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在恢复意识之后就在他们的基地里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表明地理位置的东西,如果有窗户的话附近有什么建筑或者景物吗?”虽然知道对方很大概率不会留下这些线索,不过抱着‘万一有呢’的心态,我还是仔仔细细地询问了一遍。
小林少年摇了摇头,“我是正好放假回来,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被迷晕的,被带到之后才恢复意识听到一点谈话的。”
摇头说完上面的这句话之后,他又有些不确定地补上一句话,“要说的话,那里并没有什么窗户,给我的感觉跟我以前在赌场里的时候很像...”
“赌场?”我愣了一下。
赌场的感觉是什么感觉?跟赌场像的话——在地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猜测对不对,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真就跟老鼠的习性有点像了。
“行,我知道了。”我站起来,把手机还给铃木,“等下一酱你送小林少年回去一下吧,接下来大家都小心一点,坡酱留下跟我一起等处理的人来再解除异能。”
之后铃木按照我说的送去送小林少年,而我和坡在这里等到了异能特务科的人过来。
异能特务科那边过来的还是打过几次交道的安吾,这么说起来我碰到过的几次有异能特务科参与的事件,来处理的好像都是安吾,活像整个异能特务科只有他干事一样。
“那一车的乘客都在这本书里?”眼睛下方一片青黑不知道熬了几天夜的安吾揉了揉额头。
“是的。”我点点头,没有多提及坡的异能,只说,“当时情况紧急只能这么做了,等下把人放出来之后还是要麻烦你们了,你们异能特务科是有什么消除记忆的办法的是吗?”
“...并没有这种东西。”
...哦。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老横滨人对异能什么的心里都应该有点数了。
之后的事都是异能特务科接手,坡跟着安吾带来的部下去把小说里的乘客放出来,而安吾本人则是推了推眼镜对着我欲言又止。
“太宰君他...”开口刚说了几个字,安吾就战略性地停顿了一下,“现在侦探社和港黑两边出这么大的事,太宰他人怎么不见了?”
“太宰啊...”我想了想,把对讲机摘下来,问着安吾同时也是问对讲机那头的太宰,“要不你们自己聊?”
[pass~跟安吾哪有什么好聊的。]没等安吾回答,太宰就嚷嚷了起来,因为我把耳机摘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拨动调音量的按键,不只是我,对面的安吾也听到了太宰这颇有些嫌弃的话,以及他清脆的小奶音。
安吾扶着眼镜的手一下子顿住,露出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的表情,“是我听错了吗?这个是...太宰君的声音?”
说起来可能不大厚道,不过这段时间,看太宰以前认识的人见到变小的他的反应已经差不多变成了我的乐趣之一了。所以在看到安吾的反应之后我糟糕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还有心情笑着打趣了一句,“你听,仔细听,应该还是能听出来本音的。”
[哎?我现在的声线跟以后的有相似吗?我记得变声期过了之后声线就改变了啊?]
“是变得挺多的,不过本音还是有底子在的。”我顺着回答道。
而且太宰的声音辨识度还挺高的,在加上说话的语气,熟人多少还是能听出来的。
“咳。”安吾咳了一声,用眼镜镜片上闪动的白光掩掩住[惊讶.jpg],语气正经,“太宰君,你与种田长官在一个月前谈的事情,种田长官让我给你带话...”
[同意了一半对吧。]安吾还没有把话说话,太宰就已经帮他说出来了,用小奶音说出了一种‘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的感觉。
“之后你与异能特务科的交流都会由我负责。”安吾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但是说出来的话都在说明太宰说的没错。
[怎么都是安吾负责交流?你们异能特务科是没别的人了吗?我记得你们那不是还有个青色头发的小姐姐嘛?安吾你也偶尔提携提携后辈,给年轻人一些历练的机会不好吗。]
——是的,成年太宰称呼女孩子会称呼美丽的小姐来撩小姑娘,但是幼年太宰...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跟着我刷视频刷多了,改称呼小姐姐了。
安吾镜片上的白光消失,眼神冷静,“让后辈来负责交流,恐怕会被你们坑得骨头渣都不剩。”
虽然不知道这个[们]说的都是谁,不过这句话我表示十分赞同。
眼看着太宰和安吾的隔空聊天也差不多结束了,我把耳机式对讲机别回耳朵上,然后问安吾,“你们那边有那个魔人的照片吗?”
