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 / 2)

gu903();阎哼笑了声,没有再说话。

两人便又如同慈祥的老父母一般欣赏着蓝鸟与小酷哥风骚而智障的操作,他们看着蓝鸟鼓劲儿往炉灶里吹火,看着火明显大起来,看着小酷哥兴奋地跳起来大叫,大声宣告着自己的成功,然后看着蓝鸟大呛一声,忽然松开手,他们俩的眉毛都被这几个月的实验烫得近乎消失,这会儿火只燎到了蓝鸟的头发,熏得他脸皮发黑,好一阵猛咳。

而小酷哥被炙热的陶管砸到脚背,还好挨着草鞋,只觉得又烫又沉,便唉哟叫唤着抱起脚跳起来。

阿蓝鸟!你怎么了啊!

蓝鸟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用胳膊挡着嘴,咳嗽得要翻白眼,怒意在咳嗽声里听起来消退了不少,简直更接近悲惨小酷!你是笨啊。

不是好好的吗?小酷哥抽着气原地蹦跶了会儿,疑惑地去捡那根陶管,有点微微的烫手,不过还不至于这么叫唤,他眯着眼往管口看,问道,怎么了?

蓝鸟绝望道火会跑进来!火刚刚吃掉我了!

啊?火吃掉你。小酷哥吓了一跳,连纠正蓝鸟话里的错误都忘记了,他想起之前巫严肃地谈起山火,下意识把陶管往地上一撇,看着蓝鸟挥舞着胳膊进行夸张的表演,对方试图表达火是怎么从管子里钻进来,跟蛇一样蹿上陶管,往他喉咙里扑,热气腾腾的,差点灼伤他的舌头。

小酷哥心有余悸,脑子转得飞快哇,要是这样,那些人再来打我们,我们可以吹火在他们身上吗?

蓝鸟心动片刻,随即想到不合理的地方他们不会给我们吹火,火吃不到他们。

也是。小酷哥悻悻道。

这原理其实并不难解释,刚开始吹气还好,随着蓝鸟将陶管越放越深,火越来越旺,里头的高温使气体膨胀,难免顺着陶管回流,还好蓝鸟躲得快,不然一下子焦得就不是他的头发,而是嗓子了。

乌罗本觉得火还小,再来他们才刚吹气没多久,想看看好戏,没想到蓝鸟名字叫鸟,肺活量倒是大得像鲸鱼,居然强行把火候吹上来了。

乌罗终于意识到,自己要是再不开口,大概是这辈子都不用开口了,这两个人能就着一根陶管讨论上一整个下午,压根用不着他跟阎前来帮忙发展什么。

啊,巫!小酷哥这下耳朵总算上班工作了,他惊喜地跳起来,我正要找你呢!

蓝鸟奄奄一息地跑过来,立刻张大嘴巴,悲伤而含混不清地说道巫,火把我吃了。

乌罗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一使劲儿把人推搡开了,自己拽着阎到他们俩搭着小灶边仔细检查详细,蓝鸟跟小酷别的不谈,垒灶的本事倒是不差,再加个鼓风机入口就能直接开始冶金大道了。

你怎么想?

你的设计稿给我看看。阎仔细观察片刻他们建造的这个灶台,伸出手去跟乌罗要近日来的成果,乌罗倒也老实地递出去,只是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有设计稿?

小酷哥毫无所觉,倒是蓝鸟忽然咂摸到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看看阎,又看看乌罗,都是男人,立刻将疑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阎只看了一眼设计稿,就直接丢进火里。

小酷哥一下子蹿起来,就要伸手去拿,却被早有预料的阎抓住后领拉开,连半点灰烬都没握到。

乌罗摇头示意要发脾气的小酷哥闭嘴,平静道画得不好?

很好,你看了很多书,找了很多资料,尽力给他们挑选最适合也最好做的设计图,很上心,也很努力。阎不带讽刺地回答他,声音有点平淡的冰冷,只是多少有些大小姐做农活的风采,知道个大概,就不想其他了。

乌罗一时语塞,诚恳求教哪里不对吗?

没有不对,你将小细节都画出来了,画得也足够清楚,只是你搞错了一件事而已。阎缓缓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本来就有的毛病,还是你的工作让你喜欢吹毛求疵,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如果简单的工具能达到差一点的功效,那就做简单的,而不要复杂化。

阿蓝鸟。小酷哥一肚子火,还不得不虚心询问道,你听得懂巫们在讲什么吗?

蓝鸟灿烂展颜听得懂,我就是巫了。

小酷哥

有道理啊。

他们俩继续蹲着聆听圣音。

光是通风口你就用了三个部件,气囊部分是用四个环扣来连接,看起来的确清清楚楚,可是一旦故障,就要从头拆分,增加负担。阎皱眉道,你当时要我来帮忙做风扇,其实一个风扇就已经足够了,融铁可能不够,但可以融铜,造出铜器后再尝试铁器也不迟。

乌罗沉思片刻后不得不承认你说得的确有道理。

思想与境界跨越太多并不是完全的好事,太多经验积累后得到的是急切的脚步,可并不是所有设备都适合这个时代,精密的机器在未来有修缮的人可以检查,可在这个时代,一旦出了问题,他们就不得不重头再来,这方面的确不如简单为上。

毕竟才刚开始尝试,卡在工具上浪费时间完全没有必要。

乌罗并不是不知道发展,只是他终究不是这方面的能手,难免疏忽。

他不由想到之前阎提醒弓箭的事,下意识道弓箭那件事,也是这个原因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的确更为麻烦。阎教训完错误想法,口气又再度恢复平稳,他平静道,筋、胶、角,除了弓胎,你们哪个都没有弄出来,想发展不是坏事,只不过你们还不够平稳,不够稳定到能尝试这些而已。

乌罗若有所思。

你怎么了?阎问道,他可不认为乌罗是那么脆弱的男人,不管是这些天来的相处,还是之前窥探到些许对方的本质,对方的行动力跟耐性都近乎可怕,因此阎既为他着迷,又迫不及待想将他开膛切腹,彻底看清楚里面装载着什么,在想些什么?

在想你做的这桩亏本生意啊。乌罗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终于开始觉得赚到有点心慌了。

阎笑道现在才开始害怕,太晚了吧。

小酷哥跟蓝鸟旁观看着他们争锋相对了片刻又立刻恢复到平常的状态,有种被人推下悬崖却发现被吊在半空的憋屈感,倒不是说他们期待两位巫者打起来想也知道阎就算让一只手乌罗都会被打成猪头,反正大壮的胳膊就差点被这位大夫扭成山猪蹄子过。

只是这种突然的剑拔弩张跟突然的缓和同样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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