示意,她便乖觉的退离了。

傅晚凝捏紧帕子,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魏濂先走进花蹊,淡淡解释道,“我用膳不惯人跟前站着,安适些好。”

傅晚凝绞着手,知他是存心的,之前都是她侍奉,怎么到这里就变了样,明显是拿她寻开心,她才要开口,忽觉头皮一疼,她的头发被花枝缠住了,她返手去解,却又够不到,一时干着急。

她没跟上来,魏濂回过身看她,她在跟花枝抢头发,可却越抢越绊的紧,她急得额头都在发汗。

魏濂薄唇上扬,走过去摁住她道,“别动。”

傅晚凝顺话绷住身体不敢乱动。

魏濂夹起那团发,耐心的将其一点点从枝桠上理下来,他的动作轻柔细心,神态里也含着宠溺,仿似所有的柔情都浸注在她的头发上,光那么看着,就能叫她产生误会,误会什么?她说不出口。

“好了,”魏濂抚顺她的发尾,放它们坠下,他这回站在她的左侧,帮她挡了沿边伸出来的枝桠,“下午让人修剪一下,一直不在府里住,下人打理也少,竟叫它们猖獗了。”

傅晚凝微有羞窘,这府宅不是她的家,他却一直顾虑她,要说没点感动是不可能的,“给你添麻烦了。”

魏濂欣然生笑,也不与她多话。

早膳摆在东边堂屋里,缘着天热,里头早置了冰,他们进来便散了一身燥气。

傅晚凝坐在魏濂下首,他盛了一碗白糖粥放到她手边,道,“早起腹中空,喝粥养身。”

傅晚凝喝一口粥,清香入口,“不用事事俱细的。”

魏濂目色恍然,便端着花茶品一口道,“伺候人惯了,难改过来。”

傅晚凝连忙放下碗,也拿着碗给他盛粥,她堪着量装好,放到他桌前,道,“……礼尚往来。”

到底世家出身,她虽呆了些,但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有的,她如今寄居他府上,多少得看他脸色行事。

魏濂吃了一勺,“这个词不好,我想到一个贴切的。”

傅晚凝疑惑的望着他。

魏濂噙着笑调侃道,“相敬如宾。”

这是夫妻间的用词,他们只担了个虚名,这样的词哪里能用在他们两人身上。

傅晚凝抿着声,面颊如火烧,纵使清楚他在说笑,她却心悸,这是不应当的,她闷头灌一大口粥,压住了心口的酸涩。

她面色接连变化全落到魏濂眼底,他抻起腿道,“外头热,府里捡凉的地儿待,我叫人运进来一批玩意儿,放在兰苑边的茶厅里,你若是闷,叫香阁带你过去玩罢。”

傅晚凝软声问道,“你要出去吗?”

魏濂望她,“想跟我待一道?”

傅晚凝勺没握稳,嘭地砸进碗里,溅了她一脸粥,她手忙脚乱地拿手帕往脸上抹。

魏濂憋笑,拿掉她手里的帕子帮她擦脸,他轻轻钳住她的下颌拭去黏稠,指尖碰到她的眼角,她立刻紧闭住眼,粉唇微合,初看是一副讨娇的姿态。

魏濂抚着她的颊边,头微微往下低,在要触到她的唇角时打住了,他爱怜的看着她,丝毫轻慢都舍不得让她受。

傅晚凝感觉到他的迫近,她的呼吸骤紧,她在怕可她却徒生出一丝期待,这种羞耻般的期待令她想唾弃自己,不过是他随意撩拨,她竟也着了道,她举手撑住他的胸膛,力儿小的挡不了人,就在她快急哭时,沈立行窜了进来。

“……厂督。”

傅晚凝立时落泪,她张开双手捂住脸,泣声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魏濂顺势搂住她掩在大袖衫下,他黑着脸轰沈立行,“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今天更的少,这周榜单字数要超了,但是我答应大家后面爆更一定不会食言,非常感谢你们,么么哒!!!!

谢谢观阅,鞠躬。

第27章二十七个串儿

沈立行摸着鼻子退出屋。

魏濂撤了手,傅晚凝抬袖猛擦泪,竟是不理他,转脚欲朝外走。

“他在门口,”魏濂浅声道,他的嗓音包着笑意,算准了她走不出去。

傅晚凝揪住裙摆,直气的周身颤。

魏濂踱到她身边,放软声道,“我引他走,你稍后再离开。”

傅晚凝撒气般的侧过脸,就是不跟他搭话。

魏濂扯唇笑,大步离了屋。

沈立行一见他出来,讪笑着道,“厂督,卑职有事跟您禀报……”

魏濂睥睨着他,转了脚往书房走。

沈立行跟他一道进了书房。

“厂督,出了桩事,”沈立行立在桌前躬身道。

魏濂踢了个矮凳过去,打着折扇道,“着慌的跟火烧屁股,坐下来慢慢说。”

沈立行撑着腿下坐,“禁军都统韩项昨夜宿私窠子被抓了。”

魏濂按下折扇,问道,“谁抓的?”

