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农门长女》TXT全集下载_53(2 / 2)

gu903();“我去找他们。”

“还是你带着梓嫣在家,我正好出去走走。”

平时丰收丰美带着梓恒就在家门口儿玩儿,今天却没见人影,鲁盼儿一直走到胡同口,忽然听到丰收的声音,“丰美,你带着梓恒站在我身后!”

便急忙跑过去。

昏暗中,丰美抱着梓恒靠着墙,丰收挡在前面,七八个半大孩子围着他们,带头的孩子试探着向前迈了一步,却被丰收抡起胳膊吓得退了回来,鲁家人个子都高,丰收也不例外,站在丰美和梓恒前面,还满有威势的。

鲁盼儿赶紧喝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孩子们听了都转过头,见来了大人,一下子散开跑掉了,带头的孩子却在不远处停下嚷道:

“你们是农村人!

就算住在北京,也还是农村人!”

说完才飞快地钻进胡同。

“妈妈,什么是农村人?”

梓恒被吓到了,懵懂地问:

“他们为什么要骂我们?

我们错了吗?”

鲁盼儿抱过儿子,“我们没错,是他们错了。”

梓恒在妈妈的怀里觉得安稳了,“原来他们是坏人。”

“他们见我们买冰淇淋便过来挑衅,”丰美很委屈,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直受着呵护,第一次被歧视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声音也哽咽了,“我们是农村人怎么了,又没惹他们。”

丰收更镇静些,说了事情的经过,“我们先是在一起玩,梓恒要去吃冰淇淋,刘勇听了就说冰淇淋三角钱一份,问我有没有钱。

我说姐夫给我们钱了,他便要我请客。

我不肯,他就开始嘲笑我们是农村人,还说我们不配吃冰淇淋,要我们滚回农村。”

“我们不理他,直接去店里吃冰淇淋。”

“没想到吃过冰淇淋,才一出店门,刘勇已经带了几个人围上来,让我把剩下的钱交给他,我不给,他就要带人打我们,这时候姐就找来了。”

原来是这样。

钱力和吴淑芬曾经嘲讽过自己,胡同里有些人用轻视的目光看向自己,鲁盼儿知道只为自己是农村人。

对于这些,她并不在意,哪里都有不懂道理的人,自家日子过得好就是对他们的回应。

但是,欺负到孩子了,她却不能忍,“走,我们去找刘勇的父母!”

双胞胎和梓恒跟着鲁盼儿到了刘勇家——同在剪刀胡同里,相距也没多远,也早认识的。

刘勇家的院门大开,院子里很热闹,几个人围坐一圈打扑克,一根自屋里引出的电线下面垂着灯泡,将牌桌照得亮堂堂的,刘勇的父母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牌局中,听到鲁盼儿敲门头也不抬地说:

“门没关呢。”

鲁盼儿走进来打了招呼,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刘勇爸爸妈妈,我觉得刘勇做得不对。”

刘勇爸爸妈妈都是变压器厂的工人,他们最初对这家能拿出一千多元钱买房子,穿的又好,为人还很和善邻居还是很热情的,可后来听说鲁盼儿一家从农村来,现在户口还没有转到北京,立即就瞧不起了,路上遇到便仰着头不理人。

更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农村人条件却不差,吃穿样样都比自己家强。

俩口子在家中也少不了嘀咕几句。

没想到儿子听了记在心里,还在外面嚷出去被大人听到了。

怪不得平时总要玩到很晚才回家的刘勇提前跑回家,又一头就钻进屋子里不出来了。

刘勇妈妈看了一眼鲁盼儿和她身边的孩子们,衣服整整齐齐,也没有受伤,不以为然地回答:

“不是没动手打起来吗?

你还要怎么样?”

低头出了一张牌,“红桃二——来,大家接着玩儿。”

很显然觉得鲁盼儿没事儿找事儿。

“您是要等他们动手打了架,抢了钱,出了大事之后再管?”

鲁盼儿不客气地问。

“当然不是,”刘勇妈妈停顿了一下又找了个借口,“孩子能懂什么,就是随口乱说的,抢钱其实也没有真抢。”

“正是因为孩子不懂事,才需要父母好好教育。”

刘勇爸爸见媳妇一直处于下风,不耐烦地将手里展开的扑克牌收拢起来,“孩子还小呢,你一个大人又何必计较?”

孩子不讲道理,就有因为他一对不讲理的父母!

鲁盼儿很生气。

自家搬了过来,是打算长久地住着,她会与邻居好好相处,却不是软弱可欺,“欺负我家的孩子,我就是要计较!”

