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如果带回去,就不能再反悔啦。
安静想了半天,她终于下定决心,给唐泽发消息:“十月国庆,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她愿意试一试。
真的接受他。
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唐泽那么乖的人啦。
午休时,骆可晴忽然从梦中惊醒。
她不停地喘气,大汗淋漓,从躺椅上坐起来时,眼睛发直。
金凌这几年把她当成了一个助手去培养,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她这样,不解道:“怎么了?”
骆可晴白着脸摇头。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做梦了。
可是刚才那个梦境是那么的真,那么的可怕。
她手在不停的颤抖,因为梦境中的景象。
金凌见她不对劲,给她倒了杯水:“是做梦了?”
他是知道骆可晴的梦有些特别的。
这个孩子从小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有些会与现实世界高度重合,某方面来说,接近预言。
否则当初也不会心理出问题。
然而这几年,在他的催眠治疗下,她已经很少再做梦了。
骆可晴不吭声,兀自踉跄地站起来,摸手机打电话。
手机响了好几声,对面都没有人接。
打不通、小蕊姐的电话打不通。
想到那个梦,她更加害怕,手几乎一直在抖。
金凌推了推眼镜,过去安抚她:“别着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骆可晴使劲摇头。
她不敢说,不愿说。
有些东西,真怕说出来就会实现。
疯狂的打了好几个电话,总是没人接,她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这种感觉是第一次那么浓烈真实。
她干涩着嗓音开口:“金博士,唐总电话。给唐总打电话。”
金凌不解其意,却还是找到了唐泽的号码。
“喂,什么事?”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这个电话被接通了。
骆可晴像揪住一线希望,颤抖道:“唐总,我表姐和你在一起吗?”
男人正在买花,他回眸看向车里的倩影,眼眸也变柔和:“在。”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感激上苍。
等到了这么一天。
她说要带他回家。
骆可晴双手握住手机:“不要坐车!不要让表姐坐车,求你今天不要让——”
轰!!
身后气浪震动,火花顶出了浓烈的黑烟。
唐泽眼里的笑意淡去,手机落在地上。
他僵硬地回眸。
车子翻滚被火舌吞噬,半边天红透。
不…
男人眼睛一下红了,他疯了似的冲向火海。
那火烧得那么大,可他这辈子唯一爱的人正在里面。
“老板!老板!不能去!”
“快拉住他!”
阿飞和身旁的人,用力拉住唐泽。
然而男人的力气此时大的可怕。
“滚开!”他凶神恶煞,眸中戾气浓烈的不似活人。
阿飞一怔。
男人用力挣脱,冲进了火海。
他像一头困兽,被人伤了最后一处。彻底失去了理智。
噼啪!
火苗又二次炸开,车厢四分五裂,每个地方都是火。
阿飞不敢说。
可事实是,那么大的火,老板就是冲进去也救不出谢小姐啊。
“水、赶紧去弄水!”阿飞扭头,看老板那么不要命,赶忙开口吩咐。
火灭了时,许多东西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那车已经变成了黑色焦炭,谁都能看出来里面不可能再有活人。
然而方才还神情悲痛几乎要杀人的男人,却平静了下来。
他眼眸完全黯淡。
消防车赶来,街上嘈杂纷乱。
他脱下身上外套,缓缓俯身,抱起看不清模样的…她。
他这辈子,第二次失去她。
第二次。
然而这一次,她在他怀里。
☆、第34章
眼前是开过来的消防车,那边又是救护车。
唐泽抱着怀里的人,缓缓低头。
他恨苍天不公。
还恨命运的反复无常。
他指骨捏紧发白,悲从中来。
为什么?
