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女子还要魅的笑容做个谁看的?!
还有这慵懒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这人明明才刚躺下!
还不起来?
齐颜坐直了身体,见一众宫婢都背了过去,便对南宫静女愧疚的笑了笑。
适才退出去的宫婢又领了几名宫婢回来,手中托着驸马的行头。
圆了房,驸马就是半个主子了。
不过这个主人的身份是否长久,还要取决于今后公主对其的态度。
南宫静女换上了华贵的宫装,而齐颜也在婢女的服侍下换上了驸马都尉专属的绛紫色朝服。
春桃将血渍已经干涸的白绢帕收到锦盒中,一同带上。
坐在入宫的四乘马车中,二人各坐一边,南宫静女扭头看着窗外。
齐颜唤道:殿下?
南宫静女轻哼了一声,并不转头。她还在介意清晨之事呢。
殿下可是在生刚才的气?
枉圣贤,不知羞。
齐颜抿了抿嘴,坐到了南宫静女身旁,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清晨之事情非得已,臣下保证不会再犯。
若殿下不弃,臣下愿在事成之前与殿下做朋友。
南宫静女想了想也觉得这话在理,毕竟很长的一段时间要与这人时常相见,能和睦共处自然是最好。
一言为定。齐颜点了点头,目色深沉
以齐颜的才识可以换无数种说法,可偏偏说出事成二字。
这或许是藏匿在她内心深处,即将泯灭的良知,所做的最后一丝挣扎。
只可惜,这份善意太浅,并未起到作用。
原本公主回门由皇后或代掌凤印的妃子招待即可,但南宫让下了朝也赶来了。
近来南宫让十分不快,皆因朝堂上的那帮老臣数次进谏立太子之事。
南宫让年逾五十,膝下九子三女。
按律若无嫡子该立长子,可是长子南宫平是南宫让年少时因醉酒与府中家生贱婢所生,南宫让一直视此子为人生的污点。
南宫平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却尚无封号,其母也只封了个昭容,住在冷宫旁边的宫殿里。
老老九还不足十岁不以考虑,只有五皇子南宫达脾气秉性与他最像,其母贤妃也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只可惜南宫达天生跛足。
剩下的五个儿子无论是心胸还是才学,没有一个能入南宫让的眼。
每次想到五皇子,南宫让便百感交集。
毕竟他是在拥立下坐上的皇位,是以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不敢懈怠。可若储君不堪,百年后岂不是将南宫一族的英明毁于一旦?
南宫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迈入大殿。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陛下。
惠贵妃匆忙起身,款款迎来,口中却嗔怪道:这宫里的奴才们都到哪儿去偷懒了?陛下来了也不见通报。
南宫让先将南宫静女扶起,摆了摆手:是朕没让通传。
第26章姻缘措四角奇局
惠贵妃瞬间转怒为喜,盈盈一拜后顺势搀住了南宫让的胳膊:陛下心慈宽厚体乃万民之福,但也该让这些个宫人长些眼色才行。陛下来的正好,两位公主适才还念着您呢。
齐颜垂首跪在地上,暗道:这惠贵妃倒是个面玲珑的,也难怪命她代掌凤印。
南宫让坐定后才摆了摆手:你们也起来吧。
谢父皇。
谢陛下。
南宫让看向唯一唤自己陛下的齐颜:该改口叫父皇了。
齐颜惶恐下拜:臣,儿臣粗鄙失仪,父皇恕罪。
行了,起来吧。
谢父皇。
南宫让看着南宫姝女:灼华公主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南宫姝女眼眶一红,强行将泪水逼了回去,低声回道:儿臣偶感风寒,劳父皇担心了。
惠贵妃伏到南宫让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皱起了眉,看向了陆仲行。
南宫静女牵起姐姐的手,关切的说道:二姐病了?传过御医了没?
南宫让摆了摆手:罢了,朕刚下朝有些乏了。你先和驸马回去看看你母妃。静女也带着驸马四处走走吧,晚上朕为你们姐妹准备了回门宴,正好在宫中小住几日。
谢父皇。
四人起身告退,南宫让问惠贵妃:此事当真?
惠贵妃跪到南宫让面前:此等大事臣妾万不敢妄言?许是灼华公主身体抱恙,驸马体恤才未行周公之礼。
今日进宫后,两位公主均奉上锦盒交由惠贵妃验看,但南宫姝女的那块白绢帕却洁白无瑕未见落红!
惠贵妃为难的看着南宫让:陛下,过一会儿宗正寺便会派人来请两位殿下的绢帕,臣妾该如何是好?
南宫让沉吟半晌:你确定没有弄错?南宫让甚至已经为南宫静女想好对策,做梦都没有想到:回门之日没能交上落红绢帕的竟会是南宫姝女!
此等大事关系皇室体统,臣妾怎会弄错?这还请陛下示下。
南宫让深吸了一口气,冷冷说道:照实交给宗正寺。
是。
出了大殿南宫静女屏退宫婢,扯过南宫姝女的手嘘长问短,齐颜不远不近的跟在二人身后,武官出身的陆仲行却落后了一大截。
二姐,我陪你一起去看昭容娘娘吧?
南宫姝女摇了摇头:今日回门,哪有嫡女拜见庶妾的道理?父皇知道了会生气的。
南宫静女摇了摇南宫姝女的胳膊:可是我想二姐了嘛~,那二姐晚点可要到未央宫坐坐~
静女
行到一段僻静的宫道陆仲行突然加快了步子,来到二女身后叫道:二位殿下请留步。
南宫静女转过身,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夫。
陆仲行目色一沉,抱拳说道:灼华殿下,我有数日不曾见过兄长了,不知可否容我离开半日?
南宫姝女脸上的血色全失,却优雅的挺直了腰身:驸马自便。
告辞!陆仲行转身就走,南宫静女秀眉微蹙,娇声喝道:等等!
陆仲行足下一顿,却再次迈开了步子。
南宫静女不可置信的看着陆仲行的背影:三朝回门,他怎么能不陪二姐拜见生母?
南宫姝女淡淡回道:随他去。
南宫静女打量着自己的姐姐,一双黛眉越皱越深,黝黑的眼眸中涌出怒意:二姐,陆仲行是不是欺负你了?
南宫姝女摇了摇头:静女,我们走吧。
南宫静女坚决的说道:不行!今日是三朝回门他怎敢如此轻视你?传出去还让人以为我南宫家的女儿任人拿捏!二姐是好性子,我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