第166章有点心结

鲁盼儿坚决的态度让刘勇的父母坐不住了,两人扔下扑克站了起来,“本来就没出什么事,你们农村人非要不依不饶!”

院子里打扑克的,院门外经过的人都看了过来,鲁盼儿也提高了声音,“讲道理你也要绕上农村人,还真可笑!

我问你,抢钱、打架,这都不算事,什么算事?”

钱进家与刘家只隔一道墙,钱大哥又是刘勇父亲的车间主任,听到声音便走过批评刘勇爸爸,“你这就不对了,工农兵本就是一家,不分高低贵贱,不管农村人还是城里人,都要好好讲道理。”

“人家小鲁的丈夫是北大的高材生,弟弟是空军的飞行员,却从没有瞧不起我们,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优越性?”

“还有,抢钱、打架可不是小事儿,报到派出所差不多够立案的了。

你要是再不好好管孩子,将来刘勇犯了事,后悔都来不及了!”

小鲁虽然是最后搬来的,但也有几个月了,大家早知根知底的,又有不少人曾在她那里做过衣服,见钱大哥带头,便也跟着劝道:

“老刘,你们家小勇已经高二了,不是小孩子,早应该懂道理。”

又有先前被小勇欺负过的孩子家长也借机说:

“小鲁说的有道理,事情总得分出是非对错,不能等孩子们打架出了大事再管。”

自己才是本地人,身边的也都是同事,可是刘勇爸爸发现大家居然全帮着小鲁,一时恼羞成怒,便喊出儿子,上前啪啪打了两巴掌,又踹上几脚,还不解气,顺手抓起院子里的一根木棍,“叫你惹事,老子打死你算了!”

在刘勇大声哭叫声中,刘勇妈妈跑过来抱住儿子心疼地哭了,“还真下狠手,这是你亲儿子呀!”

钱大哥几个也上前拦住,“老刘,你这是干什么,小心把孩子打坏了。”

“我这不是让人家满意吗?”

刘勇爸爸扶着棍子看向鲁盼儿,哼了一声。

鲁盼儿当过几年民办教师,对这样的家长并不陌生,“我来是讲道理的,也希望你们教育孩子讲道理,打骂孩子其实是最不好的教育方法。”

“小鲁说的对呀!

孩子是要好好教育……”

“我不打孩子你们都说我,我打了你们还是说我!”

刘勇的爸爸扔下木棍气呼呼地坐到凳子上。

鲁盼儿不愿再与这样的浑人说什么,便带着弟弟妹妹和儿子,“我们回家吧。”

虽然打骂孩子是最不好的教育方法,但毕竟还是教育了刘勇,想来他不敢再去为难自家的孩子们了。

几个人回到家里,杨瑾正带着梓嫣正坐在床上摆积木,梓恒、丰收和丰美便你一言我一语将刚刚的事情说了,“妈妈(姐姐)可真威武!”

看到想欺负自己的刘勇被打了,真是大快人心。

“为人处事就应该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们以后都记住了,不许主动欺负别人,但是别人欺负你们,你们也要坚决反击。”

自家的孩子从小都被教育听话懂事,遇到了浑不讲理的孩子就容易吃亏,鲁盼儿也是为此才会带着孩子找上门去。

杨瑾又教育几个孩子,“不管我们身处什么环境,到了哪里,都要坦坦荡荡做人,清清白白做事。

立身端正,满怀自信,也就不怕流言蜚语。”

丰收丰美到北京之后的确生出了些自卑,也是今天他们特别委屈的原因,听了姐夫的话便都想通了,“我们再不把刘勇的话放在心上了。”

“还有,这件事儿已经过去了,不要告诉跃进。”

鲁盼儿叮嘱了弟弟妹妹,“时候不早,赶紧洗漱睡觉吧。”

不想,跃进还是知道了。

鲁盼儿指着儿子笑,“倒是忘记你了。”

通常这么大的孩子记不得许多事,可梓恒的确聪明,且他又喜欢大舅,与大舅玩儿的时候便把事情说得七七八八,跃进一想自然就全明白了。

“姐,你为什么要瞒我,难道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冲动地打到刘勇家里?”

跃进扛着梓恒笑着问。

其实鲁盼儿还真是担心跃进鲁莽,他一向是急脾气,又特别维护家人。

眼下看到他平静地问自己,心里十分欣慰,“姐还是小瞧你了。”

跃进没有找到刘勇家,甚至也没有带了弟弟妹妹小外甥到胡同里转转示威,他的办法是教大家打军体拳。

“这是第一套军体拳,主要由格斗动作组成,适合锻炼身体、防身自卫。”

跃进脱了上衣,赤着上身,晒黑的肌肤有如铁铸的一般,一套拳打下来,虎虎生威,收拳起身,稳出泰山。

“哇!

