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那人听见动静回头,怕是瞧不出那儿站了个人。
宋清河走上前,却不敢太过靠近,只细细瞧了来人是谁。
可这般一瞧,却发现来的竟是谢玄姝本人!
宋清河难免露出惊讶神色,不解地看着谢玄姝,不明白她为何亲自来了。
谢玄姝不是没瞧见宋清河眸中惊讶,但她可没空为其解释太多,只说明来意。
“你主子想杀沈允信,我可以做他的内应。”谢玄姝坚定地说。
“啊?可……这直接与主子说就是了呀,寻奴婢是没用的。”宋清河眨眨眼,更为不解。
“寻他?怕是直接拒了,叫你去说服,想是听的。”谢玄姝神色复杂,上下打量宋清河,心说这姑娘竟也没察觉。
虽说谢玄姝之后见沈洺的次数不算多,但她也明白,那样蹉跎下,他定是不再信任任何人,更不愿伸手帮哪个没用的。
宋清河便是这个没用的。
沈洺出手相帮,恰恰说明这女人于他来说十分不同。
谢玄姝了解不深,但她如今也没了办法,只能赌。
赌宋清河说话有用。
第43章生辰礼
离开瑶清宫时,宋清河仍有些恍惚。
她不明白,这样的事儿,为何是她去寻沈洺。
不该谢玄姝自己去吗?
可当谢玄姝给她看了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叫她知晓沈允信这些年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她又有些心软,心软得……等到出去了,才发觉自己已稀里糊涂答应下来。
此事不好告诉柔嘉郡主,且更是拖不得。
若谢玄姝所言没有半分夸大,那沈允信想来没有放松对她的监视。
那她今夜来见宋清河的举动,是极其危险的。
不若即刻去寻沈洺,将事情都告诉他才好。
宋清河想,这般一来,自己也好放心一些。
一打定主意,宋清河便提了灯,绕了些路往南宫走去。
幸而这一路的守卫并不严,稍微注意一些便能躲过。
但南宫偏僻,实在不是好走的,且不能走门,可不知要如何进去才好。
到了南宫的墙边,宋清河苦恼了起来,四处看看,最终寻了一块石头,就这般踩着爬上墙头。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落在她身旁,吓得她险些掉下去。
可那黑衣人眼疾手快,急急捞住她,还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叫出声。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她发现自己竟是靠在沈洺屋内的床榻上。
脑袋还是嗡嗡直响,眼前时而发白时而清明。
好在沈洺的身形实在熟悉,只消一眼,宋清河便能认出他。
“自个几斤几两不知道?还跑来爬墙,不怕摔出个好歹来。”沈洺想起方才的惊险,心头便好似堵了什么,火气也不受控地往上冒。。
“奴婢……奴婢急着见您。”宋清河自知理亏,小声回答。
听到这话,沈洺心头那股无名火忽的像被浇熄一般。
他抬眸看了脸色煞白的宋清河一眼,暗暗心疼,却板起脸问:“来寻我做什么?在瑶林宫受委屈了?”
“奴婢今夜,去见了谢贵妃。”
宋清河声音又轻又细,将今日的情形尽数告诉沈洺。
随后又想起自己稀里糊涂答应下来的事,红着脸说:“奴婢是不是做错事了?”
沈洺沉吟片刻,只看宋清河,问:“你如何想?”
宋清河抬眸朝沈洺看去,见他神色间并无责怪,松了口气。
她垂眸仔细想了想,良久才说:“奴婢觉得,将谢贵妃纳入自己麾下,不是不可行。”
一旁的盛十六很不赞同,他觉得谢贵妃是沈允信的妃子,难保不会再倒戈一回,又与沈允信亲亲热热。
且从前谢贵妃可没少对付宋清河,若这般揭过……左右盛十六心中是不满的。
“她从前欺负你,你心中不介怀?”沈洺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问一件寻常事。
“可欺负奴婢是奴婢与她的事,不是主子与她的事,主子不必管奴婢的。”宋清河不解,眨了眨眼睛,没懂沈洺这话的意思。
“若我硬要管呢?”沈洺眸色深沉,俯身凑近一些,低声呢喃一般告诉她,“宋清河,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宋清河耳朵尖红了红,她不大明白这些,但隐约能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