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姝女轻笑:不必了,有百合和杜鹃陪我回去,你在这好好陪他。
南宫静女还是将人送到了门口,回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端起水杯牛饮入腹,脸上的红霞却不见褪。
齐颜第一次生病就是丁酉看的,之后的平安脉也由他负责。按照御医院的规矩:如果齐颜不主动提出,今后她的健康都由丁酉负责。
小半个时辰后,丁酉背着药箱来了。
臣,御医院丁酉,参见蓁蓁殿下,驸马爷。
进来。
是。
丁酉跪在床边,拿过齐颜的胳膊切上了脉搏。
他怎么样?
回殿下,从驸马爷的脉象和症状上来看:是风邪入体引发了热症。不过驸马爷的身子要比常人虚弱,虚不胜补,臣也只能开一副药性温和的方子,恢复的会慢一些。
丁酉故意夸大了齐颜的病情,意在为她制造不同房的借口。毕竟这人生了一副人见人爱的好容貌,看这位蓁蓁殿下关切的表情就知道了。
南宫静女却是另一番心情:这场病成就是在寒风中站了大半日造成的,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又听丁酉说齐颜的身体不好,便愈发愧疚了。
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开,御医院若是没有可以从公主府取。
丁酉摊开脉案写下:风邪入体,热症外显个字。想了想又对南宫静女说道:微臣还有几句话要嘱咐。
起来说吧。
谢殿下,这个见丁酉欲言又止,南宫静女说道:你们先退下。
喏。
殿下,驸马爷这段时间需要静养,臣每日会来请平安脉,及时调整方子。在此期间不宜行房,以免加重病情。
本宫,知道了。
那微臣先去煎药了。
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徒然加重,重重的咳嗽了一阵。
齐颜!你不要紧吧?
齐颜眉头紧锁,闷哼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南宫静女一会儿:殿下?你怎么来了?
你生病了本来想叫你用膳来着,本宫
齐颜安静的注视着南宫静女,后者颇扭捏了一阵,几不可闻的说道:对不起。
齐颜的听觉灵敏,这句话听的清清楚楚。可她却懵懂的看着南宫静女的眼睛:殿下说什么?
南宫静女别开了目光:本宫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齐颜看着南宫静女逃也似地离开了偏殿,宫婢关上了寝殿的大门,她才重新躺到床上,悠悠一叹。
她对南宫皇族的恨早已深入骨髓,为了说服自己真诚的讨好南宫静女,一度在心底催眠自己:小蝶若是活着,也是这般年龄。
可是,在她十年来的筹划里,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局面。
她以为自己会踏入朝堂与渭国的官员虚与委蛇,而不是欺骗一位不谙世事的少女。
但齐颜并不愧疚,即便南宫静女没有参与当年之事,她的身体里流着南宫一族的血,这便是原罪!
怪,只能怪命运的作弄:殿下,在事成之前就让我们做朋友吧。
殿下可是要用膳了?春桃问。
南宫静女来到御膳堂,看到南宫姝女正在用膳,瞬间生出一股心虚之感:本宫去看看药煎的如何了。说完硬生生的转了方向,忍不住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逃开了现场。
二姐一定看到那人抓自己的手了吧?所以才会匆匆离开,这下该怎么办呢?
大姐出嫁的早,父皇政务繁忙,从小就是二姐陪伴在自己身边。尽心呵护数年如一日,自己却嫁给了她喜欢的人
虽然,虽然!自己与齐颜定下了君子协定,刚才也许他呼唤的人是二姐吧。
南宫静女如是安慰自己,心情却并未明朗。
她还不懂男女之情,只是觉得齐颜是个懂自己脾性,又有趣的玩伴。
突然意识到某个钟爱之物其实从未属于自己,而是她抢来的,大抵就是这样的心情了。
药煎好也错过了早膳的时辰,春桃端着温着的汤药跟在南宫静女身后,进了偏殿。
齐颜正恹恹的倚在床上,看到南宫静女就要起身行礼,南宫静女快步走了过去:你躺着吧,药来了。
谢殿下。
春桃跪在床边将托盘举过头顶:请驸马爷用药。
齐颜端过药碗试了试温度,一饮而尽。将空碗放回原处:多谢春桃姐姐。
奴婢告退。
南宫静女目不转睛的盯着齐颜,见对方眉头都不曾动一下,好奇的问:这副药不苦么?
齐颜扯了扯嘴角:自然是苦的。
那你还喝的那么痛快?
臣下自幼年起便体弱多病,喝药如饮水,早就习惯了。
哦对了!御医说服下药半个时辰后要尽快用膳,本宫已经命小厨房煮了粥,很快就好了。
多谢殿下。
第29章初闻不知曲中意
齐颜见南宫静女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操着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殿下不回去么?
南宫静女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南宫姝女:本宫看你吃完睡下再走。
那还需小半个时辰,不如我们做点什么吧?
做什么?南宫静女偏着头问道。
嗯不如殿下说故事给臣下听?
南宫静女忍俊不禁:你都几岁了?生病了还要听故事啊?
齐颜也跟着笑了起来,却并未改口。
南宫静女见齐颜一脸认真,收敛了笑容,沉吟道:容本宫想想,说点什么呢?
齐颜咳嗽了两声,虚弱的说道:不如就讲讲陛下和诸位皇子的性子吧。
你听这个做什么?
臣下来自民间,对宫廷之事一窍不通。以免日后不小心犯了忌讳身首异处,还是要了解一二的。
你还真怕死。
齐颜轻笑不语,病中的她带着三分柔弱,这一笑如春风拂柳,雌雄莫辨。
南宫静女再一次觉得这人简直好看的过分了,特别是那双妖冶的眼眸,越看越挪不开眼:就先从父皇说起吧。
好。
gu903();父皇是个难得的好皇帝,每年除了生辰,春节、三元节、从不会辍朝。上一位师父说过:父皇登基之初天下民不聊生,百业凋零。历时多年的休养生息总算是好起来了。父皇心系百姓,推行节俭之风,他说:奢靡之风持续了数百年,非朝夕可改。他便以身作责平日的膳食不过四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