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乌罗有些茫然地看向华,跟这个部落相处了几天下来,虽然乌罗接触的人并不多,但是他大概有意识到首领不太主动去接触不需要的新鲜事物,不过她并不会威胁带来新鲜事物的人;孩子们的动手跟学习能力很强,可是并不会主动去要求学习;只有华,华的思维最为活跃,他会主动去接触完全崭新的东西,包括学习语言、研究罐子的用处

一直以来,乌罗都认为自己能跟华交流,可是今天华的举动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华?乌罗又在原地喊了他几次,可是华一动不动地坐着,甚至很快就躺了下去,看样子准备睡觉了。另一个聋子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食物,他美滋滋地将手上的油腥都舔了一遍后,挤着华开始看火,他们两个人是首领定下的看火人,偶尔还做些武器。

一个成年男人,哪怕残疾了不能做重活,每天只呆在火堆边烧烧木头,一天要吃的食物也不止一碗汤这么少。

乌罗有点担心华是生病了,这个原始人算是他在这个部落里唯一的朋友。

不过乌罗没办法把精力太过分给华,因为首领很快就走了过来,她手上还沾着没抹彻底的脑浆跟鲜血,走过来将华的那个碗端起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要不是住在山洞里,乌罗简直要以为他跟首领是在酒馆里喝酒了,就差再摆盘花生米。

首领递出碗来,示意乌罗再舀一碗,她好奇地打量着乌罗的工具,似乎很有兴趣。

乌罗略有些不快,不过什么都没说,对这位愿意收留他还分享食物的首领,他多多少少心底还是抱着些敬重与谢意的,他只是不喜欢这样的态度。

首领才不管乌罗喜不喜欢,她看着罐子冒出袅袅的白气,又看见火堆上冒出的黑烟,不由得沉思起来,试图伸手去捞捕,可除了湿润的水汽之外,什么都没抓住。倒是有意外之喜,首领手指上的猪脑跟猪血掉进了罐子里,给这道汤平添了新的风味。

一锅崭新的猪脑混血蛋花蘑菇猪肝汤出炉。

乌罗深深叹了口气,决定还没进罐子的鹿肉重新串起再烤一烤算了,毕竟现在这锅汤的食材多得有点没有必要了。

首领没有再喝那碗汤,她打开喉咙发出了几截怪异的声音,如同口哨般,几个孕妇顿时围聚了过来,她们怯生生又满怀喜悦地围在这个新生的小火堆边上,将乌罗与他的工具圈了个严严实实,每一双明亮的眼睛都仿佛长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令人觉得轻飘飘又有几分毛骨悚然。

碗被一一传下去,每个人只喝了一小口,很快碗里就没有热水了,最后拿到碗的那个孕妇几乎要哭出声来了,她没有说话,只是伤心地垂着脸,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

你还会主动加盐。乌罗被这场景惊得有些心里发虚,忙说句笑话缓解气氛,他又舀了一勺汤进碗里,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失策,他只是想烧个热水喝,想过最糟糕的下场无非是罐子被首领拿走公用,如果碗同样被拿走了,大不了再烧就是了,说不准这些罐子还能提升他的地位。

可从没想过会遇到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情况。

这一碗汤明显多了,乌罗本来有些担心其他孕妇会不高兴,哪知道她们并没有任何反应,而那个哭起来的女人也只是喝了一点,又将碗递给了乌罗。

见乌罗摇头拒绝后,她才把碗递给了首领。

乌。流泪的女人握住乌罗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然后屈下身,用额头触碰着乌罗的手背,恭敬地呼唤他的名字,美丽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着善意。

野兽的血会令人勇敢,新生的孩子则会给予人好运。

接下来孕妇们一个个握着乌罗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又用额头去触碰他的手背,宛如敬奉神明。

孕妇的肚子是部落的珍宝,那里蕴藏着崭新的生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育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此她们愿意让乌罗触碰自己的肚子,除了感激之外,同时意味着信任与祝福。

乌罗不明白这样的仪式意味着什么,他只是莫名感觉到了一种近乎肃穆的气氛,因此不知所措地任由她们动作着,感觉到那些未出生的孩子在肚皮下动弹着,不由对新生命流露出了敬畏。

而首领则将野猪的獠牙递给了乌罗,她的脸被火光照得格外严肃。

乌。她轻声道,火、碗。

首领不太利索地吐着碗字,可能是华刚刚喝水的时候才教给她的,然后抓住乌罗的手站起来自己的干草床边走。

作者有话要说我忘记这个仪式是哪里看到的了,印象里的确是一个部落的习俗,好像是对出去狩猎的战士做的。

e记性太差,可能有所改动,毕竟时间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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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起初乌罗还惊恐地以为首领是对自己有某些不能过审的念头。

虽说首领长得的确不错,但是乌罗还没有准备好跟别人发展一段长期关系,更没有准备好随便跟人家发生关系。

正当乌罗绞尽脑汁试图和善地拒绝对方的美意时,首领极干脆利落地松开了手,她带着乌罗走到了干草床后就停下来了,跪在地上摸索。乌罗这才发现干草后方还有处凹陷,不太大,因为火光太暗的缘故,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大概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平躺着的空间。

首领拖出了好几块较为平坦的石板。

乌罗第一反应是这样的石板非常适合烤肉,第二反应才是那石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大概花了几分钟,首领才将所有的石板都拖了出来,她眨着眼睛看向乌罗,将一块石头递给了他。乌罗拖动石板时征询了首领的意见,对方点点头,默默地帮助他将石板一道移动到了火光下上面刻着许多图画,没有字。

所有人都暂时停下了手里的活,他们迷惑不解地看向首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毕竟与他们无关,因此又再低头继续工作了。

他们连语言都不成体系,更不用说是文字了,石板很凌乱,画的内容也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能分辨的只有三块石板,乌罗通过自己的联想能力将它们排序组成一段记录。

第一块石板画着迁徙的人,每个人画得都像一个文字,圆形符号代表头,倒三角形代表躯干,线条则意味着四肢。非常非常多的人在中间行走,而两旁则分离开来,上方有鸟头人类,躯干里多了□□,应该是意味着女性。

首领很快就肯定了乌罗的猜测,她发现乌罗的目光注视着鸟头女人时,便伸手指向了自己。

鸟头应该是一种抽象的画法,乌罗凝视着首领的头发,那上面戴满了鲜艳的鸟羽,而这种图画不可能细致到这种地步,所以她就把自己的头画成鸟类。

真是惊人。

乌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首领,觉得自己仿佛在见证活生生的历史。

第二块石板上,画着首领带领族人找到山洞后遇到了鹿群,这次人的姿势就多起来了,还有竖下来的线条意味着长矛,奇怪得是大家的姿势仿佛是在跳舞,这让乌罗想起自己第一天来到山洞里生火的场景。

鹿画得也很简单,要不是头上有角,脖子较长,乌罗一准认成火鸡。而鹿群后面还有几只画的像是狗,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时不时会来袭击他们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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