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养了反派大佬》TXT全集下载_12(2 / 2)

gu903();天知道,这几天下来,她都要对道侣这两个词产生心理阴影了!

难道是春天到了,兽族部落的大家就都会被某种黄色废料降智?

太可怕了。

白璃拍拍自己依旧纯洁的小心脏,打死不认那个先唐突大龙先生的人是自己。

幻境里白璃干的事,和现实中的我有什么关系?

逻辑通√

然而脸上虚心里更虚的白璃丝毫没有发现,怀中装睡的慕墟早早睁开了眼,盯着醉意昏沉的桑舟长老若有所思。

弯月从柳梢间爬向苍穹一隅,月光如水般笼罩着整个雀灵部落。

牛饮了一通的桑舟难得做了一个美梦,梦中之境有酒有花,连灵气都格外浓郁。

格外浓郁的灵气缓慢地汇聚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桑舟。”

被点名的桑舟长老吓得差点要从梦中醒了。

这声音来自一个熟悉的背影。

“去告诉宋远山,他说的事本座应了。”

宋山长说的事?桑舟那被酒泡软了的神经一下子又敏感了起来,难道——

“来我天衍当教习长老的事?”他不太确定地询问。

玄袍男人不轻不重“嗯”了一声,一挥袖又消失了。

桑舟捋了捋长须,半天想不明白。尊者为什么要大半夜入梦来?还是来和他谈去天衍当教习长老这种正经事。

他恍惚着送走了这尊归墟来的大神,从梦中清醒过来。又恍惚着从乾坤戒指里拿出传讯玉简,同山长说这个令人恍惚的消息。

果真只要活得久,什么奇事怪事都能遇见。

桑舟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长吁口气,又饮了一口灵酒给自己压惊。

梧桐树上的小屋安静极了。

垂纱拔步床中白璃睡得酣甜,这只睡相极差的崽,丝毫不知自己的手越过云被和枕头的层层阻碍,强行和床头灵识刚刚归体的慕墟来了一个超远距离碰瓷。

慕墟:“……”

她的手指搭在鳞片上,总能带起一股令龙发烫的热意。尾巴绕上这只作怪的小手,想要拨开又有些犹豫。

慕墟生过一场闷气,又想通了。那个误闯归墟的人类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想去天衍正好,就由他陪着好好修习道法。

养一只凤凰幼崽,缺不了神木梧桐。

慕墟绕着她的手指一路爬到了颈窝边,蹭了蹭曾经眼热过的耳垂,安然闭上了眼。

倒要看看,究竟有谁敢来同他抢这只小鸟。

自那日阿墟手撕‘林翡’神魂,此后产生了一系列连锁反应。诸如,听说族中某处星潭彻底枯涸,某地灵泉变得污秽不清。

还有最明显的一桩,族长忽地昏迷不醒了。

大长老紧急封锁消息,召集族中各长老与桑舟一道列阵想要召回族长灵魄。

这种大事情显然没有幼崽参与的份。

但在云翼的提议下,白璃有幸能到场吃第一手瓜。虽然到现在为止,她也没琢磨出曾经的她到底和云队长有哪种交集。

那盏天衍千里迢迢送来的结魄灯,高悬在族长头顶上。由七位长老联合施术,竟照出了一道残缺的、被缕缕黑丝污染的灵魂。

这种黑色灵气白璃很熟悉,秘境中暴走的女王蜂,生出异变的云香树都有。

“冥魔之息!”连同桑舟在内的几位长老异口同声道。

白璃正琢磨着这个生僻的词是什么意思,陡然感受到一股漂浮感。

眼前的地面上,刚刚还刻着的繁复法阵、结魄灯、施法的长老们,在一阵云雾过后一切都通通不见了。

连她怀里抱着的小蛇也消失了。

茫茫雾色里,白璃先看到了一颗圆溜溜的蛋。

这颗蛋上布满繁复的流金纹路,一看就是颗出生富贵的土豪蛋。土豪蛋的窝里堆着成团的极品火灵晶,是的,不是一颗一颗,而是如石壁一样成团的。

那只圆滚滚的土豪蛋看见她变得异常活跃,片刻之后被迷雾化成的手拉了回去。

眼前多了一条小径。

一直走啊走,就像走了一场马拉松那么远。她又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妹妹。

白璃:这是要走柯南剧情?

一模一样的小白璃抬起头,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一下子锁定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大姐姐。

这是什么高端玩法?

白璃挠挠脑壳,站在原地没敢动,只觉愁得头发一把把往下掉。

“阿璃,回去修炼了。”有道熟悉的少年声在催促。

“你就是未来的我吗?”

