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曾渣过他?》TXT全集下载_32(2 / 2)

该死的沙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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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和沙迁接下来的半个月都过得很惬意。

沙迁直接在自己屋门口装了摄像头,反过来监控莫近有没有在他家门外出没过。

他以家里进了人,被偷了东西为由,给保安打了招呼,提醒保安们特别注意,加强巡逻。

南星阔那边也时常故意穿着警服过来看沙迁,基本就特地穿给莫近看的,让莫近知道警察时常在沙迁这边,劝退莫近,以确保他安全。

虽然形势一片大好,白念还是绞尽脑汁,各种给沙迁做保护措施。

到沙迁看见白念扛着一个网购快递箱,献宝一样掏出一件防弹衣时,沙迁乐得半天没止住笑声:“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属于特殊装备,材料也特殊,还需要由特殊厂家生产?所以……网店上的,可能大多不太可信。”

白念拎着防弹衣的兴奋表情冷了半截:“这样吗?”

沙迁还在憋笑,轻轻地搂住她:“你要实在不放心,我穿着也行。毕竟也能防个万一……”

“呸,说什么万一呢,没有万一!”

沙迁的脑袋随意地搁在白念肩膀,他像是在思考什么,目光悠悠的,接而低下嗓音在她耳畔道:“我希望我能争气。”

“争气什么?”

这好像是沙迁第二次说他要争气了。

他每次一提起万一就这副样子,实在让她也跟着担心。

白念叹气,将“防弹衣”收了起来:“算了,我们俩都别胡思乱想了,反正他现在也不好靠近你,我们只要等着他落网就好了。”

为了转换心情,白念捧起她刚在小区外面网红店买的奶茶,又把同时帮沙迁买的咖啡推给沙迁:“你最近别因为查他的事熬夜,喝咖啡可对身体不好。”

沙迁接过咖啡:“熬夜要是能让他落网,也值得吧。”

手机忽的响了,南星阔打来的,沙迁立刻按了接听。

听筒里南星阔没多寒暄,而是直入了主题:“我把案卷翻了好几遍,发现莫近母亲被杀的案子还有一些疑点。”

沙迁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去拆咖啡的吸管塑料膜:“怎么了?”

“现场有一些脚印跟莫近父亲的并不吻合,而且莫近母亲身上的刀伤看上去有两种凶器,如果比对下刀的角度,长的那把凶器确实符合莫近父亲身高,而另一把短的凶器的下刀方向,感觉是身高不同的人造成的。”

沙迁的手顿了下:“所以我之前的猜测有可能会落在这个案子上?”

南星阔的声音很冷静:“对。杀人现场一定还有第二个人伙同作案,而这个人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莫近。当时莫近的父亲认罪特别彻底,说两种凶器都是自己刺的,口供看上去没有明显漏洞,案子直接就判下来了,估计没引起重视。我特地对比了现场的很多痕迹以及各种笔录,现在怎么看,父子共同作案的可能性都特别大,也许是莫近父亲为了护莫近就一个人全认了。我会去给局里领导打报告,看看能不能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很好,如果这件事能成,基本他就别想脱罪了。”

南星阔表示肯定:“嗯,我认为就我目前掌握的东西,这事基本有谱了。”

一边的白念也听到了这个算得上是好消息的调查进展,他们快要拿到非常重要的翻盘依据了,如果这事能成,接下来就等着莫近落网,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轻判后又出来报复。

白念放下奶茶,乐呵呵的从后面搂住沙迁:“我就知道,我们可以的,莫近死定了!”

沙迁笑了声,没回头地拍了拍白念的手:“嗯。”

白念满意了,她捧着奶茶,哼着歌往客厅走,由着沙迁继续看电脑。但她刚走到沙发,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电脑那边传来什么倒地的声音。

不小的声响令白念猛然往电脑桌那边看去,她见到沙迁像是突然失了力气,无法支撑住身体地从椅子上摔到地下。

打翻在桌的咖啡流了满桌,又沿着桌子边缘快速往地面落,一滴一滴。

白念赶紧回身往沙迁那边跑。

“沙迁?”她推了推沙迁,但沙迁拧着眉,呼吸困难地喘了两口气后,白念还来不及再有所反应,沙迁便没了意识,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沙迁!”白念吓得不轻,赶紧又摇了摇他,“沙迁?!”

