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虽然她心里早有数,是因为年龄,林斯义不敢靠近她,索性拖着。
但是,亲耳从别人口中听到他当时也难熬的状态,温尔心里着实如被潮湿的棉花密密的裹住,一丝透风的地方都没有了。
“开心了?”林斯义老底儿被兜空,哭笑不得地望着她。
温尔唇角扬了又扬,心情得意,最终却是没说话,给了他脸儿。
回到房间,私下里,温尔才质问他:“当时助养我怎么回事?”
她再也不信什么大爱无疆了,林斯义怕是一早就看上她了,来了个半养成游戏呢!
林斯义却看了看腕表,往外走:“蓓蓓快到了,我去接人。”
“不要你接。”温尔攥住他胸口衣料,将人扯回来,并且压到柜子上,靠近,吐气如兰:“是不是见色起意呢?”
林斯义想起以前她和关蓓蓓胡乱开玩笑,说他是贪图她美貌才助养她。
当时他不自在,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现在回头看,因为那会儿心虚了。
笑了笑,林斯义低头亲她嘴角,亲着亲着就上火,手臂揽到她腰后,带烫的掌心对她又按又压地,嗓音暗哑:“不然不出去了。做一次?”
温尔不上当,他一旦没折时就“做一次”转移话题,当她还是刚破处那会儿呢,动不动就羞涩?
“说你早就喜欢我有这么难吗?”她淡定问他。
林斯义失笑,“瞒不过去了,我对你一见钟情。”
“哪一见?”地震那次,还是……
“救助站领物资那回。”
“为什么?”温尔奇怪,那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那天的你洗得干干净净,穿绵绸的裙子,胸前很小……”他这么说时,迎接了她重重的一拳,在心口位置。
林斯义坦然承受,拧着眉笑,继续:“我和战友从外面回来,正热的爆炸,在树下乘了会儿凉,突然就被一个姑娘盯上了,她跑到我车边,拿手掌盖住眼,露出好看的嘴角对我一笑,当时心脏砰地一动,觉得这姑娘真好看。可惜太小了。”
“那后来怎么又胆子大了?”
“胆子大的时候还没有喜欢你,只是觉得好看。带回来助养,为国家出一份力。真正动心的时候,是你给我洗内裤的时候,觉得你想什么呢,那是我林斯义的内衣,碰过的人就完了,肯定得做我老婆了。”
“林斯义,这一点都不浪漫!!!”温尔恼羞成怒,她没想到前面听着那么动听,后面突然来了一个洗内裤。
她要死了。
而且那次,没经过他同意,她只是把他当高高在上施恩者,想的只是如何讨好他,自身力量完全渺小,如果没有心理缺陷,她好好一个姑娘绝对不会去碰人家成年男人的内裤!
他竟然还成了动心的点。
“你变态……”她几乎跺脚,双手捂住脸,在原地羞耻地想去世。
林斯义笑地胸膛起伏,“怎么了,我们刚在一起时,我给你收个内衣你都不肯,你都给我洗了,我赖上你怎么了?”
“你真的变态。”她再次重复,双手拿掉,林斯义看到一张从脸蛋红到颈项的脸。
他等着她发威呢,岂料听到小声建议的一段:“以后跟我们孩子提起怎么喜欢上妈妈的,你只要说到前半段就好,那很完美,其他的不必了。”
她连跟他的孩子都想好了。
林斯义眸光一荡,伸手,认认真真搂过她腰,低头轻喃:“怎么那么傻。一见钟情就是一见钟情了。真正的动心只是后知后觉的醒悟而已,是心疼你,为什么要给我做这些?在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里,我可以卑微,但你不需要。我舍不得。”
温尔想问为什么,但他的吻就落下来。
后来她才想明白林斯义这话里的意思。
他可以卑微,而她不需要,是一开始就决定了对她的无尽放纵。
以至于多年后,她左手牵鹏鹏,右手戴结婚戒指,无助的走在大街上,他会突然从一辆在她店门前停过许多次,而她只以为是普通车辆的车上下来,瘦削下去的脸庞在背光下昏暗不清,对她说,她可以带着鹏鹏回大院,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一辈子做鹏鹏舅舅。
温尔当时就想到这句话,只是没料到他可以卑微到,做她的“娘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有没有内味??
今天双更合一,为明天的大肥章评论给我加加油!
感谢营养液的小天使:HP、游荡一生5瓶;你的腿毛没我长1瓶;
么!
