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可能有苦衷。
许多愤愤不平,有什么苦衷?再有苦衷也不能当缩头乌龟。
郑煜点头,嗯,我也觉得。
我没再说什么。
这样的确有点懦弱,但我知道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
晚上林佳俊叫我去他寝室讨论题目,回寝室的时候,夏河转头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看我干什么?
夏河说,你最近跟林佳俊走得很近。
这个月我升旗,林佳俊是护旗手,每次升旗仪式都跟在我身后,就认识了,他最近总找我一起学习。
我说,嗯。怎么了?
夏河:你没觉得他看你眼神不对?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林佳俊确实有时候喜欢盯着我看,我觉得那是不服输的目光,他可能跃跃欲试想抢回第一。虽然有些幼稚,但我能够理解这种心情。
于是我说,嗯,我知道啊。
夏河吃惊,你知道还跟他一起玩?
他管去图书馆学习叫玩?
我说,无所谓,我不在意。
夏河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段星言,你能不能长点心?
我好像听了个笑话,整天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人,居然劝我长心。
我坐下写卷子,夏河又开始打开课本装模作样地看。
看了五分钟,长叹一口气。
然后赌气般地把书合上了。
我说,又吃错药了?
段星言我问你,夏河转过头,逼视着我的双眼,是不是我学习不好,你就不喜欢我?
我:
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如果换个人说,我会以为他在向我表白。
不过话是从夏河嘴里说出来,显然不能用常规思路来揣测。
你以为你成绩好,我就会喜欢你?
夏河:你特别嫌弃我,我感觉得到。
我嫌弃他是因为他成绩差吗?不是因为他一些贱兮兮的行为吗?
不过看他情绪低落,我决定大发慈悲地安慰他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没有讨厌你,只是觉得你有时候不是那么成熟。
夏河不认同地看着我,我不成熟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很成熟,段星言,你就是再喝一百箱牛奶也未必能长我这么高。
我必须好好反省,为什么要犯贱安慰他呢,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过夏河情绪仿佛瞬间变好了,段星言,你不讨厌我,我很开心。
我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是个不擅长表达情绪的人,每次夏河这样真诚地看着我,说一些肉麻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会心跳加速。
我不喜欢这种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
可是夏河真的很容易满足,我只是不讨厌他,他就这么高兴。
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对他好点,至少少冲他摆出我的死鱼眼。
随手扯了张草稿纸,我在上面画了几笔丢给夏河。
他愣了一下,这是你给我画的头像吗?
我:嗯。
夏河:你画的是我吗?
我:
我画了一只狗。
如果他认为这是他的话,也不是不行。
夏河挠了挠后脑勺,段星言,我原来我在你心里
他是不是要谴责我了。
谴责我居然骂他是狗。
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然这么可爱。
我:
第17章
夏河把我画的狗头拍了照,加了滤镜,换了头像,甚至还发了朋友圈。
最后我看见他把那张边缘不平整的草稿纸展平,夹进了一本琴谱。
我都要膨胀了,没几笔的一只简笔画狗,至于喜欢成这样吗,这是不是说明我有成为大师的潜质。
凌晨四点半我准时起床,夏河的被子如同往常一样,安静地躺在地上。
我上前想捡起来,几乎每天给他捡被子,都快养成习惯了。
夏河突然嘟囔着说梦话。
他经常说梦话,一般都是含糊的,听不清在说什么那种,不过偶尔会夹杂一些清晰的短语。
夏河翻了个身,我看到他嘴巴一开一合。
段星言好可爱
我惊悚了。
我睡不着了。
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
后来我想通了,可能他说的是段星言你看这只狗好可爱、段星言你看历倩宁好可爱之类的,而不是在说我好可爱。
因为不管怎么看,我都觉得自己跟可爱这个词搭不上边。
郑煜同桌出国了。
许多喜气洋洋地,段哥,我想跟你坐一桌。
我不太想,我嫌他聒噪。
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毕竟是我粉丝,不想伤了他的心。
夏河把许多书包扔到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上,有你啥事?段星言当然得和我坐一起。
他怎么这么自作主张,我想和郑煜一桌不行吗?
许多:你们天天睡一起,就不能把男神的白天让给我吗?
什么叫睡一起,说的那么难听。
夏河:不行。段星言的白天和夜晚都属于我。
我觉得有必要去农贸市场买两个鸡笼,把他们都关进去。
不过我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跟许多相比,夏河稍显安静。
现在我同桌也变成夏河了。他人高马大的,我感觉身边满满当当,失去了独占一张课桌的自由自在。
第四节课下课铃还没响,夏河一条腿已经伸到过道上,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你先去食堂吧,我中午跟林佳俊一起吃。
夏河默默收回那条腿,干巴巴地说,哦,一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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