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朝名正言顺的春来显灵东尊伸手。
公子听了,原地踌躇一会,把拿出来的钱袋收回怀里,走过来靠在一边。
他道:我这次还没说话呢。
作阿婆时,卖了两串糖葫芦;作乞儿时候,得一钱袋;作娇女时,被搀扶离开;作少年时,也得来几句话
这次钱袋都还没还,什么都还没说。
公子叹气。
又过了会,气闷完了清醒了,道:如何放?我本身不由己,怎能谋划他人。
稀里糊涂一句话,赫连却没插嘴,也不惊讶,其他人亦是没有注意到这边。
叶思眠轻声:改吧。
改换形制,改换年历,改换历史,改换从以前沿袭到现在的一切,将我将不该存在的东西,从不该存在的位置抹除。
有些东西错了,就直接丢了算了。也不用沿袭下来。
公子静默一会。
赫连在这话语里难得安静下来。
神灵脱于祈愿,信仰构成能力。所以有人记得才能存在,有人信仰才能拥有力量,有人祝福才能事事顺遂。若不能如此,那么,被人怨恨也好,被人责骂也好,只要被人记得,总也算是苟存下来。
他打开刚才的莲子糕,分给叶思眠和公子。
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块。
所以不论是爱是恨,总归要有所依托。当所有羁绊都没了,所有记载都不存在了,那就是一无所有,一无所依,一无所长。
没有人记得你了呀?
也不会有人再信仰你。
不被信仰,就不是神,就不需要存在。
不被怨恨,就不是魔,也没有必要存在。
只是很少,少到几乎没有谁能抹掉自己的痕迹。
一时间他发现糕点好像不小心混了莲心进来,又在耳边萦绕祈愿的时候,顿一下,复开心吃了起来。
公子接了糕点一会,等了一会,才理解了叶思眠的话,那种消失的请求,神色惆怅一会,然后道:我本来想看看,有什么事一定要来。
镜中传的消息,并不是认识的任何一人,也不是知道的其他存在。
不过来了,还没查探清楚,就一次次被拎走了。语罢赫连开开心心笑了一下。
公子知道他不是赫连,赫连也知道他不是公子。
赫连却扇子敲头,在开心起来后:怪不好意思的~我这人就是与人为善,见人需要帮助就挺身而出,不用谢我~如果一定要谢,只需黄金一两白银二两铜钱三枚讨个好彩头~再上书匾额,敲锣打鼓,一路歌功颂德到家就好,低调,低调哈~说着笑嘻嘻。
公子便不再顾他,只是捏着莲子糕,又说:只是没想到是要我杀生。
叶思眠看灯没看他:抱歉。
春来就不是为了杀戮而存在,所有信众对祂的祈愿也少与此有关。
公子摇摇头。
想走,不喜欢这种氛围,又继续回来靠着树,只是在赫连笑着的时候,待了一会,轻笑一声,有点迷惘:曾经有谁有罪。
没人应和,他便自己念着典籍,说着叶思眠以前的事:罪一,查而不明,遇事不能将真相公之于众;罪二,亡羊未补,事后未能弥补过失;罪三,畏罪潜逃,事故造成后行迹全无。念完,想了会,说到,我见书中这么记载。那时候我不存在,不能听,不能看。
叶思眠没说话。
赫连当听故事一样示意公子继续。
公子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该收押收押,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世间一切继续,时间也从不停止。然后人一批批消失,一批批更替,新人推选上位,所有一切都重新打拼。起起伏伏,最后一切继续按照既定轨迹前进。
原地安静一会,有人来往树上系上自己的心愿,然后领着谁来看,或者等着被谁看。
公子就在有对青年男女过来明祈愿暗表白的时候,等了会不等了,走出一步,要说什么却最后只在安静里,从那些安静里感知好像一切就是记载那样:哦。
走了两步,没什么声响,等一会,还是没有转折,终于道:我很失望。
时间太久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几乎不记得自己最初什么样子,只是沿袭以往,如同其他人的期望一样成长,按照沿袭下来的规则办事,从以前一起固守到现在,按照那些以往的记载一样,将一些东西维系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我以为,我长成的样子就是被人期待的以前最初的样子。
又停顿一会,原来不是啊。我是我,我不是以前。
想要试看看接触的,是不是自己所想一般。
接着想要看看书中记载,是否可能不是真实。
公子站在树荫之外,有点僵。
但是,原来只是太无聊了。
外面华灯结彩,有人路过又走远,还有孩童扮着西尊伏魔,打打闹闹从他身边跑过,一路向东。又在等了一会后,向西而来。
他终于没回头。
赫连啃完莲子糕,树下比外边稍微暗一些,但也不是不能看清,就顺便一样往边上瞧一眼。
叶思眠垂眸不语,气色有些不好,气息稍显不稳。
他就拿扇子敲敲自己,摇头晃脑烦恼一会,声音太低碎碎念不知道什么,一会了,终于还是跑出去,在人海里揪了公子回来。
回来时候,原地却只剩一副面具,一只幕笠。
跑来跑去扮西尊的孩童们打打闹闹着过来。那面被叶思眠放下的面具,就被一个人冲来取走,欢呼雀跃回去。
幕笠暂留,灯笼在原地,又被防患失火的人暂时取走了,什么气息也都全部消失。
公子看一会了更要走,被拉拉扯扯着说等等。
找了会,之前顺手不知道丢哪的小石雕怎么都不见踪影,幕笠被谁借花献佛,树下什么也没有存在。
公子便真的失望消失了。
赫连终于左看,叶思眠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右看,公子不知道跑哪了,低头看,手里就一把扇子一张油纸。
他才团吧团吧纸了收起来,原地立一会,被人看的时候潇洒扇扇风,顺便捡起姑娘手帕说两句注意安全,等到夜色渐深,才在人收摊的时候见到先前的孩童们被大人拎着各回各家。
有小孩手拿白色面具被家长追着揍。
赫连没多看闹剧,只是百无聊赖地走在渐渐荒凉的地方,环境越是安静,就越衬得耳边聒噪,走着走着,把扇子拎起来,大动作扇风。
凉快凉快,凉快凉快
心火太旺了。
他走着,脸色暗沉沉,映衬着脸上的颜色在夜色里十分可怖,近乎深夜里吓得两个小孩绕路,又第四个人原地踌躇,看看,走近。
长元拿着之前从其他人手里交换的面具,正走近:那个
赫连就捂着耳朵从再一个祈愿里快步离开了。
不要找我!
心烦里他匆匆走进黑夜里,过了会才扇着扇子,笑一下,又笑一下,多笑几下恢复阳光灿烂样子了,继续顶着马甲走一会,然后才冷静下来:没什么,没什么对哦,没什么。又没谁知道我的身份,又没谁会被抹去记忆,我也不会因此丢掉这个身体所以,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存在气愤回去?为什么不逍遥人间?说完彻底清醒,不受影响一样嘻嘻哈哈,左右看一会,一下跌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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