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免更是直接卡着张景澄的脖子抱怨道:把今天的晚饭给小爷吐出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吃光了食堂的骚操作已经在咱们所里传开了?你知道你吃得是谁那份饭吗?是你哥我和你叔葛先生的加班奖励啊!天,要不要这么惨,耗光灵力光荣归来的我们竟然要靠啃方便面充饥?!张景澄
小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张景澄在被自家兄弟围殴的场面,连忙道:赵所长听说咱们没吃饭,让食堂又紧急加了菜,让我叫你俩下去吃
钟免立刻推了张景澄一把,拉上葛术云跟着小楚下楼了。
十五分钟后,众人再次聚齐,却是在会议室,讨论明日捕获桃花玉石精的方案。
陈贵的供词中有一点张景澄很在意,就是他曾提到昨天下班后罗叔满身是血,在家里洗澡的事情。那个时间点,结合陈家村到八宝河公园的距离,路程用时反推过来,正好差不多是蜚兽被杀前后。
也就是说当时哮天带他追的那只妖怪不一定是蜚兽,而有可能是桃花玉石精。因为那一片山谷也是罄石满地,说明地下含有大量的桃花玉石,而整个山谷里寸草不生死气沉沉的样子,特别像是万物精华被吸食干净似得,那个地方说不定是桃花玉石精孕育而生的地方。现在想想,那些焦黑的岩壁,难道不是精怪孕生之初渡雷劫后留下的痕迹吗?
而桃花玉石精故意把哮天引到那山背后,还真有可能就是想引开他们而给罗叔争取杀蜚兽取功德的时间。
还有那个破坏了送子祠李氏祠堂的人到底是谁?是闵叔还是罗叔,还是说也是桃花玉石精?
今天下午他们潜入派出所就只为拿走那个装罗盘的木匣子,那个匣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呢?
这些问题,几人各有不同看法,但都仅是猜测,倒是明天捕获玉石精,张景澄已想好了完整的对策。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众人又根据各自经验加以改善,这一讨论真是又加班到了凌晨一点。
而捕获计划的启动时间定在凌晨五点,因此这一晚他们只睡了三个小时,四点就要出发。好在几人这些天也算是习惯了,再加上各个早都憋了那么一股劲儿想要对付这玉石精,清晨出发的时候,看起来到比那天去八宝镇要精神些。
车子还是开往八宝镇公园,这个点儿工作人员还没上班,但赵所长提前给公园管理层打过招呼,这会保安已经等在门口,专门为了给他们开门。
早春凌晨四点多,整个公园安静得可怕。因有河流,这个时间空气中飘荡着薄薄的雾气,车灯打上去尽是一股股翻滚的小气浪,能见度很低。
他们这是要去张景澄说的那个布满罄石的山谷。虽然这次带了哮天,但雾气影响视线,葛术云还是一路拿着算盘在推演,小李开车不断根据他的提示调整着方向。
赵所长坐在中排脚边趴着哮天,这一人一狗都闭着眼睛好似在养精蓄锐。后排张景澄和钟免一路没停地仍然在反复推敲昨天的方案
到井洞口你们就进不去了,但是一定要记得把阵放好。再检查一遍血袋的封印吧,我把东西放到阵眼等那东西过来用定身符
你注意扎袋子的时候别溅到自己身上。钟免提醒着,你那个能力粘上血也能被妖怪发现吧?
张景澄笑道:没事儿,我在他们眼里就是块石头木头之类的,粘上血也顶多就是沾了血的石头木头呗!
你以前试过吗?钟免还是不放心。
张景澄说:第一次历世就证实过了。
历世就是天师第一次由长辈带着捉妖,张景澄跟他爷爷第一次进山那会儿才八岁,他这个妖魔鬼怪透明人的天赋也就是那年被发现的。
那行吧,反正你自己注意点吧,操心完张景澄,钟免又操心起葛术云,说:到这个山口咱俩下车,葛叔绕山开阵,但这个山是两峰相连,估计要比采石场那个更耗时,而且这次就葛叔一个人啊!
葛术云从前排听见这话,玩笑道:你这小子说啥呢?你葛叔可还没老呢啊!
钟免赶紧解释:我担心您昨天就耗了那么多法力,今天再来这么一场,怕您累着!
没事,瞎担心什么,我心里有数。话虽如此,但葛术云其实也知道钟免的担心并不多余。昨天他和钟免两个人开了三百六十个法阵,今天这两峰相连怎么也得照着七百个来,一口气七百个法阵,这事真干出来,估计他的气海灵窍可能真够呛能撑得住。
不过修行嘛,不就是这么回事?越困难的事,干成了,都意味着一次自我提升,他其实还挺想挑战一下的。
很快车子便抵达之前捡小白狗的那片树林边上,张景澄和钟免带着哮天跳下车,赵所长突然叫住他们说:就算任务失败了,你们也要活着回来!
张景澄和钟免被这话逗得同时笑起来,小李则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所长。此刻这个一脸担心的大叔真是他们赵所长吗?怎么他们每次出任务前就没这待遇呢?他们所长永远都是一句话使命必达!
葛术云大概能明白老赵现在的心情,他肯定是觉得自己有抓捕凶犯的责任然而这凶犯又令他无能为力,也帮不上忙,因此才会说出那句话。
他想着得开导一下老赵,就说:你得学着相信年轻人啊老赵!放心吧,这两小子死不了!
张景澄也说:放心吧赵所长,我肯定死不了!
钟免:
张景澄这是啥意思啊这是?!艹,多说一个们字能费你二斤口水是怎么地?!
两人一狗很快没入山林中。小李开车按照葛术云的指示开始走走停停。这次葛术云的阵法一开始就比在采石场的时候开得要大,圆形的阵法这样覆盖面积更大,也能降低绕山一周所需的阵法总数。
要不怎么说哮天是只灵犬呢,再次来到这片树林,它就已经知道张景澄他们要去哪儿了。这一路便在前面开路,走走停停,闻闻嗅嗅,很快钟免就看到了之前张景澄折过的第一根树杈。
这真是不服不行啊,钟免都要给哮天竖大拇指了,别看人哮天平时一脸高冷样,这业务能力警犬里绝对能打!
一回生二回熟,两人一狗再次到达那个一线天洞口,也就用了二十多分钟。
钟免把背包卸下来,和张景澄一起又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三个血包、定身符、一只小桶,一盒朱砂、刷子、符咒、锁妖囊,钟免又要把自己的斩妖刀交给张景澄,张景澄没要。
你给我斩妖刀我也使不好,还是留你这儿。张景澄边说边拉好拉链,被上背包就进去了。
钟免气得直咬牙。可这次,张景澄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他好。这一点,十分钟之后他就体会到了。
用血和着朱砂画阵,张景澄不是第一次做,但画满整个井洞这么大的阵却是头一遭。他现在画的是萨家除妖最长用的惊雷阵,这是安全局里每人必修的一门课,张景澄吃亏在灵力不足,阵法能画好,但是催动不了。
因此他一开始就准备画好这个阵后,利用血气将玉石精引来,再叫钟免进来催动法阵。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阵法画好后他等了快十分钟也没见任何动静,血气已经弥撒开来,张景澄贴在洞里的石壁上都能闻到整个井洞里呛鼻的血腥味。
gu903();难他计算错了,妖怪没有来这儿吗?就在他皱眉思索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又失控地自己动起来,从兜里拿出一张沾气符,用手指沾了点混着血的朱砂,刷刷两笔改完后,啪地一弹,一股灵丝从指尖流入符纸内,就见那张符飘飘悠悠地落进了阵法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