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焰满脸灰白,又气又怒,只能让围着的人先退下。
时婳被两个男人押着,上了外面停着的车。
郁白焰想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霍权辞,可霍权辞也联系不上,他只能干着急。
时婳上了车,一直在悄悄安抚手腕上的两条小蛇。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她想看看,大长老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汽车很快在医院停下,门口已经有人来接了。
时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司若尘,他的气质和别人都不一样。
大长老看到他,脚步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原来七教长也在这里。”
司若尘笑了一下,看向时婳的方向。
他本以为时婳会惊慌,会害怕,没想到她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刻意弯着的嘴角瞬间抿直,有些不喜她现在的神情。
“七教长要一起上去么?”
大长老来这里,是想把时婳交给余业处理。
一来可以拉拢余业,二来则是借刀杀人,除去时婳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
司若尘走向时婳,他的步子很慢,右手轻轻磨砂着左手上的戒指。
在她的面前停下后,他微微俯身,靠近他的耳朵,“今晚权辞不在,你求我,我救你。”
他像是一个恶劣的玩家,卑劣的游戏操控者,他的姿态也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仿佛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时婳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满是警惕。
司若尘笑,唇色变得艳丽了一些,“你若是进了这里,可就再也出不来了,时婳,我不要你马上和我在一起,只要你现在跟我说两句软话,我就救你。”
时婳冷笑,这个男人会这么好心?
他精心安排这一幕,不就是为了看好戏么?
“说了软话之后呢,下一个要求又是什么?”
司若尘淡淡的抚着左手指上的戒指,睫毛垂下,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柳姨已经曝光了,现在余业闹着要杀了她,你陪我一晚,我救她。”
“啪!”
他的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时婳收回手,指甲嵌进了肉里,“你到底是怎么用这副语气,说出这么让人恶心的话?”
她自以为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然而在司若尘的身上,是大错特错的一次。
司若尘抚着自己的脸,眼里的浅醉缓缓消失,“你宁愿去死,都不愿意答应我的要求?”
为了霍权辞守身如玉么?
时婳没回答他,直接越过他,走向了大长老。
大长老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到两人这么亲昵的姿态,料定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连七教长都对这个女人有意思,余家这个女儿,可真是情场高手。
第437章这个男人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他冷笑,看向了司若尘,“七教长若是不上去,那我就先把这个女人带上去了。”
司若尘抚着自己的脸,眉宇已经满是戾气。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时婳是第一个。
他转身,突然掐住了她的下巴,恨不得把她的下巴掐断。
时婳疼的皱眉,想要挥开他的手,司若尘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柳姨的事情是我跟余业说的,时婳,你以为你能将她救出来么?我劝你现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说着,他的手指在她的发丝上搅了搅,颇有些温柔缱绻的味道,“不然,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时婳越发觉得面前这张脸真是恶心,她垂下眼睛,指尖悄悄安抚着手腕上的两条蛇,“大长老,我们上去吧。”
大长老看到司若尘吃瘪,嘴角冷冷的勾着,“我以为只有阿冥会这么傻,迷上一个女人,没想到七教长也会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栽跟头,她果然不能留。”
司若尘没说话,双眼幽幽的看着时婳,突然轻笑了一下,“我讨厌别人玩宁死不屈的那套戏码,而且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时婳,你既然这么固执,那就上去吧。”
他像是突然就释然了,低头拿出一根烟,缓慢点燃,将左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时婳不想多看他一眼,直接跟在了大长老的身后。
到了余业的病房后,她总算知道自己的爸爸长什么样子。
余业看到她这张脸,激动的差点儿下床。
可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就是说两句话,都得咳嗽很久。
大长老和他的关系似乎不错,两人说着以前的事情。
余业的目光时不时的停在时婳的身上,最后感激的开口,“大长老,这一次的事情还真是多谢你,我余业欠你一个人情。”
大长老要的就是这句话,余业的人情可不好拿,而且等这个男人好了之后,主教长的位置肯定会重新回到他的手上,现在的明家主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这话我先记着,若是霍家和余家有什么过节,还希望主教长你看在今天的事情上,不要计较。”
大长老说的是霍冥的事情,余业自然能听出来。
“霍家主还年轻,会做错事情很正常,现在我的女儿既然回来了,我就不会再怪罪他。”
大长老点头,缓缓站了起来,“我先回去,就不耽误你的事情了。”
等到大长老走后,余业朝着时婳挥手,“小婳,过来这里坐。”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俨然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可时婳明白,所谓的父爱终究离她太远。
她缓缓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一言不发。
余业看着她的样子,眉眼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没想到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是啊,这么糟糕的第一次见面。
“柳清浅那个疯女人居然在余家潜伏这么多年,是我错看她了,我以为她是真心为我好。”
余业咳嗽了一声,神情变得有些阴沉。
时婳的嘴角嘲讽的弯着,依旧不说话。
余业缓缓靠在枕头上,目光悠远,“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要生离死别,我这辈子没有其他孩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而我和你之间,只能活一个人,可能这就是命吧,小婳你若是去了下面,千万不要怪我。”
他的话刚说完,门外就进来了两个医生。
现在整栋医院都已经被余业的人包围了,其他病房也被清空,就是为了今晚的那场手术。
时婳快被带走时,才问了一句,“我妈妈在哪儿?”
