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她想当妖后》TXT全集下载_30(2 / 2)

gu903();他不说,姜瑶月也不知道他这些弯弯绕,自顾自看周遭市井风情看得很新奇。

虞容璧倒也没有牵着姜瑶月便心猿意马,色令智昏了,他还是记着正事的,一路上时而与颜向明说上几句,只是他们面上看着都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些寻常之事。

姜瑶月跟着旁边,本是无意去理会他们说的事的,只自己看自己的,但有时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听见几句。

晚上回了客栈,虞容璧没什么事做早早就躺到了床榻上,时而闭目养神,时而又睁了眼睛发呆。

反倒是姜瑶月,兴致勃勃地在灯下翻着一本方才集市上买来的话本子。

话本子京城也有,种类还更多些。但是她在安国公府时是绝不被允许看这些的,其他和他们一样人家的女孩儿倒也有看的,那是府上宽松些,总之安国公府的姜老夫人对于这些是深恶痛绝的。

后来进了宫,也是空闲下来的时间少,竟是这会儿在外面还能安安稳稳看一会儿话本子。

虞容璧又翻过身去看姜瑶月,她在烛光下的身影纤细柔美,又安安静静的,即便是坐着不动,只莹润的手指翻动书页,也搅得虞容璧心里一阵阵涟漪。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心口。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姜瑶月也没有察觉,自己看话本子看得正起劲,虞容璧抿了抿嘴,觉得有些无聊,便道:“什么书那么好看?”

姜瑶月思绪被他突然从故事里拉回来,也不恼,还笑着说:“我喜欢看。”

又接着道:“从前没有机会,只听闺中要好的密友偷偷说一些,也不敢多听,祖母知道了会罚我。”

姜瑶月以前在家时很怕姜老夫人,这些虞容璧连猜带打听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他也不接她这一茬,却道:“这有什么,既然你那么喜欢,回去之后专门叫几个人来宫里写给你看。”

他这么说,姜瑶月也不装模作样地去推辞了,立刻欣喜道:“那倒好,回去可要说话算话。”

虞容璧顺势又下了床,走到她身边,也跟着看了看她翻着在看那一页。

他本是最不耐烦看这些情情爱爱的,成日舞刀弄枪才最合他意了,只是宫里头也不能真的时时舞刀弄枪,这会儿姜瑶月说她爱看,他才有了些兴趣。

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姜瑶月。

虞容璧也只有这一页的兴趣和耐性,仿佛是话本子里的女子与人私奔又识人不明,正在决裂之时。

他点了点姜瑶月的额头,也不说她净看这些乌七八糟的,只说:“看着笔触细腻,不知是男子还是女子写的。”

“自然是男子,”姜瑶月想也不想,立刻道,“女子如何敢写这些,若是传出去,那名声还要不要?”

虞容璧又去翻了一页,道:“也有那不怕的。”

姜瑶月摇摇头,思忖片刻后,才道:“是有不怕的不假,但是对待同一件事,女子和男子的想法终归不可能一样。”

虞容璧抬眼看了看她,姜瑶月一半的身子被烛光所笼罩,一半又背着光,朦朦胧胧之下眼眸却澄澈,显出她沉静之中还带着些狡黠。

听她说了这句,虞容璧竟也有了些兴趣,他又连看了几页,问:“怎么不同?”

不过还未等姜瑶月回答,他便继续道:“我倒还是觉得是女子所著,此书多以女子口吻,哪个男子会如此耽溺于情爱。”

“我不是看这些,”姜瑶月笑道,“但是看书中女子的所作所为,却是以男子的角度来写的。”

左右睡觉的时间还早,两人便又拿了几本话本子来比对,这原本也是没有答案的事,两人还嫩辩上几句。

就比如说有一本话本子,虞容璧倒比头一本还要坚定,断言是男子所写,姜瑶月问他缘由,他也能顺理成章地说出来,理由便是里头描写了诸多地界的风情人物,又很是有条理,能有如此见识的女子怕是少之又少。

姜瑶月看了却又不同意,能走南闯北的女子少,但也不是没有,且她总有她自己的一套判断标准,书中事事以女子所思所想为先,又写得细腻,她便觉得是女子。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虞容璧多半的心思也是自个儿无聊,便与姜瑶月胡扯几句,只是到了最后也没个结论。

“你这是看轻了女子,”姜瑶月很是认真道,“女子为何不能见多识广?”