第32章夜宴
从房间休整出来,晚饭时间到。
李惟花了大手笔,不但包下整座酒店,还请了乐队现场伴奏。
在草坪上享用晚餐时,吹着微风听着音乐,别有一番滋味。
大院的小伙伴们都在夸李惟有心思,把他们年轻人和长辈人隔开玩,不但不拥挤,还更放得开,他们准备好好“犒劳”这对新婚夫妇一番。
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像好话。
果然没一会儿,窦逢春就用一颗草莓斗得李惟大庭广众之下猛亲他老婆十几口。
沈翘一张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偏偏李惟故意使坏,非要逮着她亲,并且是法式的那种,温尔刚好耳朵灵,听到李惟在沈翘耳边求饶,说拜托给个脸儿,不亲彻底那帮人不会放过……
于是沈翘妥协,与他凑上来的唇舌,在一众老友面前热烈共舞。
不知怎地,这气氛,仿佛从一对新人身上,一直烧到在场的围观群众。
大家鼓掌,尖叫,又感动。
温尔看到,那对新人分开时,沈翘眼底有泪光在浮动,脸颊上露出两个酒窝,美得震撼。
她不自觉拍得两个掌心都疼。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不看这热闹,反而盯着她:“感动了?”
“你不感动?”温尔轻笑:“他们一路走来多不容易啊。”
“结局圆满就行。”林斯义轻描淡写一句,然后拧了拧眉,清嗓子,“我好像感冒了。嗓子不舒服。”
“那不要喝酒了。”温尔立即叮嘱。
“嗯。”他点点头,接着,继续搂她腰,一齐欣赏正中间的热闹。
关城坐在两人的斜后方,一颗不知名的树下,目光对着他们背影,忽然一阵笑。
他觉得自己找罪受。
明知道徒劳无功的事,却一次又一次去做,傍晚在分配房间时,他甚至选择了与他们同一屋檐下,中间隔一个大厅堂,虽然够大,但不能保证晚上会不会听到些什么。
心上又痛,又贱。
于是越发自嘲式笑了。
蒋帆端着酒杯过来有意示好,关城懒得跟他掰扯,闭上眼表示自己不能再喝了。
他手上端着的还是满的……不像林斯义,有人帮他盯着。
“不会吧,这么点就多了?”蒋帆惊讶,忽地又笑,“那行,不喝,过来给哥们打个鼓。”
蒋帆是文艺骨干,无论走到哪儿,烘托气氛一把好手。
他把关城拉过来,让乐队的鼓手让座。
而对样样精通的蒋帆来说,他则随便挑了个乐器,往脖子上一挂,然后拿起话筒,对林斯义喊:“哥们,今晚第一首,你来给李惟沈翘助助兴。”
温尔心说糟了,他嗓子不舒服,怎么唱。
面对众人的哄声,林斯义表情为难:“你们来吧。今天嗓子不行。”
他说话声音是有一些沙哑,但是蒋帆不依,“不行有不行的唱法。今晚咱们三个重温下高中时组乐队的盛况,上吧,话筒给你。”
蒋帆说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摘话筒抛过来。
林斯义被迫接住话筒,清了清嗓子,赶鸭子上架。
蒋帆问沈翘:“新娘子想听什么?”
“原来他真会唱呀!”沈翘早震惊到笑容变形,指着深藏不露的林斯义说:“还骗我不会呢!行,今晚你嗓子就是报废了也要给我唱好。”然后对温尔说:“你可别心疼。这是他欠下的债!”
温尔哭笑不得。
她其实有感受到周围姑娘们时不时望过来的目光,基于同为女兵的直觉,她很容易就判断出哪些人是和林斯义认识的。
这么一看,她真觉得林斯义当年在南京宛如陷入了盘丝洞,能全身而退少不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然后就连沈翘都拒了。
才有了今晚的骑虎难下。
于是温尔点点头,笑着问林斯义:“你撑得住吗?”
看上去沈翘绝对不会点好唱的曲子。
林斯义握住她绕在自己腰侧的纤细嫩手,一手拿话筒,一手握着她:“我试试……”
声音都嘶哑了,明显心有余力不足。
温尔因而担心。
此时,在架子鼓前准备就绪的关城,抬眸看她,说:“我会配合,让他音低一点。”
温尔不懂他的鼓怎么配合低音,但仍感激的一笑:“好啊。你们加油。”
接着沈翘终于想好歌曲:“我就不瞎为难了,来首周杰伦吧!”
