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沙迁不答,徐长夏也不冷场。他收起打火机,还是客气礼貌的模样,好似跟熟人的闲聊:“这么晚还出去?明天不上班?”
沙迁按下车钥匙,打开车门,他可不想跟徐长夏废话:“我们不认识吧?”
“是不认识。”徐长夏保持着一贯温和的表情,但语气却不难辨认地微微沉下去几分,“但——为了白念,我们有必要认识一下?”
沙迁冷然道:“我跟她不熟。”
“不绕弯子了吧。”徐长夏也没耐性一直跟沙迁迂回,他索性单刀直入,“温故说你刚搬来不久?是因为白念搬过来的吗?”
这一句令沙迁停住了准备进车的脚步。
他就知道白念男朋友这种不爱惹事的人不可能毫无缘由地突然跑来跟他搭讪。只是徐长夏实在敏锐得令沙迁措手不及。
他到底怎么发现的?
见沙迁不答,徐长夏又重复:“你单恋白念很久了吧?”
再次抛出的问题让沙迁彻底陷入沉默。
沙迁很不喜欢这个说法,可是他并没有办法反驳。
多久了?
就这么单方面地想着她,喜欢她到底有多久了?
四年?五年?
或者更久?
沙迁已经记不准确了。
都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接受这个事实?
她喜欢别人。
现在竟然被情敌这么提醒,实在过于讽刺。
徐长夏的声音再次打断沙迁的思考:“不说话吗?”
沙迁不太耐烦的否认掉:“你想象力真丰富,跟你女朋友吵个架你就觉得我暗恋她了?”
脾气再好的人,也还是会有生气的时候。
“可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徐长夏眼中的不悦也逐渐显露,“我记得你的长相,我两年多前就见过你出现在念念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好奇,大家对沙迁现在是什么印象呀?
第10章过目不忘
徐长夏记得沙迁是因为那次情况有点特殊。
那时候,他刚跟白念交往一个月左右。
那天,他约白念还有一群朋友在有露天烧烤场地的公园里玩。徐长夏在烧烤位帮白念烤东西,白念则心情特别好地跟温故几人在外面树林里闹腾。
徐长夏看着好笑,白念已经大学毕业了,可处事模式还是跟学生一样,仿佛永远长不大,永远不会染上市侩的气息,这些在徐长夏眼里怎么看怎么可爱。
徐长夏一边照顾着铁网上的食物,一边将视线漫不经心地投向前方入口处,那里又进来两个客人。
烧烤店老板一见过来的人就上前打招呼:“李知新来了?”
李知新笑笑:“对呀,给叔叔照顾生意来了。”
说完,李知新拉了拉身后的人:“阿迁你怎么回事?身体好不容易好起来,人又阴阴沉沉的。我第一次看见我请客还不愿意来的。”
徐长夏记得,当时的沙迁看上去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样,即便被好友强行拽到店门口,那表情看上去也完全没有进店的打算:“不想吃。”
说话间,烧烤场外面的树林里,白念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徐长夏和店门口的人同时转头,看见树林里的白念正笑着冲徐长夏挥着手,隔着好一段距离喊话:“长夏!先帮我烤个鸡翅!!!”
徐长夏忍俊不禁:“你不是要减肥,说今天只吃素?”
在树林里的白念愣了下,像是才想起来。接而一脸沮丧地撇嘴,自我纠结一番后说:“那你还是给我烤个韭菜吧。”
徐长夏兀自好笑地给白念拿了几串韭菜,他不经意再扫门口时,发现之前那个说不愿意吃烧烤的年轻男人已经跟朋友在门口的位置坐下了。
怎么又进店了?
当时的徐长夏也没多想,只继续烤着东西。
十来分钟后,白念跟温故一群人从外面回来了。
徐长夏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发现白念苦着脸,一副有些郁闷的模样。
“念念怎么了?”
温故无奈地耸了耸肩,坐下:“让她浪,最喜欢的手链浪不见。”
徐长夏回忆了一下:“是有叶子的那条吗?念念去树林前还戴手腕上的,要不见也肯定掉在那边树林里了,找过了吗?”
“找过了,那边全是草丛,翻不出来。”白念瘪着嘴坐下,她也不想因为一条手链坏了大家的兴致,便摆了摆手,“算了,掉了就掉了吧。”
温故咬了口热狗:“刚刚不是还说超喜欢那条手链的款式,现在市面都没得卖了?”
