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养了反派大佬》TXT全集下载_20(2 / 2)

他身上那股灵气很熟悉,连声音都很熟悉,似乎在她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

白璃挺直背脊,抬头时眼底一脉静水深流,却犹有几分茫然:“实话实话,我并不知道同前辈有何瓜葛,更不知道您口中的少主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着实困惑了她太久太久。

从风玺一众兽人镇守血沼,白泽秘境里奇怪的冥魔痕迹,再到族长爷爷身死魂消,总有一重又一重阴谋绕着小小的雀灵部落不放。

这一切阴谋的源头,似乎总和她有关。

仅仅是天道不佑么?

白璃不这么觉得。

这一刻,她竟有种终于得以解惑的坦然。

“老朽名唤童秋,是少主父母的旧部。而您,是咱们翼族唯一的继承人。”他顶着那张稚嫩的正太脸说起老气横秋的话,意外地没有违和感。

白璃:……?

我是不是又漏了好几段剧情,剧本怎么说变就变了。现在的女炮灰,都开始有牛逼哄哄的家世了?

白璃抓紧重点,不动声色问:“翼族?现如今修真界可没有这个说法了。”

童秋长叹一声:“竟不知外头的世界,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白璃挠了挠脑壳,这话我没法接。

童秋笑了一下,那笑容慈蔼得活像长辈盯孩子。他手指一晃,巨大的梧桐树上垂下一根枝条,团成足以容纳七八个她那么大的梧桐叶,轻轻送了过来。

“我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白璃压着那片梧桐叶,问道。

童秋:“我无权评议主上,但他们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王与王后。”

白璃:……

听上去像狂热粉丝发言。

如此没营养的寒暄了几个来回,她差不多搞清楚了状况。

这位童叔应该同风玺将军一样,是翼族从前的高级将领,一文一武。

风玺困守血沼,应该与各部族守卫的冥魔大阵有关。而这一位前辈留守在宋远山地盘上,多半整个书院建成亦有他一份。

白璃手指摩挲着梧桐果,抬了眼,开门见山道:“前辈想让我做什么?”

童秋扬了扬手邀她坐着说,却问:“少主以为,什么是大衍术?”

连最机密的心经秘籍都知道。

看来她猜得□□不离十。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尚有一线转机。”

“纵然可以大衍术借星辰之力推演命轨,但若我等皆把这命定轨迹奉为圭臬,又与傀儡木偶何异?”

白璃顺从地在宽大的梧桐叶上盘膝坐好,弯眉却道:“如此蹉跎千百年,倒不如早早自我了结。”

“就像今日前辈会献祭神魂托与我的命,白璃同样不愿意接受。”

童秋望着这天地间最后一只凤凰,目光愈渐柔和了去。他们翼族最后一位小公主,道心、资质皆属上上乘。

这千千万万人的牺牲,到底是为我族挣得了一线生机。

“没有梧桐心作引,少主成年期的涅槃会很辛苦。”

白璃愕然:“等等,涅槃?什么涅槃??”

这种凤凰才有的高端操作,她一只白化种孔雀怎么也要掺上一脚?

童秋:“……”

童秋实在想不到,搞半天少主本人还不知道自己是只小凤凰?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猜到他想以神魂为祭祀??

白璃瞧着他脸上大大的问号,惭愧地挠了挠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修真小说里真都这么写。

搞奇遇总要死上一两个人,好像没有人命献祭就衬托不出机遇的宝贵。

可去他妈的。

非要拿亲友师长的命换,她宁愿不收这份天赐的“恩赏”。

……

瑰丽的红霞仿佛凤凰的尾羽,缓缓地划过天际,成片的祥云映衬着即将展翅翱翔的凤凰虚影。

天衍上空隐隐传来一声凤鸣。

这天道说公平也算公平。

每一只被天地承认的神兽,都会引来足以惊动修真界的异象。似乎生怕残存的,还未长成的小神兽死得不够快。

慕墟嗤了声,掌心托起一股灵风,粗暴地将天边还未完全形成的异象搅散了。

天衍山脉底下是一整条极品灵脉,寻常的动物在这里住着久了,沾上一点足以开悟的规则,很容易成精,所以住着灵智初开的小妖。

正走着小松鼠从枝头蹿来,递来一颗松果,尾巴轻轻扫过她的额头。

白璃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递过去。

山路两旁白蜡树上挂着各色灵光的花灯,仿佛上元佳节里最普通的灯市。成团的植株遍布山野,看上去寻常极了。

——如果这些灵植不是洪荒时代的珍稀种。

他们宋山长就这一点毛病,炫富都炫得低调不做作。

今年巧得很,人族三年一回的千岁节同翼族的展羽节撞在了一起,桑长老听后,从宋山长那儿讨了整整三日假期,大手一挥只叫大家合着一起办。

双份的节日,自然是双份的快乐。

白璃从重新撑起护心阵的灵悟峰走到清风崖时,将将赶上这双倍快乐的小尾巴。

千岁节同那展羽节有什么习俗白璃一概不知。

不过名头风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聚在一起。来往的弟子们瞧上去喜气洋洋,她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但很快白璃就发现不大对劲儿。

这千岁节的小宴会,怎么还有点相亲大会那意思?