为、什、么。
永远在他最幸福的那一刻,离开他。失去她。
风里仿佛飘来一声叹息。
四周忽的变暗。
身旁嘈杂有一瞬停顿消失。
唐泽却浑然不觉。
直到怀里的人消失。
她就那么消失在他怀里,像一个戏法。
他眸中黯淡仿佛一下被点亮,有了生气。
“蕊蕊…”他抬眸看四周。
街道景象和先前完全不是一个模样了。
阿飞等人也不在身旁,没有什么救护车,也没有消防车。
他常开的那辆黑色玛莎拉蒂静静停在一旁,一边是另外一辆红色的车。
谢蕊躺在红车里,像睡着了,毫发无伤。
什么都变了,方才发生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
就仿佛那场火和爆炸,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站在车外,静默了一瞬,仿佛怕这场景是梦。
他拉开车门,探身将谢蕊从车里抱出来。
查看她呼吸。
她好好的,只是昏睡着,没有醒。
甚至换了一身他从来没见过的衣服,明媚极了。
当阿飞听到自家老板在医院时,带着一众保镖兴师动众地赶到医院。
他惊异地看见一向女色不近的老板,竟然守着一个漂亮的姑娘!
那眼神又温柔又心痛,看的他浑身一麻。
没道理啊。
阿飞扭头对身旁的保镖念叨道:“我从老板十四岁,就跟着他了。就没见过他对任何女的有过什么好脸色。这是什么情况?”
看老板对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看就是情根深种。
但这种事放在公认的冷面唐总身上,太耸人听闻。
毕竟从十四岁到二十一岁,老板身边从来没出现过任何异性。
而且这女的,医生检查了,说是没有任何伤。
只是车子相撞时,被震晕过去了。
半天都没有醒,该不会是在讹人吧。
看准了他们老板是个年轻有为的超级富豪。
故意设计的局?
开玩笑。盛厦上市多少年了,在商界是屹立不倒。多少人眼红,又多少人觊觎老板的位置。
想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了。
什么颜色他没瞧过。只是老板都不爱搭理罢了。
阿飞是怎么看那女的,怎么警惕。
即便她确实长得娇艳漂亮,还气质很纯,但他依然虎视眈眈看着。
生怕自家老板被这来路不明的女人占了便宜。
唐泽沉默着。
看着床上睡颜乖巧的谢蕊,脑中却不受控制的回想之前的那一幕。
他的心被撕扯过,狠狠的痛过。
因为看着她倒在自己怀里,毫无气息,面目全非。
心又一次死过。
如果她不回来,他也跟着。
那场火带来的痛,深深刻在了他骨子里。
然而她现在好好的,躺在床上。
手留恋的触到少女温软的脸颊,他又握拳收回。
他几乎没办法相信,那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让骆可晴来一趟。”他抬眸,淡淡吩咐阿飞。
当时她的那个电话,似是知道些什么。
然而阿飞一愣,摸着脑壳道:“骆可晴?”
最近招的员工里有叫这个的吗?
还是说,这又是哪个生意上的合作对象?
唐泽凝眸看他。
阿飞一咳嗽:“有这个人吗?”
他是真的不知道谁是骆可晴。
男人站了起来,注意到阿飞穿的衣服,也和早上出门前截然不同,甚至连发型都不一样。
他垂眸看自己。
脚上的皮鞋也和今早时不同。
阿飞接了个电话,小心翼翼道:“收购了林氏集团,今天还要去开会,唐总,你看是…”
总不好不去吧?
老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
唐泽抿紧唇,神情阴翳:“不去了。”
为了和谢蕊一起回去,今天的行程他全部推掉了,并没有什么收购林氏。
世界似乎改变了。
有的东西消失,有的东西重来。
唯有他记得一切。
男人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是冰凉的水珠。
医生寻过来:“那位谢小姐醒了。”
唐泽抽纸的动作顿住。
“走吧。”
不管世界怎么改变。
只要她还在。
他就不计较。
病房里女人声音软糯,试图说服护士:“我真的没事。我今天还有事情,可以让我走了吗?”
护士挡住要起来的她,不安道:“您还是再躺一会吧。等医生过来再说行吗。”
唐总对这个姑娘那么上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一守就是半天,连重要的会议都不管了。
要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让这谢小姐走掉。
她会被怪罪的。
盛厦这些年发展了自己的产业链,这栋医院就是唐总名下的其中之一。
小护士可不敢让最大的股东不高兴。
医生终于进来了。
床上的少女一双清瞳眨啊眨,掠过西装革履的唐泽,看向医生。
“医生,我真的没事,我可以走了吗?”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被车撞了一下。
醒过来就在医院,还被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包围着。
她今天是要去实习的公司报道的。
瞄见门口有人进来。
她有点不安。
和医生一起进来的男人,似乎有点眼熟。
气质很冷,是那种仿佛在杂志或者电视上看见过的人。
但她没有多看多想。
这些和她没有关系。太遥远。
小破设计师,每天忙着测量构思画图就够累啦。
没有功夫想男人。
她的目光完全陌生,她看医生也不看他,直接略过他。
唐泽心里慢慢变凉。
要伸出的手缓缓垂落。
她不记得他了。
她不是他的蕊蕊。
这片竹林很幽静,几棵白桦树之间搭着一个很大的秋千架子。
四周开了很多花,鸟儿啾啾跳到秋千架子上。
“布谷!布谷!”
