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收回目光: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去让宫婢转告公主,说我醒了请她过来。
然后呢?
你当着她的面为我揉开淤血。
你的意思是?
我要让殿下看到我的身体。
好。
丁酉大致明白了齐颜的想法,但他还是觉得这一步兵行险着太过冒险。
不过,齐颜毕竟不能与南宫静女行房,与其等到日后惹人怀疑,被迫验明正身还不如先一步反客为主。让南宫静女亲眼见过齐颜的身份,她伤在背上不能转身,体内的异族人的血统让她的骨骼要比渭国人的粗壮,只看后背是瞧不出端倪的。
等着。
嗯。
丁酉出了帐篷对守在外面的宫婢说道:快去通知殿下,驸马爷醒了。
喏。
热水刚刚烧好,南宫静女正准备沐浴却听到宫婢说齐颜已经醒了,急匆匆的系上腰带,跑出了帐篷。
同来的还有南宫姝女,姐妹二人进了帐篷丁酉适时跪倒一旁:臣参见两位殿下。
南宫姝女别开眼:本宫改日再来探望妹夫。
南宫静女也下意识的跟了出来,却被南宫姝女微笑制止:你跟出来做什么?
他
你们是夫妻,妹夫刚醒定有许多体己的话想对你说,快回去吧。
哦
南宫静女慢吞吞的进了帐篷,垂着头不敢往齐颜这边看。
殿下。
嗯。
殿下可否过来些?
好。
南宫静女垂着头来到床边,控制着不去看齐颜,可还是不小心扫到了。
齐颜的背上大块成片的淤青,两肩后面和腰部最为严重。
与之相比脖颈上蹭破只能算是皮外伤。
齐颜伸出手拉了拉南宫静女的衣角:殿下。
嗯?
丁御医手法太重臣实在难以承受,可否请殿下叫个宫婢来上跌打酒?
听到齐颜这么说,南宫静女莫名的有些不自在,她并不想让宫婢去触碰齐颜的身体。
丁御医。
臣在。
驸马的伤势如何?除了背上的淤青还有其他的伤吗?
丁酉如实回报道:驸马爷的左脸被树枝抽开了花,虽然已经处理过但因伤口过宽,怕是要留下疤痕。除此之外还有右脸,嘴唇、下巴以及后颈的剐蹭伤,虎口处的勒痕均为小伤,已经处理过。臣已为驸马检查过,唯有后背上的淤青最为严重,怕是要卧床将养些许时日才能痊愈。前三五日睡前要先热敷,再以跌打酒将淤血揉开,待淤青的颜色变淡就可以不用跌打酒了。
齐颜的心中一沉:丁酉这么说就算把他的性命交付给自己了,一旦她女儿身暴露,齐颜想帮他脱罪也做不到了!
但转念一想,他们两个的性命早就绑在一起了。
自己每一次生病,受伤都是丁酉看的就算他不说这番话,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丁酉也必死无疑
齐颜有些感慨:即便丁酉是师父收养的前朝遗孤,也没必要把他的性命搭在复仇的路上,等到时机成熟自己要想个办法为他脱身才是
南宫静女再三确定齐颜没有大碍,昏倒只是脱力所致,才放下了心。
劳烦丁御医了,你先退下吧。
殿下是否无恙?臣给您请个平安脉吧。
不必了,本宫无事,你退下吧。
是。
丁酉将跌打酒放到床边,背着药箱退了出去。
南宫静女拿过跌打酒,打开瓶塞嗅了嗅。
齐颜惶恐的说道:臣不敢劳烦殿下,还是请宫婢为臣推拿吧。
南宫静女将跌打酒倒在手心,柔声道:你无需顾虑,帐篷里只有我们两个。
那就拜托殿下了。
南宫静女的手有些抖,她还记得:自己八岁时不小心摔倒小腿青了一片,御医为她揉伤时的那份疼痛。
你忍着点,痛就和本宫说。
嗯。
南宫静女刚按上齐颜的背对方就闷哼了一声,吓的她连忙停手:很疼吗?对不起
不要紧,殿下开始吧,揉开不痛了。
嗯。
南宫静女十指不沾阳春水,手指纤细柔嫩,指腹和掌心扫过齐颜后背的触感,与丁酉的截然不同。
齐颜顾不得脸上的伤,将脸埋到了枕头里。
她竟然,生出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这感觉令她心虚。
明明刚才丁酉揉的时候,除了痛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的,换了她怎么就不同了?
莫非是南宫静女的手法不够专业?
南宫静女也是俏脸通红,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触碰男子的身体。手上不敢用力,也知道太轻打不到效果
男子的皮肤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粗糙,南宫静女羞涩的打量着齐颜的后背:好像没什么不同,不过是肩膀比自己宽了一些
南宫静女又倒了一捧跌打酒在手心,按上了齐颜的后腰。
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突然绷紧,关心的问道:很痛吗?
齐颜摇了摇头:殿下继续。
还没揉两下齐颜闷哼了一声,南宫静女再次停了下来,听到齐颜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殿下还是别揉了吧。
怎么了,很疼吗?
南宫静女紧张的盯着齐颜的腰身看:腰上的伤看起来并没有背上的严重,难道有内伤?
齐颜沉默了须臾,支吾道:臣
嗯?
臣,有些怕痒。
南宫静女无声的笑了,哄道:忍一忍吧,不揉开要痛好多天的。痒的受不住就笑出来。
跌打酒用了半瓶,南宫静女感觉齐颜的后背已经很热了,停了下来。
好了。
多谢殿下。
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殿下可否到包袱里取件里衣给我?
南宫静女取来里衣放到床头,见齐颜支撑着身体要起来,急忙转过了身。
齐颜用余光扫到南宫静女的动作,快速起身,抓着中衣挡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