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分开两三个时辰呢,想来想去的,不害臊啊?
那是想了还是没想?我可想你呢,做完手头的事,就赶紧回家来给你们做饭。
贺林轩说着,倾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当着孩子的面,就爱胡说。
李文斌脸有些热,见诺儿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咳了一声转开话题道:听说今日有人在四方来贺打架,没出什么事吧?
贺林轩牵他在歇脚榻上坐下,把儿子抱在腿上,揽着夫郎的腰,笑说:没事。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精力太旺盛,活动活动筋骨没什么的。
李文斌一听,俯身捏捏儿子的小脸蛋,嘱咐道:别听你阿父瞎说,打架非君子所为。
诺儿看看阿爹,又仰头看阿父,贺林轩见他真的记在心里了,忙道:我也是这么教育他们的。
他把对付高七郎和赵五郎的那套说辞学给他们听,李文斌一脸赞色,道:林轩说的很对。不过,你什么时候这般好为人师了?
他了解贺林轩,虽然口舌厉害,装了一肚子的道理,但等闲不会花力气和外人说理,更不说这样费心费力地管教人了。
贺林轩哈哈笑道:你还当真了。
我就是哄哄他们,以后闹矛盾骂不服,就写到他服气,打架可就免了。弄坏桌椅不要紧,要是撕了衣裳,扯了头发,丢了面子,再无颜光顾,我岂不是亏大了?
李文斌:
他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无语片刻,还是忍不住瞪他道:那些少年性子冲动些,其他人哪会做这等有辱斯文的事?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贺林轩挑眉道:反正我夫郎不在那艘船上,旁的斯文人我管他作甚。
李文斌笑出声来,那你倒是说说,我在哪艘船上?
当然是上了鄙人的贼船。说着,他捂住诺儿的眼睛,朝夫郎嘴上亲了一口,含笑道:这辈子,都下不来喽。
去你的。
李文斌俏脸绯红,桃花眼弯出似水温柔的弧度。
阿父。
诺儿拍开贺林轩的手,大人样地叹了口气,说:阿父,你昨夜才和我说掩耳盗铃,愚不可及。现在你就掩眼盗阿爹,不好,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一脸的不赞同。
李文斌哭笑不得,贺林轩捏捏他的小鼻子,说他:臭小子,都会教训阿父了。
他笑着把诺儿抱起来放到地上,拍拍他的小屁股说:行了小夫子,去看看你阿伯他们回来没有,我和阿爹说会儿悄悄话。
诺儿朝他们吐了吐舌头,痛快地走了。
李文斌被搂了满怀,直想叹气,说他:你往后可收敛点,诺儿还这么小,学你油嘴滑舌的,往后得祸害多少哥儿?
学我才好呢。贺林轩同他耳鬓厮磨,微微压低声音说:眼光出众,从一而终。勉之,你喜欢吗?
李文斌耳尖发烫,说不出他那样的情话,只是主动仰头亲了亲贺林轩,用行动告诉对方,他很欢喜。
贺林轩低头和他接吻,极尽缠绵。
自从四方来贺开业,近一月来,他总是忙碌,亲热的时间不多,每到这个时候便显得贪心不足。
缠着丁香软舌换了好些花样,直到李文斌喘不过气了,才松开。
贺林轩把嘴唇湿红,急促喘息的夫郎抱起来,亲了一口他的花菱,抵着额头望进他沾了轻雾的眼眸,哑声道:心肝儿,再两日你的情潮就到了。明日我和阿兄说一声,我们回家住几天,你说好么?
李文斌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点头刚要答应,又想起一件事来。
明天怕是不行
嗯?
贺林轩询问地看着他。
李文斌眨了眨眼睛,藏住了眼中的懊恼,道:今日何府递了帖子,说明日来赴约,要一起去踏青赏花的。
贺林轩顿了一下,咬了咬他的嘴唇,低声说了一句:还真是会挑时候。
听他不满,李文斌失笑出声。
而此时,何府上,正迎来一位特别的客人。
何谚看拜帖的时候正用杯盖拂茶沫,待看清上面的落款,直接失手打翻了茶盏。
夫君!
一旁准备明日出门踏青之物的蓝氏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过来,可烫着了?
没事,我没事。
何谚握住他的手,冷静了一会儿,才附耳低声道:锦辰,你泡一壶桃花茶,备几样好克化的点心,送书房来。你自己来,不必惊动府里其他人,知道吗?
蓝氏一看便知递拜帖的人不简单,见何谚着急出去迎客,并不多问,只点头道:我省得。
何谚匆匆赶去侧门,亲自到马车旁将人请了出来。
见老人满头灰白,面容苍老许多,唯有眼角笑纹深深,可见还是从前老顽童一般爱热闹的脾气,不由百感交集。
师父
千言万语哽在心头,何谚小心将老人扶下来,低声道:委屈您走小门,弟子实在该死。
多年未见,老人自然也有许多话想和他说,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拍拍他的手,示意道:寻个清净地,我们师徒二人慢慢说话。
何谚会意,小心扶着老人进了自己住的东院内书房。
扶老者落座后,何谚便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弟子远丰,见过师父。
老人姓秦,正是何谚在翰林院从官三年的上峰,很是欣赏他当年的意气风发,收作关门弟子。
数遍金陵,何传胪的正经师父只得他与李老太傅二人了。
秦老俯身虚扶他的手臂,让他起身,仔细看了他一阵,叹息道:一晃眼十五年了,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着和你见上一面。
何谚眼睛一热,是弟子不孝。
他说着又要跪下,秦老拦着,我们师徒二人不必搞这些虚礼。
何谚点头,关切地询问他的身体可好。
说话间,蓝氏在门外请示,何谚忙去给他开门,笑着为二人引荐:师父,这便是我的夫郎,姓蓝。
又同蓝氏介绍了秦老,道:你还未拜会过,快给师父奉杯茶。
蓝氏见他眼圈发红已是惊讶,待听闻老者的身份更是吃了一惊,连忙奉茶,也行了一个大礼。
秦老喝过,让何谚扶他起来,笑道:今日来得匆忙,见面礼倒是备着,却叫我忘在行囊里了,回头再给你送去。
他一派亲和,大大地舒缓了蓝氏心里的紧张,莞尔道:多谢师父。
他并不打扰二人叙旧,细心问过老人有无忌口,便下去准备晚膳了。
待他一走,秦老便打趣何谚道:这便是你心尖上那小哥儿?倒是温润体贴,怪不得你当年死活不肯迁就我家那坏脾气的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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