白念勉强笑了声:“都已经掉了,有什么办法。以后买其他好看的吧。”
不聊手链以后,几个年轻人还是十分开心地吃完一顿烧烤。之后的行程,温故和白念约了去做指甲油,徐长夏便落单了。
他在烧烤老板那里买完单,想起白念丢了手链扁着嘴的模样,徐长夏决定去旁边那个树林看看。
确实是不小的一片树林,树底下杂草丛生,一条手链若掉在这种位置,还真有点海底捞针的感觉。
徐长夏叹了口气,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将树林一寸一寸地翻一遍时,发现沙迁竟也在树林里。
徐长夏当时看不出沙迁放着烧烤不吃,一个人在树林干嘛,但他也没去在意。他决定随便在树林里看一看,如果能找到手链最好,要是找不到,那也只能另外去帮白念买一条差不多的了。
约莫五分钟后,正在树林里打转的徐长夏发现沙迁冲自己走来。
“怎么了?”徐长夏瞪大眼睛看着跟前的陌生人。
沙迁伸出手,将一个东西放到徐长夏手心,在徐长夏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沙迁已经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
徐长夏莫名地收回视线,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白念不见的那条手链,金属的材质在透过树叶缝隙打下的阳光里,闪闪发着光。
徐长夏还没有迟钝到认为一个陌生人会热心到费这种功夫帮他女朋友找手链的地步。
直觉让徐长夏戒备沙迁。
之后的一两周,徐长夏都张着雷达一般地搜寻沙迁的身影,要是那个人接近白念,他一定得防范情敌于未然。
可是自那以后,徐长夏却再未见过沙迁。
徐长夏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这两年里,他也再未想起过沙迁,直到他今天竟再次遇到沙迁。
“可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徐长夏眼中的不悦也逐渐显露,“我记得你的长相,我两年多前就见过你出现在念念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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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不记得。”清冷的声音后,沙迁锁上了车,迈步往单元楼走去。
他也懒得跟徐长夏继续扯东扯西,索性直接走人,将徐长夏甩在身后。
拜徐长夏所赐,他想出去排解的意愿已经被浇灭了。
现在他只想回家睡一觉,再考虑下要不要搬走。
那次只是一次意外的偶遇,沙迁出现在徐长夏面前就那么一次,他以为徐长夏早该忘记他了,没想到徐长夏竟能如此笃定他俩见过。
以前就有人跟沙迁吹嘘过,徐长夏大学时是个学霸,优秀细心,逻辑敏捷,过目不忘,看来这些评价并不算过誉。
沙迁想,也难怪白念从大一就暗恋徐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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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徐长夏那紧张样,也不枉你从大一就暗恋他。”
早上,温故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地跟白念说话,“不过你这吊死在一棵树上的态度我是不支持的。六年了,你全部青春都消耗给同一个人了,都没尝试过跟不同的人谈恋爱,血亏。”
白念好笑:“是是是,像你这样不知道谈了多少个才不亏。”
“哪有那么夸张。”温故半仰着头回忆着,“也就四、五个吧?”
“你看你果然不确定是四个还是五个。”白念忍俊不禁,“好啦,总之我就在徐长夏这棵树上吊死了。从一而终,多圆满。初恋是他,以后老公也是他。”
白念觉得喜欢徐长夏的六年,是十分美好的六年。即便分开,即便失去他一段时间,思念的感情也是美好的,重逢后的喜悦更是美好。
“行了行了,一看你这陶醉的表情我就受不了。不跟你说了,我公司路程那么远,我得先走了。”说完,温故扔下牙杯,快速换好衣服,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白念一个人在屋子里,还在回味刚刚的对话。
想起徐长夏昨天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又甜甜的,甜到她一边挤牙膏一边哼着甜腻腻的情歌。
嗯,废物系统这副作用也不算完全没好处。
她疼晕在沙迁屋子里,换徐长夏真情流露,划算。
想到系统,白念突然想起解绑的事。
她昨天被沙迁发现了她身上带着系统,从昨晚系统休眠到现在她都没再听到过系统说话,那现在系统是不是已经解绑了?
正疑惑着,体内熟悉的机械音又响了起来。
——我还在。——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白念一抖:“诶?你还在?!!!”
跟白念惊讶的语气不同,系统还是没有情绪的电子音。
——是,还在。——
白念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不是说暴露了你就会解绑?”
——是,一般来说,如果暴露了我,我体内的违规判定程序就会启动,一旦判定确认为违规,就会在三个小时内启动解绑程序。——
空无一人的房子里,白念看起来就像在自言自语。
“那你为什么还在?”
——我半夜休眠醒来后启动了违规判定程序,但程序判定你没有违规。——
白念越加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她确实被沙迁发现系统的存在了。
——程序判定认为你没有故意暴露系统的主观意图,而对方猜出你身上存在系统的主要原因在于他本人情况十分特殊。程序判定你不存在过错,不算违规暴露我,没有启动解绑程序。——
“我就说!他可以窥探我想法关我什么事?!判定程序太明智了!”白念重重地点了点头,“公正!好评!”