这回虞容璧没有再和她继续辩论,夜深起来,他那点心思也渐渐起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将姜瑶月拉过一边,道:“等回了宫,若能寻到人便把人请进宫来,你自己看看是男是女。”

姜瑶月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事倒是不错,便点点头,眼珠子又轱辘辘转了一圈:“只怕吓到人家又耽误人家。”

“这有什么?”虞容璧很不在意,他又往床上一靠,淡淡道,“真有真才实学也不会辱没了他,便是让他给你写话本子也不错。”

姜瑶月立时便笑了,虞容璧看她笑起来,自己也先开心了几分。

一回两回地耽搁下来,姜瑶月自己也没了再继续看书的兴致,反正如今她也不用偷着摸着紧赶把话本子看完,留起来慢慢看也是一样的。

出门在外总归是舟车劳顿有些劳累,早点休息也好。

虞容璧睡觉是要点灯的,姜瑶月本想再点几支蜡烛把屋里照得亮堂些,可虞容璧没有说起,她便也懒得去点了。

放下床帐,姜瑶月就躺到了虞容璧身边。

闭上眼睛之后,她心里倒是犯了几句嘀咕,果然才刚刚有些睡意,背后的手就又伸过来了。

这次姜瑶月闭着眼睛,毫不留情地往那只不安分守己的手上“啪”地打了过去。

这一下对虞容璧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眼见着自己身上的小衣不保,姜瑶月又气又恼,道:“你白天不是......怎么又要......”说到后来,她自己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虞容璧没有理她,反而撑起身子,又往她有些泛红的耳垂上轻啄了一下。

啄得姜瑶月身子都颤了颤。

她只好睁开眼睛,回过身子去看虞容璧,一边又不肯求饶,只说:“你再胡来我就去吹熄了灯。”

他却仿佛无所谓,倒显得姜瑶月威胁小孩子一般的话语轻若羽毛。

才片刻之后,虞容璧看着姜瑶月原本澄澈的眼神也变得朦胧起来,像清晨的花朵蒙上了晨雾。

他这才轻声道:“我早就不怕了。”

......

这一觉反倒睡得姜瑶月浑身愈发酸痛,她自起床起瞪了虞容璧一眼之后,就再也没理过他。

一开始虞容璧是心满意足的,他也不大在意,总归姜瑶月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妻子了,怎样都逃不掉的。

然而在他出门看见颜向明的时候,虞容璧突然变了卦。

好像也不是不大在意。

虞容璧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颜向明看出来姜瑶月在和他赌气。

于是他思来想去,最后就跟在姜瑶月身边寸步不离,仿佛是要黏在他身上。

后来还是姜瑶月自己忍不了了,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倒还是一贯的柔和:“你怎么了?”

虞容璧神色淡然,嘴上却道:“今晚都依你。”

第85章

因着虞容璧那句话,姜瑶月好几日都没有怎么理他,以此维持着自己仅剩的作为皇后的尊严。

后来她也慢慢想通了,反正要丢脸两人一块儿丢,左右两人是被锁死了,除非虞容璧要废她或者她死了或者虞容璧驾崩了。

前两种可能性姜瑶月一点都不想遇到,可是看看虞容璧活蹦乱跳的样子,要他驾崩似乎也还早着。

一行人又在淮阴地界四处逛了几日,到了乡间便发现这里人也已经不多了,问一问还留着的人,都道在淮阴过不下去了便只能离开,这还是积攒下些家底敢走的,留下的却多半都投了施家。

问问他们关于施家的事,所以然是说不出来,他们也不太敢多说施家的事,只是乡里人淳朴,略多问几句总有些能套出来的。

这一圈下来,别说是虞容璧和颜向明,便是姜瑶月这种不通时务的,也知道这事很不妥。

回去之后,她便忍不住与虞容璧说:“这样下去钱都进了施家的口袋,那些赋税国库能收上来多少钱还两说,淮阴的百姓岂不是要越来越受不住?”

虞容璧正绕了她一络头发绕着玩,闻言便道:“你不用急,你只要看着施家倒霉就够了。”

只是他嘴上是这般说着,后来到底又添了一句:“西南战事刚了,西北也才刚刚太平几日,淮阴因施家横行乡里,也已有流寇之乱初现。”

姜瑶月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弥平战事要的是钱,如此不就是循环无解?”

虞容璧少见地轻叹了一口气,脸色微沉,不过他很快便神色如常,且又挑了挑眉梢,说:“所以施家不能留。”

“施家没了,钱就自然宽裕了,往后淮阴的赋税也可缓上一口气。”他手上还挑着那缕头发,姜瑶月也由着他,虞容璧又摸了那缕头发几下,“皎皎,你想要些什么?”

姜瑶月很是认真地想了一阵,眼前她暂时就想施家覆灭,她自己比方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又要再多一重理由,若任由施家再继续坐大,之前相安无事也就罢了,但既起纷争,施家野心又显露无疑,她和崽崽总有一天要遭了施家的害。

她眨了两下眼睛,往虞容璧身上靠了靠,言语间有些郁郁:“我还能要什么,施家能饶过我们母子就是万幸了。”

姜瑶月话还没说完,虞容璧就一声“哼”,他神色似是不屑,问道:“你信不过我?”

