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们回吧。云正宜再一次说着,他实在不想继续待下去。
正待两人想走时,弥生前来拦住,他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暂且一步,小僧观这位施主上停,微微隆起而偏斜,示意亲不康宁。
你怎么知道?!当事人还未开口,伏俊友就一脸诧异。
小僧还知,两位两眉之间、山根之上乏黑,如此时下山,必定有血光之灾,不如暂且住下明日再走。
一旁的黎白看得,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他现在是真的搞不懂弥生到底有没有本事。
要说有吧,之前捉贼完全就是耍着他玩。
要说没有吧,可如今听着感觉真像那么回事。
云正宜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并未留下来,一来谁也确定不了和尚说得是真是假,再来各自府上都闹着,不得不返回。
于是,云正宜还是掏出了一两银子放在解签摊上,便离开了。
等人刚走,泽二抱着双全佩服道:黎白你没被打,算是你命大,真真佩服。
黎白噘嘴,我说得也没错呀。
不止狡辩,还倔强,他得命肯定不错,我绝对不会算错的!
就算错了也没事,大不了走大骗子的后门,直接封这人一个官,不就变成好命啦?
这般想着,大骗子的粗大腿他得抱紧一些。
弥生双手合十,黎施主所言不假,此人命上好。
泽二假笑一声,这就是一窝骗子吧。
这时,又走来两母子,比起先前的锦衣着身,这两位看着就极为的贫瘠,身上穿得粗布衣裳都打了许多的补丁。
稍微年长的少年拿出签条,大师,我们不识字,能否替我们解签?
妇人忍痛,从兜里掏出两文钱,麻烦大师了。
哪知,弥生并未接过签条,而是道:阿弥陀佛,小僧观两位两眉之间、山根之上乏黑,如此时下山,必定有血光之灾,不如暂且住下明日再走。
两母子吓得一跳,都显得十分无措。
而黎白拉了拉泽二的袖子,小声的道:这话我怎么听得这般耳熟?
泽二用更小的声音回应,不就是才说过么。
就是在两个公子前面说过的话,几乎一字不差。
黎白一怔,随即又小声的道:住在寺庙要花银子么?
应该要得吧?
黎白恍然大悟,所以什么血光之灾就是为了让香客来住下来?好赚一笔过夜费?
先抽签赚一份、再解签赚一份,最后还能搞个住宿费。
牛啊!
这哪里是得道高僧,明明就是个奸商。
第56章
黎白对弥生是真的佩服,心中打算着就算今后不待在寺庙,那也得多留下几日,好好跟弥生学学怎么当个奸商。
只不过,今日的弥生注定赚不到银子,前面两个公子哥是府中有事不得不离开,后面的两母子是舍不得银钱家中又有小,也没留下。
泽二对此也是佩服不已,不为其他,就为了这和尚的脸皮。
到了晚膳又是一顿味美的素斋,白天想着要不要逃离骗子窝的两人又因为美食打算继续留下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好吃还不用花钱。
吃了过后,便各自回到各自的厢房,黎白睡得比较早,吃饱就睡虽然容易养膘,可特别的舒服呀。
早早的躺在床榻上,再做一个美美得美梦,别提有多美。
只不过这个夜里,黎白睡得有些不是那么的踏实,梦里一直有菩萨追着他要拔毛,连着吓醒了两次。
最后实在害怕,根本不敢一个人睡觉。
忍着睡意睁开眼睛,黎白想了想起身下床,朝着旁边的厢房走去。
刚迈出房门,外面阴森森的特别恐怖,黎白打了个哆嗦,缩着脑袋朝旁边走去。
旁边住着的是泽二,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应该不会那么吓人了。
哪里知道,刚刚推开房门,床上的泽二就惊呼: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黎白一跳,你吓我做甚!
泽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是你先吓我好吗。
本来就觉得外面有古怪的声音,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门被推开,还有个黑影偷偷摸摸的进来,他没被吓死都算好的了。
泽二瞪着他,你跑我这里来做甚。
黎白委屈巴巴,我怕。
泽二背脊挺直,低声:你也听到了?
黎白没懂,听到什么?我做噩梦了,梦到菩萨要拔我的毛,好恐怖呀,你陪我一起睡吧。
泽二抽搐嘴角,你不是武功高强么?
黎白撇嘴,武功高强就不能做噩梦么?
泽二抿嘴一笑:武功高强是能做噩梦,可武功高强难道不该更听清外面古怪的声音么?
声音?黎白疑惑,侧头细细一听。
这一听还真听到些古怪,窸窸窣窣的,像是什么刮在重物上,显得特别的诡异。
泽二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黎白想都不想就朝床榻跑,跨过泽二直接躲在床内,还将被褥盖在头上,闷在被褥里道:不要!我害怕!
泽二又想翻个白眼,然而外面又是咔嚓一响,他听着也觉得害怕,跟着躲在被褥里。
算了算了,有人抢被褥就抢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来得安心。
然而泽二高兴的太早了,外面一直有声音惊得他睡不着不说,身边还有个一直挤着他还跟他抢被褥的人。
侧头一看,黎白睡得特别的香甜,泽二咬牙,真想将这人踹醒了。
不想转头想想,踹醒了也打不过,还是忍着吧。
就这样一忍忍到了天明,忍到一声尖锐的惊呼声将他们唤醒。
黎白揉了揉眼睛,还带着睡意:这是谁呀。
泽二眼下黑沉,明显就是没睡好,怕是出了事。
起身穿好衣裳,又弯身将想要继续赖床的人拉了起来,一同收拾好后便朝外面走去。
千夏寺虽然大,但寺内的和尚并不多,他们走到前屋才找到个匆匆经过的小和尚,拦下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
小和尚急得额头冒汗,他道:有贼人刮了菩萨的金子。
泽二怎么想都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黎白瞬间清醒,他惊呼着,到底是谁这么勇猛,干了他想干又不敢干的事,全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