小白璃主动凑过来,肉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她的袖子,板着小脸面无表情道:“将来我会不会有好多好多灵晶?唔,我想要五颜六色的,能塞满一整个树屋那种。”

白璃:不愧是我。

小小年纪就这么有金钱意识。

但对不起,将来的你会和我一样穷得买不起灵草。

还没来得及戳破这小孩的人间妄想,眼前场景又骤然一转。

庭前栽着像细柳的白玉树,篱笆上晒着一些小鱼干,不大的小院里还有一畦灵田,种着再普通不过的甜瓜。

空气中杨花绵绵,擦过鼻尖时微微有些痒。

……像是族长的院子?

白璃推开半高的栅栏,就这么直直走了进去。

看着像书房的堂屋里,摆着乱七八糟的符纸朱砂、铁锤、灵毫等等修真副业用品。尚且稚嫩的少年云翼和白璃蹲在桌子前,对着那一堆东西大眼瞪小眼。

白璃试着用手碰了碰少年云翼的胳膊,手掌却生生从这道身影中穿过去了。

刚刚拉着她衣角询问的小白璃,似乎也不再能看到她了。

少年云翼抱着胳膊,一脸不认同:“确定要选炼丹?这条路会很艰难。”

“这就是你不懂了。一般来说,炼丹、炼器、画符这三个行当最有钱途,但我以为画符要学好多阵纹,绕来绕去搞得人头大。炼器又要挥大铁锤,整天砸来砸去实在太累了。”

小白璃抱着一只不大的青铜鼎,似模似样分析:“综合来看,就只有炼丹这个行业,能用最小的力气赚最多的钱,性价比最高。”

白璃看着可乐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先见之明。

不愧是她。

小白璃选了青铜小鼎,少年云翼在绘制阵纹的灵毫与培养灵植的玉畦间摇摆不定。但这人特别负责地先帮身边的小白璃选了一本药草大全。

——是那种比板砖还厚的大部头书。

窗边看乐子的白璃,脑袋一下子就开始发晕。

想要通过炼丹赚足一屋子灵晶的小白璃,果不其然,在识认药草这第一步上就大大受挫。

药草书上每一株灵草都长得大差不差,多是叶子圆或扁,根须成团或者成絮这样细小的差别。她背着背着就用灵毫去描图画边的小圆框,隔着三五个用墨迹充填。

摸鱼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

过了晌午,这边的课业就结束了。少年云翼带着背药草大全背得头大的小白璃,一道去了庭中。

庭中摆着一个大大的木墩子,并三四个小木凳。木墩上搁着小炉,小炉里咕噜咕噜煮着一种汤,那味道闻上去就很甜。

炉边那位既熟悉又陌生的老者用木勺盛来三碗汤,絮絮叨叨说:“咱们小满日的传统就得吃上一碗热乎乎的甜汤,阿璃和小翼都要好好修习道法,万不可耽于玩乐。我瞧这天地风起云涌,未来怕是很难清净咯。”

少年少女似乎没把老者的话听进去,嗯嗯啊啊敷衍着,没一会儿就笑着绕到了其他话题。

……

白璃就那么跟着阵中的迷雾走过四时春秋,仿佛跟着小白璃重新走过了一遍人生。

看着她抱着白发族长的手臂撒娇,看着她假模假样嘤嘤哭泣逗得小原幼只想打人,看着她和少年云翼大吵一架主动搬出族长的院子,选了株族地边缘的梧桐树开辟洞府……

到最后连迷雾都消失了。

时光的尽头站着一位熟悉的老者。

白发苍苍的老人笑容慈蔼,大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发旋:“阿璃这些年很辛苦吧。”

白璃只觉眼睛里好似揉进了沙子,嗓子眼堵得慌。

“去了中州恐怕要更辛苦些。”老者的身影几近透明,从手掌开始一点点消失在风中:“莫怕,就像那个故事里一样,爷爷会……”

这消散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甚至没能让他把这一整句话说完。

白璃抬手碰了碰眼底,湿湿的。

她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东南角,仿佛那里曾经有一位很重要的人。

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

从幻境里出来,白璃几乎不敢再呆在这施法的道场上,总觉得会有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传来。

她忽地生出一种鸵鸟心态,抱着小蛇轻手轻脚退了出来。不知道以什么心情,特地绕着族长居住的院落走了一圈。

这里的景色谈不上陌生,也说不得熟悉。

曾经的曾经似乎也这样一个人走过。

但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她不是当初茫然无措的小幼崽,也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疏离而悲泣,而且身边还有一直陪着她的阿墟。

“为什么不理我?”

