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王爷要当皇子妃 宸砸 2425 字 2023-09-08

看了看被他自作主张掀走的画,南宫若尘无奈,将手中狼毫搁在砚台上,去看倒在纸上的药粉。

此药能致人昏睡不醒,可以药量多少控制人的生命长短,让人在睡梦中死去,故曰沉梦,这应该就是那皇帝中的毒!左麒说的笃定,将那方沾了血的布巾拿出来,又取出另一只瓷瓶:这是解药,两种药都是在离洛,师父离开之前交给我的,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若非替皇帝诊脉,想起了这个突然把药翻了出来,他都快忘了那臭老头给他的东西了!

南宫若尘拿起药瓶看了看,沉默不语。

少年拨弄着倒出来的药粉,半天不得回应,抬头见自家师兄垂着眉眼,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得疑问:你认识这个?

是北疆的毒。

他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左麒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他既然知晓这种药,该是听说皇帝的症状便能猜到中的是什么毒,去宫中诊脉,不过是想要做个确认罢了。

南宫若尘不答,算是默认。

左麒又道:那是北疆人下的毒?

想了想,他又自己将其否认,若是北疆人能给皇帝下毒,直接要了他的命便是,实在是没必要用这种拖延时间的药!

毒虽出自北疆,人却未必。

南宫若尘眸色微闪,却并未解释。

他未曾提及要将解药拿去宫里救人,左麒便也不问,左右与他也没甚关系,是死是活总有别人去操心。

连续数日,皇宫内没有任何动静,而宫外的人,却因帝王长久的昏睡开始蠢蠢欲动。

澈王南宫桀,对皇位势在必得,而要成功夺位,首当其冲的便是消除皇宫外的阻碍,作为被朝中老臣看重的储君人选,四皇子便成了他首要的目标。

又一个月眠之夜,空中不见丝毫光亮,四皇子府内,略显暗淡的烛光自门窗里透出,映出院墙之上的数十道黑影。

片刻的刀兵相接之后,庭院中多出了数十具尸体,有侍卫自院外冲入,熟稔地将尸身拖出院外,处理干净。

公子何不将尸体送回澈王府?

妙风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低身沏了杯茶递到南宫若尘身前。

这次的刺客并非第一波,前几日便来过几回,本以为失败了之后南宫桀会有所收敛,他却反而变本加厉,派出的刺客一次比一次厉害,若非有府内事先布下的毒障,今夜只怕没这么容易解决掉那些人。

若是第一次就将尸体送回,有了震慑,兴许南宫桀便不敢再动手了!

明确她话中之意,南宫若尘却微微摇了摇头,抿茶道:不必。

是。妙风虽不解,却仍是恭敬点了点头,行礼退了出去。

第5章冲喜

南宫桀派出刺客,意在试探,若将尸体送回,难保他不会因此察觉些蛛丝马迹,倒不如秘密处理了尸体,派出去的人死不见尸,反而能让人投鼠忌器。

且论皇室之争如何暗潮汹涌,城内却依旧宁静祥和。

月华国的皇城内部,有一条河流自西北对穿皇城流向东南,在城中形成了一片天然的湖泊,水面上生长着大量的菱角,可为药材,作消毒解热之用,是城中百姓的福祉,因菱角又名水栗子,此城便取名溧阳。

然湖泊无主,百姓索需无度,原本生长旺盛的菱角历经数十年之后,只在湖泊边缘还残留了些许,而湖中央空出的水面,每逢月明之夜,映着空中月色泛起淡淡柔光,倒也是难得一见的盛景。

依在湖边的一座酒楼内,二楼角落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名男子,一袭黑袍罩身,面容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却已是满头华发,二楼大厅内坐着的,多是些文人雅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侃侃而谈,独他一人面朝窗外望向那灯火辉煌的皇室宫廷,华丽庄重的宫门下,一行人护着一辆马车正缓缓踏入宫门。

