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我教子无方,对景珩疏于管教,行事过于孟浪了。你们还未成亲,还是不要频繁的见面为好。昭诚侯一脸严肃道。
哦~~~~~~~沈釉终于明白了昭诚侯的意思,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林景珩,转头对昭诚侯笑眯眯道:我不大懂这些规矩,都听您的!
于是林景珩就这样被昭诚侯拖上了马车。他真的好冤!
昭诚侯怒视他:冤?你们是不是住在一间房,你们有没有圆过房?
林景珩:有。
那你就不冤!
林景珩:QAQ
昭诚侯气愤的把林景珩赶回家,并且当即叫来管家叮嘱道:世子成亲之前出门都要派人跟着,白天也就罢了,日落之前必须回府,不得在外过夜!
管家有些莫名其妙,侯爷一向不太拘着世子,况且世子已经在衙门领了差事了,怎么忽然就等等,成亲?
老管家激动起来:世子要成亲了?日子定下了?
昭诚侯点了点头。这管家是从小跟着他的书童,如今也是府里能独当一面的老人了,很得信任,沈釉的身份也没瞒着他:这几日你便去和那哥儿讲一下婚仪礼仪,带两个嬷嬷教一教他,再教一教他如何执掌中馈。
老管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昭诚侯道:现在,先把夫人叫来正厅吧。
何一心原本也是要来见昭诚侯的。听说林景珩也一同回了府,更是拉着林景琝一起去正厅。林景琝老大的不愿意:爹叫您去,又没叫我他爹历来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他也真的很不想去旁观父母之间的尴尬局面!
你懂什么!何一心低声训斥道:俗话说见面三分情,你再怎么说也是他儿子,他看见你兴许会心软些呢。不能老让你大哥在侯爷跟前得了便宜!
林景琝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他爹都能抛下一大家子人去山上修道,你还指望他心软?
进了正厅林景琝就轻车熟路的往墙根一溜,倒是何一心堆了满脸的笑容上前:侯爷回来了,珩儿也回来了。她看着林景珩,心中猜测莫不是林景珩愿意拿出些银子来还债么?
昭诚侯没有给她更多想象的时间,开门见山道:今日是要和你说,珩儿要成亲了。你是家中主母,自然要知会你一声。
何一心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了。这意味着让林景珩联姻的想法彻底落空,她深吸一口气,抱着一丝侥幸问道:对方是?
是珩儿自己喜欢的那个哥儿。昭诚侯喝了一口茶:他出身一般,但也是个经商奇才,今日我去见了他,已把婚事定下了。他嫁过来的时候,会把户部的银子还上。
何一心整个人都惊呆了!惊喜来得太突然,反而让她难以置信,看看昭诚侯再看看林景珩,最后再回头看看自己的蠢儿子,确认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林景琝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嘴巴微张露出一脸呆样。
一向表示不会替她还钱的昭诚侯居然让林景珩未来的夫郎把户部的钱还了!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在袖子里狠狠掐了一把胳膊上的肉,确认不是在做梦,何一心顿时喜笑颜开:这是好事呀,哎呀景珩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亲了,再说了哪有弟弟赶在哥哥前头成亲的道理呵呵呵呵呵,景珩到底是当大哥的,是世子,就是有担当!以后这府里呀还是要靠你!何一心嘴上抹了蜜一般夸着林景珩,心里大大的送了一口气。
长久以来压在她心口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昭诚侯放下茶碗,看着她:是该靠景珩了。
何一心闻言一愣,还来不及细想,便听昭诚侯道:新妇眼看着就要进门了,你这些年也昭诚侯想到那些欠款就实在说不出辛苦二字,眉头紧皱把这话头略过了,反正在场的心里都有数:新妇进门后,这中馈就由他执掌吧。
何一心根本没想到昭诚侯会来这一出,她早已习惯了府中由她做主,从没想过那些东西昭诚侯会从她手里再要回去,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你的嫁妆你还自己收着,以后给景琝成亲也用的上。你只把府中的账册、契书,库房的钥匙拿来便是。至于现银昭诚侯是不指望了,债都欠了那么多,并不觉得还能有幸存的现银。
何一心脑子一片纷乱,好半天才找回一点思绪,磕磕巴巴道:这这新妇年轻,怕是管不好她话没说完,就见昭诚侯目光锐利如鹰般盯着她,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再管不好能有你管的不好?
何一心把话咽了下去,只得委委屈屈的答应了,心中却在打着小算盘:是是,多年的账册太乱了,我整理些时日,待新人进了门,我亲自教导他
不必了。昭诚侯冷冷的打断他:你这就把账册拿来,我让管家这几日就整理好,开始教导新妇。等进了门就能直接上手了。
何一心只觉得整个人被放在火上煎熬,一时间心中百般滋味,皆是苦楚难堪。见她站着不动,昭诚侯直接示意一旁的管家:去随夫人取账本来。
管家立刻上前一步:夫人请吧。
何一心死死的攥着帕子咬着下唇,无力的做着最后的抗争。眼见昭诚侯越发不耐,林景琝忽然从墙根蹿出来:我带管家去拿吧。
昭诚侯看了林景琝一眼,轻轻点头算是允许了。林景琝立刻带着管家出了前厅,何一心像是忽然惊醒一般大喊:不许去!就要追过去阻拦,却被几个丫鬟给拉了回来。
昭诚侯看着她气急败坏、状若泼妇的样子,也是叹了口气:我自问待你仁至义尽了,当年是你亲口答应愿意嫁我不想嫁穷举子,嫁过来什么样子你早就清楚。这些年我尽可能厚待你,但我也不能看着我们林氏的家产被你败光。
日后新人进门,你依然是长辈、是婆母,是昭诚侯夫人。吃穿不愁,每月分例五十两,是花不完的。只要何一心不再一个劲儿的补贴娘家兄弟。
若不是这次沈釉出手,半年期限一到就算把何一心送进大狱,他们昭诚侯府也照样得还钱。到时候就只有变卖祖产这一条路了,没能光耀门楣反而败光家业,他日到了地下昭诚侯简直无言面见列祖列宗。
言罢,昭诚侯便拂袖离开了,林景珩也跟了出去,徒留何一心一人委顿在地,大哭起来。几个丫鬟束手无策,也只得默默垂头在一旁陪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林景琝又回来把何一心扶了起来。何一心抓着林景琝的袖子就捶他:你是不是我儿子!你是不是我儿子!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你还带着人去抄你老娘的底了!
gu903();林景琝就默默的站着由她打,待她打累了,才低声道: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