姜瑶月正想如何说能让他顺心,他便自己又接着说道:“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下手。”

虞容璧从没有想过失去姜瑶月会是什么感受,反正姜瑶月是他的人,没人能让她从他人生中消失。

至于儿子,他倒没怎么想到,模模糊糊间觉得姜瑶月在儿子就在,只要她在他就不用去想儿子。

一时姜瑶月听了便顺理成章往他身上倚靠住,轻轻说道:“淮阴施氏百年门阀贵胄,除去银钱,珍宝器物不胜枚举,到时我也想见识见识。”

“拟了单子送去承乾宫,”虞容璧捏了捏她的手心,“你挑了想要的,剩下的再入库,你的私库也要紧。”

姜瑶月顿时喜笑颜开,这才不枉她受了施家那么多次罪。

“不过……”虞容璧突然深深看了她一眼。

姜瑶月虽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坦然问道:“不过什么?”

“这次来淮阴只能成一半的事,有些事要徐徐图之。”

“这又如何?”姜瑶月笑了,“我们往后的日子长着,等不到的是他们。”

虞容璧点点头,又道:“施家是一事,再后头清算时也必定会牵扯出安国公府,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这事姜瑶月已想过不少回,虽然安国公府是她娘家,出了事她首先面上就不好看,一般人为着自己也要求一求情,保下娘家。

但安国公府是施家害她的帮凶,又是自己往施家跟前贴,这才惹来大祸的,姜瑶月但凡有一点气性就不会放过安国公府。

只是连根拔除倒也不妥,只留下他们二房,姜瑶月很清楚自己父亲立不住,弟弟又还小。

根基动摇了,她自己岂非又到了另一种险境。

这些又都是后话,姜瑶月只对虞容璧道:“自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你不怕他人说你心狠手辣?”

“他们对我才是心狠手辣,”姜瑶月一点都没有犹豫,“左右我做什么都不可能让人人都满意,还不如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到了那时,安国公府能否先交由我来处置?”

“好,”虞容璧回答得也干脆,解决了施家,安国公府只是小事,“你要如何都由着你。”

姜瑶月要杀了安国公府所有人,他也会把刀递给她。

外界如何说她,她不在意,他更不在意。

闻言,姜瑶月少见地一扬唇角,顾盼见神采飞扬,这样子平日里倒难以看见。

只要她在近旁,她的一举一动尽皆入虞容璧眼中。似乎到了外面之后,姜瑶月笑的次数也比在宫里要多一些了,那笑能从眼眸深处映出来,粲然动人。

不像她在宫里时,笑着也像是蒙了一层纱,让人看不分明。

虞容璧倒是很清楚自己,莫说只是些施家的珍宝器物,玩意儿罢了,便是姜瑶月开口要了施家的全部东西,他也会双手奉上。

千金散尽还复来,可是姜瑶月的欢心他却怕失去,即便是只能讨得她一刻的愉悦,亦是心甘情愿。

百年之后与他长眠长伴的人是她,那么在活着的时候,他也要她在他身边长久欣然。

**

如此又是过上了几日,姜瑶月跟着他们,知道他们此番是有要事的,是以从来也不催不问,乐得在外面透透气。

虞容璧怕累着她,有时也不让姜瑶月跟着,只让她留在客栈里,另指派了人手保护她,看书还是出去逛都由着她。

其余倒是无事,只是姜瑶月偶尔只想一想留在行宫的崽崽,出来久了再回去,崽崽怕是都要不认识她了。

往好处想是借机出来了便不用理太后和张贤妃那一摊子烂事,也不知道虞容璧急匆匆出来之时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总不至于全都留着给她。

有一日,姜瑶月正歇了午觉起来,如今没有婢子宫女给她使唤,她倒很是不习惯了一阵,不过也还是慢慢好了。

她坐在镜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头发,又打开窗,托着腮帮子看了一会儿慢慢西沉下去的日头,正想着虞容璧什么时候回来,便听见了外头虞容璧的脚步声。

她也懒得起身相迎,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一直到虞容璧开了门走到她身后叫了她,姜瑶月才转过头。

“怎么才来?”姜瑶月懒洋洋问。

她一开口,虞容璧伸过去拉她的手便酥了一酥,像是养的猫在用爪子轻轻挠他的手心。

虞容璧眉目舒朗,眼中也含着笑,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只是这一回,虞容璧让姜瑶月换了一身不甚起眼的衣裳,棉布的料子,颜色也略有些灰扑扑,秋香绿的裙子稍稍好看一些,姜瑶月也不在意,他总有他的一番道理。

等出了城,虞容吧便将姜瑶月抱上了马,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马,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们去施家。”

姜瑶月浑身上下都一下子兴奋起来,她猜也猜得出来,在淮阴逗留着这么些日子,为的应该就是今天。

她也不识得路,后来天也渐渐暗下来,只知道行了很久,最后在一处略开阔的山林间停了下来。

虞容璧将她扶下马,又引着姜瑶月往前面走了几步,早有人上前替他们拨开面前枝叶,但是也没有点灯。

姜瑶月这才发现他们到了一处小山坡上,而往下望去不远处便是一座占地极大的宅院,庞然之物不知尽处,其中又有点点烛火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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