是一只布谷鸟。
清脆有节奏的鸟鸣,吵醒了林子里的人。
半靠在秋千躺椅上的女人,睫毛颤动,缓缓睁眸。
谢蕊在一片花海醒来。
有蔚蓝的天。
她怔怔看着面前景象许久,后知后觉地去摸自己手脚。
没事。
也不疼。
她记得的,那忽然之间的爆炸。
世界瞬间失去声音,意识也存在很短。
那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不会生还的。
可是现在,她好好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唐泽呢?
她看向四周。
地上有一个帆布包,周围没有人,谢蕊不解地打开它。
看到里面有一叠现金,还有银行卡。
还有一张身份证。
是她的照片。
可她定睛一看,发觉了奇怪的地方。
“唐蕊?”
为什么她的身份证名字变成了唐蕊?
还有这张照片,她记忆里并没有拍过。
什么时候有的身份证?
她捡起地上的包,犹豫了一下,背到了身上。
有点奇怪。
还有她的身体,醒过来时觉得手脚有些僵硬,仿佛躺了很久的人,太久没活动。
她走出竹林和花海。
头顶一架无人机飞过。
四周太静了,外面又快天黑了。
谢蕊在这个荒郊野外,心里发毛。
有人玩无人机,那附近应该就有人住了?
她找遍了包,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急于走出去,弄清楚身上发生了什么。
无人机引着她走路,却看不到主人。
天渐渐黑下来,天空闪电划过。
要下雨了。
不知道是不是谢蕊的错觉,头顶那辆不远不近飞出去的无人机,速度忽然变快了。
远处似乎慢慢有了城市的痕迹。
她看到了高楼。
谢蕊心里安定了一些,加快步伐。
可身体使不上劲,总觉得有点虚弱。
她边走边看自己手腕,暗自猜测。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因为车祸死了,重生?还是睡了好几年才醒过来?
身体素质好像一下子倒退好几年,稍微走快一点,就气喘吁吁。
等到夜幕暗下来,真的下起雨时,无人机消失了。
谢蕊停在了一户独立的别墅前。
是建在郊外的别墅。
别墅里。
“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父母面上,唐二先生根本不会收留你!”
“你就是个贱命,克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又克死了老爷,现在又来祸害唐二先生!我告诉你,让你在这里吃一口饭吊着命,都是唐二先生顾念亲情仁慈,你可别不知好歹!”
“到底吃不吃?”
白奇像喂狗一样,将两个馒头和一盆黑乎乎的汤,重重放在地上。
菜汤溅了出来,馒头也黑乎乎的,像是在煤炭里滚过一圈。
小少年瘦弱至极,身上也有伤。
一副常年挨饿,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眸光像狼般冰冷,看也不看地上的残羹冷炙,抿紧唇坐在台阶上,脊背挺直。
这里能看到远方的天空。
要下雨了。
白奇被忽略,眼里闪过阴狠之色。
他一脚踢翻地上的食物:“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唐二先生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你还敢在这里摆谱子?”
他骂骂咧咧踢翻了菜汤,居高临下的看着台阶上的小少年。
“你们唐家已经死绝了!你应该感谢唐二先生,有他在,接手了你们家的烂摊子!你不是少爷了,还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既然不吃,就饿死吧。这些东西给狗吃,也比给你浪费好!”
小少年慢慢抬眸,像狼盯住猎物一般看着他。
这是什么眼神?
白奇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崽子吓到,怒不可遏地上前就是一脚。
“还敢瞪我!”
“你就是个天煞孤星!唐二先生仁慈,把你养着。我看你就是个灾星,不如早点去见你早死的父——啊!”白奇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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