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难为[反穿书]》TXT全集下载_14(1 / 2)

江泌不动声色地低头啜了口茶,没有说话。

她和梁雪儿倒有几分真情谊,既然闺密不喜欢这个未婚夫,她又知道这个人以后会瞎眼爱上女主,那自然不会替程巍说什么好话。

梁雪儿发泄/了一腔怒火,却又沉沉叹了口气,道:“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横竖婚期也定了就在年底。只盼着他们家不要像我们家似的,一屋子的通房小贱人就好了。”

江泌愣了愣,脱口而出道:“我听说他们武勋之家在女色上都不大检点……”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应该不会太长,每天两更最迟6月初就会完结~小可爱们帮忙点点下本的预收吧~《不如修仙》戳专栏可见-3-还有其他预收,收藏高的考虑先开~顺便点个作者收藏嘛~

《不如修仙》:

作为天元界唯二的渡劫尊者,温雪意一朝恍神,终于被窥伺已久的天劫乘虚而入。

本以为被劈个魂飞魄散,这一生也不过如此,没想到一睁眼光阴倒流三百载,她重新跪在了上清山收徒的现场。

垂天高风飒飒,她一眼看见抱剑站在玉座之后的萧疏少年。

温雪意等了钟斯年一辈子,从炼气期的小傻子,等到了结为道侣,等到修为一路飞升、仙门万人称颂,等到了钟斯年陨落的消息,却最终没有等到他一个回头。

重来一回,她看着少年遥远的眉眼,摸着自己死水微澜的心口。

她想,钟情一人太苦,不如专心修仙。

无情剑道千年一见的天骄钟斯年,在闻仙台上第一次见到人群中那个青衣少女,也第一次握不住心中的剑。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是一柄剑一生一次的情劫。

一开始他对她说: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

而后来他终于明白: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高岭之花气运之子剑修大佬×满级重修温柔厌世小姐姐

暗恋×明恋,从太上忘情到情之所钟

正统修仙,别被文案骗了,阿眠从不写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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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梁雪儿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不悦之色来,又勉强压住了。

她看了江泌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我们家为什么这些年再没有那等不要脸的小贱人生出孩子来?”

江泌疑惑地看她,却被她眼神中的狠色惊了一惊,心跳却不知为何加快了起来,喃喃地道:“为什么……”

梁雪儿矜持地抿起了唇,附在她耳边,用气声道:“我阿娘已经替我备好了绝生育的药,比如今坊市间的避子汤灵验不知到哪里。”

江泌无意义地“啊”了一声。

梁雪儿又撇了撇嘴,实在不愿意把这个话题说下去,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你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何况你同太子殿下又是从小的情分,殿下就是看在这份上,也不会不顾你的脸面。”

江泌低下头,想到闻人御俊美无俦的脸庞,想到他抚过肩颈的手,怜惜地说着“表妹瘦了”……

表哥是喜欢她的。

时间已经到了剧情开始的时候,虽然长公主似乎暂时还没有发现真假女儿的事……

万一呢?

万一女主还是回京了,万一表哥还是像剧情里的那样,爱上了江楚烟呢?

她总得、她总得给自己想想办法才是。

江泌心里不知何故,“砰砰”地乱跳起来。

过了六月,雁栖山间蒙蒙的小雨就没有停止过。

秦家的老夫人被天水卫引着,沿山间的小道拾级而上。

从前不曾有人踏足过的禁地、神秘而诡妙的雁栖山天一庄,就这样大喇喇地摊在她的眼前。

秦老夫人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乃至连窥视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这是两个月来,她替远在帝都的惠安长公主送的第七封信。