因为那个白色毛毡帽的形容让我感觉有一种熟悉感,所以我稍微有点在意。如果见过的话看到照片我是能想起来的。
“死屋之鼠的首领吗?档案中应该有,我回去可以帮你找找看。”安吾说。
[这个旦那应该问我啊,好歹我、涩泽君还有魔人三个人是在骸塞上开过茶话会的——不过旦那为什么想看魔人的照片?]
“我听小林少年的形容,感觉我可能见过这个人。”
太宰那边忽然沉默了一下。
沉默过后太宰用一如既往轻快蔚蓝的语气说,[照片我发给旦那啦,旦那你现在可以用自己的手机了,我已经给你的手机加了最高级别的防火墙打乱排序,连我自己都黑不进去的那种。]
安吾:“太宰君,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
感情这家伙还黑过我手机啊?不是,我手机的密码他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换了新手机我也是用的同样的密码,有什么非得黑进来看?难道是因为偷偷地来比光明正大地看更刺激吗?
[迷惑挠头.jpg]
心里这样迷惑嘀咕着,我掏出手机开机,然后点开line收到太宰发过来的照片。
这张照片的像素不高,看起来应该是从监控画面中截出来的,画面中的人正平静地举着木仓,对一个趴在被窝里对着电脑敲键盘的人扣动扳机。
白色的毛毡帽以及黑发的头发,背还有点驼着,不知道为什么,单是看着照片中静止的人物像也能感到这个人同时兼具了不修边幅与优雅从容的特质。
照片中魔人的外表和这种气质让我顺利地回想起了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两年前暴雨天的咖啡店。
这么说起来,这个人最迟是在两年前就开始谋划了吗?而且当时他还提到了富江,问我对富江事件的看法,该不会富江这件事也有这个人插手吧?
[旦那见过这个人吗?]
“在两年前你离开万事屋之后的几天吧,我在咖啡店碰到过。”我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退出line把手机收起来,“在前段时间,这个人还用[罪与罚是好朋友]这个id加我打过游戏。”
在一片安静中,我依稀仿佛听到了太宰那边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有点像磨牙的声音?
但是很快这个声音就没了,接着响起的是太宰带着虚假笑意的声音,“看来这个魔人所图不小,为了横滨的和平得早点把他送进监狱才行啊。”
☆、第一三零话
除了我这边发生的事情,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的情况我也去了解了一下。
因为动静闹得挺大的,港口黑手党都直接带着人去了福泽先生所在的医院去包剿了。
这些消息新闻是没有放出来,但是小道消息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包括被踩得坑坑洼洼的医院顶层水泥板都被人拍了照放出来,至于为什么知道是被踩的——当然是因为医院顶层除了蛛网状的裂纹外还有清晰可见的jio印啊!
不过从港口黑手党现在的戒备情况来看,侦探社应该并没有被他们抓到,或者是暂时达成了什么协议。
下午的时候坡收到乱步的消息,跟我请了假之后带着刚写完的小说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距离昨天中岛少年打电话过来说福泽先生遇到袭击已经过去了三十来个小时,听说福泽先生是前天夜里遭遇袭击的,那么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四十多个小时了。据太宰所说的,袭击福泽先生与森鸥外的人给他们用的异能毒素是一种叫做共喰的毒素,发作时间是四十八个小时,那么今天就是必须要解决这个异能毒素的时候。
“现在敦君和芥川君已经进入废弃煤窑内了,嗯...神之眼也已经启动了。”太宰撩开了耳边的头发,把收听器摘下来,“暂时没有什么偏离的地方。”
我看着太宰把收听器摘下来放到一边,然后拿起我放在茶几上的和果子啃了几口,吃完之后又因为太甜喝了好几口水,然后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晃着腿翻开《完全自杀手册》看起来。
完全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
“这就没其他事可以做了?”现在这种时候,牵挂着情况发展看番看不进去,玩游戏也玩不进去的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唔,有还是有的,现在去一趟码头应该还能找到点线索。”太宰若无其事地说,“共喰只是魔人的一个试探,在他原本的安排中是打算试探结束之后就通过走私船离开横滨的,如果能找到那艘走私船,第一是有可能找到魔人的同伙,就算没有找到同伙也可以通过走私船途径的国家得出天人五衰——也就是魔人所属组织所在的国家城市,知道天人五衰的势力范围,并以此分析出头目的身份之类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管是侦探社还港口黑手党,又或者是异能特务科,你都没有安排人去码头蹲守吧?”
