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TXT全集下载_13(2 / 2)

gu903();傅晚凝将手揣袖里,低头道,“这个不是脏钱吗?”

“我又不帮他们做事,这钱顶多算肥油,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肥油,不拿白不拿,”魏濂抚着她的背,微垂脸看她,“水至清无鱼,我只拿能拿的,烂事儿上的我一概不碰。”

傅晚凝仰一下头,瞧他目光专注,便转了眼落到他肩上的粉色补子上,“要是被人抓到了。”

魏濂晃着身,顺脚踢掉了皂皮靴,朝后靠下去,“打个比方,就像小辈给前辈的敬礼,抓人也得有名头,我也没替他们办事,这钱在台面上什么都不算。”

傅晚凝便又抱着碗吃。

马车行的慢,此时又入夜,傅晚凝吃完就来了睡意,她闭着眼侧卧在他身边,喃喃道,“总不踏实。”

魏濂给她盖上褥子,一翻身揽她进胸口,“想得多,怪说女人心细,等到了苏州府,给你买件织金袄,他们时兴,缎布用的多,针工局做衣裳的女官多是从那边请来的,宫里的娘娘人手一件缎袄,想来你也是喜欢的。”

傅晚凝眸子微弯,捉他衣襟上的盘扣玩,“我不讲究的。”

魏濂揉一下她的耳边,“言不由衷,你喜欢狗吗?苏州府有一种拂林猧儿①,很适合女孩儿养着玩。”

傅晚凝羞赧着声道,“想养。”

魏濂低了低头,玩儿似的道,“那你求求我。”

傅晚凝凝住眉,纠结着将脸凑到他跟前,怯生生的嘟唇去亲一下他,转而抬手遮住脸缩被里,颤声道,“求你了……”

魏濂舔一下唇,慢着声道,“还不够。”

傅晚凝脸泛苦,探出头来望他。

魏濂一脸戏谑。

傅晚凝捶一下他,蹙眉送上唇去吻,一点点的像猫儿喝水,挠的人心痒。

魏濂被她勾的心头撒热,空出手将她头托住,强势绞着她的舌玩耍,直听见她微有喘息便压身带着她藏进了被褥里。

马车驶出了淮安府,没进夜色中,一切震动都泯然于平静中。

苏州府离淮安府近,走水路大约一日就能到,陆路要远些,但也四日能入城。

傅晚凝和魏濂入城的那日天不好,下的大雨,还好番子提前进城,给他们置好宅子。

那宅子临桃花坞河,附近还坐落着桃园,一进门就能闻见桃香。

魏濂护着傅晚凝进檐下,回身看时,那粉墙黛瓦在瓢泼的大雨中婉约成景。

有仆从来引他们进屋内,香阁取两双木屐给他们穿,“奴婢下厨房让人备膳。”

她撑开油纸伞跑进了雨里,雨幕被撕开一点缝,刹那间将她包裹在其中,容入雨色里。

傅晚凝赞叹着望向院里,“真像画儿一样。”

魏濂拖来一只大摇椅,按着她坐倒,“苏州府的特色,庭院、石板路、水墙门连在一道儿成了诗意,这里的人有钱,惯会享受。”

傅晚凝踩在搭子上,轻轻摇着,“我以往只当邺都的人最爱捯饬,如今下了江南才知道,邺都沉闷的很,这里才是真人间仙境。”

魏濂端坐到梅花凳上,朝外张手,雨水顺着他的手往下滴,正落到台阶上,晕染出水花来,“在这里呆久了,人会变懒,邺都要稳实些,能督促人上进。”

傅晚凝拉下他的手,用布给他擦干,“咱们要呆多久?”

“七八日吧,”魏濂捡了细碳进小炉中,将茶壶放上去烧,“想回去了?”

“也没,”傅晚凝将茶具端上茶几,翻开两只描梅紫砂盅,直盯着上面的梅花看,“刻的真好。”

魏濂提起茶壶往杯中倒茶,茶香弥漫,闻着沁脾。

“江南茶乡,对茶具的研究也深,多爱附庸文雅,在这种玩乐事物上比谁都尽心。”

傅晚凝咂着茶,眼往那片被雨打湿的曼陀罗花看,那花朵零落在地上,顺着雨水往墙角边流,汇入到水沟中,荡着那花瓣流出了院子,她看的入迷。

魏濂笑意融融,侧目见一人打着伞怀里托只拂林猧儿走近来,他朝那人招手,那人便息了伞进屋檐,对着他跪地道,“厂督。”

魏濂自他手里接过拂林猧儿,道,“去查一查,孙家去盐城做什么?”