收信的少女却只是带着温柔又疏离的笑容,客客气气地叫她“秦老夫人”,绝口不提她们之间原本存在的亲缘。

秦老夫人心头一片沉重。

山间的路在雨中如浅白的飘带,遥遥散入群峦之中,隐没在无边的苍绿雾岚里。

寻访的少女擎着柄雨打新荷的油纸伞,踏着沙棠的木屐,烟青色的长裙在小雨霏霏的背景里,像一片半化不化的丹青雾霭。

她从外面回来,迎面碰上了来人,就在鹤庭的高大牌坊底下立住了脚,笑盈盈地看过来。

秦老夫人对上那双清透的杏子眼,就不由得有些气短。

楚烟却如不知道客人的来意一般,含笑引着众人进了屋。

留雪楼中早已处处是她的烙印,两壁湘帘寂寂地垂落,鸟雀在檐下轻啭,青玉玲珑的镇纸压在窗台上,斜飞进竹窗的细风卷起烟水轻纱的帐幔,也吹斜了博山炉里袅袅升腾的乳烟。

通体雪白的临清猫儿大摇大摆地靠过来,踩着饲主裙底一角镶东珠的鞋尖轻/盈跃起,踞坐在主位的茶案上,长尾懒洋洋地一卷,姿态高傲地睨视着不请而来的客人。

楚烟在她绒绒的耳尖轻轻一抚,换来腕间柔软慵懒的磨蹭。

侍女靠过来安置茶点,秦老夫人屏息落了座。

一旁同行服侍她的秦十小姐却悄悄地抬起头来,目光在上首逗猫的少女身上轻轻一掠。

楚烟却恰好侧过头来,对上秦十小姐的眼,含笑道:“听说秦小姐好事将近了,烟还没有恭贺小姐。”

秦十小姐恭敬地低下了头。

秦老夫人清了清嗓子,道:“小儿女的琐事,竟劳动您记挂在心上。十娘,还不谢过小姐。”

秦十小姐就乖觉地伏下了身子,神态极尽谦卑,柔声道:“十娘多谢小姐关照。”

柔顺又宛转,和当年老夫人寿宴上那个看戏不怕台高的秦十小姐截然不同了。

楚烟微微地笑了笑,道:“秦小姐新婚之时,烟恐怕不能到场,就先送一份添妆之礼,稍表歉意吧。”

她侧头看着绀香,侍女屈膝退了下去,稍迟就捧了一只尺方的匣子进来。

一对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在漳绒的垫子上散着柔和的光晕。

即使是见多识广如秦老夫人,此刻呼吸也不由得稍稍急促起来。

她看着楚烟,面上露出苦涩的笑意。

从前每次来访,都被挡在楚烟处置事务、接见外客的半山堂里。

这一次被直接带到了作为闺阁的留雪楼中,倘若最初她还能安慰自己,是楚烟渐渐接受她、接受长公主的表现,但踏进这座楼门,她就明白了那真正的、无声的深意。

——长公主府自然无双富贵,但身为天一庄掌家大小姐的楚烟,手中掌握的权力和财富,又岂止是一个声名而已。

秦老夫人扪心自问,即使是她的私库里,曾有过一颗这样品相、大小都在顶级的夜明珠,也已经送到了惠安长公主的府中。

如今的楚烟却可以轻描淡写地送给毫无私交的外人。

这样的情形里,她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回到长公主府里去呢?

秦老夫人挺直的肩膀微微塌了下来,心中掩不住的疲惫,让她轻轻靠在了椅背上。

楚烟含/着笑端端坐着,低头浅浅地啜/着甜茶,没有开口催促的意思。

片刻,秦老夫人重新打起精神来。

那一口心气咽了,再鼓起来就有些难,以至于她开口的时候都有些说不出的沉郁,低声道:“小姐,母子连心。长公主自从知道了您从小流落在外面,夜夜地睡不着觉,使人去查了您从小到大吃的苦,哭得眼泪都流干了。”

“殿下说,您打小受苦,心里委屈,她都知道,也知道这个时候她这个当娘的来得迟了,您心里生怨,都是该当的事。”

“可是长公主一片慈母的心肠,总是想着,从前的事总归再追不回来,如今既查明了真/相,就是明儿——长公主殿下说,说句伤心的话,就是明儿殿下就这么薨了,能让小姐有一天亲娘的体贴,那也是值得的。”

秦老夫人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就落下泪来。

楚烟微微垂了睫,一旁的侍女子春就适时地地上了绢帕,柔声道:“老夫人是人瑞之身,倘为我家小姐哭伤了身子,小姐心里怎么过得去。”

秦老夫人接了帕子,看着楚烟沉默的眉额,不由得微微抿了嘴角,沾了沾眼角的湿痕,又叹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信封来。

子春浅浅地笑着,就接了信呈到楚烟的手边。

秦老夫人心里黯黯的。

往常也是这样,楚小姐接了信,就这样放在一边,竟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她这样想着,就看到楚烟将信封接在手中,静静地打量了片刻,道:“送到我书房去吧。”

惠安长公主的信发到第十封的时候,楚烟给宋誉写了封信。

宋誉如今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痴迷于行商的宋小公子,自从后山的工坊里传出一种叫做“水泥”的建筑土之后,他像是揭开了什么迷障似的,在工坊里泡了半年,又开始跟着青鹫卫在外面东奔西走起来,隔三差五就有新的机密书信送到谢石的案头。

风吹日晒,把昔日白/皙俊俏的小公子一张嫩脸都吹皱了,但一双眼却熠熠地闪着光:“试问哪个穿越男没有工业兴邦的梦想呢?!”