男子视线不移,指间摩挲着一只茶盏,待那辆马车不见踪影,又静坐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以斗篷罩头,走向楼道口,因他异样的装容,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次日一早,宫中传出消息,昏迷了近十天的启晟帝已于前一夜醒了过来,众皇子闻召即刻入宫。

昱辰殿内殿,燃了极为浓重的龙涎香,闻得久了使人沉闷,一张紫檀木制成的龙床上,雕刻着辉煌的图腾,明黄色的帐幕被宫人掀起,挂于侧钩上,榻上一人面色苍白地靠着迎枕,微皱着眉,整个人愈显苍老,他喘着粗气,似是十分不适,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殿内几位皇子并几位老臣跪于榻前,神情各异。

南宫若尘微微抬首,看榻上之人。

两年之前,这人于朝堂上怒斥苏家叛国通敌,罪不容诛,给苏家定罪时,他分明从那双眼中看出了些许得意,那时的张狂,哪里会想到他也会现在这般颓然?

他毒虽得解却未尽除,想必是有人有意为之,想到那人此举可能的目的,南宫若尘手下微紧,视线一转,恰与另一人打量他的目光对上。

龙榻一侧还站着一人,身着玄色道服,黑白相间的发丝用一根木簪高束于发顶,他微仰着头,抚着下颌几缕山羊胡子,垂眼打量殿中之人,神色超然,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

这便是朕的几位皇子,皆已在此,道长咳,咳咳到底有何话要说?启晟帝说两句话便止不住咳嗽,强忍住身体的不适,侧头问道。

他自昨夜从睡梦中苏醒,才惊觉自己已然昏沉于梦中,若再不醒来,便连性命都难保,幸得张太傅连夜将这位道长请入宫门,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让他睁了眼睛。

只是人虽清醒,这身体却依旧沉重不堪,他问及根治的法子,道人言说要想痊愈,需得请几位皇子来见上一见,他便清早下召,将人召入宫中,此刻人已到齐,这人却仍是良久不语,帝王不由得心生不耐。

道人将手放下,收回目光道:恕老朽直言,陛下之所以昏睡不醒,乃是邪秽作祟。

邪秽?启晟帝皱眉。

父皇乃是天子,自有龙神护佑,何等邪秽胆敢入龙体作祟?见帝王长久不应,似是对此言有疑,南宫桀道:道长莫不是在说笑?

这话正中启晟帝心事,他刚为人所救,自是不便说这等质疑的话,南宫桀虽语气不佳,他也并未责怪,只将询问的目光转向那人。

正因陛下身份尊贵,连龙体都都镇压不住的邪秽,才更令人棘手。遭人质疑,道人也不恼,淡然道:敢问陛下,可是自昨夜醒来,便时时感到胸闷气短,周身沉重,唯有安然入睡,才得片刻安宁?

启晟帝面色微变,联想到睡梦中的闲适与放松,对比清醒时的痛苦,他对道人的话顿时信了七八分。

梦中虽能随心所欲,可梦境太过虚幻,越发飘忽的意识,让他清楚地知道,他若再继续昏迷,便会一睡不醒。

沉吟片刻,他抬头道:道长有何高见?

那人又故作高深地捋了捋他的胡子:要想祛除倒也不难,此等邪秽既要致生命消亡,便以兴制之,阴阳相合乃万物新生,最适合不过。

他言语不见波动,不着痕迹地在殿中几位皇子的身上扫了一眼,启晟帝垂眸,看着殿中的人,若有所思。

什么?那皇帝老儿要我师兄大婚给他冲喜?!

哎哟小祖宗,您可小点儿声吧,若让人听了去,小命就没了!四皇子府的管事刚从宫中得了消息,便找到了左麒院里,赶紧通报,听他对皇上称呼大惊着劝阻。

四皇子清早入宫,午时过了也不见人回府,这位小少爷便坐不住了,非得闹着要进宫找人,管事无奈,派了探子去其他几位入宫的臣子府中打听,得知了四皇子即将大婚的消息,他匆忙跑来告知,还盼着得两个赏钱呢!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