“是,”那人对他一抱拳,撑伞又进了雨中。

傅晚凝趴在扶手边,伸着手指戳了戳那只拂林猧儿,它太小了,那体形跟普通的猫差不多大,此时被她戳了,嗷嗷叫着,四肢胡乱的在空中划动,可怜可爱,“它好小。”

魏濂将拂林猧儿放到她的膝上,它打了个滚儿想跳下去,傅晚凝抚着它脊背上的毛,它便立刻服帖的倒进她手中,讨着宠。

“长不大了,先代流下来的种,据说是西洋传进来的,”魏濂喝掉最后一点茶,收了茶具,“倒会跟人卖乖。”

傅晚凝点点它的小粉鼻,眉梢添笑,“真真儿惹人疼。”

魏濂掐着它的脖子放地上,它伸着小爪子想爬下台阶,才沾到水就开始叫,转头往他腿边蹭,叫的又嗲又娇。

傅晚凝捂袖子笑,“它跟你撒娇了。”

魏濂抬脚将它推到一边去,“没个狗样子。”

傅晚凝抿一下嘴,弯腰下来要抱它,被他扣住了手腕,她纳闷道,“不能碰了吗?”

正巧香阁过来,“老爷,屋后边儿有温汤,您和夫人洗浴的话从屋里进去就好。”

魏濂提着拂林猧儿放到她手里,道,“瞧瞧它有没有虱子,免得传夫人身上了。”

香阁薅一把它的脑袋,又跑出了院子。

傅晚凝悻悻的躺回椅子上,道,“你不想我碰它。”

魏濂嗯着,“太腻歪了,总觉得占你便宜。”

傅晚凝脸烫起来,放轻声道,“……你无理取闹。”

魏濂斜睨着她,“乱说话。”

傅晚凝蜷一下腿,烧的面颊泛粉,避着眼不愈看他。

魏濂站起来,弯腰去抱她,“先沐浴吧,稍晚要用膳了。”

傅晚凝握他的胳膊,人团成球,任他抱自己进屋里。

那温汤蕴着热气,遮了视线,傅晚凝一下水着不了力,摸索着朝旁边乱抓,被魏濂圈拢住带入潮气里,浑了一池水。

外头停了雨,魏濂搂着她回床里,她骨肉都还存着绵,眼尾懒怠的下垂,水雾皆被魏濂抹去了。

“还能动吗?”魏濂帮她穿好衣袍,腾起她道。

傅晚凝疲惫的拽他的衣领。

魏濂便把她放回床上,由着她缓和。

傅晚凝靡着声道,“有点渴。”

“泡久了,”魏濂端来清水给她喝,目光柔和的凝视着她,“明儿去桃花坞河看看,咱们来的晚了,要早些或许能看到满河铺满桃花瓣,这会儿去估计只得瞧见桃子了。”

傅晚凝没甚力气,她半合着目,白皙的脸边有发丝攀缠,浓鬓承重,乍看要压坏她的脸,她声音哑的几欲无声,“桃子能吃吗?”

魏濂把她的发理到枕边,笑说,“想吃?”

傅晚凝吁一声气,在被下活动着身体,道,“不太想。”

魏濂从床畔扯出腰带束好,松垮着上半身往杌子上坐,“那边是文士最爱去的地方,什么诗画会多选在那一带。”

傅晚凝提了点神,犹疑道,“若是遇到孙家的人怎么办?”

孙门学子遍地,要是他们的身份被识破,那就前功尽弃了。

魏濂道,“虽说我明面上是他孙家的狗,但是真正见过我的人除了孙家嫡系的那几个,其他旁支只听过我的名讳,除非太后娘娘的父亲出来,要不然没人会认出我。”

孙家虽在苏州府,但是位重者大都在邺都,朝政不能离远,他们想稳固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就得将势力转移进邺都,苏州府这个老巢他们迟早会弃掉。

傅晚凝慢慢坐起来,道,“既然嫡系都不在苏州府了,咱们留在这里,还能探到什么?”

魏濂扶她下来,“嫡系再厉害,也得有旁支或者底下人撑着他们,他们总要人做事,苏州府里他们的足迹最多,他们所有从前做过的事都可以在苏州府查到,就算查不到,将来要做的事在这里也一定有个预知,无论从哪里看,苏州府都是孙家的命门,他们到死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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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四十一个串儿

傅晚凝靠到他身侧,懒着身道,“伤神。”

魏濂揉着她的腰,道,“在屋里摆饭,不出去了。”

傅晚凝眸色若水,“我是说你。”

“我怎么会伤神,发发话有人给我跑腿,闲的时候就陪你出去玩玩,自在的很,”魏濂环着她绕出了外屋,饭菜早摆好了,正冒着热气,只等他们来吃。

他们落了坐,傅晚凝没多饿,一碗八珍汤下肚就不吃了。

“盐城是产盐的地方吗?”