楚烟就知道他又要说她听不懂的话了。

还好谢石还听得懂他满口的胡言乱语,不但听得懂,还全力以赴地支持着他。

宋誉没有寄回信,而是亲自回了雁栖山。

他十分不赞同地看着楚烟,道:“你想亲自去一趟京城?”

谢石面沉如水地站在窗前,颀长而萧肃的背影像一柄掩在鞘中的宝剑,压不住的锋芒毕露。

楚烟却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宋誉,道:“所以我想问你,你之前说的那个,填火弹的短弩,如今做得怎么样了?”

宋誉的目光在她和谢石的身影上来回游移。

楚烟笑吟吟地看着他,目光却看得宋誉背后发冷,听着她道:“你只管告诉我就是了,看哥哥做什么,怕他不许你同我说实话吗?”

宋誉一梗。

——谁说不是呢!

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小声地哔哔:“他敢我也不敢啊。”

楚烟侧过头去,向窗前沉默的背影上看了一眼,眼睫微微垂了下来。

宋誉道:“冶坊出了第一批火铳,第二批还在调试,再有一、两个月能扩大五百人左右的装备。”

楚烟微微颔首,宋誉摸不清她的意图,看谢石没有说话的意思,也放大了胆子,听她接连问着话,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楚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情报,就起身亲自送宋誉出了门。

谢石环着臂,沉默地站在窗前。

裹着湿气的山风穿过帘栊扑在他身上,少女轻/盈的足音越靠越近,停在了身后寸尺的地方。

他微微地闭了闭眼。

女孩儿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声音柔软又清亮,像雨水落在他心头上。

谢石握在臂上的手指痉/挛了一下,无声无息地扣紧了。

指尖传来轻柔的触感,少女洁白的手指搭在蜜色的皮肤上,隔着薄茧也遮不住的柔软细腻。

谢石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过了手,将那截指尖捏在了掌心。

他低声道:“阿楚。”

血液从手指尖狭窄的血管里呼啸而过,可以用刀刃劈开指间发丝的稳定手掌,此刻竟然有止不住的颤抖。

谢石喉间几乎有些痛楚,山雨里的冷气扑在他脸上,身后的少女却忽然展开手臂,轻轻地环过了他的腰。

柔软的、轻/盈的躯体贴在他的背上,攫取了他的所有感官。

他听见女孩儿低柔的声音,隔着脊骨传进他心脏里:“哥哥,我会等你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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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女孩儿纤秾合致的腰身贴在谢石的背上,让他有一刻分不清那颤抖究竟来源于谁的身上。

楚烟轻柔的语调还慢慢地响着:“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今年这场大涝,南地恐先生乱,正是京城对哥哥戒心最小的时候。”

“哥哥一定知道,我此刻进京,也正是最安全的时候。”

她语气低喃,谢石转回身来,女孩儿就顺理成章地落进了他的怀里。

温热的柔软贴上她的额,年轻男子的语气中有掩不住的沙哑,低低地道:“阿楚,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凡我未死之前,都不会允许你在我面前冲锋陷阵?”

楚烟却仰起头来,一双水杏般的眼里散去了蒙蒙雾气,山川日月般的明净和清透。

她踮起脚来,谢石猝不及防,有片春日里落花沾唇般的触感一点而逝。

扼在柔软腰/肢后的手臂蓦地拢得更紧,有那么一个瞬间,楚烟几乎要以为她就要被揉进另一个人的骨血里去。

她重新垂下了睫,掩去了眼底一点柔软的笑意。

年轻男子线条刚毅的下颌搭在了她的发顶,她听到沉沉的叹息声,像是裹着无边的夜色,却又近在她的耳边。

窗外叠千嶂碧,山风垂润,尘中应是雨打莲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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