沈立行挠了下头,“督察院那边儿带人去的,不过……”

“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一通说清,”魏濂道。

沈立行正襟危坐,“韩项不是一个人进的私窠子,赵璋宏跟他一起去的,只是赵璋宏摆了他一道,半夜出了私窠子,把他给检举了。”

赵家和孙家是亲家,赵璋宏论辈分该叫孙怀安一声舅舅,这会子插出一档子事,打的必定是禁军的主意。

魏濂深眼,他手里还没捏稳五千兵孙家就忌惮了,禁军目前是个鸡肋,谁都不沾边儿,韩项被下了职,那就是个空子,孙怀安铁定安插人上去。

“我先进宫一趟,”魏濂支起身道。

沈立行冲他摇手,“迟了,孙大人连夜入宫求见太后娘娘,娘娘已经下旨罢了韩项,提赵璋宏做了禁军都统。”

魏濂重坐回椅子上,打开脚边的柜子在里面巡视着,倏忽便定在一本册子上,他拿出来翻看着道,“我记得皇后娘娘自小寄养在赵家。”

“厂督记得牢,皇后娘娘在赵家待了十二年,今年及笄才回的孙家,”沈立行回道。

孙家落魄后,赵家接济了不少,孙裳娴都是在赵家长大,可见这两家情谊。

魏濂观览着册子,良久道,“皇后娘娘跟赵璋宏算是青梅竹马了。”

沈立行一拍大腿,“可不是!皇后娘娘没出阁的时候,我们哥儿几个私下都叫她是赵家婆娘,都猜是赵璋宏的未来小娘子,谁知道就进宫去了?”

魏濂皮笑肉不笑的乜着他,“窑子逛出来的算哥儿,别到时候走韩项老路,我可捞不动你。”

沈立行灰头土脸的抹一下眼睛,“您说的是,以后卑职不跟他们吃酒去了。”

魏濂将手里的册子放回柜子中,“锦衣卫闲出鸟儿了吧,我给你个差使。”

沈立行揉一下手,两眼冒光道,“您说。”

“给我选几个锦衣卫,盯死了赵璋宏,”魏濂远眺着窗外,嘴角溺出笑,他看见傅晚凝跑进了兰苑。

沈立行犹豫道,“他入宫也盯?”

魏濂转过眼笑看着他,“出恭都给我跟着。”

沈立行当即拍胸脯,“包在卑职身上。”

魏濂挑唇笑,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满当的信封,扔到沈立行怀里,“请他们吃茶。”

沈立行点点信封里的银票数,嘿声道,“还是您体恤他们。”

魏濂受着奉承直笑,“给他们留点。”

沈立行惭愧的红起脸儿。

魏濂又拿起折扇打了两下风,眼睛不再看他。

这是要赶人了。

沈立行却挤眉弄眼的撇到他身边道,“厂督,将才那是您夫人吗?”

魏濂歪身瞪他,“眼儿不想要了?”

“不,不是,”沈立行远了两步,又憋不住心里话道,“您娶妻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好歹让我们随个礼。”

“她胆儿小,见不得生人,”魏濂合住折扇,朝他胸前一敲,“你要随礼?”

“……卑职明儿送过来成不?”沈立行只差要打自己嘴巴子,偏嘴贱说出这话,少不得给他刮一刮。

魏濂高高嗯一声。

沈立行又贱兮兮的蹿过来,忸怩着道,“厂督,夫人可有姐妹?”

魏濂脸寒下来,“打的什么主意?”

沈立行忖度着道,“……卑职想跟您结个亲。”

魏濂冷笑道,“她家里人都死绝了,你想娶死鬼?”

沈立行陡然瑟缩,拱着手朝他一拜,溜出了门。

魏濂敛住眉,暗忖着过不了几日,邺都人人都会知晓他娶妻了,宫里的那位也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可得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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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凝闷屋里约有半个钟头,香阁进来拉她去茶厅玩。

小姑娘爱玩,聚到一处总有说不完的话,傅晚凝到厅内才发现几个小丫鬟坐一起在打马吊,有说有笑,瞧见她来了,其中一个丫鬟让了位,按她坐上。

“夫人帮奴婢打吧,奴婢输了好几次,回不了本了,”那小丫鬟调皮的很,笑嘻嘻的求着她。

傅晚凝会点马吊,看她们热闹,玩心也起来,便顺话和她们拼局。

香阁扯着小丫鬟出去,须臾便端进来个小茶几,放了些茶点便悄悄出厅。

吊牌轮了两圈,傅晚凝呷一口茶,伸手去摸牌,竟是张好牌,她按下牌将手里的牌都放倒,微有兴奋道,“糊了,下把桩家该到我手上。”

其他几个小丫鬟唉声叹气的递钱给她,待要再说些好听的话,魏濂挑开门帘走进来了,她们便都悄声站起,“老爷。”

傅晚凝瞧着他就没了好脸色,直偏身不愈睬他。

魏濂冲那几个丫鬟挥手,她们都自觉地跑了出去,他提着曳撒坐到杌子上,正和她面对面。

“气性大,便因着早上那事儿要永远不跟我说话了?”

傅晚凝顿感泛酸,“我晓得你是故意的。”

她的话有股怨气,魏濂听着失笑,“这又从何说起了,你总和我生分,我不过贴近了些,你却又觉得我冒犯了你,你们女孩儿的心思杂,我当真闹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你了。”

傅晚凝眨一下眼,委屈的泪花在眼里打转,“不要你明白。”

魏濂眼瞅着她要哭,心里软的像被蜜糖浸泡过,“左不过是我的错,你心里气身体跟着受累,你若是觉得我慢待了你,你闹便是,这样子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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