再呼喊,再试图唤醒沙迁却毫无作用。

白念的脑子里下意识晃过一些她噩梦里的画面,那些她一迈入沙迁家门,就看见满地是血的画面。

这次在她面前倒下的沙迁没有流血,可同样的感觉像尖锐的锥子扎进心里。不好的预感漫过心头,白念怔愣地看了眼那杯被打翻的咖啡,心头猛然一沉。

她忽的想起她买奶茶和咖啡时,带着口罩的店员听似随意地问她。

【美女,今天怎么还多买了一杯咖啡?】

【给男朋友买的。别太甜哈,他不爱喝甜的。】

那两个戴口罩的店员里……其中有一个,是莫近吗?

咖啡,有问题……

她以为莫近靠近不了沙迁就没办法对沙迁下手,原来……那个阴毒的人又想出了新的应对方式?还是借她的手?!

倒抽了一口气,白念觉得周遭空气稀薄,她完全没办法呼吸。沙迁不能出事,绝对不能,系统没动力,她已经没办法再穿越了,他必须好好的!

120的急救声响起,救护人员火速赶到,白念一路慌乱又恐惧地跟到手术室外面。

“手术中”的灯亮着,这盏灯一明一灭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白念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在外面站着,遍体生寒的感觉将她包围。

这种感觉白念太熟悉了,曾经,系统定位无数次偏差,就让她一次次目睹他离开她。而现下,那种熟悉的感受便越加汹涌地涌上来,将她缠绕窒息。

白念的五感仿佛彻底消失。

她知道手术灯熄灭了,知道医生出来说了话,她看见李知新通红着眼睛背过身对着墙哭,也看着沙月崩溃一般在医院走廊里哭喊。

温故也在一边蹙眉,不知所措地看着,宛如之前定位偏差时一样,还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这么多人在发出声响,但白念就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她唯一听到的一句,就是医生那毫无感情的节哀二字。

就像一个注定的死循环。

她最终还是没能逆天改命。

她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沙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junaaa的地雷,么么哒

谢谢红枣酸奶在旧文扔了7个地雷,知道你是看了微博在鼓励我,非常谢谢,抱歉有时候我有点情绪化,我会继续加油的。

第76章请你尽力

白念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她甚至没办法投入悲伤。

在周遭全部人都失控嚎啕大哭的情况下,她却宛如一个局外人,茫然看着悲痛欲绝的他们,迟迟无法融入这种气氛。可能这个场景她经历了太多次,都见惯了,麻木了,即便她知道自己没办法重来,可怎么观察眼前的情景都跟此前每一次没太大差别,让她怎么去相信这一次就不一样呢?

她没办法很快相信。

徒劳地试图跟系统对话,但早已没了动力的东西自然不会再回应她。

白念木讷地站在医院走廊的正中央,面无表情,浑身冰凉。

其实她这段时间特别爱哭,遭遇定位偏差要哭,知道第二世界要哭,重新见到沙迁也要哭,可偏偏在医生宣告生死以后,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她就像一个僵化的木偶,没有激烈的情绪,甚至没有思维,就这样被温故牵引着。温故让她在医院走廊长椅上休息,她便休息,温故让她喝一口水,她便喝一口,温故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也不想去跟遗体告别。上次她以为自己回不去的时候,曾经抱着没有呼吸的沙迁哭泣,那种触感太可怕,人死后身体便开始僵硬,她越是拥抱,越能从那种没有生命迹象的僵硬触感里收获伤害。所以,不去了。

警察很快赶到,要带走沙迁的遗体,说是准备解剖,接而白念觉得周围更吵了。

沙月在走廊哭天抢地,对着警察耍泼拖拽,大声哭喊,死活说她作为家属不同意解剖,不准警方随便动她儿子的遗体,沙月完全不怕周遭有人看热闹,只反复哭嚎说沙迁已经被害了,不准在他身上动刀子,不可以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他。

当然,沙月激烈的反对没有任何功效,警察只是冷淡地告知她:“你没有权利反对,公安局根据案情认为有必要解剖的,不需要通过家属同意。查清案件是为了你儿子好,不要再阻拦办案。”

眼见着沙月还要折腾,白念无奈地走过去按住沙月:“阿姨,警方查清楚才能抓到凶手,您别再……”

“啪”的一声,是沙月拍掉了白念的手。

沙月说话时声音特别大,长长的食指恶狠狠地指向白念,尖锐的指甲就差一点便要戳到白念眼睛。

“抓什么凶手?!咖啡是你给他的!你就是凶手!!!”