周杰伦的除了抒情歌以外,其他听都听不懂,别说唱了。
但是关城没给蒋帆闹事的机会,直接一串激荡的鼓点出来,前奏鲜明,曲子也有了定数。
蒋帆没办法,只好跟上大部队,一边弹,一边故意用一己之力将调子扬得极高。
且切入点恐怖,没有原版的轻缓前奏,直接到歌曲高潮部分。
林斯义愣了一秒,才进入状态。
温尔因为贴着他坐,一只手臂还圈在他腰后,手掌被他那边手握着,他拿话筒的手几乎对着她耳畔,那“雨纷纷”,三个字出来时她耳朵差点聋掉。
同时现场爆发出一阵激烈音浪。
听众们沸腾。
温尔适应了最初他嗓音的爆发力,接着惊异他的高音,是那种带着明显吃力,嘶哑的声带似要裂开叫人忍不住为他心惊时,他又倏地平稳降落或者升扬,一句与一句之间,衔接到位,绝不走调的强悍功力。
哪怕嘶音到表情变形,握她那只手的力道差点给她扭断,仍全程坚持,直到完美落幕。
“好听。”她忍不住开怀。
林斯义结束后一时半会儿说不来话,只无奈垂首笑,一副被掏空的状态。
沈翘大为高兴,给林斯义鼓掌,又给关城竖大拇指,“你们配合得太棒了,全程只听一道人声和一个不急不缓的鼓声,没其他成员什么事儿!”
蒋帆觉得冤:“忽略我算了。剩下两位可是新郎官请来的专业队员。”
“不好意思,我真的就只听到这两位的唱奏。”
温尔也觉得沈翘点评到位。
她不住给关城鼓掌,朝他笑。
关城瞄到她目光,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极度喜悦。
……
关蓓蓓到八点钟才到,那时候晚餐早过去,上了派对用的食材。
不过填她肚子绰绰有余。
她放了行李,被前来接机的人带到草坪,稍微吃了点东西,然后满场子的找新娘子。
她跟李惟熟稔,唯独没见过对方的新娘子,好奇到不行。
终于看到一个熟人,她跑过去拍拍对方的背:“窦逢春——我哥他们人呢?”
蒋帆回头,见到她,完全惊讶,“蓓蓓……”叫完名字后,却愣是凑不出下面的话来。
眼前站的女孩不是关蓓蓓,又是关蓓蓓。
不是关蓓蓓因为头发卷长,不知染的什么颜色,只觉得看了非常舒服,柔和得仿佛在吸引人的手掌靠上去;脸蛋也还是那张脸,但气质完全变了,大眼睛里有疑惑,但十分沉稳,静静看着他,似乎不认识他,又似乎稀奇,这位怎么回来了?
但无论怎么惊讶,她声音是唯一的没变,确定是关蓓蓓无疑:“蒋帆哥?”
“……”蒋帆内心如释重负,还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头,一声声叫蒋帆哥的小丫头没错。
“看错人了吧?”蒋帆对一开始跟自己聊天的那个人说了声抱歉,然后将人毫不留情遣走,回过身,笑眯眯看着她。
但是关蓓蓓表情非常懵,可以说是非常不热情,她画的极其精致的眉毛挑起一边:“我以为是窦逢春换了发型。”
“是,只有逢春跟我风格差不多。”蒋帆说着笑,望她,“蓓蓓长成大姑娘了。”
“蒋帆哥也老了。”
“……”蒋帆脸上有十万个问号。
夜风吹过关蓓蓓的脸,她笑了笑,声音轻:“我去找我哥他们,蒋帆哥忙。”
蒋帆想说我一点不忙,先解释下什么叫老了?
她已经裙摆飘飘径自走远。
整个重逢过程不过三分钟,却在蒋帆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他伸手扯了扯自己仍旧紧致的脸皮,表情不可思议,“老了?”
随便扯了一个经过自己身边的人,“嗨,哥们,我老吗?”
那哥们话痨,跟他一阵分析,听起来竟十分有条理,总结过来就是,针对关蓓蓓的年纪,他的确算日暮西山了。
“靠!”蒋帆不可置信,“斯义和耳朵看着般配极了,怎么我就日暮西山了?”
他无法理解。
不过转念一想,关蓓蓓看起来成熟极了,再不像从前一样紧追他不放,这是好事。
于是松一口气,端过一杯鸡尾酒,满场找人玩去,不过找了一圈,竟然全都索然无味。
他僵在原地,还是觉得关蓓蓓好玩,一句话就弄地他心不在焉,他必须得找小丫头问问清楚,什么叫他老了???
……
“从前觉得她小,现在害怕自己老?”林斯义冷笑一声,“你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话别这么难听。”蒋帆喷了一口烟,和好友掏心掏肺:“我对蓓蓓真的就和你们一样,把她当妹妹。那时候我去美国,真没想到她会用情至深,才十六岁,怎么就看上我了?我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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