“是这样的。”太宰合上《完全自杀手册》,弯了弯眼睛,“因为意义不大,旦那感兴趣的话我们也可以现在去码头找找看哦~”
不是,既然意义不大那现在去又要干嘛?
我在心里吐槽了几句,最后还是想着反正没其他事干,就拿起小皮皮的钥匙对他说,“那就走吧。”
今天横滨的风很大,路上人也不多,我带着太宰离开万事屋,才刚驶离万事屋缩在的街区,在最近的一个十字路口因为红灯停了下来,我的目光在跳着数字的红灯上掠过,落到了十字路口左侧的街道店铺的牌子上,然后忽然就停了一下。
黑泽老板的咖啡店。
之所以会突然注意到黑泽老板的咖啡店,还是因为我看到咖啡店想到设计了昨天那个狗屁的电车选择题让我想打一顿的魔人,两年前就是在黑泽老板的咖啡店里跟我搭话的,难怪那时候我就觉得那个突然跟我搭话的人说话有点莫名其妙阴阳怪气的,原来真的不是我的错觉。
这样想着倒计时快要结束的红灯开始一闪一闪,我正要把目光从咖啡店的玻璃上收回来,我很好的视力让我在咖啡店的侍者托着托盘走过之后看到了绿色植物后面露出来的一点白色,看部位大概是头部的位置,不是白头发就是带着白帽子。
如果是平时我看到了也不会联想到其他的什么,但是恰好我昨天才看到过魔人的照片,再加上这家微妙的咖啡店,我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叫做费奥多尔的魔人。
哇哦,该不会这么巧...?
“绿灯了哦。”后座的太宰戳了戳我的后背,“旦那你在看什么?”
我回过神,让出位置让后面的车可以行驶,拧动车把手调转方向往右边行驶,把小皮皮停在可以停的地方,然后对太宰说:
“我似乎看到那个魔人了。”
“在那家咖啡店吗?”太宰意外地顺着我指的方向去看咖啡店的招牌。
“虽然只看到了个白色帽子,但是我直觉应该是。”我肯定地开口,并且当即决定过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待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太宰没有反对,甚至还主动拉着我往那边走。
我不赞同地看着他,“我过去就可以了。”
“魔人的异能很危险,旦那一个人过去我很不放心啊。”太宰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这个样子被看到虽然会有点影响,但是那么一点影响还是可以解决的,和旦那的安全比起来微不足道。”
我:“......”
行吧。
我和太宰穿过马路走进那家咖啡店,正在前台调着咖啡的黑泽老板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正打算招呼,我把食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别说话的手势,然后在黑泽老板一脸懵逼茫然的表情中朝着被许多绿色植物遮掩的座位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大概是因为我稍微走得快了一点,幼·太宰抱着不离手的《完全自杀手册》小跑了几步跟上来轻轻地拉扯住我的衣服,软软地说,“别走得这么急嘛旦那~”
这时候我已经大步走向被绿色植物环绕的座位区域了,太宰那清脆的小奶音刚好是绿色植物后面的人也能听到的音量。
这个点咖啡店的人并不多,除了坐在靠门那边窗户前的一对情侣、坐在吧台跟前拿着一份报纸等着黑泽老板咖啡的中年大叔,坐在绿色植物环绕的安静区域的就只有一个人。
听到太宰的声音之后,那个正端着一杯咖啡安静地闭着眼似乎在享受咖啡的人睁开眼看过来。
白色的毛毡帽,带着毛领的黑色毛绒披风,整个一副与现在横滨的季节不符的怕冷打扮,并且这个打扮还跟两年前我在这家咖啡店里碰到这个人时他的打扮一模一样。
“[罪与罚是好朋友]?”
“二次见面,Taki桑也可以称我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声清脆的轻响,说出了一长串我根本没听清的名字的魔人轻轻放下咖啡杯,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幽深的紫色眼瞳中并没有对我和太宰出现在这里的意外之色,脸上还自然而然地露出了[聪明人专属·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这可真是巧呀。”
明明‘真巧’这是太宰经常会说的句式,但是听到费奥多尔这么说,我从昨天压着的怒气蹭得冒了上来。
面对这种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不用回答也不用跟对方交流,一交流就会被人套进去,还会被带进对方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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