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邮件提醒跳出来。
[不必客气。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没有觉得浪费时间。
如果不是你,我都忘了自己还会做这些。
至于见面,我认为不必要,现在这样就很好。]
阮可夏肩膀微微下垂,手指拔着键帽。
被学长拒绝见面了,失落。
不过没关系,以后更熟悉一些,一定会有机会见面的。
傅寒川难得回家早,到地下室锻炼,阮可夏正在跑步机上跑步。
阮可夏见傅寒川进来,气喘吁吁地打招呼,回来了。
即使年轻,怀孕八个月再加上手术,身体素质还是大不如前。
他才运动半小时就出了一身汗。
汗水顺着潮红的脸颊流向脖颈,顺着锁骨流进衣服里。
阮可夏掀起T恤下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傅寒川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李阿姨后天回老家。
阮可夏愣了一下,那岂不是要他们两个自己照顾元宝?
傅寒川说,白天我会请人帮你,晚上我来照顾。
阮可夏说,好。
他继续跑步,傅寒川到一边举铁。
阮可夏试着举过,一下都举不起来,傅寒川轻轻松松,跟玩似的。
他很嫉妒。
明天他也要开始练起来。
阮可夏嫉妒得看不下去了,气得不跑了,刚要走出去,傅寒川叫住他。
唱什么歌定好了吗?
阮可夏点头,不明白傅寒川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傅寒川说,需要我帮忙看看吗?
那首歌难度不小,因为是慢歌,所以更考验唱功,需要很细腻的技巧,他有些担心阮可夏能不能处理好。
阮可夏拒绝,谢谢,不用了。
给傅寒川唱歌?多难为情啊,再说他又不懂。
傅寒川没再说什么。
他忍不住想,如果阮可夏知道Timber就是他,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很有趣。
但他不想告诉他。
如果阮可夏知道Timber是他,恐怕不会再发邮件问问题了。
傅寒川不想终止这种联系,阮可夏很有天分,他很期待和他的交流。
在帮助阮可夏的同时,他也回忆起对音乐的热情。
这种热情他以为早就丧失了,原来并没有。
只不过,有点想听阮可夏当面叫学长。
李阿姨对两个新手爸爸完全放心不下,但没办法,家里有事不得不离开。
白天傅寒川会找人帮阮可夏照顾元宝,到了晚上,阮可夏知道,除了李阿姨,傅寒川不会愿意让保姆在他家里住。
李阿姨走之前,把一些该注意的事向两个人交代好,教他们怎么样泡奶粉,怎么给孩子换尿不湿。
傅寒川先上手学习。
李阿姨说,你看他哭了。要么是饿了,要么是拉了尿了,不舒服。元宝很乖,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地闹。
傅寒川解开尿不湿。
阮可夏在一边看着,觉得很好玩,李阿姨,他的那个怎么有点翘起来了?
李阿姨看了一眼,连忙说,小川你快躲开
话音刚落,一道黄色透明的弧线在空中划过,准确落在傅寒川胸口。
元宝尿了。
阮可夏:哈哈哈哈哈哈
傅寒川:
元宝啃着手指蹬着腿,天真无辜地咯咯笑。
李阿姨离开的第一天晚上。
元宝的小床放在傅寒川房间里。
阮可夏搬到了隔壁房间,怕傅寒川夜里一个人忙不过来,还能搭把手。
睡到半夜,阮可夏听到一阵响亮的哭声。
他没理,接着睡,太困了,让傅寒川一个人去弄吧。
然而哭声很久都止不住。
傅寒川到底行不行啊?阮可夏忍无可忍,从床上跳起来。
傅寒川正面无表情地抱着元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元宝趴在他怀里大声嚎。
阮可夏睡眼惺忪,换尿不湿了吗?
傅寒川:换了。
阮可夏:喂过吗?
傅寒川:喂了。
阮可夏揉着眼睛,那他怎么了?是不是你抱的姿势不舒服?
不知道。傅寒川说,你抱?
好。阮可夏上前接过来。
元宝顿时不哭了。
傅寒川:对他有意见?
阮可夏抱着元宝在地上溜达几圈,把他放回小床里。
一放下,哭声立刻响起。
阮可夏又困又无奈,只好再抱起来。
傅寒川拿着拨浪鼓,面无表情地摇。
一个抱着晃一个哄,总算哄睡着了。
阮可夏松了口气,把元宝轻手轻脚放回小床,小声对傅寒川说,我回去睡了。
傅寒川说好。
阮可夏刚走到门口。
身后哭声响起。
两个人面面相觑。
于是又一个抱一个哄,哄睡了放下,阮可夏回房。
身后哭声再度响起。
反反复复好几次。
阮可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干脆躺在床上,给元宝唱摇篮曲。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给唱睡着了。
第二天阮可夏睁开眼,和傅寒川眼神对上,才发现自己在傅寒川床上睡了一夜。
有点不好意思。
傅寒川先起床,给元宝泡奶粉。
阮可夏躺了一会儿才起。
你昨晚怎么没关灯?
傅寒川说,忘了。
阮可夏觉得他不像记性不好的人,已经发现他好几次夜里不关灯了,他该不会是怕黑吧。
第二天晚上,元宝还是一样折腾人。
阮可夏太想念李阿姨了,傅承泽怎么这么能作,说好的不作不闹呢?
第三天,阮可夏干脆抱着枕头直接睡在傅寒川床上了,傅寒川没说什么。
可是那天晚上,元宝却没哭,只中间喂了一次就一觉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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