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王氏正得意,却又有行船靠岸。
一个浑身酒气的白发书生下船过来,看到他们便是眼前一亮。
让哥儿久等了,实在是某的罪过。快快,我们这就寻个清净地方嘿嘿。
老书生说着就拉住张秋的手,要拉他走。
张秋吓呆了。
被那老树皮一样的手抓住,他才尖叫出声:大胆!放开我!你是什么人,竟敢轻薄于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来人啊!还不拖开他,给我乱棍打死!
王氏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也大叫一声,带着两个小厮将老色鬼推开。
老书生怒道:分明是你们约我来此地,怎还反悔了?
老货,你还敢胡说!信不信我告你非礼!
王氏怒骂。
可那老书生非但不怕,反而嘿了一声,笑道:你去告啊,全东肃谁人不知我画菱老僧的名讳?我毕生以哥儿作画,都是对方自愿相邀,从未逼迫过一人。
他说着,醉醺醺地看着张秋。
小哥儿长得真美,花菱定也比旁人美上几分。我瞧着,你的花菱应是生在腰后啧啧,桃花雨下佳人卧,花菱初绽比花娇,妙啊!
混账!你闭嘴,闭嘴!!
张秋怒不可遏,又让人打死这个老不羞,可这次连王氏都不敢动手了。
比起这位画菱老僧,他成名可太晚了。
这老头一生只为哥儿作画,每每有画作,还必定要画出哥儿的花菱。而他画得太好了,能留住哥儿最美的年华,所以总有人私下请他为自己作画。
这老头虽然时常醉醺醺的,但对哥儿却从未有下流之举,口风又紧,私下绝不会谈论他画过哪家哥儿。
所以名声虽不好听,可也不算坏。
也正是因此,王氏若真敢和他对簿公堂,为人不耻的只会是他自己。
你认错人了,我们没请过你!
王氏赶忙说道。
老头左右一看,不满道:此处只有你们四个哥儿,不是这位小哥儿,莫非是你?
他不大满意地看了王氏一眼,摇了摇头,完全没了作画的兴致。
王氏气得满脸通红,那老头却说:也罢,你既付我银子,我自然要将你画下来。
他说着,就歪歪扭扭地朝王氏走了过去。
王氏吓得往后躲,尖叫道:拦住他,快拦住他!
他和张秋今日一人带了一名小厮,却都不敢和男人动手,自是拦不住人。
眼看老色鬼越靠越近,王氏惊慌之下,踩了自己的袍角,一下子滚进水里。
张秋和两个小厮吓得尖叫,朝王山等人吼道:还不救人!
王山恭敬道:小人皆是罪奴,若轻薄了夫郎,到了公堂上便是斩立决的死罪。还请哥儿莫要为难我们。
王氏在浅水中惊恐莫名,竟忘了起身上岸,一味呼叫。
但无人来救他便罢,最可恨的却是那老头咦了一声,睁开朦胧醉眼,哈哈笑道:哥儿年岁虽老,但这身段犹如陈酿哉,却是越老越有滋味。不如我就做一副风韵犹存戏水图,你看如何?
王氏几乎气晕过去。
好不容易被小厮拉扯上岸,四人仓皇上船,逃也似的走了。
现在说起来,王氏还恼恨不已,势必要让何谚将那老色鬼发落了才罢。
张秋也哭道:表哥,你为何如此待我?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呜呜呜
何张氏拍着他的后背,瞪着何谚道:如此无中生有,侮辱哥儿清白的事你竟也能做的出来。读圣贤书,就教会你做这样不堪的事不成?
何谚却是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别个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那位东肃第一画年初就被秘密带去了京城,为皇帝的三千佳丽作画了很显然,这位画菱老僧是贺林轩安排人假扮的。
这一招真是够损的。
可是一针见血,不失为一条妙计啊!
按下心中叹服,何谚绷着冷脸道:阿爹所说之事,与我无关,儿子问心无愧。不过既然阿爹问我的罪过,我却也有话要问一问你。
阿爹,你可知道我今日在桃花山是在宴客?
你可知道那位客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又是否知道,你今日所做之事,会害我到怎样的地步?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为孩儿考虑过半分?
他伤心质问,心寒和酸楚,并没有一分作伪。
张氏脸色一变,随即梗着脖子道:秋哥儿不过是见桃花山上的桃花开的好看,想去采摘几枝把玩,如何就是害你了?
听到这里,何老爷忍无可忍地砸了茶盏。
蠢货!愚不可及,当真是愚不可及!
第66章
何老爷年长张氏二十岁,当年迎娶虽有不情愿,但毕竟老夫少妻,对他多有容忍。
可时至今日,张氏竟是变本加厉,连这样的蠢事都干出来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张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多蠢!有多不该!
再这样下去,何家百年清誉迟早要坏在他的不知轻重上。
思及此,何老爷再难哑忍。
你素日心胸狭窄,拈酸吃醋,苛待小辈便就罢了。今时今日,你竟如此鼠目寸光,败坏我儿名声!你如此作为,何堪为夫,何堪为父?!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关在房里闭门思过!一日想不清错在哪里,一日不许放他出来!更不许他见外人!
说着,何老爷冷冷地扫了眼张家的两个哥儿。
老爷
张氏吓呆住了,待下人来抓他,才惊呼出声:老爷,你这是为何?你为何这样待我啊?
张王氏和张秋也忘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不明白为什么何老爷要朝他们发火。
他们才是受害人,不是么。
且慢。
何谚忽然出声阻拦。
张氏一喜,正要让儿子为自己求情,却见他双腿一屈,重重地跪在地上,磕头道:父亲,儿子有一事,想请父亲为儿子做主。
何谚道:孩儿不孝,未能为何家延续香火,不堪为人子
胡说什么,你快起来!
何老爷也不料他会如此,连忙过去扶他。
何谚却不愿起身,忍泪道:子嗣天定,强求不得。可阿爹定要让我为何家续香火,儿子也不忍他失望。
在此,孩儿恳请阿父开宗祠,召宗族,为儿主持过继一事。
蓝家的十一郎君年方六岁,他双亲早逝,却天资过人,又与我极为投缘。孩儿有意将他过继膝下,日后,阿爹再不必为我膝下无人承欢而忧心了。
什么,你要过继蓝家十一郎?!
何老爷还没说话,错愕至极的张氏就大叫出声:不行,不行!我绝不允许!
何谚看向他,道:阿爹,我知道,我怎么做都不能让你满意,儿子如今也已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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