流水席最上边坐着一众熟人,原幼手里拿着十几个面具,挨个给天字班里的女修发。

瞧见白璃,兴奋道:“你来得正正好,来,挑一个!”

“白狐狸吧。”一个毛色,亲切。

白璃接下一瓣灵犀花,小声问:“这个千岁节还要带面具吗?”这种风俗很像化装舞会啊。

“人族的千岁节,差不多同我们的展羽节一样。”

原幼朝师姐妹们招招手,点在自己手中青面獠牙的鬼面上:“你看,女修们都带着这面具,等会儿半夜齐齐去看烟火,遇见心仪的人,就把面具摘了去亲上一口。”

“这就算佳偶天成了!”

白璃大感震惊:“你们修真界的风俗,听上去很彪悍啊。”

苏凰却笑了,无奈道:“哪有这么个说法。摘下面具送与看中的男修,这便代表心中有那人。”亲还是不亲,这倒是两人间的私事。

原幼:“喜都喜欢了,亲一口怕什么。”

这话一出,顿时惹来满场哄笑。

离少女们挨得近的几位师弟,耳根悄然红了。

白璃拉住彪悍的原大小姐,凑过去又问:“那我们鸟这个展羽节又有什么说法?”

“这么重要的节日你都忘啦?”

原幼嬉笑着继续科普,“这个节日里,雄性兽人将尾羽赠与心仪的雌性。这便是代表想要同她分享领地,共度——”

她话没说完,只比了一个口型。

而那两个字分明是“春宵”。

白璃:“……”

我错了,论彪悍还是我们兽族更胜一筹。

“要是雌性兽人不愿意,拒绝了怎么办。同一个部的兽,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尴尬吗?”白璃说着搓了搓手臂,只这么想着,她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若是无意接受,饮一杯酒拒了就是,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原幼摆了摆手,凑在她耳边提醒:“慕长老在这附近吗?我听说龙族兽人那个占有欲哟,啧,不好说。说不定,嘿嘿——”

白璃捂住她的叭叭的小嘴,恼了:“住脑!”

原幼戴起那个鬼面具,朝白璃做了一个鬼脸。只留下那个白狐狸面具,便又拉着叶萝去探访过千岁节的人修师妹。

白璃坐在苏凰旁边,入席盛了一碗甜汤。

从童叔那里问得一页书的消息,一下子解决了三件心头大事。

既打心底里开心,又难得感到放松。

那只龙不知道去了哪里搞事。

白璃掐了几道传讯符无果,就等他做完自己的事来寻。

流水席间的一众灵膳是由柳源领着师弟妹们搞的,味道那是天衍一等一的好。比桑舟长老前段时间,硬要大家喝的哪种焦糊糊灵药汤,好上千万倍。

但席间众人的心思似乎都不在吃上。

只白璃一个认认真真把新菜都尝了个遍,还同苏凰分享了一点美食心得。

她坐在这里等人,气场颇有生人勿近的味道。但总有勇士,敢找上这位天衍新出炉的小师姐。

从前被拒过一回的陵萧,手中紧紧攥着一支翡翠尾羽。一步三回头,在同修们的鼓励下慢吞吞挪到上席边。

尽管知道,她与那位龙长老颇有瓜葛。

陵萧还是忍不住想试一试。

或许是秘境中那惊鸿一瞥太过炽烈,又或许是她周身日益增长的气息,让身为纯血绿羽孔雀的他忍不住拜服。

“我记得你。”

白璃放下筷子,她曲指一敲案几,先声夺人:“叫、叫萧陵,对不对!”

虽是问句,但她的语气很肯定。

好歹是同一个部落出来的,这一桩小事不会记错的。

“我、我……”

陵萧又是哭着走的。

他攥在手中那一片湿哒哒的绿羽飘落在案几上,被崖边冷风一吹在案上打了一个转,无由来萧萧瑟瑟。

白璃:“?”

难道我新增了什么洪水猛兽属性?