本来以为要解绑了,突然被告知系统还在,这感觉就像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一样。
白念脸上逐渐咧出大大的笑。
她想,揣着这个能力,她就能更完美地处理跟徐长夏复合前会遇到的一切障碍了。
系统对白念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感到相当难以理解。
——昨天不是还嫌穿越疼,说以后不用能力了?——
疼完就忘的白念乐呵呵地换好衣服:“就是比姨妈疼疼一点而已,而且一闭眼就过去了,仔细想想也没有那么难熬。而且根本不用疼你说的那么久,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应付。”
系统加重音量以示提醒。
——我没有算错。我都说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你确实会疼五个小时。——
完全忘记这茬的白念停下动作。
昨天系统就说她不疼是因为沙迁,真的假的?
再次认真回忆一遍昨晚在沙迁屋里的情形,白念怎么回想都觉得沙迁真的就随便照顾了她一下而已,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真的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不疼的?”
——真的。——
“他做什么了?等等。”白念想起系统一直强调沙迁危险,并且在自己昨天疼痛缓解后,系统就明确表示过她惹上了大麻烦。
白念皱眉问系统:“你知道沙迁是什么人?”
——知道。——
白念立刻发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第11章准备搬走
——超出系统服务范围。——
白念想,幸亏这系统没有实体,要是它有实体,她大概已经掐着系统的脖子抓狂了:“超出什么服务范围?”
——本系统服务范围:协助宿主定位并抵达过去固定时间点,帮助宿主了解并安全使用本系统,避免宿主违规操作。沙迁身份与上述内容无关,不在本系统服务范围。——
白念无语地叹了口气。
行吧,她体内这系统,除了能让她跨度极短地往回穿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还是不要指望它了。
白念陷入了一种矛盾的思维中。
她想知道沙迁到底是什么人,好奇心令她不自觉去关注他,而关注了自然就会不自觉靠近。可她又觉得人有时候应该收起不必要的好奇心,明明知道沙迁浑身都是危险气息,她干嘛还非得靠近?她应该离他远远的。
这么想着,白念关门,快步下楼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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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白念关门的声音,屋内沙迁敲击键盘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他没让自己分神太久,很快的,修长的手指已经重新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
宽敞的书房里,偌大的写字台上竖着好几块电脑屏幕。冷静沉着的男人正从容地审视着各块屏幕的信息,一串串数字在眼前滚动,分屏中整齐排列着众多股票的情况、数据。
房间里一时只有鼠标和键盘的声音。
沙迁在证券投资上的风格向来严谨又大胆,前些天,他选了支看起来有些危险的股票,在做过足够的分析和预测之后,沙迁将相当一部分客户的资金都投入了进去。
坐在桌前的人始终是一个表情,若只看这表情,一定猜不出之前那支股票一度亏损,险些带来危机。
正盯着屏幕时,电话响了起来。
通话那头的李知新显然也关注到了这几天的股市:“我的妈耶,你那支股前段时间不都在跌吗?我本来还以为你这次选的股要栽了,没想到它这几天走势这么好?!你到底是怎么选股的,你教教我!这一笔你赚不少吧?怪不得我妈非得把钱扔你这里。”
屏幕上,大金额的交易一笔笔完成,最后化成账户里的真金白银。沙迁脸上依然没什么得了可观收入的喜色,他沉着脸把键盘推回去:“刚好问你个事,你认不认识靠谱的房产中介?”
“倒是可以让我妈的助理给你找几个靠谱的,不过你要干嘛?”
沙迁扫了眼自己的屋子:“我准备搬走,想尽快把这房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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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白念没再见过沙迁。
情况变得很像以前,其他住户常常能见到沙迁,就白念几乎遇不到。
不过白念并不特别在意,见不着也好,见不着自然也就不那么好奇了。
白念用U盘里提前做好的报告交了差,空出来的时间便都去跟徐长夏见面约会。
这天,白念一下班就发现徐长夏在写字楼的停车场等她。
心里的喜悦蔓延上来。虽然两个人最近几天也就是见见面,并没有谈起复合的事情,但徐长夏这番表现已经表现出他对白念的在意,这让白念十分满意。
如此前一样,徐长夏把白念送到楼下。
两人准备进楼道时,一个身材高挑有致,衣着光鲜亮丽的女人正站在楼道入口,拎着个名牌包,嫌弃地打量着他们这栋楼,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怎么住这种地方……”
说完,女人掏出手机,给谁打了个电话:“我来你住的地方了,你下来。”
大概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女人拒绝道:“不了,我对于参观你的新房子没什么兴趣,你还是赶紧下来吧。”
白念稍稍打量了一眼这个成熟的女人,没说什么地跟着徐长夏上了楼。
此时,背后又传来那个女人不太耐烦的声音:“你老想着请我吃饭做什么?我缺你那顿饭吗?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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