大舅真厉害!”

梓恒大声鼓掌。

大家也赞叹不已,“我们解放军真是威武之师呀。”

跃进就招呼大家,“来,我们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学。”

杨瑾便道:

“我们先把这张大桌子挪到一旁,否则施展不开。”

然后他也跟着跃进练起了军体拳。

鲁盼儿就笑,“孩子们练习拳脚也罢了,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上学之后很少参加劳动,我正担心身体素质下降呢,跟着跃进练拳,正好活动活动。”

杨瑾脱下衬衫,只穿着背心,摆出与跃进一样的架式,“何况军体拳一定是部队采集中国武术各家所长组合而成,最适合保护自己。”

“姐夫,你说的太对了!”

跃进佩服地点头,一边纠正大家的动作一边说:

“部队首长就是这样告诉我们的,三套军体拳不但能强健身体,培养坚韧作风,更重要的就是博采众长,融合长拳、南拳许多武术门派的特点,精练实用,很多动作都能一招制敌!”

“虽然很可能一辈子也用不上,但只当锻炼身体也不错的,”杨瑾便喊鲁盼儿,“你也来练吧。”

鲁盼儿原来只当孩子们玩闹,此时竟也觉得不错,只要有空儿,也跟着他们练上一会儿,做衣服之余正应该多活动活动手脚。

进了暑期,家里一大半是放假的学生,正有空闲,傍晚军体拳竟成了每天固定的活动了。

有一天大家正在练拳,丰美突然一指,“刘勇刚刚从门前溜过去了!”

又觉得好笑,“简直与避猫鼠一样——看样子,要不是他家在胡同里面,他再不想从我们门前经过的。”

丰收也笑,“他以为我们学了拳要打他呢,其实我才不要理他。”

跃进又一次强调,“我们学拳为的是防身,切记不能在外面争强斗狠!”

“我们都知道了。”

几个孩子们的言谈举止,鲁盼儿全看在眼里,忍不住向杨瑾小声说:

“是不是我太偏心了?

觉得自家的孩子真是优秀啊!”

“不是偏心,是果真优秀。”

“还有,你练军体拳的样子真英俊!”

鲁盼儿又加了一句。

杨瑾的脸慢慢红了,“我不至于跟他们争风吃醋。”

“丰收也长大了,我还以为你想让我客观评价的人又多了一个呢?”

“你的记性可真好。”

“当然,一辈子也忘不了。”

两人正小声逗笑,却见赵新月推门进来,赶紧招呼,“进来坐吧。”

又叫跃进,“也练得差不多了,切西瓜吃吧。”

赵新月却不进,只向鲁盼儿招手,“我有点事儿想问你。”

鲁盼儿不解,走到近前发现她气咻咻的,便回头与杨瑾示意一下,随着她出了门,“新月,怎么了?”

“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北京人多,胡同里到处是玩闹的孩子们,闲聊的老人家,又有摆了方桌打扑克的中年人,鲁盼儿思忖了一下,“胡同口不远处有一个小公园儿,我们去哪儿吧。”

一直走到小公园最里面,人才少了下来。

赵新月就直接了当地问:

“是不是顾铁山与章丽雯谈过恋爱,后来被章丽雯甩了?”

“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是真的!”

赵新月咬着牙说,“他骗我!”

“你是说顾铁山?”

“就是他!放寒假时我们一起吃饭,他喝得有点儿多,我顺路送他回家,他就跟我提出处对象,我答应了。”

“这半年我们经常通信,还谈得来,我已经告诉了家里,他也开始把津贴邮给我,攒起来准备结婚用,结果——”赵新月怒气冲天,“今天我们几个同学遇到了,章丽雯听到我与顾铁山处对象就问什么时候开始的,然后又告诉我,那时她刚回绝顾铁山!”

“我才知道,原来他才被章丽雯甩了,回头就跟我提了处对象,还瞒着我,害得我被章丽雯嘲笑!”

“我回去就把钱邮回去,再给他写信分手!”

鲁盼儿目瞪口呆,想了想还是说出实情,“这件事儿其实有点儿特别,据我看他们并不算是真正谈过恋爱——估计顾铁山不好意思告诉你。”

“那我也要跟他分手!”

赵新月根本听不进,“章丽雯看不上的人,我也不要!”

鲁盼儿早看出来赵新月与章丽雯彼此有点心结,眼下亲耳听到才知道不错,可处对象是多严肃的事呀,不想她一时冲动做出不明智的决定,便严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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