白念盯着沙月愤然的表情,脸色不似刚刚那般木然,一道缺口出现在白念有些面无表情的脸上。她勉强咽了口口水,安静地放开沙月,不再试图劝沙月。

她连这个地方都不想呆了,索性转身,快步离开。

“白念!”温故不放心地冲白念背影喊了声。

“别管我。”白念没回头,只是越走越快地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温故和李知新不放心地看着,不知道该追上去,还是该给白念一些独自冷静的空间。

沙月便在一边怒斥:“装什么装?她眼泪都挤不出来一滴,我没出手打她都是看沙迁的面子!”

走廊的另一头,白念步子快到接近于跑。

最终她出了手术楼,绕到手术楼墙外没人的一处,默默靠墙蹲下。

后脑勺抵在墙体上,她仰着脑袋,看头顶稀稀疏疏的树枝树叶,听着旁边小孩因为不肯打针而发出的嚎啕大哭。

白念下意识捂住心口,心脏仿佛在剧烈的收缩,那不是健康的心跳声,胸闷,心慌,透不过气,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负面的情绪竟然不局限于思想,它们严重起来,是真的会投射到身体的反应上。她必须死死按住心口,才能稍微缓解一些不适。

沙月一句话就戳破了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事实摆在面前她还要睁眼瞎地说自己不相信沙迁永远离开她了。

原来她只是逃避,只是不想承认那杯咖啡是她亲手送过去的,是她做了莫近的帮凶。

如同女巫一样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她脑内回荡,这些声音像是有形状的诅咒,一圈一圈围着她转,永不停息。

【是你亲手害死他的。】

【而且本来该死的就是你。】

【不是他。】

白念将脑袋埋进膝盖里,紧紧地缩成一团。

以前都是她不要沙迁,她丢下沙迁。

现在,轮到沙迁不要她了。

他走得太突然,就像是吝啬于给她更多相处时间。

她都没能来得及好好弥补过去对他的伤害,都没能来得及认真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甚至,没来得及跟他告别。

他在死前是否相信了她的心?还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如徐长夏?

他在死前又有没有什么话想跟她说?

她什么都来不及。

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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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一回家,看见白念看似跟个没事人一样,开着电视,一口一口地吃着爆米花。但她稍微多瞟一眼就发现白念吃爆米花的动作太机械,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塞,明明上一口都还没咀嚼完毕,下一口已经又送进嘴里。

温故有些看不过去,心情沉重地坐到白念身边,拉过白念的手:“白念,你别这样,我好担心。”

温故声音哽咽道:“他不会想看见你这个样子的。你为了他也得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是?”

白念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歪脑袋看着温故,忽的噗嗤笑了一声,接而哈哈大笑起来。

温故不知道白念笑什么,但白念这笑一点让她感受不到喜悦,只感觉到浑身难受。

白念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咧笑地拍温故大腿:“温故,你真的太好笑了。怎么每次他一死,你劝我的都是这几句?你能不能稍微有一次换一句台词?我都能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故怔住了,完全没听懂白念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能有那么好笑。瞳孔里映出的白念笑得有几分上气不接下气,温故只是一转瞬,又发现白念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边笑边哭。明明眼睛掉着眼泪,却咧着笑,那笑实在比哭还难看。

温故吓得赶紧过去把白念搂到怀里:“好了,要不我不劝你了,我让你一个人安静安静,你好好休息一下,好吧?”

白念立刻也安静了,十分听话地躺下了。

白念最近特别喜欢睡觉,每天还不到晚上八点就只想上床入睡,白天也差不多,能睡的话绝对不想醒着。醒着太累了,睡了,便不用回忆,不用思考。现在她每天一醒来,什么都不期待,就只期待早点到晚上,早点睡。

白念这种浑浑噩噩的状况一直持续至她在殡仪馆见到一位女律师。

那位女律师长得很漂亮,齐耳的短发,一身干净整洁的正装,踩着很高的高跟鞋却稳稳当当走路生风,看上去专业又干练,浑身都是气场。

“沙先生的亲友都在这里吗?”女律师手里握着个透明的文件夹,冷淡的视线扫过全场,“请跟我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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