白璃凑上去对上小蛇湛蓝如海的眼睛,强行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小脑袋。她其实不知道如何惹了阿墟生气,更不知该怎么去化解未知的矛盾。

擅长插科打诨掩饰情绪,却不擅长处理这样比朋友要亲密的关系。

慕墟被她突如其来的亲近吓了一大跳,整只龙忽地一下呆住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白璃也不气馁,她其实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那个长长的幻境冲击力太大了。

去了靴履踩在溪水里,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水花从她的脚腕边绽开。白璃双手撑在草地上,眼底难得茫然无措:“按照常理说,我该去讨厌他的。我也没有权利代表曾经的自己,去原谅任何人。”

因为曾经的白璃是真正不在了。

尽管小时候的‘白璃’言行举止都非常像自己,潜意识里仍执拗地觉得她们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但我总觉得……”

从那些模糊不全的记忆看,族长应该是一位真正慈爱的长辈。

他会抱起刚破壳的稚鸟给云翼看,说这是需要哥哥保护的“妹妹”,会用宽大的手掌揉揉她的脑袋,会做那种甜甜的汤,闻起来比原幼烤出来的小蛋糕还要甜。

偶尔也会生气,板着脸让闯祸的小崽崽自己去面壁反省。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白璃不知道。

一直态度高冷的慕墟终于主动靠过来,尾巴轻轻缠上她的手指,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腕。

仿佛在说:

“不要难过,我在这里。”

第三十三章

近乎暖橙的眼光从宽大的树叶缝隙间洒下,巨大的树盖为小溪营造出一片浓荫。风里带着一点杜鹃花香气,实现了那日在昴日集市上胡诌的言论。

恍惚间,这感觉不是仿佛。她耳边确确实实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白璃低下头,对上他的眼睛:“你能说话了?!”

“嗯。”慕墟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比划过脚腕的溪水还要冰凉沁人。

只是听上去有股说不出的别扭。

他再三斟酌着用词,琢磨要用什么语气往下说。最后,多余的话都咽回去了,只是说:“……不是想瞒你。”

只是没想好,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开口说话。

他前言不搭后语的,但白璃却懂了意思。这个意思就是从手撕‘林翡’那日,他就已经能够开口说话,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闹了一阵小脾气。

但在白璃心目中,他还是这么小一只崽,不存在故意隐瞒这种问题。大不了就是和饲养员闹起了脾气,邻居家的猫猫就经常干这种事,自己一只猫躲起来让主人急得跳脚。

小蛇,呃……或许可能是小龙?反正他至少没有躲起来。

这么一比较,白璃心中甚是宽慰。

“为什么生气?”

鸵鸟心态或许就是这样,总喜欢找来另一个话题迫使脑子不去思考令人伤心的事。白璃手指挠了挠他头上那两个小小的鼓包,看上去饶有兴致。

慕墟又不说话了。可能是因为怒意和闷气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也可能是担心她会疏远一只过度贪婪的龙。

白璃于是开始自己琢磨:“因为泡那个臭臭的药水?还是因为在你睡觉的时候,扎了条粉红色的绸带,或者……”

她咬了下舌尖,及时住口。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她就真的坐实了专门欺负小崽崽的鸟中恶霸人设。

慕墟:……

原来她在我沉睡的时候,搞出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作为一只睚眦必报的龙,慕墟严谨地践行了惩罚。咬上白璃的手指,尖牙从她指腹间划拉过,是那种比挠痒痒还轻的力气。

不疼。

或许因为十指连心,那股力道顺着手指成功抵达柔软的心口。一下又一下,如同触电般让人整个一机灵。

“喂,很痒啊。”

白璃不服输,就用另一只手去捏他的尾巴尖。手掌轻轻从鳞片上顺过,不一会儿就能得到一只烫熟的小龙崽崽。

慕墟不肯服输,尝试用尾巴尖去挠她的掌心,顺着白璃的手腕绕上去向下巴发起进攻。她耳根边有一处痒痒肉,这是某次闹着玩他发现的,算得上这只狡猾小鸟的一大命脉。

这么闹了一阵,白璃率先败下阵来主动松开了手。

太累了!

搞不动搞不动,只有瘫着才更好思考人生大事。

她吁了口气,撑着下巴看上去很是疲倦。

尽管灵府之外不能听到这只小鸟的心声,但慕墟能看出来她并不像看上去那般毫不在意。她眼底笑意始终浅淡,不似真正开怀。

慕墟这样子的龙学不会委婉地安慰,更习惯于单刀直入。

他趴在白璃手掌边,呼吸温热,嗓音却带着一点冷意:“结魄灯照出来的结果,说明那位族长灵魄早已不全,如今只是受冥魔之息控制的傀儡。从灵魄受污染的程度看,这种控制至少有二十年。这样的傀儡算不得真正的人,所以——”

所以,二十多年的诡异行事,不过脑子的捧杀行为,替这只未曾渡过幼生期的小鸟到处树敌,很可能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白璃两眼放空,踩在水里的小腿都没有晃悠了。她沉默半晌,哑着声问:“冥魔之息,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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