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话说的实在。梁国公对贺惜朝是真欣赏,如今因着亲事不成还带着一丝愧疚,帮腔道,与其酸溜溜羡慕,不如回去好好教导教导子孙,说不定还能培养个出息的。对了老贺,这堂堂状元,办不办酒席?
魏国公道:自然要办,而且大办,到时候给你们发帖,都来吃酒。
那我们可就等着了。梁国公抬起酒给跟他碰了一下,说来咱们的贺状元真是够意思,那事儿不成之后,他还是往常一样指点我家臭小子,托福如今已经是个秀才了,将来是不指望上金銮殿,不过有个举人功名做官都便宜。
梁国公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不满,好你个老宋,就属你鸡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都没听你说过。
梁国公嘿嘿一笑,这做人呢,就要眼疾手快,贺惜朝中解元的那天,我就带着他去沾沾才气,这一来二去,不就是熟了嘛。还别说,他的本事真是厉害,听我家那小子说,讲得特别明白,比书院的夫子强多了。
魏国公就听梁国公给贺惜朝扯大旗,心里忍不住喷笑。
那老贺,说定了呀,那天我家里的几个皮猴我也得带过来,跟你家惜朝说说,也教导教导呗?
还有我家的,不指望中举,考个秀才就足够了!
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我是没想着功名,能读进书,安安分分别老是惹是生非就心满意足喽!
来来来,老贺,喝酒喝酒,咱们哥儿几个敬你一杯。
对对对,你教导有方,咱们也要取取经呀,说说呗,这样孙子怎么样的?嫉妒死咱们了
梁国公就看魏国公这你一顶高帽,我一顶高帽戴上去,几杯酒下肚满面红光,不禁摇头失笑。
他随意地往席上一扫,倒是见到了新出炉没多久的户部尚书正往这边看过来。
李家是贺惜朝的外家,按理也该与有荣焉,可惜的是,没什么来往。
琼林宴一结束,与贺惜朝依依惜别之中的萧弘就被天乾帝顺手给拎走了。
贺惜朝看着垂头丧气跟着御撵离去的萧弘,不禁宛然一笑,与身旁的同科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西苑。
不过在门口他没看到魏国公,便有些疑惑。
他稍等了片刻,正打算进去找人的时候,就见魏国公的身影出来了,身后却跟着李尚书。
贺惜朝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两人是恰好的前后脚,还是说完了话结伴而出。
李尚书跟魏国公在门口拱手道别后,魏国公便走向了贺惜朝,他的脚步有些不太稳当,贺惜朝不免往前走了几步搀扶住了他,忍不住道:祖父,高兴也别喝多啊,伤身知不知道?
老夫心里有数。
是是是,走路都是打拐的,还知道怎么回府吗?
贺惜朝一边扶着他站稳,一边数落着,抬头不经意间见到李尚书还站在原地,正看着他们。
灯火昏暗,贺惜朝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想将身边这个老小孩赶紧带回马车里。
他将魏国公搀到马车边,贺祥立刻跑过来,将魏国公送上马车。
上了车之后,贺惜朝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斜靠在软垫上的魏国公瞧见他,乐呵呵地招了招手说:惜朝,你来。
贺惜朝于是坐过去,就见魏国公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道:今日祖父真高兴,特别有面子!听着这些老小儿明里暗里的酸话,我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在妒忌!太痛快了,扬眉吐气你知道吗?
看出来了,都给您敬酒呢,是不是来取经了?
我孙儿就是聪明。魏国公难得表扬了他一回,却又叹息道,不过可惜啊,都是你自己争气,祖父都没帮你什么。
这大晚上出太阳啊!贺惜朝惊奇地发现这老头儿今天特别实诚,尽说好话。
贺惜朝照单全收,您知道就好,那大办一场呗。
办!魏国公一拍大腿,意气风发地说,这全京城数得上号的,老夫都要请过来,如今咱们贺家可是不一样了魏国公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里充满了肆意畅快,就如他所说的扬眉吐气,仿佛将憋屈都释放一空,贺惜朝进府九年从来没听到过。
贺家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当初贺惜朝来京没多久就看出来了,今日魏国公还能腆个兵部尚书的位置,是天乾帝看在逝去的皇后跟萧弘的面上,给国丈留存的体面。
整个国公府若是再没有争气的子弟出头,没落是迟早的事。
虽然没人在跟前议论,可魏国公心知肚明,他做好给贺明睿蒙阴的准备,沿着勋爵之家的老路前行。
可是当贺惜朝高中状元的时候,还是激动地难以自持,这意味从今往后贺家能够走向另一条道路。
贺惜朝其实有心问一问李尚书跟魏国公说了什么,不过后者年纪大了,喝多了酒,说了几句话,在摇晃的马车里便昏沉欲睡,闭上眼睛歇息。
贺惜朝想了想,还是作罢。
第二日,办了家宴。
魏国公吩咐大夫人:这是贺家的大事,是要好好操办的,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无需考虑银两,定要给老夫办得风风光光的。
大夫人就等他这句话,也不管老夫人跟二房那沉下的脸色,响亮地应了,爹放心,媳妇定然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绝不让您失望。
家宴之后,贺惜朝便去了三松堂。
魏国公似早就知道他会来,不等他坐下,便道:昨日你外祖父寻老夫给了个话,问了一个意思,是关于你的。
我的?贺惜朝想了想,难不成婚事?
魏国公一笑,没错。
贺惜朝也跟着笑了,可笑意不达眼底,真是能屈能伸,哪怕心里再厌恶,只要能保住荣华富贵,保住长孙,也能捏着鼻子把嫡亲孙女送过来示好。
魏国公听了有些不解,惜朝,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在某程度上,不管是我的祖父还是外祖父都是一样的,利益至上。贺惜朝咸咸淡淡地说,可眼里却带着深深的讽刺。
这是提到了贺灵珊,魏国公清咳了一声,道:过去的事提来作甚,倒是你这话里藏着的意思,老夫却是不明白了。李家虽然待你有所怠慢,不过如今你外祖乃户部尚书,实权在握,说来娶你表妹亲上加亲,也不是坏事。
娶?贺惜朝失笑了一声,看着魏国公眼露深意说,您信不信,我若是要纳她为妾,我的外祖怕是也会考虑再三。
魏国公闻言顿时惊讶了一下。
然而还没等他品出其中意思来,便听到贺惜朝轻笑了一声,开玩笑的,就算李尚书愿意,也丢不开这个人呀。
惜朝,你是不是跟李家有龌龊?
有啊。
什么事?
啧那可就多了。贺惜朝托着下巴回忆着,可想来想去只能说,都是些小伎俩,偶尔闹个大的,我好像还知道了,所以这样算来,似乎也没吃亏,可心里头就是不舒服
他回过头看向魏国公道:您知道的,孙儿这人心宽的时候能装大船,狭窄的时候,踩了我一脚我都能记得,更何况是谋杀呢?
他摊了摊手,所以和好是不能了,不过祖父,难道您觉得这婚事比较好吗?
当然不是。他一口否决,对于李家,魏国公越来越没有好感,李家教养出两个好女儿,已经够他受得了。
若是再娶李家女,魏国公得怄死。
你想来主意正,老夫要是替你一口回绝了,你若有那意思,岂不是得怨我?
若是贺明睿,魏国公自然无需考虑他的感受,然而放在贺惜朝身上,这个孙子可不会让任何人做他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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