白璃舀起一颗肉丸子,盯着绿色尾羽面无表情嚼嚼嚼。吃完,她扯着苏凰吐槽:“这个萧师弟抗压能力太差了,我都还来得及饮酒拒绝,他就跑了。”

苏凰把她手边的酒杯挪远了一点,叹口气:“这位师弟叫陵萧。”

谁都知道,这位陵师弟暗恋小师姐多年,却不想人家正主连名字都没计全。

白璃:“哈,哈哈。”

果子酒啊果子酒,试问谁是这世上最尴尬的人?

最尴尬的白某人盯着那杯果子酒瞧了会儿,一骨碌全喝了。

陵萧似乎起了一个不大好的头,从他走后络绎不绝的人专程跑到上席边,捧着羽毛想要诉说衷肠。这些不大熟识的追求者,她拒绝起来更加轻车熟路。

比如眼前这一个,噫嘻三叹,活像一位唱诗人。

“谢谢,但对不起。”

白璃甚至体味到了被背诗支配的恐惧,爽快地仰颈一饮而尽。

甜滋滋的,没有一点涩口的酒味。

不愧是柳源大师出品的新酒。

要不是这个奇奇怪怪的风俗,她都不知道原来山里有这么多翼族的小崽子。人来人往多了,到后来,白璃甚至没听清楚他们在用本族语言说什么。

刚走一个,又来一个。

这回的小师弟头发是那种渐变红,白璃多看了两眼。

红毛师弟脸也变红了,鼓起勇气说:“小师姐,我——”

从童秋那里接受了新的身份设定。

白璃这会儿瞧他们,都有那么点大人看自家小孩儿的味道。

长辈和小辈。

这不是乱那个伦吗?

白璃举起酒杯先同红毛小崽一碰,顺利抢占先机,发出一张好人牌:“我记得你,师弟是个好人,但咱们不适合。”

目睹完全程的苏凰:“……”令人叹服的拒绝三连。

直至月上柳梢,流水席边的人几乎全没了。

听原幼说,隔壁峰要放烟火,有幸结缘的男修女修们一齐去了那头。

庭道非刚刚抱着剑来寻,嗫嚅了半天没说出几句话。

看得吃瓜群众都着急了。白璃附在伴了她一晚上的苏凰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如此又凑成一对儿去看烟火的。

白璃也想去。

但等的人还没来,索性坐在原地继续等。

今日她心情还不错,发好人牌时那一杯杯拒绝酒喝得豪爽又实诚。一轮轮下来,如今双颊酡红,近乎微醺,思绪转得有些慢。

龙没等来,倒等来了猫猫。

九条尾巴的袖珍小黑猫,踩着轻慢的猫步在她周围打转,“你知道,现在的你像什么吗?”

白璃:“?”

越渺顺了一下毛绒绒的爪子,喵一声:“快要熟透的鱼。”

白璃想了好一会儿,说:“师父是说我不求上进,像只咸鱼?”

虽然很符合原本的自我设定,但大可不必这么真实。

越渺嗤了声:“谁是你师父,小崽子不要乱叫。”

一不小心把心里的称呼喊出来了。

但她一点也不慌。

白璃哦了声,拉起袖口嗅了嗅,绕回上一个话题:“熟透的鱼和腌渍入味的咸鱼,除了味道上不大一样,没差别啊。”

越渺懒得搭理她,嗅一下白璃周身气息,自顾自又说:“小崽子没有发现不对劲吗?”

“那只龙,就差没有给你脑门上打个专属标签。”标上这只即将成年的小崽子,是龙的所有物。

听上去颇有虎狼之词的味道!

还叫人怪害羞的。

白璃礼节性羞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呢?”

越渺怒其不争,整只猫炸成圆滚滚的大号猫。九条尾巴竖起来,蠢蠢欲动想抽人。

白璃对安抚大猫这事再熟络不过,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梳子,主动去帮她理背上的毛。

一边梳毛,一边扯开话题:“满打满算咱们也有几百年交情了,我都没见过师父什么样。”几百年当然是把时间海里好几回试炼算上的,那里头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

越渺的尾巴轻轻垂落,不一会儿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或许是千岁节双倍的快乐,所有人都套上了层欢乐buff,就连天衍山里最不好说话的大猫都点了头。

银白灵光一闪而逝,九尾大猫摇身一变化作五官锐利的美人。

崖边却迎来一阵诡异的沉默。

直至越渺别扭地拉着裙摆审视了一圈,冷笑着露出一口虎牙,尾巴蠢蠢欲动想抽人。

白璃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才说:“我怀疑,您可能还是我师娘。”

越渺:“?”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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