余业听到她说柳清浅,脸上瞬间满是戾气。
柳清浅居然敢背叛他,如果不是七教长将这件事告诉他,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余家容不下一个背叛的女人。”
时婳垂下眼睛,睫毛颤了颤,“能让我见她一面么?至少在我临死前,让我见她一面吧。”
余业蹙眉,拿过一旁的纸巾捂嘴咳嗽,他对着一旁的人挥了挥,似乎是答应了她的要求,“这算是你的临终心愿,我就让你见她一面,带她去吧。”
几个保镖连忙走了过来,将时婳押着,去了医院的一楼。
原来柳清浅就在医院里,不过此时被关在一楼。
时婳靠近那扇门,突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保镖将门打开,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女人。
她很美,一种柔弱,惹人怜惜的美。
时婳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她才走了进去。
柳清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女儿碰面。
押着时婳过来的几个保镖满脸不耐,“这算是已经见面了吧?可以走了吗?”
柳清浅瞬间站了起来,“去哪里?余业是不是要让你救他?”
她生气,可除了生气,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
她的眼眶一红,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小婳,抱歉。”
时婳低头,看着自己腰上挂着的锦囊,伸手打开。
几条小飞虫瞬间飞了出来,朝着门口的保镖飞去。
时婳趁着这个机会,将柳清浅的手抓着,往外面跑,“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离开!”
柳清浅被她抓着,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欣慰。
被虫子咬过的几个保镖瞬间倒在了地上,脸色发青,直接晕了过去。
时婳没敢从医院的正门出去,直接来到了后面。
现在到处都是余业的人,想要逃出去实在太困难,只有暂时先躲起来。
然而她刚带着柳清浅来到医院的背后,就看到一个男人正靠在那里抽烟。
时婳的脚步瞬间一顿,下意识的就把柳清浅护在身后。
司若尘看到这一幕,微微笑了笑。
他抽烟的姿势很优雅,这会儿夜风吹动着他的头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温柔缱绻的味道。
可时婳清楚,这个男人是毒蛇,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第438章权辞斗不过我,他有弱点
一股寒意从背后涌来,时婳几乎确定,这个男人是在这里等着她。
司若尘轻轻的弹了弹烟灰,微微偏头,语气温柔,“你刚刚那么笃定的跟着大长老上去,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出来,所以在这里等着你。”
他永远都是这么不紧不慢,状态优雅。
夜风突然变得很大,司若尘的衣领被吹得飘了飘,远处甚至还能听到被惊动的保镖的惊呼声。
这一切都在提醒时婳,她现在没有时间了。
“跟我走,柳姨能活,你留在这儿,柳姨死。”
他轻笑着,来到她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刚刚那一巴掌有些疼,不过我并不生气,现在重新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时婳别无选择,她必须选择他。
就像他说的,如果留在这儿,发狂的余业肯定会杀了柳清浅。
如果现在杀了司若尘呢?
时婳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两条小蛇,若是一击不中,司若尘肯定会愤怒。
越是平和的人,他的怒火越是难以想象。
时婳垂下眼睛,她不敢赌,也害怕司若尘留着底牌。
站在她身后的柳清浅晃了晃身子,眼前开始发黑。
司若尘挑眉,“看来柳姨坚持不了多久了。”
时婳连忙扶着柳清浅,咬了咬牙,“我跟你走,放了她。”
司若尘轻笑,温柔的摸着她的头,“乖女孩。”
时婳只觉得一阵恶寒。
司若尘的车很快就来了这里,这不是他经常开的那辆。
时婳和柳清浅刚上车,外面的保镖就冲了过来,但是全被枪声吓了回去。
司若尘有枪,罪恶之都是禁枪的,他却带了枪支。
“你就不怕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时婳的语气嘲讽,缓缓靠在窗户上。
司若尘将枪丢在一旁,揽过她,“谁会知道是我开的枪呢,大家只会怀疑到霍冥的身上,现在整个罪恶之都,也就他的地盘还有枪。”
好阴险。
时婳气得不行,推了推他的身体,可司若尘却将她揽得更紧。
他看似优雅,手指却是紧紧的将她扣着。
柳清浅早就昏迷过去了,时婳挣扎了一会儿,也就垂下眼睛。
汽车行驶了很远的距离,时婳这才开口,“能把她送去紫园么?”
她的话刚说完,下巴就被捏住,司若尘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她,“我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把柳姨送走,你就没有顾忌了对不对?你手腕上的镯子,可是会吃人的,不把柳姨留着,我用什么威胁你?”
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他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捏得很疼,疼的她开始蹙眉。
突然,他低头,似乎要吻住她的唇。
时婳连忙偏头,这个轻飘飘的吻瞬间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司若尘的眼里漆黑,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良久才哑声说道:“如果我当时选择送你回京都,你会不会喜欢我?”
那会儿她处于绝望当中,将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却将她重新送回霍冥的身边,换来了七教长的位置。
如果当初他没有这么选择,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
时婳的脑子里很疼,听到他这么说,隐隐的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
她讨厌霍冥,讨厌他的目无法规,讨厌他的禁锢野蛮。
闯入她世界的司若尘,成为了她最后的希望。
可后来她才明白,这所谓的希望,比绝望更加可怕。
霍冥至少真心待她,司若尘的心里,却永远只有利益。
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男人,一个永远不会被女人绊住脚步的男人。
汽车停下,这是司若尘在罪恶之都的住处。
时婳眼睁睁的看着柳清浅被人送了进去,她张嘴想说什么,腰上却突然缠来一双手,“权辞斗不过我,他有弱点,而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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