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王爷要当皇子妃 宸砸 2505 字 2023-09-08

片刻之前殿中之人的狼狈逃窜已是耻辱,这人一番激将之言却是让人不能不应,许是气极了,启晟帝反倒是平静了下来,说。

那女子勾唇,忽然侧头看向右边的席位,目光落在那抹白衣身影身上:听闻月华四皇子,年至二十及冠之日还在路途为两国结盟奔波,如此男子让小女子倾慕不已,我有一物,想送予四皇子作及冠之礼,不知可否?

她巧笑嫣然,衬着头上的珠玉流苏及一身绫罗,风华万千,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美人,虽算不上蛇蝎,却也非普通人能消受。

她一句话将目光聚集在南宫若尘身上,苍翊心中一凛,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着那人缓步走近,南宫若尘道:谢姑娘好意,不过

接不接受还在四皇子,只是,小女子一番心意,看看也无妨不是?

他提及礼物,所有人下意识将视线转向在中央绽放的巨型绒花,盖因方才这些女子所用之兵器皆是自这绒花中所出,众臣各个面露警惕,不料那女子根本不转身,逼得人不得不看之后,忽然抬手,从发间将一支玉簪取下,盘于发顶的青丝倾泻而下,有些凌乱,她却浑然不在意,伸出手摊开,将玉簪送至那人身前。

殿内从鸦雀无声,到窃窃私语,看向女子的目光怪异至极。

素闻北疆民风奔放,却也不曾料到她们竟到了不顾廉耻的地步,女子赠男子发簪,有示爱之意,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她取自身之物相赠,是真的有意,还是只为羞辱?

南宫若尘站在苍翊身前,被离洛使臣护在中间,其他人又只顾着对女子指指点点,并未发现他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他僵硬着身体,只盯着眼前的发簪,瞳孔一阵紧缩。

他长久不应,那女子似是极满意他如今的神情,又道:四皇子不肯收这礼?

成色倒是不错。后方伸出一只手,将玉簪拿起,苍翊自然而然上前一步,撑住面前摇摇欲坠的身体,同时挡去上方来自帝王疑惑的目光。

他故作轻佻道:这么好的簪子当配美人才是,这般赠了他人当真可惜,且送一支玉簪着实寒掺,本王瞧着姑娘也确有几分姿色,不如一同作了贺礼如何?

话音一落,片刻的沉寂之后调笑声四起,女子神色骤变,对上苍翊看似平和实则阴寒的凤眸,瞥了半靠在他怀里的人一眼,忽然一笑,正要开口,却被人迅速擒住了下颚。

苍翊将人拉近,脸上笑意更深,既是要关入死牢的人,本王替她求个恩典,向皇上讨了她,不知可否?

他手下丝毫不留情,抬眼看向启晟帝所在位置,女子脸上痛苦的神情除身前几人无人能见,只当她是被翊王看上,正在端详罢了。

启晟帝看了看殿中神色变得焦急的其他刺客,自觉翊王的话替他找回了些许颜面,对四皇子出现在使臣的席位上也不予追究,欣然应道:不过一个献舞的歌姬,有何不可,翊王既然有意,送了你便是。

一句话将女子方才挑衅国威的举动全然抹消,不论她在北疆地位如何,在这里,她也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可以任人玩弄的歌姬罢了。

那便多谢陛下了。苍翊诚心道谢,凑近女子耳畔似享受般轻嗅了一下,说出的话却寒意刺骨:本王会让你为今日的举动,付出十倍的代价!

女子微瞪着眼,眼中闪着不甘,自这人出手,她便没能再开口说话。

用力将人扯过,交到身后其他使臣手里,苍翊重新落座,眼中带笑,心情十分不错,至此,这位闲散王爷在众臣心中的印象,多出了几分风流。

其他刺客被禁军带走,宫人入殿清理,不消片刻,殿中便恢复了热闹非凡的场景,在座众人的心态,却已有了不为人知的转变。

重新落座之后,南宫桀坐在四皇子左侧,瞥了眼身旁明显心神不宁的人,想起被翊王藏入袖中的那支玉簪,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意味不明。

第28章安慰

宫宴过后,群臣散去,谢绝了启晟帝派禁军护送自己回驿馆的好意,苍翊以醒酒为由,步行出宫,似有意似无意地跟在一人身后,远离宫门之后,待四周人影渐少,苍翊快步上前,将那人搂入怀中。

瑾竹

他话中不掩急切忧虑,宫宴上见他神色大变,他便猜到那支玉簪是何来由,碍于太多人在场,他不能问,不能碰,不能给他安慰,不能给他支撑,看着他那般无措,他甚至不能守在他身边,微颤的身体入怀,他心中担忧更甚。

南宫若尘顿住脚步,闻声侧头,空洞无神的双眼让苍翊心底一阵刺痛,顾不得周围还有哪些人未曾远离,他低身将人打横抱起,急速朝着驿馆的方向而去。

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南宫若尘渐渐回神,耳边疾风拂过,令周边所有的声音都不再真切,看着头顶焦急不安的俊颜,他着魔般地抬起双手,死死地揽住他的脖颈,贴近了心脏的位置,听着他并不平稳却十足清晰的心跳,才得了片刻的安定。

那时出现在眼前的玉簪,夺走了他素来引以为傲的镇定。

青玉质雕刻成芙蓉花的发簪,在缝隙间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暗室地牢中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重现,他亲手将那支玉簪,刺进了皇妹的心脏,她带着释然的笑,宽慰着取她性命的人。

她说:琳儿不疼。

如何能不疼

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汨汨流出,尖利的玉器被拔出,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染红了他一侧的脸,也染红了他本就伤痕累累的手。

至今被封在翊王府地下冰窖里的尸身,睡得安详,他是迫于无奈的,他是为了让皇妹解脱,苍翊也说过,这事怪不得他,可缘由再多,也改变不了铁一样的事实。

是他,杀了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抹不掉,忘不了。

不愿去想,不敢去想。

他埋头在苍翊的怀里,不知是要躲避阵阵吹过的凉风,还是要躲避不断在眼前闪烁的血色。

身后有数道人影跟近,苍翊察觉到怀里的人前所未有的脆弱,走得越发急切,临近驿馆,有人率先察觉出来迎接,他头也不转,沉声道:一个不留!

守在驿馆周围的翊王府十八暗卫收到讯息,齐齐出动,紧随而来欲探听消息的人躲闪不及,被全部击杀,迅速清理了断气的尸体及暗杀痕迹,暗卫重新回到驿馆,四周恢复一片宁静。

苍翊将人抱回房间,卧榻早有人整理妥当,他上前将人平放到锦被上,起身时那人缠在他脖颈上的手却不肯松开,看着他比任何时候都苍白的面孔,苍翊心中一阵阵心疼,只好翻身上榻,轻轻搂住他腰际,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瑾竹,别怕。

如安慰小孩子般的低语,却很让人受用,南宫若尘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垂下的眼却不肯抬起。

苍翊在他眼帘上轻吻,覆又印上额头,见他抬眼看向自己,眼中带着迷茫,安慰般笑了笑,替他取下发冠,伸手遮住他痛楚未消的瞳眸:没事了,睡吧,睡

轻柔的声音仿若带着魔力,在那双温暖大手的覆盖下,南宫若尘缓缓闭眼,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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