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诺儿点头,再点头,然后说:
阿爹,阿父饿了。
李文斌想起来,再顾不上生气,抬脚走在前头说:快些回去,饭菜该凉了。
他没看见,贺林轩在他身后给儿子竖起大拇指。而诺儿,抱着他的脖子,抿着小嘴笑得十分矜持。
第二天傍晚,今冬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猫冬的时候,到了。
贺林轩带着夫郎孩子住进一楼的主卧,到了夜里果然暖和极了。
李文斌十分新奇,拉着贺林轩里外地看,连连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贺林轩对他知无不言,把怎么在青石地板下砌烟道、导热取暖,都传授给他。
夫郎没听明白的地方,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讲解,又拿烧到一半的柴火在厨房地板上画图,好让他能更直观地理解。
李文斌听懂了一大半,而后感慨说:那要费很多柴火呢,难怪你这两个月闲下来总在劈柴。
贺林轩笑着说:满大山的柴火就在咱家后院,管够。
李文斌听得一乐。
要睡觉的时候,在温暖的地板上踩了好几回、被催着睡觉的诺儿没看到小床,看向他阿父,才知道自己要和阿爹阿父睡在一起!
诺儿高兴坏了,生怕他们反悔,抱着小枕头就往大床最中间的位置钻进去。
然后,拍拍自己左边,再拍拍右边,催他们快上床来。
贺林轩看着就笑,这小鬼头,别是最近左拥右抱习惯了啊。
李文斌噗嗤一声,而后拿手肘顶他,你想当二黑小黑自己去,可别拉上我。
不过等诺儿睡着,就被抱进了暖烘烘的小被褥里。
奶爸贺转身就抱住自己的小夫郎,和他咬耳朵,其实有我在,勉之根本不需要暖房,只是我抱着你,就暖不了诺儿啦。
他巴不得当李文斌一整个冬天的暖炉呢,怎奈家里还有个同样怕冷的小娃娃。
总不能让他和老黑三口子抱团吧?
李文斌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我早就想问了,你到底是和谁学的这些话?
贺林轩嘿笑出声。
这是天赋。不过勉之放心,我可从没对别人说过,攒了几辈子,就等着遇见你呢。
李文斌抿嘴,忍住了笑,又哄我吧。
我说真的。贺林轩抱紧他,勉之,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老天爷
感谢老天。
送他来到这里。
将眼前的人,送到他的面前。
贺林轩轻轻吻他,不多会儿,就滚到了一起。
暖屋角落里的老黑在李文斌叫出第一声的时候,就警惕地支愣起来。
听了一会儿,它默默地趴了回去,用爪子挠了挠地。
冬天还能发情的两脚兽,真可怕。
第39章
山水镇,牙行。
素有金牙齿之称的何金生、何银生兄弟正在内屋煮酒烤火,火辣的一口烈酒喝下去,两人吐着气,还直把手往火炉子再凑近些。
何金生搓着手,不知第几次感慨:这一年年的,真是越来越冷了。
今冬连续下了三场大雪,饶是山水镇富庶,猫冬的习俗已经渐渐淡化,也没人愿意出门。
何银生又喝了一口酒,点头没搭腔。
这大冷的天,要不是有一口烧刀子,他们无往不利的金牙齿也得打哆嗦。
喝过酒后,他才站起来和兄长说:我去后院看看,夜里你再去走走。今年又留下这么多人,本来就卖不了好价钱,再冻死几个,这买卖全砸手里了。
何金生不乐意,昨夜就是我去看的,你还敢偷懒?
何银生嘿笑,夫郎快到时候了。阿兄担待着些,等阿嫂那两日,弟弟我也给你行方便啊。
何金生啐他,去去去,这话也拿来随口说,担心你家那悍虎撕了你的皮。
何银生脸一苦,交代他:阿兄你可别害我啊。
何金生哈哈笑道:夫郎还得是你嫂子那样温柔可人的,也就你,年轻那会儿喜欢什么不好,偏爱那等辣炮。得,现在可太够劲了,全呛自己喉咙里,还不敢吐出来!
何银生瞪眼,正要同他理论,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两人停下说话声,凝声听了一会儿才敢确认真的是有人上门。
不会又是卖身过来,借咱们这里熬冬的吧?哎,可别是带病的。
何银生说着,搓着手往外走。
这个时候来他们牙行的,几乎都是来卖身的苦命人。虽然在他们这里吃的住的也不好,但冻死饿死的却不多,只要不生病,都能熬过漫漫冬日。
打开门,却是两个衣着整齐,布料上乘的客人。
何银生愣了下,赶忙收起脸上的惊讶,笑道:两位贵客,快请进来烤烤火,今日可冷得紧呢。
来人道了声谢,相携入内。
见其中一人跛着脚,何银生眼神一闪,想起来的是谁了。
何金生听见阿弟殷勤的笑声,走出来一看,也忙笑着迎客进屋。
何银生:二位可要喝酒?还是,我给您备些热茶来?
来人正是李文武和张河夫夫。
此时,李文武说道:劳烦给我夫郎备碗热茶。这鬼天气,若不是怕人在你们这里冻出病根,让东家嫌弃,真不愿意出门。
牙行,做的就是人口、房屋中介的买卖。
听他来意,负责奴隶交易的何金生便接过话,给李文武倒了一碗酒,笑着问:敢问二位是哪家的管事?恕某眼拙,一时竟没认出来。
他们这儿是官营之所。
因为何州牧为人清正,管牙行的两兄弟又是何家的家生子,不敢胡乱买卖给自家老爷拖后腿。因此经手的奴隶比外面的私奴要妥当得多,价格也略低些。
只是里头大多是官家罪奴,小有资产的商户或小官都不敢沾惹。
来这里买卖奴隶的,除了那些暗娼之地,都是对家奴要求颇高的大户之家。
不是他夸口,全东肃州够底气来他们牙行买卖人口的人家他都认得,甚至如数家珍。
可眼前这两位,却眼生得很。
没等李文武说话,何银生便道:您是买了中街口大院的李家郎君吧?那处宅府经了我的手,有幸与二位有过一面之缘的。
他这么一说,何金生就想起来了。
中街口的五进大院,要价倒是不高,只是原住在那里的人犯了大忌讳,是何州牧亲自处置的。
这两年风头还没完全过去,知晓内情的都没敢入手。
这李家是实实在在的外来户,他阿弟当时留了一嘴,没提那等要害事,只说主人家求救命钱急着脱手才定了低价。
可现在听着,这李家背后却还有东家。
也不知是什么人
兄弟俩相视一眼,都打起精神来。
李文武在酒楼混迹三年,身架早已放下来,虽然还没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但嘴上也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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