魏濂挖一口米饭进嘴里,“这么说,盐城里从老百姓到盐商,有大半靠着采盐卖盐为生。”

他咕一口汤,接着话道,“这盐分为官盐和私盐,官盐归盐运司管,私盐嘛,那是暗地交易,堂面儿上可是违法的,盐这东西谁管谁知道,想要赚大钱,就得从这里面做手脚。”

“你想查孙家是不是还在借着盐运司牟取暴利?”傅晚凝惊愣着看他。

魏濂笑起,“这不是孙家常干的事?”

傅晚凝趴桌上,疑惑道,“我父亲和孙大人协管着盐运司,你们当时翻案了,说孙大人是无辜的。”

魏濂又盛一碗饭,夹一筷子雪菜拌着吃,“如果我说孙怀安不无辜呢?”

傅晚凝明显一怔,她呐着声道,“……孙大人和我父亲是同窗好友。”

魏濂放下碗,目光灼然的注视她,“言岑在牢里跟我说过,那五千斤盐是孙怀安伙同他一起昧下的,你父亲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傅晚凝支起身,茫然道,“你为何不说?”

为何到现在才告诉她?

魏濂握紧拳,“没有证据,我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况且……”

“况且当时你是孙家一派的,”傅晚凝流下泪,她蓦地立身,想转到房里去。

魏濂捉住她的手直接拉进怀里,他包着她的腰道,“不听我说完就哭?”

傅晚凝侧过脸,不打算再看他,“你有苦衷我晓得,可我父亲是被他们害死的。”

“孙怀安抹掉了一切罪证,太后娘娘捏着朝政,孙家一家独大,当时我虽心里有数,奈何根本无力翻证,你怪我是应当的,我确实没用,”魏濂长叹一声,手却牢牢地捆着她不让她跑。

傅晚凝憋着声只哭,须臾又想到他在孙家人跟前奴颜卑膝,便又不是滋味,她汲着泪水挂住他的脖颈,带哭音道,“那会儿也不能怪你。”

魏濂用手掌抹着她的脸,捏住她的腮道,“你真这样想的?”

傅晚凝重重地嗯道,“我虽不懂朝政,但也知道屈居人下是什么样儿的,更何况,更何况你那时也难。”

魏濂弯起眉,“寻常女子定会指责我,偏你为我辩解,得亏是我,要是个好色烂人,你这样儿的可管不住。”

傅晚凝想低头。

魏濂把着她的脸,认真道,“我弥补一回,孙家我定除掉,也算是为老丈人报仇。”

老丈人三个字令傅晚凝赤了腮,“你别乱说。”

“怎么叫乱说?你不是我夫人?这按辈分我也得叫一声老丈人,”魏濂调侃道。

傅晚凝羞窘的无法回话。

魏濂单手灌一口茶漱了漱,“还是在你心里,我不配跟你们傅家结亲。”

傅晚凝如被架到火上烤,她急切地解释道,“我没这么想,我们都是夫妻了。”

魏濂喜欢听她说这两个字,“要还是在傅家没败落地时候,我可不能肖想你,那得被一堆人笑掉大牙。”

傅晚凝伏在他胸膛上,“我是庶女。”

魏濂勾勾她的下颚,定在她的面上,“那也是安乐侯的女儿,嫁我个太监像话吗?”

傅晚凝抬眼和他对视,“像话。”

她落下两字就赶紧闭住眼,只觉自己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魏濂的手指点过她的眼,低笑着道,“像什么话?”

傅晚凝咬紧了牙,再不多话。

魏濂没所谓的直笑,圈着人进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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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得迟,出门时,太阳已升老高,他们走过最近的一条水巷,上了石拱桥,那河面上漂泊着多只小舟,船娘的歌声在其中格外的悦耳。

“纱窗外,月正收,送别情郎上玉舟,双双携手叮咛嘱,嘱咐你早早回头……”①

傅晚凝望不到那唱歌的人,惆怅道,“她唱的虽然好听,但是总有股子伤情。”

魏濂带她下了桥,顺河道往前走,“这边的民俗是男人外出经商读书,女人守家,像她们这些船娘平日除了照料家里外,还得借着小舟渡人挣些钱,跟丈夫过夫妻生活的日子很少。”

傅晚凝有些气闷,“他们娶人回来是当下人用吗?”

魏濂拧一下她的耳朵,捞住她的手往跟前拽,“小姐做派,普通百姓可没那么舒适,上有老下有小,男主外女主内,各有苦罢了。”

傅晚凝乖巧的随他握着,嘴边问道,“你是不是嫌我了?”

魏濂大笑,“又扯到自己身上了,瞧我说一句你就乱想,我哪敢嫌你,放你出来就被人抢了,可不得好吃好喝的养着。”

傅晚凝放小声道,“我知道你挖苦我。”

魏濂低首看她,“稀奇,管天管地的,我说一句能想三四句,平时怎不见你这般心领神会了,尽跟我忸怩,小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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