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2)

他转头吩咐丫鬟:依依,把账本都装上,和我一同去。

林景珩连忙道:我也要去!

随你,不过去了老实坐着就行,别说话。沈釉有自己的考量。自己和何一心交锋,算得上是工作交接,公事公办,就是偶然有些意见不符也是因为公事。林景珩掺和在里头就不好了,何一心到底是继母,还是林景珩的姨母,林景珩这些年只是和她不亲近,从从未冒犯过,沈釉不想林景珩因为自己被泼了脏水。

至于他,他本来就是个乡下小哥儿,不懂礼数不是正常的吗?

林景珩十分乖巧的点头,心中却想着要是有什么不对,自己就直接去找父亲告状去!反正他要在旁边盯着,不能让何一心欺负了沈釉!

两人跟着那媳妇到了正院,林景珩根本不用依依,自己亲自帮沈釉提着账本。何一心抬眼看见他们二人并肩而来,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景珩也来了。真是新婚燕尔,一刻也离不开你夫郎啊。

言下之意她们婆媳谈话,你一个汉子往跟前凑什么?也真是好意思!

甚至林景珩认真的点了点头,就找椅子坐下,竟是认了!

沈釉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知夫人唤我来,是有何事呢?

何一心这才把目光从林景珩身上收回来,面上摆了一副严肃的婆母姿态:今日不少下人来我这里,说你竟把她们的差事给免了?何一心不悦地皱了皱眉:你刚掌管府里的事情,怕是还不熟悉。这些都是在府中积年累月干了十几年的老人,你这样说免就免,如何得的了人心?

她这一番话说得竟好似全为沈釉着想一般,怕沈釉不能服众。

谁料沈釉眉毛一挑:我并没有免任何人的差事,只是这府里很多项采买都没有必要,我直接将这些采买给蠲了,活计没有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人来当这个差我作为当家主君,调整府内事务是我的权利,如今不过是蠲了几项采买,竟然就有人敢到夫人面前告状,沈釉表情摆得比何一心还严肃:是哪些人敢在夫人面前乱嚼舌头胡乱挑拨,夫人把名字告诉我,我明儿就把她们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换榜我又轮空了(大哭

明明我最近这么勤奋的,嘤,难道编编在暗示我还不够吗?

☆、蠢妇

第一百一十六章蠢妇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何一心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个沈釉,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厚颜无赖?

现在说的是下人敢告状的问题吗?明明说的是你一味削减府中用度,随意豁免管事的差遣,引了众怒!

何一心非常不满:你莫要给我打岔。她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毕竟年轻,处理起事情来想得不够周全,就说你回娘家那几天,只给老管家留下那一点银钱,如何够府中花用?那几日我想喝口乌鸡汤,厨房都周转不开。咱们也是堂堂侯府,若是让人知道连晚乌鸡汤都喝不起,岂不让人笑话?

沈釉在心中腹诽,你们主仆张口闭口就是若让外人知道若传出去,你们自己不往外哔哔又有谁会知道啊?人家吃瓜群众闲的没事还会潜伏进咱们府里吗?

并且事实上,虽然沈釉放款卡得严了些,但削减谁也不至于削减到何一心头上,毕竟府里就这么五个正经主子。何一心自己掌权的时候,也未必每日山珍海味。只是这权柄一旦不在自己手中,那就看什么都觉得不顺心,想着法子作,一会儿要喝汤,一会儿又要换菜色。

沈釉留下的钱按照侯夫人的规格自然是够的,但多的确实没有。何一心又不提前打招呼,厨房把当日需要采买的东西都买好了,自然没有多的钱去给她现买乌鸡。自然就不如她自己掌家时方便了。

何一心本以为,自己这个做婆母的已经对饮食条件表达不满了,沈釉这个做儿媳的怎么不该惶恐一下?谁知谁知沈釉并不辩解,直说水平下降就对了:夫人担待些,之前我刚刚接手,还有些手忙脚乱。这几日已经在定章程了,定完怕是菜色还要略微清减。

何一心:???

沈釉慢条斯理道:我进门第二日侯爷把公中账册交予我,账面上只有三百七十一两银子,我回门的这几日便已花去了不少。我将侯府之前自己打理得铺子租了出去,每月可得租金四百五十两。哦,还有许多之前被夫人租出去的铺子,账册上记载,那些铺子的租金是当时一把交完了的,也就是说合约到期之前都没有进账了。沈釉命依依将账本摊开举到何一心的脸前。也就是说,到年底各个庄子的庄头来送收益之前,咱们这三四个月就要靠着这八百多两的银子过活了。八百两听着不少,可之前府中用度也有些太大手大脚了。若按着之前的章程,不到两个月便要花用一空,儿媳也是为了府中着想,才削减用度。毕竟儿媳没什么见识,也不知道哪里还能借来钱。

这是明着讽刺何一心之前生活奢靡花用无度,没钱了就去户部赊欠,才导致了府里如今的窘况。何一心被沈釉这一番话气的够呛,她可不管自己有理没理,忍不住骂道:连府中的用度都保障不了,我们侯府娶你一个乡下出身的小哥儿有什么用!

沈釉故作惊讶道:原来侯府娶我,不止是为了解一时之急,而是打定主意日后都要吃用我的嫁妆?我虽出身民间,却也是第一次见人把花用儿媳嫁妆这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侧过身看向林景珩,林景珩连忙摆手澄清:我绝无此意!又瞟了何一心一眼:想来父亲也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夫人若觉得我做得不妥帖,不如请父亲拿个主意吧。我这几日思来想去,也只想出了这个缩减用度的蠢法子,或许这法子真的很蠢,若我真无能担待府中职责,便让父亲将执掌中馈的权柄还给夫人也未尝不可。沈釉道。

何一心犹豫了一下,并不想去。她原本的计划是用婆母长辈的身份打压一番沈釉,等沈釉产生了惶恐之意,自己再吓唬沈釉一番,从沈釉手里夺回大权也容易些。可现在看来,这沈釉嚣张跋扈得很,一张小嘴叭叭的,见了昭诚侯自己未必说得过他!

何一心心里清楚自己是不太占理的,况且她更清楚若和林景珩起了冲突,昭诚侯会偏向谁。

但此刻也由不得她了。沈釉说什么也要把这事儿闹到侯爷面前,让昭诚侯做个决断。何一心不肯过去,林景珩便命人将昭诚侯请过来。

昭诚侯并不和何一心住在一起,即便在府里,也是一个人住在前院的书房中修身养性。此时被林景珩叫了过来,进门看着这一屋子人就头疼。要知道他这么多年避世清修,说实话哪里不能清修,非要跑山上。不就是不想和何一心相处吗?

沈釉像昭诚侯行了一礼:今日请父亲过来,实在是府中的中馈需要进行调整。这事儿关乎府内所有人,若是可以的话,儿媳想将二弟也一并请来。这府中的用度若有调整,日后怕景琝再有误会。不若一起来听个明白。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府中一共就这五个正经主子,叫来也不麻烦,昭诚侯便点了头,命人去传林景琝过来。

gu903();林景琝来的时候还有些害怕,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要被父亲训斥了呢,来了才知道,是他娘又和沈釉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